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动了你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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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动了你的老婆-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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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在她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我竟然在心里怀疑了她!

我偷偷地擂了自己几拳。

我真混蛋!

还好,我没有去真的试探单勃。

那我就更加无地自容了。

到了七病室门口,单勃反而不敢进去了。我懂那种感觉:好像不进去,那个亲人就没有死,如果进去了,那个事实就真的来了。

站了一会儿,单勃非常小心地开门进去了。

我跟着她走在后面。

然后,我们两个傻眼了。

没有看到什么肃穆、哀伤的场面,却看到两个拖着鼻涕的小屁孩儿正在靠窗的一张空床上打着玩儿。

这个病房总共有三张床、三个小斗桌、三把油漆磨光的木头靠背椅、两个锈迹斑斑的将近两米长的大号氧气钢瓶。病房里的地面比大厅干净,墙壁比厕所干净,只有少许的斑点血迹、痰块儿和苍蝇屎,不过好像都是陈年的,沾的很结实的样子,比墙上起皮的白涂料绝对贴的牢靠。

另外两张床上各躺了一个老人。一个是位胖大老太太,有四层下巴,几乎要把床压垮;一个是位瘦小干枯的小老太太,半躺在床上,好像是装在礼品盒里的一截老山参。这两个病人有气无力的躺着。给他们陪床的妇女彼此倒聊得热闹三光。

两个小孩儿也不知道是她们谁的,这会儿又开始玩儿摔跤了,“我当爹,你当妈!开始!”大点儿的男孩儿骑在小丫头身上,上下甩着自己的屁股。

“你给我死下来!”胖老太的陪床大婶儿起身过去,揪住男孩儿的耳朵把他拽下来。

看单勃的表情,好像是自己到了火星。

找错门了?没错,这是七病房啊,那张空床就是14床呀!

我上前一步,“大姐,14床的病人呢?”

这个穿着黑布棉坎肩儿的大婶儿扭头看看我,“拉家去了!”

哈哈,难道真是好了,真是和单勃开玩笑!

我惊喜地问,“她出院了?”

大婶儿恼怒地瞪我一眼,“拉到太平家(间)去了!”

一回头,发现单勃已经摊在地上,哭的没了形。

十分钟后,我扶着单勃找到了那个缩在医院角落的太平间。

所谓的太平间,实际上就是靠近医院后门的一个独立小院子。破烂的砖墙,里面一大间水泥顶的平房,门尚好,窗户很小,玻璃全用三合板代替。那个小院里已经黑压压蹲了一地人。看穿戴都像是农村的,单勃的小姨站在院门口,身后站着一个头发粗硬的中年人,神态腼腆、谦卑,估计是单勃的姨夫。

小姨一看见单勃,马上哭着过来,两个人哭成一团,“今天早上走的,你婆没受罪!……”她姨夫带我走到一边儿,示意我和他一块儿蹲下,然后又递了根纸烟给我,低沉、沙哑的嗓音中带着点感慨,“老婆儿可争气!”

我有点不太理解,“争气”这个词用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她姨夫狠狠地吸了口烟,“老婆儿争气啊,走得及时!再拖两天就得卖房子了。只要一进去——”他指指那座病房大楼,“不脱层皮出不来。”

然后,他压低声音对我说,“可别跟姣姣说,老婆儿原来还自己藏过二十多片安眠药。她有点失眠,大夫给她开的有安眠药。谁知道老婆儿自己又偷偷藏了不少。幸亏被她姨发现了。这都没敢跟姣姣说。唉,这老婆儿,好人啊!其实平常已经够争气了,啥贵药都不让用,啥便宜挑啥,……”(作者:每天都要快乐)

那一天,蹲在那一小片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我了解到了另一种方式的“争气”!

虽然,这种方式的“争气”让我觉得有点憋气。

可是,那个头发硬、乱、牙齿黄、长的汉子说起这个词的时候,却带出了些许悲壮。只是,他自己丝毫没有觉察罢了。

这个外表毫不起眼的朴实男子在我面前表露出含着悲伤的庆幸:人虽然“亡”了一个,还好,家没有“破”。这都要归功于那个“及时”死去的“老婆儿”的“争气”。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这种庆幸。

也许,这庆幸本身就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难题。

我没有准备在那个小县城长待,第二天还要上班,并且,这后续的事情也太庞杂了。

单勃姨夫说,“现在实行火葬,但老家里的人要求土葬。”

相对那些农村来的亲戚,单勃的姨夫就是城里人,“老家的亲戚好攀比,你伺候的再好,治病的时候花钱再多,他们都不管!可要你没把老婆儿埋好,那你就是不孝顺了!那些远房亲戚,在老婆儿有病的时候基本不露脸儿,人一死,好,全冒出来了。净都是挂着老婆儿在村里的老房子……”

她姨夫不知为什么把我当成近人,可能我们两个都是“女婿”的缘故吧。单勃老家的人很有意思,把我称作为“姣姣家的”,把单勃姨夫称为“春兰家的”。

这种七姑八大姨的事情我最头疼,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姨夫,只好无比认同地盯住她姨夫鼻尖与两个内眼角所构成的三角区,频频恰当地发出疑问、赞叹、愤慨、鄙夷的“嗯?”“呦!”“嘿!”“啧!”等语气助词。让她姨夫把多日积存的苦水畅快地朝我倒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他拍着我的肩膀,“兄弟,你真有水平,到底是大城市人,见识就是不一样!”

呵呵,我什么也没有说啊?

不过,我也知道,她姨夫实际上是个大好人。听单勃说,他伺候“老婆儿”的时候就像亲生儿子一样尽心。嘴是稍微有点碎,这不算毛病。

把老太太的尸体送进火葬场的冷库排上队,我们这些人都回到她小姨那儿。

火化也是有顺序的,有权有势的人才能随到随烧。

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城市里规定火葬,在乡里得土葬。那怎么办?只有先把人火葬,然后再把骨灰盒放进棺材里土葬。

他们那儿就是这么“丧事新办”的。灵棚、戏班、响器,等等,啥也不能少。

下午走的时候,我先和单勃告别,让她自己多多保重。单勃红着眼点点头,已经哭得没有多少泪水。

然后,我把“春兰家的”拉到一边,“这是四千三百块钱,别嫌少。把咱姥的事儿办好!你们自己也吃好,把身体弄好。姣姣也交给你跟小姨了。我得先回去上班。”

她姨夫没有推辞,伸出两只大巴掌把钱和我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兄弟!哎呀,哎呀,兄弟!你真是我的好侄儿啊!”

他力道惊人,几乎把我的手骨捏碎,也使那叠崭新的人民币在我的掌心勒出两条非常明显的红印子,两天后才彻底消退。

可这握手,是温暖的。

回到家,越发觉得自己不知道要比他们幸福多少倍。

星期一下午,我收工的时候从儿子学校旁边经过。

心一动,我就在学校门口等他,基本就是放学的时间了。

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儿子。

我的儿子最帅吗!

“跳跳!”我向他挥手。

儿子歪着头走过来,“有事儿吗?”

我心里一凉,强笑笑,“没事儿!就想看看你,那我走了!”

唉,什么也不用说了。

“唔,拜拜老爸!”儿子随意地冲我摆了摆手。

我惊喜地转回身来,“跳跳,你喊我什么?”

儿子莫名其妙,“老爸呀,那你想我喊你什么?大哥?”

我激动地搂住他亲了一口,“叫老爸好!”

他红着脸使劲儿擦擦我亲的地方,“老爸,羞死人了。我可不是同性恋!”

操,这个混蛋小子,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吗!

虽然如此,我还是很欣喜,放开胳膊,我摸摸他的脑袋,“你不是有新爸爸了吗,怎么还认我这个笨爸爸!”

儿子撇了我一眼,“我又不是他的蝌蚪变的,为什么要喊他爸爸。”

再晕一次!

“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当然喜欢!老爸,他可比你有意思多了!球打的可棒了,人又黑,我叫他乔丹!”

操,那小子给乔丹提鞋都不配!

我又无话可说了。

“老爸?”

“嗯?”

“别没精打采的,离婚吗?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不还是我爸!我不还是你儿子?赶快再找一个不就得了。不过,我们秦老师那样的老处女可不能找,你顶不住!你要是再找个后妈我就爽了。嘿嘿,过年能弄四个大红包!

其实你和我妈也不合适,要早知道,你们结婚我头一个不同意!”

我的头又开始大了。

“跳跳!”

那边又有个人在喊我儿子了。

扭头一看,是个瘦高个子的黑脸老青年,刚从一辆黑色别克里出来。

“yes,乔丹!”跳跳从我身边跳开,晃着背后的大书包朝别克跑去,边跑回头朝我喊,“老爸,回头你有空来看看奔奔,它好像有点想你!”

奔奔就是早先家里的那条腊肠犬,平常我喂的次数稍微多点。出事儿那天晚上它被儿子带到他姥姥家去了。从那以后我就没再见到过它。

奔奔是条狗,它想我了。

洪歌呢?

那个黑脸老青年看来就是豆腐干了,这小子穿上衣服还不太好认,已经恢复了?

我看看他。

他红着脸,尴尬地冲我笑笑。

儿子扒着车门扭头朝我大喊,“爸,我妈在车里,你要不要见她?”

正文 26“摩的”的“毛病”

见她?

不见!

我摇摇头,冲儿子挥挥手,骑上带着六个空水桶的自行车,穿着连身工作服,沿着不太平整的水泥路,“空咙哐啷”地匆匆远去了。

有点像是逃跑。

回到摩的那儿交了班儿,正要回家,摩的开口了。

“老胡,我现在有点满足不了那口子了,你说咋办?吃点啥药?”

摩的和我无话不谈,他也知道我在那方面有点小研究。

“呵呵,吃药?那不是根本,我给你说个法子,保你管用!”

他一听就兴奋了,“靠,还是哥们儿好!走吃烧烤去!”

他非要请我去吃烧烤。

当然了,绝对不是什么匈牙利式烧烤,而是路边小摊儿,一人四十支烤羊肉串儿,几扎啤酒,围着小矮桌子一坐,正适合兄弟们聊天儿。

我们边吃边聊,“老弟,这个事情不能着急,有时候你越急,它越不‘出汗’!”

摩的一拍大腿,“哥哥,我可不光是急,我还怕——”

“怕不够坚强是吧?嘿嘿,你怕啥还就来啥,对吧!”

“没错儿,你咋知道呢!”

我微微一笑,“首先,你要让大脑袋认识到,小脑袋偶尔一次不听话,是很正常的。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吗!不要过分担心,也不要过度自责!”

“可我已经这样了。现在我就怕到晚上,怕我关键时候又不行了。要不这一段我咋晚上老出去喝酒呢,喝到半夜我才回去,回去就睡觉。省得麻烦。

你说,那一刀把,是不是真把我敲出毛病了?”

“狗屁,要真有毛病,你还能有孩子?那孩子一看就是你的种,你该不会连这都怀疑吧。”

“嘿嘿,那倒没有。那你说我该咋弄?”

“咋弄,挺起大枪往里弄!”

他哭丧着脸,“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要能挺起来我就不找你了?”

我不再逗他,“跟你说吧。我教你这招就叫做‘致之死地而后生’!保你管用!”

他一听,激动地要给我作揖,“我的好哥哥,你就快说吧!”

我拍拍他肩膀,“我可声明了,不许打岔,只许照办!没效果你来找我!”

他伸手在自己的嘴上来了个拉拉链状,然后抿着嘴呜哩呜啦地说,“不说了!”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开始“指点”他,“你第一怕自己萎了;第二怕弟妹知道了看不起你,对不!”

他使劲儿点点头。

“听哥哥跟你说,萎也是一种病,和感冒、发烧一样。就算真萎了,治就行了。不用怕!弟妹连孩子都跟你生了,还怕你得病?如果她真的嫌你了,那说明这种人也要不得。你给我听好。从今以后,第一,不要怕自己萎。你干脆就当自己已经萎了。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你还怕什么?

第二,回去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告诉弟妹,取得她的理解和支持。待会儿我再教你点基本动作,有好处的。

第三,赶紧和你那个小情人断了吧?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

他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你,你咋球知道我在外边有了,我,我没跟你说过呀?”

“你看你这球脑袋瓜子,一个月换了俩发型,骚的赶上小公鸡了,不是发春是啥?外边搞多了,回家体力不够,心里头再有点愧,能搞得成才算你神仙哩!

兄弟,听我说,你有愧,就说明你和弟妹感情还不错。孩子都那么大了,别太花心了。好好过日子吧……”

最后我又给他说了几式“铁枪功”的基本桩法,“练个几天就有效果!要是还没效果,回头我给你找个高人,亲自上床指导。”

这个高人我指的是“骂死他爷”。她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践上,应该都比我强。有一段没和她联系,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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