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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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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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三多使劲地比画着手势,说无线电联系不上,我,专门来告诉你,答应你的条件!

    线人想了想:你是多大的官?你说话算数?

    许三多说:很大的官!我说话肯定算数!

    有多大?线人问道。

    许三多依,说:我是指挥官,AD!

    骗我!不是AD,你年轻!

    许三多情急之下,急忙拍了拍自己那副二级士官的肩章:中校!看见了吗?TW!TW!我是中校!

    线人认真地看了看,似乎得到一个巨大的保证:中校很大。

    许三多终于松了口气:跟我走吧。

    线人反而退了一步:还有事要办,我。还搞不清毒品藏在哪,他们不信我。

    许三多愣住了,这实在是个太要命的理由。

    线人比画着:告诉我位置。以后我去找你们。

    我们在附近保护你,你出来就能找到我们。许三多说。

    你不相信我?不信,你,我也不信。

    我没有地图。许三多说。

    我有∵人掏出了一份军用防水地图,放在许三多面前。许三多一时有点发愣∵人说,画出你们的位置。找到毒品就去找你。

    许三多看着线人的眼睛,拼命想看出来什么,对方似乎傻子一样的眼神让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觉得有些不祥≮是,许三多在地图上画了个很大的范围。

    线人顿时火了: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

    许三多沉着地说:我们不会在一个地方呆着,我们随时都会帮你!

    线人急了:你坐着!你别过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是上百公斤的毒品,在我的国家是要用上百条人命来换的!

    许三多的眉头皱起来了。他说在我的国家注定要被销毁∫讨厌这种东西。

    线人瞪着许三多,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强硬。他终于点点头:你等着,有个东西,你看了就会相信我。他刚一转身,背后的枪机轻轻地响了一声∵人回头一看许三多的枪已经对着他,立即惊叫起来,他说你干什么?

    许三多说:现在我不相信你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去,强行的。

    线人说为什么?许三多说不为什么。因为你在骗我,你刚开始很消极,现在又很积极,而我接到的命令只是带你回去∵人愣了一下,终于兴,这时候终于可以看出他是个狡黠之极的人。那线人汉语一下变得流利之极,他说你不也在骗我吗?二级士官先生。

    许三多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右手的枪紧紧地对准线人,左手掏出第二支枪对准了窝棚的薄壁:叫他们不要乱动。

    线人说没有用的≈在对着这个小草棚的枪至少有十支。

    他的话不假,几柄刺刀已经轻轻挑破了窝棚的薄壁,可以想见,后面还有几个黑洞洞的枪口。许三多一动不动地僵持着,一直到线人有恃无恐地从他的手里把枪拿下。

    帐篷里的武装人员装备果真很好,轻重武器,夜视仪器一应俱全,如果穿上军装,你会以为他们就是军人。许三多的脸上,已经被他们捂上了一块又一块的湿毛巾。旁边的两个人在使劲地挟住许三多,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许三多并没怎么挣扎∵人看看旁边的秒表,已经跳到了两分三十秒。但从许三多绷得铁紧的身形可以看出,他已经忍耐到了何等地步∵人终于无奈地摇摇头,让人把许三多脸上的毛巾拿开。许三多终于长长地吸进一口气,然后整个帐篷里都是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瞪着线人,倒没有什么仇恨。

    许三多不太懂仇恨。

    线人说你已经折腾我们两个小时了,如果只是要面子的话,你早就可以说了。

    许三多也筋疲力尽了,对方的刑讯虽然没有伤及肢体,却需要极强的体力和意志来对抗。

    但线人不肯如此死心:他们……或者用你们的话说,你的战友在哪?

    许三多看着他,没有回话。

    他们对你可不怎么样,要不然,不会让你独个儿来送死。

    许三多还是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这种人,韧得出奇,意志很强,我也知道你们对付刑讯的办法,顶过一分钟,再顶过一分钟,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到你们自己都不相信的程度。干吗坚持?因为当你们的兵不容易,走到今天全是流血流汗一步步踩出来的∫现在就问你,你的坚持什么用也没有,你还坚持吗?

    那线人踱来踱去,他找到一个很近的距离看着许三多,嘴里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杀了你,再在你身上塞上一些毒品,你到死都说不清,你这辈子的努力全部白费,你还坚持吗?

    许三多根本就没有表情,这让问话的人大为激怒,他从弹药箱上拿起一把手枪,顶着许三多的头扣动了扳机。

    没有枪响。

    许三多重新睁开了眼睛。

    线人兴,说我忘了装子弹。

    他慢慢把一个弹匣装进去,拉栓上弹,存心让许三多看见,让许三多听见子弹上膛的响声。

    许三多瞪眼一直地看着。

    砰的一声枪响……地上的一个酒瓶爆开了。

    现在来真的了。说吧∵人很有些嘲讽地笑笑:你的战友,他们的位置。

    许三多怔怔地看着那个对准他头部的黑漆漆的枪口。

    你只是个二级士官,你超不过二十二三岁。什么叫春风得意,大概你这辈子也没尝过吧?你大概还没有过女人?你多半是个农村孩子,你去过多少繁华的地方?你花过多少的钱?大概连我这个外国人都游遍了你们中国,进出五星级的饭店。你呢,十万块钱对你来说就是神话了吧?你觉得公平吗?你不要命地在这硬筒么呢?你可能有很多幻想,你也幻想你在战场上光荣牺牲,可你保证没有想过要这样被人打死吧。

    说着,他的手指上也在加压,他似乎很高兴让许三多看见这个。

    跟我们走吧∫肯定你会比以前活得好十倍,说真的,我以前也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军人。

    许三多突然接过了话,他说不管你是哪国的军人,你真他妈的给军人丢人。

    线人愣了一下,对旁边的人示意道:吊起来∫要他自己宰了自己。

    然后,线人带着他的人,走了,只留下许三多一个人悬吊在空中,只有脚尖触到地面上。一支手枪,被固定在地上,枪口对着许三多。牵着扳机的一根钢丝连接着许三多被吊着的手腕,只要他稍有放松,那支枪就会被扳动。

    许三多的汗水,在一滴滴地往下掉。

    许三多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那个枪口。

    许三多的脚尖只要微微地发抖,扳机就会一点点地绷紧。

    许三多最后一次估算了一下那根绳索的距离,依,猛地一跳,那扳机也猛然扳紧了,但是,许三多已经抓住了绳索。他在空中微微地摇晃着,他极力地安定自己,然后一只手吊着绳索,一只手慢慢解开绳结。终于,许三多完成了这个耗尽心力和体力的动作,等他把那只手也解开时,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首先把枪拿到了手里,在原地躺了会歇了口气。

    他给被勒出血痕来的手腕过过血,然后起身离开。

    营地里空空荡荡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像是座鬼营。这一切足以让许三多困惑,但他没有放松警惕。当他闪到营地里的一顶帐篷时,翻身一跃,猛地蹿入了丛林。

    从昼至夜的一通折磨,已经让许三多耗尽了体力,他一边摇摇晃晃地穿过丛林,一边从树上呗一些可食的枝叶,啜吸着上面的露水,咀嚼着苦涩的枝叶,以补充自己的体力。

    他已经快站不住了,一根横伸出来的枝干,将他绊得摔出了三四米。他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忽然,他听见有人的响动。

    他看到几个小小的人影,在丛林边缘的山道上,正往这边过来。就着月光,他看见前边两个被下了枪的人,一个是齐桓,一个是他的队友。后边几个荷枪实弹的,正是那线人和他的同伙。

    许三多屏息宁神地躺在树后,等着他们从他的身边经过。

    他一个一个地数着他们的脚步,他们很快就断定,除了齐桓和队友,一共只有四个敌人。他检查了一下枪里的子弹愣住了,枪膛里一发,弹匣里一发,他总共只有两发子弹。

    许三多在紧张地思考,或者说,他在紧张地决定。

    齐桓的身影刚在他眼前一闪,许三多猛地跃了出去。

    他撞倒了齐桓,他夹在那名队友和毒贩的中间。

    他的喊叫是随着枪声同时发出的,他对着最近的一个开了枪,然后对着第二个人也开了枪,第三个被他撞到了线人的身上,他正要将那人锁喉时,他的手被线人用枪挡住了。他只好用肘一砸,箍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后一个酥,准备拧断对方的颈骨。

    然而,与此同时,他被几个人从后边抱住了,他刚摔开了一个,又一个扑了上来……忽然,许三多愣住了,抱他的人,正是齐桓和那队友,被他摔开的人是本应死在他枪下的那第一个人。齐桓和队友都兴,那几个人也都兴。许三多被他们的笑声弄得很茫然。然中,那几人已经一个一个叠罗汉似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欢迎新家伙!

    欢迎你入伙!

    死老A,出手太狠啦!

    下次俺再也不演毒贩啦!

    许三多连打带踹地狠揍着压在他身上的那几个,直痛得他们一一闪开。

    齐桓也狠狠着了他两脚。

    怎么回事?许三多问,怎么回事?

    齐桓不由嘿嘿地兴。

    其实我们也不想,队长非得这样。是测试,许三多,最后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许三多看周围的几个人,被他看到的人都讪讪地笑着。

    扮线人的那位仍在揉着自己的胸口。

    许三多忽然跳了起来,对着那几位一通拳打脚踢,那几人刚开始以为是开玩笑,痛得受不了只好闪开。

    齐桓只好阻止道:干什么?干什么?

    那位线人上来阻拦,被许三多一掌推开了。

    你们害得我去杀人!你们让我以为真的要杀人!许三多沮丧而又愤怒,几乎要哭了出来。

    旁边的人愣了,不知如何才好。齐桓轻轻地搂住他,说:对不起。只有这样才相信你,才能把全队的命交在你的手上。

    那几个人上来一个一个地将许三多搂住。

    月夜下他们抱成了一团。

    直升机来了,就停在林地边。

    参加这次测试演习的几个人,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装备,准备登机。袁朗在直升机边等候着,周围不断有三三两两的部下归来,有的面沉似水,显然,那是没有通过这次测试的家伙了;那些嘻嘻哈哈的,都是一些大功告成的。

    当许三多蔫头耷脑地走过来时,袁朗愣住了。

    他问齐桓,他怎么啦?

    他以为他没有通过,他的脸上在为此感到惋惜。

    报告!老六差一丁点就死在他手上!

    袁朗又是一愣。

    那他这是怎么啦?

    他是……他是怪我们骗了他,害他为了我们准备去杀人。

    袁朗看了看许三多,几近欣慰地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得意中略带三分愤怒的家伙过来向他敬礼:报告队长!您说不再骗我们啦!

    这是吴哲。

    袁朗又开始无赖了,他说:兵者诡家之道也。你跟我三个月,还不了解我这作风吗?

    他很有些奇怪地看看吴哲背后那位扮毒贩的同僚,两人相视着就是一下苦笑。

    喂,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袁朗好奇地问道。

    报告队长,咱们对他的刑讯根本进行不下去。说我是越南人,他就跟我说越南话;说我其实是长居泰国的,他立马换了泰国话÷次再有这种军事外语专业的您派给别人吧,这活我接不了!

    袁朗看看吴哲说,这怎么说?你这不能算通过测试吧?

    吴哲跟着也是一种无赖的笑,他说报告队长,耗子妈妈和小耗子碰见一只猫,让猫给追慌了,耗子妈妈回头对猫汪汪了两声,把猫吓跑了,耗子安全归队。

    你胡扯个什么?

    你知道耗子妈妈怎么对小耗子说吗,她说这就是多鸦门外语的好处。

    袁朗不觉一阵大笑,一脚就踢在了吴哲的屁股上:滚上飞机!瞧往后我收拾你!

    吴哲和许三多被一帮队友拍着脑袋捶着胸脯塞上了飞机,许三多忽然看见成才和两位队友从丛林里出来。成才无精打采的,那两名队友也没精打采的,三人间拉了段很长的距离,看起来彼此间比来的时候还要冷淡。那两名队友径直就上了飞机,只有成才还在飞机边的空地上愣愣地呆着。

    许三多朝成才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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