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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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梦寒-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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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

想着美心的无奈选择,他慨叹,如此短暂的一生,不能按照自己理想的方式活,为什么要到这个世界走一趟?

抵挡着她父母的致命杀招,问自己,即使我的生活有残缺,可凭什么让你们成为我负面情绪的载体?对于美心,我是足够自私,可前提是我们有爱。

也许,只能这样走下去,茫然的走下去,反正人生只有这一个,再怎么样,也活不出什么别的可能性来。

只是,曾经豁达的钢人,情深处,居然也是这么悲伤。

晚七点三十四分。

美心为他而担忧,担忧他心存芥蒂,想不开而醉酒,想不开而轻生。因为在上一次的情感波动后,交谈中,赫锴就曾经表示过想要以死来求解脱,所以这一次,她害怕起来,在焦急中发来短信:

“如果你看到我信息,回我一下好吗?让我确定你是安全的行吗?别让我担心。”

品酒如品药。

恍惚中,赫锴接到信息,如同奄奄一息的重患,抓住了救命良药:

“我还没死呢!你忍心把我抛弃,无情的把我踢开,我真的后悔认识你。”酒精的力量助他发泄私愤。

“怎么说我抛弃你呢?你呢,我爱你,你是知道的,只是……你这是用言语猛刺我的心!那种痛你感受不到吗?心在滴血,你能感觉到它的伤吗?”她闲愁万种。

之后,赫锴在愁与酒所起的不良反应中,恹恹欲睡,酒的度数战胜了他思维的定数,不知怎么回的家。

晚十点四十八分。

美心还是放心不下她的最爱,生怕过激的言语伤他太深,会发生不可预知的事情。在惦念里,用堂溪的手机发了过来:

“你睡了吗?”

赫锴不堪其忧,加之酒醉,已昏睡过去。

“我美心。”

此时,短信的威力仿佛不足以将他的听觉细胞击活。

没办法,美心把电话打来了,她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死是活?

多遍过后,赫锴梦魇中,醒了,昏厥中听见美心在说:

“怎么不接电话?我担心死了,你在家吗?”

确定是美心后,他酒醒了不少,委屈的冲着电话:

“心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没有你我会死的。你为什么不象我一样,对于自己的最爱可以付出一切,如果我是你,我可以舍掉一切的和你在一起,你让我很失望,你总是听信别人的话,而不听我的建议。”他的眼泪一波接着一波,犹如泉涌,“让别人来决断我们的事,我不服,我不服……!”他躺在床上腿蹬脚踢的喊着,“多大的事情,我都没有这样哭过,你让我心痛,我爱你这么的深,突然丢下我,你让我怎么承受?因为我结过婚,就把真爱葬送了吗?我冤啊!老天爷,你救救我吧……”

赫锴悲痛欲绝,哭的流干了眼泪,鼻子透不过气来,听起来,似在为哈密赤配音,那鼻音的感觉,象极了。

而美心那端,静谧的可怕,也许是在给他发泄的空间,让他好受些。也许是在细滤过往,是否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那一夜,他恍似坠入了地狱。

内衣

第三十六章 礼贺被逐

第二天,正月十五。

窗外的爆竹隆隆作响,宛若除夕。

赫锴轻揉着几乎变了型的眼睛,又痛又痒又干。

顾不得吃饭,他要去美心家探个究竟,就算有一线生机,也不会放过,他要把“细节”做足。

街上,节日的气氛陡然回升。远望,人们精神抖擞,雪下欢忙……

街边卖元宵的摊床排成了长龙,摊主的吆喝诱使他买了两袋儿。

经过几次堂溪不讲理的“礼节”后,赫锴也成熟了几分,学得从细微处入手了。

上楼前,他先是打了电话:

“老师啊,过节了,我买了元宵看望您,在家吧?”

堂溪接过来说:

“看我干啥呀?你别买,也别过来。”语气尖刻。

赫锴心里发颤,悬疑的上了楼。

在门前敲了N遍,也无人应答,赫锴思深忧远,大惑不解,那个忙乱,那个落寞,犹若一盆冰水浇洒在他的头上,他闲愁万种的独自徘徊在那一扇渴望接纳于他,幻想温暖于他的幸运之门,可就是打不开,就是相隔如山。

寂寥的站着,疑团莫释,即便拨通电话,也是以不接而告终。

这一刻,被拒之门外的失魂落魄,而又手邻元宵心意难表的尴尬情形,足以让他委屈的牢记一生。

走出单元,他不相信这是真的,转身到美心家靠街的阳台下,顾盼着能够看到她,赫锴踯躅了良久。

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泪水湿蒙了他的双眼,心在痛苦的歌唱,血在疑惑的流淌。

他又看了一眼阳台,振作了一下精神,愤然转身而去。

在愁绪里,把星云智叫了来,在这样的空虚里,他战胜不了孤独,他要有人相陪,才可能不坠落至爱琴海的海底。

美心,覆盖着他整个的意识层面,熬煎,不讲情面的奚落着他。手机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他要把心里话告诉她:

“因为有了你,我才有了更好生活的勇气,是你给了我希望,我把一切都憧憬在你身上,现在要离我而去,我深受打击,我从未哭的如此凄凉,由他们来断送你、我的美好因缘,来决定我们的未来,太荒唐了,我不服,老天有眼是不会答应的,相信我们的爱能感动一切。”

过了好一会儿,美心回道:

“亲爱的,你不要伤心好吗?我和你一样,我憎恨不给我们机会的人。”

这一瞬,赫锴在无路可逃的愤懑下发去:

“你抛弃我以后,我从此将失去真爱,对谁都不会再有真情,因为那换不来什么,得到的只是痛心、大脑的痛击,但我为你付出值了,我会想你一辈子,看到任何女人,都会以你为标杆,你给了我别人无法替代的美和享受,刻骨铭心也不为过,同时也给我留下了一生的痛,想到你要离开我,我真的不想活了,没有一点活的勇气,假如我故去,求你一定要安慰我的家人,这一切不怨你,只怨我承受不了正于深爱而痛别离的最重一击,我从没有过如此的重伤、心爱、愁绪,我很豁达,但对于你,我真的承受不来,爱情之路,我无处可走,求你给我留下一张照片,一篇文章,头发不用了。”

在他们相恋正酣的时候,赫锴留下了美心的七根发丝,悉心收藏,作为一世爱的见证,渴望美心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妻子。

那时,美心有意将发丝结合其它材料编成手链,送与赫锴,表达爱的娇娆。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放在柜子上的一团发丝,被堂溪莫明其妙的扔掉了。

当赫锴回着短信,字打在屏幕上的瞬间,难舍之泪上涌,为了避开星云智,他起身躲进洗手间,忍不住痛哭流涕,此时,不知苍天能否看到他为爱而付出的辛酸,为爱而执着的永恒!

心绪激荡,没有和星云智说上一句话,他的眼里一片空白,象是失去了魂魄。

这时,赫锴没想到的是,堂溪来电话,“你生日、时辰是多少?一定要准啊!”

他鼻塞着告诉了她。

几天前,堂溪就向他问起卦师的事,想找个算命准的给美心摇卦,看一看她的事业,还有感情方面如何,特别与赫锴合不合婚,以期从神灵或周易的角度看他们之间关系的发展前景。

事后,美心告知他,算的特准,而且说他们属相合,可以成婚。

可他还是要赌一把。

下午四点,在美心家楼道上等着堂溪。

过了四十分钟,大约到了她下班回家的时间。这时,楼道有女人高跟鞋踩踏楼梯的声响,看见堂溪从下面上了来,佯装镇静的说:

“下班了,老师,来,我帮你拿。”看到她手上邻着塑料袋,顺便接了过来。

“来半天了?”

“刚到一会儿,心心呢?在家吗?”

“说出去上网了。”她把门开了。

看着赫锴,她倏地想起一件事儿,“对了,你有没有绘画的朋友?给我画几幅英语插图。”

赫锴看到堂溪有求于他,很是高兴,“这不是现成的吗?让书君给你画,自家人。”

“哪个书君呢?是不是原来在师专了?”她仰首伸眉。

赫锴立刻说:“正是他,我亲戚。”

“行,他画的不错。”随后,语气一转,“可大十五地,求人家能好吗?”

“没问题,我和他说。”赫锴有自己的目的,尽量让她相信自己能够办到,而书君那边,小菜一碟儿,好说。

听她的口气,好象与书君认识,所以问道:“老师,你熟悉他吗?”

“啊,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这么小个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地。”她眉毛上挑。

接着,她又提出一个问题,“这过节求人家,是不是得买点东西看看人家?家里还有老妈。”

“把我给你买的元宵拿过去不就行了吗?一会儿我回家去取。”送不出去的元宵可下有了销路。

“也行,这么还挺合适,你知道,书君那个人挑性。”

赫锴心想,你还知道别人挑性,自己又如何呢?

然后,催了催堂溪“现在就去吧!去晚怕不在家,晚上他不得‘送灯’去啊!”

正月十五,为逝去的先祖送去明灯是北方的风俗习惯。

“对,那咱们走吧!”

锁了门,师生二人奔向书君家。

半路,赫锴专门回家将元宵拿了出来。

正巧在家,书君见二人一起来的,很是惊讶,“你们,你们认识啊!”

赫锴抢先说:“这是我老师,中学教我英语了,而且现在,她姑娘还是我女朋友。”强调了好几遍。

书君半信半疑的看看她的脸,“是吗?你有那么大的姑娘吗?你也没提过呀!”

堂溪道:“是,他们处对象呢!”顿了顿,“在别人面前,原来确实没提起过我姑娘。你不知道,她一直不在我身边,我离了婚,她就随他爸到长春去了,那时侯,提起这事儿总上火,所以没……”

赫锴向书君夸奖着:“你没看见,不仅漂亮,还有温文而雅的气质,形神兼备,好的很。”

堂溪微笑着说:“赫锴算是相中美心了,那是没辙了。”

“哪天领过来我看看。”书君意犹未尽道。

赫锴愉快的答着。

随后,当着她的面儿,把元宵拎起老高,“这是堂溪老师特意买的,送给你的节日祝福,恭祝团团圆圆。”交到书君手上。

书君高兴的推辞着,“哎呀,你瞧瞧,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啊,见外,见外。”说着,把元宵放进了冰箱。

“你想多了,那是给你家大娘买的。”她故意的冷冷道。心想,能白给你拿吗?你得给我付出劳动。

看他们那么熟识,赫锴对书君坦言道:“堂溪老师现在对我有意见了,不同意我俩的事儿。”

她毫不避讳的说:“我是对他有点儿意见。”然后用手弄了弄颈椎部位,就不说了。

书君凑向她说:“要是成了,咱们不就是亲戚了吗?”然后看一眼赫锴,又冲着她,“你不了解赫锴吧?他身上有很多优点啊!朴实、义气,有才华,家里条件优越,工作还好。”

堂溪说:“这个事儿以后再说吧!现在也说不清楚。别总掂心别人,你现在怎么样了?个人问题。”

书君“唉”了一下,“这女人真不好找,找个瞧上眼儿的更难,我倒是处了一个。”

赫锴凑上前,“谁呀,我咋没听说呢!”

书君向上支了支眼睛,皮笑肉不笑,“都处半年了,你也不过来,能知道吗?”

堂溪感到很有兴趣,“多大了,是上班的吗?”

“比我小几岁,也是老师,学校的副书记。”

“别说,和你还真挺合适,能不能结婚呢!”堂溪问。

“结啥婚呢,开始对我挺好,自打我帮她装修完楼,就不愿意让我去了……”书君窝了一肚子的气。

两个人问:“咋回事呀!”

“前一阵晚上,我去她家,说啥也不给我开门,我寻思里面肯定有情况,就没走,一直敲,可倒好,不一会儿,来两个警察,说有个女的报案,我要入室抢劫。”

“那后来呢!”

“在所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把问题说清才让我走,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呀!我还能和她扯了吗?”

“那到底啥原因呢?”

书君沮丧的说:“嫌我没银子呗!”转向两位,“现在这人都咋地了?眼睛里就装着钱,那过去的学雷锋都他妈给谁说地呀!依我看,没钱的人要是能拿出点给需要帮助的,他就不是‘穷人’,起码道德上是富有的,可那些本来就很有钱的人,不仅不想着济困,还大肆搜刮钱财,我说那才是真正的穷人。”

情急处,书君挥洒着自己的不满,是对钱奴的宣战和唾弃!

“说的太好了,我永远支持你。”赫锴辉了挥拳头。

书君郑重的说:“人要知道知足啊,其实,快乐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心态的一种平衡,任何时候,不能知足就没有快乐,看看我那位,我帮她那么多,不知足不算、不感恩不算,还变相报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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