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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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贵女-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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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行暗暗瞪了一眼兴风作浪的某只,“我是为了找它才误闯的,赵姑娘见谅。”
    鹦哥扑腾了两下,落在了赵文宛的肩膀上,看了看顾景行,察觉他对眼前女子的不一样,当下觉得找到了倚靠,歪着脑袋看着赵文宛聒噪着声儿道,“你信么,反正我不信。”
    “……”养了只如此拆台的蠢鹦鹉,六王爷表示无比心塞,分分钟想要毁尸灭迹。
    赵文宛却不禁逗地先笑了起来,又或者是顾景行此时脸上的表情太过精彩,实在叫她忍不住。
    顾景行从没见过眼前这人在自己面前这般肆意过,那笑容明媚的叫周遭一切都失了色,满心满眼的都只有她一人,不自觉地走走近,站在了她面前,只一伸手就能将此人搂进怀里的距离。
    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连蠢鹦鹉都识趣地闭上了嘴,赵文宛笑着笑着便觉得这气氛有些过于暧昧,抬眸对上,那原本有些冷冽的目光;突然在此时悄然的变得柔和下来,深藏的情绪毫不遮掩地摊开让她瞧,带着不容拒绝的狂妄。
    赵文宛感觉那一下的心跳停了许久,忽然扑通一下,之后便克制不住的心跳如鼓。从第一眼见到错认成‘封于修’便兴起的好感,并不是毫无来源,这人的气度风华,冰山下暗涌的柔情,她并非看不见,只是挂在顾景行的名头下,刻意忽视着。
    她不想重蹈覆辙,却不得承认这人对于自己的影响力。赵文宛晃神了多久,顾景行就等了多久,像是给她足够的时间看清楚似的,过了良久,察觉她又闪过一丝闪躲之意,才径直开了口,“本王亦可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赵姑娘可愿奉陪?”
    “!”赵文宛叫他突如其来的一出惊着,心底却有另个声音嘲讽着,这不是自己预料到的,参杂着对于男主及白莲花的复杂感情,赵文宛头一回感受到了心慌意乱,分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顾景行不容她退后地禁锢住她入怀里,像是有些无可奈何地抵着她的发旋道,“我知道以前许是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情,所以现在你对我完全无信任可言,如若可以,我愿意剖开心来让你看。”
    赵文宛被他语气里难得透出的一丝卑微止住了挣扎,在外人面前速来强大的人,此刻像抱着一个随时会失去的心爱玩偶般,不敢过紧,怕勒疼了,却也不肯松手,怕没了,赵文宛的心没来由地颤了颤,贴着那咚咚的心跳响声,心里早就动摇了。
    鼻尖钻入丝丝缕缕的香气,闻着有一丝熟悉,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赵文宛猛地伸手抵了一下,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不意外地瞥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神色,只是来不及顾了,反而伸出手触碰他右肩胛骨的地方。
    顾景行的面上只有一瞬的抽动,却证实了赵文宛心中猜想。
    赵文宛睁着圆眸,里头盛着复杂情绪,定定看着。“那天是你?!”

☆、第78章

从玉青山回来的当晚,赵文宛就感觉身体有些沉乏,雪雁瞧了只怕是染上风寒的前兆,特意嘱咐百灵煮了姜茶,见她裹着被子捧着放了蜂蜜姜条的茶水,喝得满头是汗,见了底儿,才放心的端着托盘准备离开。赵文宛在她走前出声吩咐送姜茶去清风居,交代完就疲惫的歪着身子睡下了。
    夜里寒风缠倦,风儿呼啸的声音愈发刮的作响,赵文宛紧闭着眸子额头冒汗,她零零散散的梦到了很多,却又是回到了那日街角被几名穷凶恶徒追杀的场面,她惊恐的躲在马车里抱住垫子,掀开窗帘的一角,这回却是将外面情景瞧的清清楚楚,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
    护卫她的几名侍卫已经身负重伤,体力不支,眼见凶徒提着明晃晃的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过来,鲜血正顺着刀尖滴血,刀锋一侧,晃的她眼睛生疼,赵文宛不由的惊呼一声,就瞥见一身墨黑锦袍的顾景行冲了过来,想也不想的挡在前面生生在肩胛处挨了一刀。
    鲜血顿时喷涌,顾景行蹙着眉头立刻一脚踢开那大刀,手上吃力的一抬,一剑将那凶徒封喉,脸上紧绷的神色瞬间微微松懈,深邃黑眸朝马车瞧了一眼,蕴着丝丝安心。
    赵文宛惊的连连喘息,鼻尖混杂着淡淡的迦南香和血腥味,胃里不由一阵痉挛干呕,猝不及防地对上顾景行的眸子,心尖微颤,想要下车去帮顾景行捂着涌血的伤口,可奈何就是浑身动弹不得,好似被固定在了马车上,她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王爷,可顾景行仿佛未听到一般,在有人出现时不甘心地隐了去。
    临走前那一瞥,赵文宛清晰的看到眼前的男人眸子里蕴着的复杂情绪和受伤滴血的手指,孤寂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随即就是方子墨紧张的声音响起,挑开马车帘子,一切人影变的模模糊糊起来,赵文宛置若罔闻,只呆呆的看着那已经消失的主仆二人离去的方向,竟感觉哪里揪痛了一下……
    “嘶……”,她轻呼了一声,耳边的声音蓦地又渐渐清晰起来,好像是元大夫的声音,“小徒儿,给小姐针灸好了么?”
    女徒弟往盒子里收着细长的银针,答话,“好了,大小姐像是也醒了。”
    赵文宛缓缓睁开眸子,脑袋还有些沉重,隔着纱幔就瞧见屋外站了一堆人,还没来得及细看,瑞哥儿呜呜地就缠上来抱着赵文宛的胳膊眨巴眼小心翼翼地询问,“姐姐没事了?”
    赵老夫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杨妈妈搀扶着走到床边,“你个小丫头,可把祖母吓坏了……”
    不用别人说,瞧这阵势,赵文宛也知道自己估摸着是从山上回来风寒沉了。祖母好一番心疼,继而赵文熙,赵文萱,赵文雪就来床边嘘寒问暖,元大夫劝说小姐高烧刚退,需要静养,赵夫人听了元大夫说就吩咐留下两个丫鬟伺候就可,其余的还是回了各苑,等好些再来瞧一瞧罢。
    一屋子的人纷纷离开,瑞哥儿原是死活不走的,让杨妈妈想着法子的哄了出去,最后只留下赵老夫人,赵文宛歉疚的道了一句,“让祖母您担忧了。”
    赵老夫人摸了摸赵文宛额前湿漉漉的碎发,“醒来就好。”老夫人那饱经沧桑的眸子却突然一黯,眸底牵着丝丝心疼。赵文宛怕祖母担忧过度,露出一抹无事的笑容来,她现在真的感觉好很多,一身轻松,只差赶快洗个热水澡,将身上潮湿的汗液洗干净,谁知老夫人接下来张口一段话却让赵文宛再次冷汗直下。
    “祖母原以为你是放下了,想明白了,哪知你心中竟是这般藏着相思之苦,祖母也是过来人,知晓那心中藏情的苦楚。当初我跟你太公亦是经历过家族的阻挠,你曾祖父曾想把我许给性情温厚的历王爷,而我心中却只有你太公,也幸而当初我未听从家族安排,最后毅然决然的下嫁,这一生才未有的遗憾,除了你太公比我早走有些,祖母这一生算是圆满。”
    赵文宛瞧着祖母脸上浮现出悠远的幸福神色,没想到太公与祖母年轻时原来也曾受过阻难,只照着日后的恩爱,更显得二人当初的抉择没错,亦是佩服祖母的勇气。
    “太公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老夫人笑了笑继续道:“所以啊,祖母也不想做什么棒打鸳鸯的事,当初你三叔说要求娶徐家小姐,祖母打听后得知那徐家小姐性子娇惯,原是不喜这媳妇的,但是祖母知道感情是两人的事,最后还是随了你三叔的意思,去徐家求亲。”
    赵文宛若有所思点点头,心道怪不得三婶娘那种脾性,三叔都能忍得十几年,原来是当初他瞧中的三婶娘。
    “老婆子我近来听闻六王爷对你有些改观,若是你还想着他,过了这年,老婆子贴着脸面也要去太后老姐姐那替你定了这门亲事。”
    赵文宛陡然一哽,这是哪出?“祖母……我……”
    “哎,别说了,祖母都知道,雪雁你可要好好伺候小姐。”赵老夫人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念着她这会儿还病着,怕加重了思虑,只带着明了神色转而吩咐下人道。
    “……”刚醒来的赵文宛脑子还有些浆糊,一时转不过弯来,只下意识地觉得祖母懂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未等她想明白,人就走了。
    待老夫人走了有一会儿,赵文宛坐着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想道,不就是生个病,怎么又让祖母觉得自己苦恋顾景行了?后来听了雪雁的解释才知原来在她高烧昏睡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六王爷了,声声入耳,令谁听得都是相思不得的深情呼唤。
    “……”刚觉得好了些的赵文宛觉得眼前一片昏暗,相!思!你!妹!夫!
    夜里大哥匆匆过来探看,紧张的不行,也是痛心疾首的那句,“我原以为你是放下了,没想到竟都藏在心底憋着,是我疏忽……”
    赵文宛张口解释,却发现越解释越黑,心中万千草泥马奔过,一直铺垫的好好,瞬间回到解放前。待无人时,赵文宛磨牙霍霍,恨不得咬上顾景行,要不是昨日他突然……自己何至于梦了一宿那日事件,叫人误会!
    这厢赵文宛养病养的憋屈,却意外听雪雁来报说冯大人家的千金冯青芜来湘竹苑找小姐小坐,赵文宛对其印象并不深刻,也无来往,只听得这冯大人是刚刚调任回京,好似这冯夫人是方将军的妹妹,这样转而一想,赵文宛心里就有些数了,赶紧着让雪雁领人入屋。
    来人长相水灵剔透,身段盈盈地走进来,面上神色冷清,只在见到赵文宛时露了一丝浅淡笑容,若昙花一现,像个冰山美人似的,身上穿着云霏妆花锻织彩百花飞蝶锦衣,即使是这种宽大的锦衣罩在身上,也能瞧出女子玲珑的身段,个子高挑和赵文宛倒是差不多身量,举止动作自有一股不易亲近的气场。
    宝蝉瞧着都有点被镇住了场,端茶时小心翼翼。冯青芜见赵文宛闺中病着,秀眉微蹙了下,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稍稍扯了两句又因着不善言语的性子冷了场,听赵文宛咳嗽,便道不扰休息提出告辞,改日再来探看。
    赵文宛也不多做挽留,只是心下有些纳闷,这位小姐究竟干什么来了?
    雪雁引着青芜小姐出去,行至外宅,就见一道墨玉身影挺拔地站在内宅入口,随即听到身旁青芜小姐低低唤了声表哥,雪雁便知道了那位的身份,那出色样貌气度,难怪名冠京城……
    方子墨见人这么快出来,诧异地挑了挑眉,冯青芜悠悠走到他身旁,“赵大小姐染了风寒,赏雪之行怕是只有我陪着表哥了。”
    “风寒?可严重?”方子墨闻言皱了眉头,追问道。
    “吃了药已经好多了。”雪雁瞧着两人如出一辙的寡淡神色,觉得颇有意思,笑吟吟地宽慰道。
    方子墨还想说些什么,从外头走进来的高大身影已经快步到了跟前,警惕地打断了他的问话,对雪雁道:“劳烦雪雁姑娘将这瓶治疗伤寒的药交给你家小姐服用。王爷听闻赵小姐生病了,这会儿脱不开身,就急着让我来替送下。”
    封于修说完,还故意斜睨了一眼方子墨。
    雪雁瞧着这气氛怪怪的,念着还得回头照顾小姐,便没作逗留,再次行礼退走。
    封于修接着刚才方子墨的问话,颇是自来熟地搭上话,“嗳,说起来,赵小姐会感染风寒,也有我家王爷一半的原因,昨儿个王爷邀赵小姐上玉青山赏梅赏雪,想是山上寒凉受了冻,我都提醒了,两人玩得尽兴显是当耳旁风了。”
    说罢倏地挨近封于修,挑眉嬉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方公子还是另觅良人罢。”不遗余力毁人姻缘的封于修想着一定要好好敲诈顾景行一笔,脸上的笑意也就更透了几分猥琐。
    方子墨蹙着浓黑的剑眉,深深地瞧了封于修一眼,对于封于修刻意渲染的话语有所保留。
    兀的一股不弱力道猛地推开了封于修,冯青芜站在了方子墨身前,上上下下地瞧着封于修,直把后者看得发毛,这女子的气场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你就是封太傅长子封于修?”
    封于修以为自己才名远播,自我感觉良好,在美人面前更加板正了身子,就差拿出扇子风雅站立,“正是在下。”
    就听得眼前女子轻飘飘地道了一句,“你爱慕六王爷是你的事,为他大度牵线搭桥也是你的事,但不要打我表哥的主意,你方才的行为……呃,很浪荡。”停顿半晌,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形容词。
    那最后两字直直砸下,砸得封于修眼冒金星,企图在其脸上寻到玩笑痕迹,却只得到一个避之不及的窈窕背影,从未被人嫌弃的如此彻底的封于修哽着喉咙,悲愤欲绝。
    他的清白——
    ***
    冬雪簌簌,时值年关将近,赵国公府又迎来了一件喜事,三房再添新丁,还是久久不孕的徐氏,消息传得飞快,府里头人尽皆知。
    元大夫诊脉确实是喜脉,老夫人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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