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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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梦寒-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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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丰厚的家资应该知足了,可书君满身的艺术细胞令其轻浮、飘荡、浪漫,追求那些名不副实、缭绕如云的唯美。在一次朋友聚会的歌吧,认识了姿色撩人的丽丽,此时的书君,深陷由金钱铸造的艳情门不能脱身,整日靠乐舞消魂,靠丽丽买醉,大把的烧钱,大胆的殉情。

朋友的诱使,让他沉迷酒色,生意彻底惨淡。事实上,书君是一个文化使者,面相棱角分明,话语幽默深邃,是个风度与素养俱佳的人,都是身边的几个“笑面虎”坑害了他,一个白脸“书生”,一个小胡子“谋士”,一个板板“橛子”,一个大额头“道士”,可以统称为哼哈四将。凭借当时不匪的身家,几个人成天围绕在他身边,仿佛没有他就失去了快乐,无以玩味。特别是在书君与妻子闹矛盾的时候,他们比兔子来的还快,白脸“书生”使舵,小胡子“谋士”和板板“橛子”在一旁扇风,唾液分飞、比比划划的指点着,执意挑起事端,然后推着他去酒店或者歌吧消遣……当着书君和丽丽的面儿,很是风骚入骨,常常这样道:“恭喜恭喜,单干变集体。祝贺祝贺,两个变三个。再赠你们一横批:计划生育。”说完,几个人乐的互相推桑,前仰后合,这哪里是朋友,分明是在埋汰着书君。渐渐地,让书君误入虎口,不能自拔。

又是朋友的告密,令其家散亲离,被捉奸在床,歹个正着。那些日子里,大额头“道士”将书君和丽丽的事情透漏给了他的老婆,使书君在与丽丽消遣……的时候被抓了现行。可悲的是,在书君惨遭净身出户,穷的惟有空气做伴的时候,丽丽又移情别恋,狠狠的将他踹了,与别人共坠爱河,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丽丽和那老头儿结婚的日子渐渐临近。

情至深处,他还频频昭告着赫锴:“赫锴呀,我活到今天的地步,是被朋友坑了,记着我一句话:我们不怕鬼一样的敌人,就怕狗一样的朋友。这些年,我体会太深了,人生难得一知己。到头来,我们记得的,不是朋友的攻击,而是朋友的沉默。有事儿了,都离你远远的,没人替你说话,包括我姐夫都那个德行,离婚的时候,和我一句话没有,象个哑巴,可反过来却为你嫂子说话,也不知道他算是哪头儿的,气得我肝儿疼,哎!真是没好人了……”

平日里,赫锴一旦有时间,就会买些水果,去书君那里坐坐,谈谈各自的事业和生活情况。而聊的更多的还是他当年的“哼哈”四将。现如今,这几位都已成为迟暮英雄,苟且存活。白脸“书生”,退休在家,经营着在当地影响很大的两份报刊的发行站。小胡子“谋士”,自打前四年随大学毕业的儿子去了成都后,就再也没见面。板板“橛子”,原本经营的水暖安装公司生意红火,可随着老婆跟的建筑公司老总的意外落马,失去了活儿源,而宣告破产。就属大额头“道士”事业还有些生气,自称峨眉山***道士第56代传人的他,几年前,在老婆的鞭打下,终于想通,何不利用自己过人的智商赚钱,于是开办了一家周易起名馆,在他的忽悠下,生意尚可。

每当提起板板“橛子”,赫锴就会忍俊发笑。当初,为了给工人开支,把自己的楼房抵押了出去,没有了住处。而此时的赫锴,因为孩子还小,为了照看孩子方便,搬到了岳母家,楼房正闲置着。书君就建议着急找房的板板“橛子”租赫锴的楼,可谓两全其美。谁知在赫锴的楼里没住上俩月,就主动找到赫锴,急切而又胆怯的说:“老弟呀!你这楼我可不住了……”

赫锴心想,“这是唱的哪门子戏呀!一年的租金都交齐了,怎么刚住两个月就不住了呢!”然后,质疑的对板板“橛子说:“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后悔了,要不把钱退给你……”

他双手摸着脑们儿,略含痛苦状,“哎呀!别提了,自从住上你这楼,我们一家就没消停过。”

赫锴一听,急了,“究竟怎么了,快说。”

“天天有人砸门呢,把我们两口子吓的都不行了,我老婆还有心脏病,这可如何是好啊!”说着,瞪起大眼睛,“不光半夜砸,早上天还没亮,就听见阳台玻璃‘咣当’的一声响,之后,你猜猜什么进来了?”

赫锴好奇着,〃什么?”

“他妈地,砖头子,不知哪个畜生撇地,得回床离阳台远,要不然,说不定一下子就被‘闷’死了。真是吓死我了,你说,我还敢住吗?”

赫锴听了,深表歉意,“真是对不住你了,那我得把钱退给你。”

板板“橛子”恶狠狠的说:“我不住了,钱也不要了,只要你不让我住就是高看我了,我真是服了……”随后,灰溜溜的走了,撵也撵不上。

后来得知,是忘记交供热费而引发的插曲,恰巧被板板“橛子”赶上了,着实令人发笑。

想到这儿,赫锴一楞神儿,对,赶紧去书君那儿。书君住在南顺小区里面的一楼,即能教课,又能和八十岁的老母亲住在这里,省去了很多费用。

到了门口,刚好甄仁和一个瘦削的小个儿男人由里向外走,后面是书君和他的同学沈大仙。

为何叫沈大仙呢?一是酒仙,每天都是酩酊大醉,但有个好哥哥,开老字号饭店发了家,对他支持帮助自然不少。二是话仙,自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晓孔孟,右晓佛道。其实,他早年毕业于会计专业,当时是相当吃香的特长,还有比较高的智商和迷惑人的旁门左道,大可不必沦落到如今日夜为生计发愁的境地。怨只怨他当初的一失“钱”成千古恨,当年,托人找关系,被分配到省机械厂,两年后,工作业绩出色,升至财务科科长,权利骤增,名噪一时。走南又闯北,重金不离身。当他亲身目睹豪贵款爷大肆挥霍金纸,游走于酒所色店时,不免一阵阵的心起诱惑,跃跃欲试。后来,在单位财务漏洞上做文章,划走二十万据为己有。摊官司傻了眼,好在有他哥哥的关照,总算没进监狱。但却损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变卖了所有家产抵亏空儿,老婆也受不了这窝囊气,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一去不再复返,至尽人影不见,据说和一个饭店的厨师好上了。

此时天幕低垂,太阳闭上了眼睛,赫锴走上前,直直的看着大仙,俏皮的说道:“哎呀,这哪来的和巴猪啊!挺大个眼睛。”

甄仁和瘦削的小个儿男人听这话有点不对劲儿,赶忙劝赫锴:“别说了,走,咱们喝酒去。”推着他就走。

大仙站在那儿,半天没敢吱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呢?前几年,赫锴搬家,要清理家中的物品,为那些无处可放的一大堆东西犯愁,正好碰上大仙,由于是书君的好友和同学,他很放心,没有一点含糊。大仙说放到她姐姐家,那里地方大,还没人住,都去农村养猪去了,正合适,赫锴当即答应了,好似去了一块心病。

转天,大车小辆,装满了衣柜、沙发、茶几、双人床、废旧报纸等物件。为答谢,晚上还请他吃了饭。

两年多过去了,赫锴通知大仙要去拉东西,可大仙却显的有点不对劲儿,先后得有十次说找不到他姐姐,没有钥匙,东西拿不出来,这样又耽误了一年。实在没辙了,赫锴约上他,表示就是打不开门,也要看一看东西。当他从窗户向里看时,发现放在那里的东西,只剩下断木残箱,狼籍一片,不堪入目。顿时气的赫锴想要纠过来揍他一顿,幸好有邻居相拦,大仙才避免一伤。后来得知,东西全被他卖了吃酒,你说赫锴看见他能不生气吗?

赫锴、甄仁和瘦削的小个儿男人走进一家饭馆,点了菜,倒了酒,甄仁开始介绍瘦削的这个朋友,“赫锴啊,这是咱哥们,市委政研室领导。”

赫锴一听,来了精神头儿,端详着这个领导,虽然长的有点营养不良,“正好,咱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请问领导,在哪个科室。”他显的敬意十足。

“啊,我现在没上,休病假呢!半年前做的胃部手术……”说着把手伸向赫锴,“甄哥经常提起你,早闻大名,来,交个朋友,我叫贾义。”

赫锴握着飘过来的手,“好,愿我们永远是朋友,来,干一个。”三人一饮而进。

在浓浓醉意中,贾义隆重的介绍着自己,说了很多官场上的话,并说父亲在位时是市政法委副书记,自己没有充分利用父亲当初所营造的人脉资源,后来想上上不去了,颇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叹,闲聊之余,表达了痛恨时局、不满现状的心声,这与赫锴的想法无形当中有些暗合,所以两人感到很投机。

第二天,贾义电话相邀,请赫锴吃饭,赫锴欣然前往,酒桌上,从他的口里得知,目前居住在他老姨家,没事的时候,喜欢研究彩票,通过每期的走势和定位判断号码,和甄仁就是通过买彩票认识的。平时自己有钱就买,没钱时,告诉别人自己的预判,然后让别人买自己的号儿,谁中了就给他点儿。他把自己比喻成彩票天才,曾多次中“的”,听他选号的人多数都能中奖,为此,在彩票上得了不少额外收入。并告诉赫锴,得到的最大一笔钱是在上海中的180万,在那里买了房子,老婆和孩子如今都在那里。他和老婆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在上海成的家,老婆目前在环保局供职,姑娘在英国伦敦求学。当赫锴问至为什么现在如此拮据时,他沧桑满面,说都是为了孩子读书,花去了所有积蓄,而且还做了大手术。

赫锴是个心软的人,听了这些,很是同情和怜悯他,以至后来把自己闲置不用的手机都给了他。

聊到这,甄仁打来电话,说有几个朋友聚在一起,让他们马上过去。

贾义把饭费付了,看起来两人又要梅开二度,继续酒战。

在那方战场,甄仁挨个儿把几位介绍了一遍,有他的大舅哥、朋友文子礼,还有师专管后勤的芳卉。当然赫锴都很陌生,只是以前听甄仁说过。几个人见了,自然要嘶杀一番,啤酒是一杯一干,喝的简直是有些乱了方寸。贾义和芳卉挨着,眼睛不时的盯着她看,频频夹菜到她碗里,还总是和赫锴解释说:“老弟,这是你嫂子,在师专上班。”

赫锴心里嘀咕着:“夫人不是在上海吗?难到这是编外的。”不时的点头应是。

左首贴着贾义的是他小时的玩伴与同学文子礼,后来得知他们是从同一个乡镇出来的,互知底细,了解甚深。

文子礼长了一对儿小眼睛,语言含蓄、幽默,颇有几分道上混的姿态,说起话来也是黑语搀杂,令人迷惑。当发现贾义对芳卉卖弄柔情时,红脸眯眼的讥讽道:“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装啥呀!你咋不说你是国务院的呢!……”

顿时,贾义有点坐不住了,不停在桌子底下用脚碰文子礼,意思是:你就别说了,看在老同学的份儿上,你就让我痛快痛快嘴儿吧!还不住的向他使出蒙蔽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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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酒醉色迷

芳卉虽年到不惑,四十岁的人了,可保养的娇嫩欲滴,丰韵犹在,看起来年轻、时尚,令人有心驰神往之意。赫锴也时不时的打量着她,免不了要聊上几句。席间,芳卉提起了托鄢兰为朋友牵户口的事儿,几个人你一句他一句,都说被鄢兰骗了,鄢兰那个人根本就办不了事儿。芳卉着急的说:“这可怎么办啊!清他吃饭就花了一千多了,办不了的话,我怎么向朋友交代啊!”说着,手托腮,看起来很伤情。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表现的时候到了,赫锴主动请缨,“卉姐,你别着急,不是落户吗?我帮你办,明天你把户口给我,我直接找社区领导,我和他们关系还可以,你放心。”

芳卉听了很是感激,“是吗?那可得谢谢你,我想……再给他点儿时间,如果到时候鄢兰确实办不了,我再找你,毕竟咱们走人情的钱都花了,你说呢?”一边说,一边看赫锴的反映。

“啊,行,怎么着都行,你自己的事儿,需要我的时候就言语一声。”赫锴显得很自然。

鄢兰,闻名如人,象女人般柔弱,却少有女人般的意志,赫锴很了解他,原来是街道的通讯员,后来由于为人不爽,下放到了社区,在他嘴里,就没有办不了的事儿,这不,骗了芳卉吃喝还不办事儿,已经三个月了,一点信儿没有。

说到这儿,甄仁露出了咬牙切齿的神态,大声说道:“老兰这小子最不是人,你们大家评评理,上次,找我出去,明明是请我吃饭,可结帐时不掏钱。跟他丢不起那人,最后没办法,我把帐付了,才总算走出了屋。”然后又瞅了一圈儿,狠狠的说:“妈地,还有一次,找我去歌吧潇洒,喝地迷的糊,你还别说,这次挺讲究,真要买单了,可你可能做梦也想不到,猜猜他拿地啥?站在那儿,在身上掏了得有五分钟,最后,给小姐掏出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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