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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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谋-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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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对方注意身体,到了信的最后,任瑶期终究还是忍不住恶劣地添上了一句“见卿今日字迹笔锋软绵无力,不复往日洒脱苍劲,心境之故否?”然后她忍着笑将信封好,让人给送去了燕北王府。

到了第二日,任瑶期又收到了燕北王府据说是萧郡主送来的信,她打开一看,不由得愕然,这一次信里没有一个字,而是学着她以前给萧靖琳去的信那样,上面全是一小幅一小幅的图画。虽然只是寥寥的几笔,却无论是人还是物都画的十分生动形象。

画上出现的最多的是萧靖琳和傻妞玩耍的画,只有一副画里面出现了一名男子的身影,那名男子正站在一个放风筝的女子身后,两个人都只画的背影,看不到面容,却可以让人感觉到男子的视线一直停驻在前面的女子身上,温柔而深情。

任瑶期看了那副画半响,忍不住用手指在那男子的头上轻轻点了点,反应过来之后她觉得自己的手指似乎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仿佛她刚刚那几下不是点在纸上,而是真真切切地点在了某人的脑门上。

她将信和之前的那一颗红豆一起,收到了书案下的抽屉里锁好。

回信的时候,任瑶期想来想去,不知道写什么,在书房里坐了半个时辰,最后她装了一张白纸进去,原本想就这么将信送回去的,可是最后不知怎么想的,或许是被画上面表现出来的直白而强烈的感情所感染,她拆了一个手中用来辟邪的五谷香囊,挑了一颗红豆放进了信封,封好。

但是信送出去没有多久,任瑶期又后悔了,觉得自己今日的行为是受了某人的影响,有些大胆了。回过神来之后的任瑶期又连忙让苹果去将信追回来,可惜给燕北王府送信的人性子急脚程快,苹果到最后愣是没有追上,那封装着白纸和红豆的信还是送达了某人桌案。

看到苹果沮丧懊恼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任瑶期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变得有些莫名其妙,索性也就丢下不管了。

这一日夜里突然下起了雪,不过下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整个云阳城就成了一个冰雕玉琢的世界。这一日燕北王府那边没有再送信过来,原本任瑶期与萧靖琳也不是每日都传信的,任瑶期也没有在意。

第三日,徐夫人发帖子邀请李氏和任瑶期姐妹去参加暖炉会,暖炉会无非是一群太太小姐们在一处喝茶聊天观赏雪景罢了,每年冬日这种暖炉会就特别的多,尤其是下了雪之后。冬日里人们都比较沉寂,唯有落雪的时候又活跃了起来,仿佛冬雪冻死的不仅仅是地里的害虫,还有人们身上的懒虫。

徐夫人的暖炉会并不是开在她自己家中,她借了云阳书院里的一片梅林,踏雪寻梅是一件极其风雅之事。

任瑶期和任瑶华与柳梦涵这些才女们在一处作诗行酒令,任瑶期虽然不爱吟诗作对,不过在任三老爷和裴先生的熏陶之下与女伴们在一起做几首最常见的咏梅和咏雪诗还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任瑶期饮了几杯甜甜的果酒,脸颊便有些红晕。她原本以为这种果酒与她之前跟萧靖琳喝的那种差不多,是甜甜的果汁,没有想到徐家准备的果酒虽然酒味极淡,却是当真含酒的,只是一般而言都醉不到人而已。

不过任瑶期不是一般人,她酒量极差,半杯就能倒,所以别人喝了果酒都无事,唯有她上了脸,好在并不算严重。

见柳梦涵和另外一位小姐两人斗诗正斗得热闹,任瑶期起身想要出去走走散散酒气,她与任瑶华说了声去更衣,便带着苹果和桑椹出了暖房。

外面还在下着米粒大的小雪,今日又格外得冷,苹果上前来帮任瑶期将风帽小心的戴好,又递给了她一只小暖炉让她捂在手里,然后扶着任瑶期小心地走路。

任瑶期原本就想在外面稍稍站会儿,吹吹风散散酒气就进去,却见红缨迎面踏着雪走了过来,别的丫鬟这个时候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御寒,香芹那丫头更是恨不得将自己裹成一只粽子,红缨却依旧穿得单薄。

她没撑伞也不带帽,一路走来,头发上和肩膀上都落满了雪花,她也混不在意。看到任瑶期的时候,她似乎正巧被风雪迷了一下眼,她顿了顿眨了眨眼,然后上来行礼道:“见过任三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任瑶期见到红缨也很高兴,她有两个月没有看到萧靖琳了,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碰上了。便让红缨走前面带路,她扶着苹果慢慢跟了上去。

只是今日的红缨比之平时似乎更加沉默寡言,任瑶期也没有在意,红缨向来就不是话多的人。

红缨带着任瑶期去了那片梅林。

这个时候的梅林正是一年之中最美的时刻,红fen初蕊,瑞雪银装。梅林里静谧得很,落雪无声,任瑶期打量了一下四周,正要问红缨萧靖琳在哪里,却见一人从梅林中走了出来,她愣了愣,不由得呆立住了。

萧靖西穿着一身墨色的出风毛斗篷走了过来。

这一章有些卡,因此发文时间比预计的晚。

然后后面一段写得不满意,打算回炉重造,所以这章比较短,下一章会长一些。

第370章一口一口,一步一步

萧靖西没有带风帽,细碎的雪花落满了他的乌发,乍一看去给了人一种红颜白发的错觉,却是令他俊美的容颜越发让人无法逼视。

“你怎么在这里?”任瑶期许久才找到声音,她不由得看了红缨一眼,红缨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站在萧靖西身后,神色比平日清冷,令任瑶期有些奇怪。

“我不能来?”萧靖西噙着笑反问,不知道是不是任瑶期的错觉,这句话萧二公子说起来还带着几分委屈。

“我以为是靖琳……”

萧靖西莞尔,也看了红缨一眼:“她是南星,不是红缨。”

任瑶期闻言十分惊讶,又看了“红缨”几眼:“是红缨的姐妹吗?长得真像。”难怪任瑶期觉得今日的红缨比平日里要寡言和清冷,从容貌上而言,两人几乎是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她才会认错。

南星上前来再次行礼:“奴婢南星,见过任三小姐。”这次南星的神情突然有了些细微的变化,面部表情突然柔和了不少,脸上甚至带了些笑意。

任瑶期不由得愣了愣,因为这样的南星与平日里的红缨几乎没有差别了,若是刚刚南星一直是这一副神情的话,她肯定是半点差异也瞧不出来的。

“这下瞧出来了?”萧靖西缓缓地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

任瑶期反应过来了之后不由得暗自咬牙,萧靖西的意思是刚刚他并没有特意让南星去扮红缨将任瑶期骗来,虽然南星当真要扮起红缨来简直是惟妙惟肖,所以是任瑶期自己眼拙,才没有认出来。

仔细想想,南星确实没有说自己是红缨,请她的时候说的也是主子有请,而非是郡主有请。任瑶期有些懊恼,她喝了点酒当真有些醉了,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不过也因为红缨是萧靖琳的人。她才会放松了警惕。

只是看到萧靖西现在的表情,她恨得有些牙痒。

萧靖西看到任瑶期瞪他的神色便知道任瑶期生气了,怕她就这么转头走掉,不动神色地上前一步,低下头低声道:“站久了有些冷,去林子里走走如何?”

虽然在慢慢了解萧靖西之后。任瑶期知道他这么说很有可能是在博取同情,可是看到萧靖西头上落满了的雪花,她还是点了点头。

萧靖西展颜一笑,霎那间满林子的“红粉初蕊,瑞雪银装”也及不上他那一瞬散发出来的光彩。

任瑶期低头默不做声地想。她好像有些明白萧靖琳说的“红颜祸水”的含义了。

两人并肩朝梅林里走去,南星和两个丫鬟都很识相地远远跟着。

任瑶期走了一会儿就发现了,梅林里十分寂静。除了他们之外就没有别人了,想必萧靖西之前就做了安排。

她转过头正要说话,却发现萧靖西的视线正停留在她的脸上,见她看过去了也没有转开视线,她心下急跳,觉得之前那点酒意越发上脸了。

“你身上湿了怎么办?”任瑶期转过头道。

萧靖西之前可能等了她一会儿,头上才落满了雪花,之前当着丫鬟们的面任瑶期不好问。她有些怕他着凉。

萧靖西声音里带了些笑意:“无碍。”然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动作的,他头上的雪花竟然在那一瞬间全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一头乌黑的头发竟然真的没有丝毫湿意。

任瑶期愣了愣。她看着气定神闲的萧靖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然后突然笑了。

“笑什么?”萧靖西转头道。

任瑶期忍着笑摇了摇头。

她想起来自己上次在信里讽刺萧靖西的字比起萧靖琳的来软棉无力,萧靖西刚刚是在含蓄地向她卖弄以证明自己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柔弱”么?不过任瑶期知道这话当着萧靖西的面不好说。脸面什么的她还是要给萧靖西留一些的。

只是萧靖西看到任瑶期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就有些明白过来了,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耳根却是有些红了。

“你怎么来了?”任瑶期见他不说话了,便又将之前的话问了一遍。

这时候他们刚刚拐过一个弯,南星她们还没有跟上来,萧靖西脚步停了下来,将手掌摊开在任瑶期眼前。

任瑶期有些诧异,低头一看,却是发现萧靖西的手心里竟然是一枚红豆,对上萧靖西含着笑意的温柔目光,任瑶期脸上也红了红,正要将萧靖西手里红豆拿回来,不料才将手伸过去就被萧靖西握住了。

任瑶期的手动了动,没有抽出来,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有些羞恼:“你……”

正要跟着拐弯的南星耳朵动了动,看了另外两个丫鬟一眼,停下步子不走了。

桑椹看了南星一眼,下意识地也停住了脚步,苹果却是依旧要跟,然后手臂就被南星给拉住了。苹果莫名其妙地看着南星,南星也看着她却是什么话也没说,于是两人便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萧靖西借着衣袖的遮掩,将任瑶期的手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里,一边低声道。

手心火热的触感让任瑶期半个手臂都火辣辣的,比另外那一只揣着小暖炉的手还热乎。她正要挣脱,萧靖西却是将手放开了。

任瑶期低着头将手收了回去,两只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暖炉。

“我看了信,就来了。”萧靖西低声道。

任瑶期:“……”

萧靖西怕任瑶期恼羞成怒,弯了弯嘴角,继续往前走。任瑶期也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么在梅林里慢慢走着,也不说话,周围只有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心里却是感到了一阵宁静祥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任瑶期看了看路,低声道:“往回走吧。”她怕出来太久了,那边有人找来,虽然知道萧靖西肯定有派人在周围守着,还是不好在外头待太久。

萧靖西虽然想一直与她这么走下去,走不到尽头才好,不过他也明白任瑶期心里所想,便点了点头,笑应道:“好。”

两人另外寻了一条路往回走。

“南边的事情怕是已经差不多了。”萧靖西突然开口道。

任瑶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萧靖西说的是任家在南边的产业的事情。

“动作还真快。”任瑶期不带任何感**彩地感叹道。

任家在江南的产业差不多是任家的半壁江山,却是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被人倾吞完了,难怪任瑶期听说任老太爷最近又撑着病体忙了起来,谁劝都不听。

“是韩家动的手?”任瑶期想起来上一次韩云谦的话,问道。

萧靖西颔首:“嗯。”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是韩家经的手。”

任瑶期闻言不由笑了,调侃道:“无本的买卖你做得越发得心应手了。”

虽然被鄙视了,萧靖西也不恼,笑看了任瑶期一眼:“这可是你允我的。”

任瑶期斜睨了萧靖西一眼,也不与他辩驳了,比起脸皮厚,她是甘拜下风的。

“接下来任家怕是会有一番动荡。”虽然知道任瑶期不惧,萧靖西还是沉吟着安慰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你父亲将会接到云阳书院的正式任命,任家想要掌控你们这一房就没那么容易了。”

任瑶期闻言不由得一愣。

云阳书院里任教的先生不少,但是并非每一个都是有正式任命的,因为被正式任命之后就相当于有了官职在身,隶属于燕北王府管制,领的不再是云阳书院的修束,而是燕北王府的俸禄,这是白身与官身的区别。

任三老爷若是接到燕北王府的正式任命,任家要像以前那样掌控三房就真的不是那么容易了。

在这个时代,宗族对族人的掌控是绝对性的,朝廷的律法还不及宗族的宗法有约束力,尤其是在江南,大家族里的大家长族长说一句话比父母官还有用。

只不过在燕北,由于一些历史原因,燕北的宗族对族人的掌控要相对弱一些,尤其是在燕北王府坐镇的燕州,没有哪个家族敢与燕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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