圣女夫人- 第12部分

　　




第十四章　　下　　小童临晨

　　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的，梓馨的忧郁只在于她到底要不要插手到这事件中。脑海中映出了精英婆婆清晰的话语：圣小姐，您记住你是未来世界的人，决不能插手过去任何有影响性的事件，否认将受到规律界最严厉的遣罚。
　　圣小姐是一个尊称，梓馨的名字是菁梓馨，是处于最高位的守护者之一。来到这个世界时因为她太过孤寂，由于身体状况比较特殊，她只能远远的冷静的旁观世俗的一切，不允许动情涉爱……
　　这一带的百姓，她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也不是她的责任，但是他们却是他的子民，轩辕寰宇一反常态焦急的脸同时也跃入她脑海。交织之后，她思想中变得一切都模糊——天谴？她好奇她将会受到怎样的天谴责罚？很微妙的心里，她居然隐隐的期待着某种改变，莫名恐惧却又忍不住好奇！
　　“先撤离左侧堤岸的所有百姓。”暴风雷雨中，她朝着那位将领大喊。“召集所有的筑堤工人，让他们在行宫的大院门口等我……”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朝我让你们做的方向去做！”又最后加了一句，梓馨沙哑的喉咙终于不再发出声音。
　　梓馨回到了行宫，却已经微微的发热。身边没有侍女，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工人门按照她的意思聚集在了门口，梓馨对着他们鞠了一个躬，言明目前水灾的情况。梓馨制定了挖掘路线，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挖掘图整体呈“┒”型，挖掘只在右侧进行左侧完全放弃……
　　“┒”型如果转折的角度合适，那么确实既可以起到防堵塞又能防止水流太急的作用。这个角度是经过一定严密计算的，当然这些梓馨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向所有人解释，她现在要的只是所有人的付服从和配合。
　　听了她的吩咐，那个将领立即毫无意义的执行。即使其它的将领有所怀疑，但他们都没有想到一位本该只会哭哭啼啼的娇弱宠妃，居然到了某些时候能如此“凶悍跋扈”，把他们的亲眷都雷厉风行的请到了行宫喝茶……
　　“在离挖掘线近千米的地方，定立木桩！”
　　“是！”
　　“去找一个机灵一点的丫头给我。”
　　“是！”
　　迅速习惯性的应答后，那将领突然抬起头神色有点羞怯，“馨夫人，目前这种时候找一位侍女并不能保证‘可靠’，若是夫人不嫌弃，臣希望小儿能够随侍在夫人身旁……”
　　“好，也行。”梓馨直截了当的同意，打断了他接下来可能准备的长篇推荐。
　　反正有个人能够陪在她身边处理一些杂事就可以了，是不是丫头并不那么重要。不过梓馨显然没有想到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情，她会那么依赖到那个即将陪伴她的小童。
　　“小儿名叫——临晨。”
　　临晨第二天就出现在了梓馨面前，小伙子还未及冠，肤色有点黑，双颊却莹润讨喜，梳着双鬟，一双眼睛咕噜噜转的极快，明显一副机灵样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梓馨问他。
　　“小的唤临晨，临时的临，晨光的晨。”他恭恭敬敬的回答，时不时还偷偷拿眼睛打量梓馨。
　　“好奇传说中的宠妃长什么样么？不过你早就见过我了！”见临晨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梓馨忍不住轻笑。
　　“不是，小的只是好奇未来的主子长什么，要认清主子你的音容相貌。”他索性抬起了头，不亢不卑。
　　“主子？”梓馨止住了他，“让你到寰宇殿下身旁去，你可愿意？”
　　“我愿意，但是殿下说让我以后一直跟在馨夫人身边。”
　　“寰宇吩咐你……”梓馨定定问他，显然是意外的。轩辕寰宇，他不是在她到达后就匆匆离开了么？怎么可能安排下这么一个孩子给她？
　　“是的，是殿下让我跟着娘娘的，他说，娘娘若出了半点差错，为小的是问！”临晨继续说道，“小的和父亲都是殿下从音国带回来的。”
　　“噢，那寰宇殿下还说了些什么？”听了他的话后，梓馨有点明白了。本来想是找到一个可培养的孩子，想把他送到轩辕寰宇身边，想不到他本就是寰宇发现，这刻交给她的。“既然殿下把我的安危交给你，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说着，梓馨解下了一直以来都佩戴者着的面纱，与临晨直视。
　　临晨只有一瞬间的走神，但马上恢复清明，转眼望向别处。“临晨看清了，绝不会认错主子的。”
　　“你这孩子！”轻笑出声。梓馨让临晨下去帮她准备伤寒的药，不自觉的嘱咐了一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临晨身形一僵，而后回了句“明白！”。匆匆而去。
　　一回神，梓馨才发现了自己确有点小看了他。径自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再想其他。
　　喝完药，昏睡了一会儿。醒了不久，临晨突然问梓馨：夫人我们是不是要去看一下木桩的进度？
　　梓馨和临晨一起出了行宫。暴风雨仍旧在肆虐，瓢泼的在泥路上冒着泡儿。两人的衣物被吹的猎猎作响，走路有点困难，临晨一手扶着梓馨，另一手还打着伞。想着临晨只是一个孩子，做这些实在有些勉强，梓馨伸手拿过伞，挡在了他们两人的头顶。
　　七倒八歪的前进，临晨突然抬眼问梓馨：“夫人为什么不乘车而来，此刻您还发着烧呢？”
　　“我想试试你是否真能护我周全啊！”梓馨答得似是而非，让人分不清真假。
　　临晨听后不再开口。半晌后。“临晨在这种时候发挥不了多少作用，临晨是音国出生，擅长音律寻人和杀人。”
　　他不在以‘小的’自称，语气中有着微微的自责和遗憾。“傻孩子！”梓馨更把他抱进了怀里。
　　“夫人！？”
　　临晨挣扎，梓馨敲了他脑袋一击。“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小屁孩，无非比别的孩子伶俐一点，乖巧一点罢了，又有哪个孩子是无所不能。”
　　“夫人！”这回他是华丽丽的委屈。
　　后来，临晨吞吞的开口：“殿下十三岁拐跑了当时五岁的临晨。”
　　用什么？糖果，好玩小么物，还是美男计。
　　差点沉浸在自己的乱想中的梓馨差点失声大笑。
　　“到了。”
　　被一个清脆脆的声音毫不客气的打断。不过那声音中似乎带着一点焦虑，临晨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然后转向了梓馨，“馨夫人——”
　　此时的梓馨已经快被眼前的场景气晕了，面纱下面的脸色乌黑一片。这这这，是哪只听不懂她命令又不舍得问清楚的猪做得好事……
　　




第十五章　　上

　　那些定在千米之外的木桩是直接关乎人命的，扎实度直接影响效果，但——居然有人自作聪明的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把木桩一个个“栽种”进去。
　　挖松动了的泥土怎么能经得起洪水冲击？
　　梓馨火气“吭”的一把窜起，对着那些个大坑大眼瞪小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后，才重新找回了声音，“谁做的？”
　　临晨已经机灵的制止了众人的挖坑壮举，并把一位挖坑士兵带到了梓馨面前。士兵面黄肌瘦，梓馨自然不会苛责他，不过对于士兵交代的那个“上司”，就有必要好好撞下警钟了。不到半刻，一位心宽体胖的中年男子被带到梓馨面前。
　　这位自作聪明的胖子官员还反过来“责问”梓馨，语气不善，大概觉得梓馨驳了他的伟大面子，所以必须质问回来。似有她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
　　梓馨没睬他，挥挥手让人直接把他带到行宫地下室的监狱去。
　　那官员被带走时愣是不相信自己的结果，一步三回头，誓要把梓馨看透一样。在他的观念中，宠妃都是娇滴可人，软弱白痴及只会小心机耍小性子，哪会那般火气四溢的强势？
　　这样的无知又欺软怕硬的人，如果需要‘祭神’的人选他绝对是当之无愧排第一。
　　不放心形势，梓馨就和临晨留在了堤坝旁边。两人一呆就是一整个上午，午饭也是由侍从就近送过来的。
　　用过午饭后，梓馨来到定桩的侍卫众中间，交代一个侍卫先把木桩地削尖，再扶正用锤子定下，到定不下去的时候，再让侍卫用旋转的方式加深。
　　木桩按照梓馨的方法一个个定立起来，她又让临晨用杠杆原理测试木桩是否牢固……
　　正当梓馨站的腿脚都麻了的时候，河岸旁一棵柳树突然不堪重负般倒下来，方向真正好就在她所在的位置，一瞬间，眼见沉重的枝干马上要压在梓馨身上，临晨一把把梓馨推开护到安全地方。
　　“夫人，我们回去吧，这里很危险！”脱离了危险，临晨劝到。
　　看到倒在柳树血泊里面人，梓馨一言不发。知道临晨把她带到远处的木帐篷下，她仍旧只是呆呆的站着。
　　雨渐渐转小，汹涌着想要“爬”上岸的洪流失去狂风暴雨的扶持渐渐平静了些许。“我们回去吧！”梓馨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感。四面涌出的黑衣人，齐齐跪倒在梓馨面前，下一秒已经带着梓馨疾驰而去，自然临晨也没有拉下。
　　宁神静心的炉香袅袅升起。
　　梓馨撑着头，一眼也不离开眼前的地图。
　　木桩已经完工，接下来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挖掘，梓馨让挖掘的工人用绳索捆住自己的腰，绳索的另一端则是捆在扎实的木桩上面。这样，即使水流湍急，挖掘的人也不太会被洪水冲走。
　　一排排的木桩，定在那里，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除了挖掘的那部分人，还有一批人再按照梓馨的意识捆扎那些从音国带回来的树木，整整齐齐的编排在一起，连成一片有一片类似木筏的东西。
　　下午时分，水势又开始疯狂肆虐。洪水已经又部分越过了河堤，这部分水患在狂风的作用下，冲撞的挖掘人群站多站不稳，挖掘工程明显的受到了影响。
　　听到这个急报，梓馨再次赶到河堤旁边，安抚众人的焦躁心情。同时，她命令人去准备粗厚合适并不易断的木枝，底下削减，让挖掘的人绑在脚上。
　　半夜的时候，梓馨刚刚和衣睡下，门板却又被“砰砰”的撞击声袭击，治水的前方有人来禀：垒的泥石有被推后冲垮的迹象。毫不犹豫的，梓馨拖着倦极的身体再次赶到现场处理……事情告一段落，已经是凌晨，她没有再休息……
　　亲自站着，就在制洪的最前方看着，处理着任何可能出现的状况。
　　饭食。
　　温度，火堆。
　　种种不可知的困难，所有的一切都要亲自经手解决后她才能放心。
　　唇色已经是白的，所以临晨一定要她回去休息。
　　风雨飘摇中，那么多人在与死亡争时间，她又怎么能回去。梓馨坚定的站在那里，站在那些治堤工人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她希望是他们的定心丸，让他们安定和相信成功的绝对。
　　必须冷静镇定，稳持自信，安抚所有人让大家感到，后方的人胸有成竹，一切只要安心的照做就可以。越是在这种时候！所以对着眼前，她只能微微笑着，对着所有不安紧张的人。
　　“临晨，陪着我吧，陪着我等到一切都结束！”
　　临晨支撑着梓馨，一言不发。
　　他们站在临时支起来的木架草棚中，打着伞，因为雨水会时不时漏下来。四周是浓浓的泥土味和潮霉味，风一如既往的狂刮，潮水的水气能远远的蔓到跟前，浪潮呼啸，那一片黑暗中的汪洋大海在张牙舞爪，誓要翻天覆地……
　　“真是个好孩子，和我说说话吧！”身体有点撑不住了，梓馨怕再不做点什么，就会昏睡过去。
　　“夫人！”临晨低低的回应梓馨，“您想说什么？”
　　“寰宇殿下是怎么拐你的？”
　　临晨的回话梓馨已经听不清了，耳边只是哗啦啦嘈杂的雨声。漫天漫地。
　　“你说殿下前方如何了？”
　　断断续续的继续自语着，“你说……”到了后面，她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清晰了，心中唯一的执念只是不能倒下，千万不能倒下。在将领汇报情况时，听他在说些什么时，梓馨才会恢复神智短暂的清明。
　　腥湿的水气弥漫周周，泥泞不堪的道路，小草早被冲得不知去向。暴雨什么时候才能歇止。地面在晃荡，一个闪电劈天而下，翻泡的雨点砸在人的手背上，硬生生的疼，视线模糊不清，梓馨端坐在风中，裙摆飘扬着纠结，她却只是一眼不眨的顶着远方，盯在那些正在辛劳奋斗，匆忙奔走挖堤，堆泥推泥的众人身上。
　　几天几夜，终于初见成效。松了一口气，临晨才扶着梓馨回去。
　　一沾到床，梓馨就泄去了所有心力。渐渐的，她感觉什么也听不到不知道了，黑蒙蒙的一片，漫天漫地。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约有叽叽咕咕的吵闹。她的眼皮很沉重，身体软软的一丝力气也没有，头很痛，周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