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蝶之央楠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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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脂蝶之央楠篇-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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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风流性子出名的皇叔会在这截住他们,而是甫王爷身后恭敬地站着的袅娜身影——刘似栎。



第二十八章 所谓背叛



“我们的欧阳公主,怎么了,想到城外游玩么?可是,现在可不是时候吧?”甫王爷眯了眯眼,隐约透出的讥讽的精光和唇角胶着的不恭的微笑,使他本来已经讽刺到极点的语气更加玩味几分。堂堂相貌,倜傥风流,轻摇着金折扇的样子在古商儿看来俩字足以形容——骚包。古商儿一双清亮眸子水波浮动,蔑视着把某个在花丛中流连多年如鱼得水般快活的风流王爷从上而下从左而右扫了一遍,撇撇嘴,绝丽的脸孩子气似的鼓起,顿时可爱得不可思议。



切,不就是个稍微端正一点的老伯嘛,叫你纠缠我师姐,叫你之前调戏我师兄(琅:请参照第二十五章……),我瞪死你,哼……古商儿甩甩一头红绳缠绕的乌发,一阵流光贴着那头溪水一般碎长的青丝,耀出一片水色的光,所谓倾城,只要忽略掉古商儿那个麻线一样的脑袋中掠过的乱七八糟得让人吐血的想法,叶玲珑的徒儿,果然当之不愧。另一边厢,受到古商儿的强腐蚀性视线洗礼的正主儿以及其他几位感觉比较敏锐的在场人士很默契地在脑门上垂下那么极滴无奈的冷汗,本来应该心惊肉跳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硬是让这给弄了个不伦不类,当然,这里面还有什么都没感觉到的只知道看着甫王爷和刘似栎发愣的晨曦的功劳。



“咳咳……”欧阳翘假咳几声试图转移一下古美人的注意力,可是效果,是没有的,“似栎,你这是,怎么了……”哼哼,无视你这耍帅的大叔,叫你吸引我可爱的小商儿的注意力,王爷又怎样?哼,不鸟你。欧阳翘开始迁怒,英挺的眉一挑,目光就定在了那个娴雅温润的女子身上,而自个儿神经兮兮地说了老久好不容易有个人搭话却不是回答自己而越发傻劲四射的甫王爷额角暴出几根青筋,手捏紧了,扇子越摇越快,几乎都赛得上小飓风了,吹得他墨发乱飘,好不凄凉。在看见甫王爷等人时就悄悄握起手中的剑的楚云凌,冷硬的俊颜依旧冷硬,就是在这样的怪异气氛中有点站不太稳……



(琅:好好,我承认上面的甜蜜的(甫王爷:甜蜜?)开头不过是为了平衡一下众看客的心以迎接下文的虐做准备的,不过我发现在我写完了上面那么一段后虐人的心情全都没了……当然,还是要虐……好了,下面继续……)



“似栎,你怎么……”欧阳翘的脸明明在阳光下那样的分明可见,可是一股森寒的怒气迸发得如此突然,她的笑仍旧没有消失,但无论怎样看都瞧不出微笑应有的温度,如同给予枯萎的死气,仿佛一瞬间就可以将阳光淹没,丝毫不留。



古商儿说过,欧阳翘生平最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欧阳翘记事得早,可是她的记忆中却不曾有过母亲温暖的注视,隐约只有这样一个身影,披着绣着繁复纹理的大红纱衣,饰了绿珠红石的云鬓,涂脂抹艳的精致容颜,还有那张脂粉掩不住憔悴的脸上深深的恨意。那样的女人,那样一个只有怨恨的鬼一样的女人,就是欧阳翘对母亲的全部诠释。乌玛?乌格公主?渊泽王的宠妃?别开玩笑了,那不过是个冷冰冰的揣着一副艳丽皮囊的傀儡,不过是回忆一角可有可无的摆设,所以欧阳翘从不会祈求母爱,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样东西。那个木偶一样怨恨着命运的女人,没有爱的温度。



但是偏偏的,当有人在你缺失了什么好久好久,几乎都要习惯了的时候,才将那东西捧在你面前,肯定是会死命地揪住的。当放飞的风筝早已经碎成残渣后,当宫里华美的娇艳的花都渐渐老去后,一双温暖的慈爱的眼睛闯入了翘的视线。



“青竹,你看,这是我自己做的风筝。皇姐的风筝是父皇送的,金色的,虽然很漂亮,可是这是我自己做的,我自己噢!”



“青竹,母妃她不理我,你陪我说话好了。”



“青竹,宫外,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像御花园一样很多很多的花?还是有很多像那些对父皇弯着腰的臣子?”



“青竹,你比母妃好。”



青竹不过是个散发着人性余温的宫女,平凡的脸,平凡的身世,只是有一双不平凡的算计的眼睛。



“来,翘公主,你不是说很想到宫外去么?我今天带你去。”青竹的微笑柔柔的,初春的柔软的叶芽一样有着湿润的气息。翘听了,手里的风筝线轴跌到了地上,那只她画了很多遍却依然是歪歪扭扭的蝴蝶随着风筝摇摇晃晃,没有的主人的眷顾,线开始无限制地松开,松开,于是风筝落了,跌得粉身碎骨。



“真的要到外面去?”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星辰似的,纯粹的银光划过,升起的喜悦难以形容,描金鸟纹的小布靴动了,捆作角辫的绒发随着主人愉悦蹦跳的步伐晃荡着,一派天真无邪。



“嗯,带你去。”青竹扯了扯淡黄的宫衣,从怀里掏出一套粗布衣来,换下翘锦绣的装束,摘下她剔透的玉饰,正要拿下她那有盈盈紫光流泻不止的紫穹簪子,却被一只绵嫩的小手止住了。



“青竹,这是母妃的,不能拿走,带着不行吗?”



“可以,翘公主要保管好哦!很重要吧?”青竹摸摸她的头,微笑的弧度又大了些。



“嗯。不过我好高兴,青竹要带我出去呢!我还没见过外面,要是可以,我不要回来了。”



“好,好,翘公主,跟紧我哦。”



青竹紧紧握着翘的手,微热的感觉酥软了她几乎要麻木的心。



宫墙外,没有繁花,只有耸向青天的枯黄的大树,还有青竹逐渐狰狞的面孔。



“翘公主,有人要让你死在这呢!你乖乖地答应,好不好?”青竹那和煦的微笑中夹带的余温,终于散尽了,冷的,没有温情,只有残酷。(奇*书*网。整*理*提*供)



“呐,翘公主,你不是说不想回宫了吗?现在好了,你可以长眠宫外了,怎么样?你高兴么?”青竹的手像是泡了深冬的寒水,摸在翘的脸上冰凉冰凉的,激起她一阵不停歇的颤栗。



那只早已摔碎的风筝,捡回来,拼好了,又重新撕作粉末,就会有一种扭曲的快感从嘴里喷涌成癫狂的笑声。



欧阳翘捏着手中沾血的簪子,紫芒闪耀,寒冰万丈一样的壮丽。青竹用巾子抹干了手上滚烫的鲜红,伸手探向翘的怀里,揪住了紫穹的一端,狠狠地往外拽去。哪知道欧阳翘握着簪子另一端的手指,握得发青,发白,然后发紫,跟紫穹的紫混和在一起,粘着仿佛天生就彼此依附不曾分离。



“啧,到死也不松手吗?要不是看这簪子值钱……算了,弄脏了宫衣就麻烦了呢……”青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尘土,青竹的语气像是在谈“今天我陪你聊天吧,翘公主”。青竹离开时身影很轻快,青竹的那双眼睛里依旧有着晚春似的余温,青竹望着翘,望着她的眸子无力地闭起,终于满意地笑了。



青竹走后,欧阳翘闭起的眼睛被她奋力地睁开,她深深地望着那个淡黄的背影,深深的,带着难以消磨的恨意,带着她被过早葬送的年少无知。



古商儿说过,欧阳翘最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似栎……”一切难以道明的情绪,都淹没在了欧阳翘平静的声音中了。



“我,没有办法……”刘似栎望了望甫王爷微笑着的脸,脸上闪过无奈,闪过悔恨,闪过痛心,她渐渐低了头,一缕青丝从耳畔滑落,遮住了她眼底闪过的一抹冷清的讥笑。



“翘公主,大婚将止,你还是跟我回去比较好哦。”甫王爷的淳淳嗓音,在空气几乎都要僵化的时候,戳破了流淌的那一层浅浅的忧伤。



古商儿一气,就想提剑上前,楚云凌暗暗扯住了她的衣角,眼神分明是让她不要冲动。晨曦算是最有先见知明,早早将古商儿的腰护拉住,免得这暴躁的小师姐再去搅个天下大乱,那时才真的要愁。流年跟初绿是早离开了的,要帮的他算是尽了力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是要留给翘他们自己解决的,外人,干预不了。围观的人已被赶来的侍卫驱散,隐隐有不少人开始在楚云凌一行周围成包围状,只等一声令下,插翅难飞。



“要是我说不呢?就算你现在带我回宫,我还是要逃的。”欧阳翘英眸一闪,缠绕的白绳,贴身的蓝色劲装,那是英姿飒爽,英气逼人,凛凛风范,恰是巾帼胜须眉。这样的气势,不少包围的侍卫虽有些紧张,却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一声好。这样没有贵气却有英气的皇家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公主,他们想象不能。



甫王爷不恼,摇着扇子贴近欧阳翘的身子,薄唇轻动,几个音节在欧阳翘的耳边飘逸,刺激着她的理智。



“告诉你哦,我呀,才是你爹。”



晋业城外。



少年的脸上描有诡异的暗金图腾,碎短微翘的发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艳绝的金,稍显刚毅的俊美的侧脸上噙着一个愉悦的笑,居然有着孩子一样的天真,只是无论他的表情多么的无害,那勾勒回旋的不祥的图腾在别人眼中映出的都是邪恶和恐怖,于是,见着他的路人,不是躲着老远用警惕的目光将他分割撕碎,就是尖叫着扑腾在地发抖而不能挪动一步,只是这些,少年病不在意,他的眼中没有这些人的存在,也不需要有这些人的存在。他跨过跌在他前面的人颤抖着惊骇的身体,躲过一些胆大的人掷向他的石子细沙,松松挽着的长发未沾一点尘埃,脸上的微笑由始而终没有变过。



“秦柯织,就是这里了,秦柯织。”



渊泽皇宫。



荀翼从宽大的云绣金丝长袖中伸出凝脂一样的皓腕,轻抬,每每一动都仿佛拂起一阵醉人的酒香,如此幽雅的气质,尊贵,而慵懒,像是初绽的玉莲,有种软糯延绵不止。蜡质浸染一般的流水青丝,一不留神那束发的镶玉金环好像就要滑泻而下。瘦削的指尖触到了可怖的赤红面具,缓缓摘下,露出的脸绝美,妖娆,特别是那双墨色的眸子,深潭无底,幽幽浓浓,有着致命的危险气息,却是两枚最是剔透的黑玉天成。粉色的浅薄的唇,云色的细腻的肤,美人如厮,恍如幻象。



秦柯织。



第二十九章 重返皇宫



“告诉你哦,我才是你爹呢。”甫王爷的声音很沉,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溢,一时竟令人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欧阳翘愣住,俊俏的脸布上些许惊恐。身后的楚云凌似有感应,捏着剑的手骨节开始发白,瘦削却是充满着喷薄而出的战意,其余几人见状,也是紧绷了身子,当然,晨曦是不会望了把古商儿又一次兴起的冲动给打压下去,抓着她的手几乎都要使上全力,以免这暴怒的小师姐搅混了形势。



“那……又怎样。”欧阳翘脸上出现惊恐虽然极少能见,但毕竟不过风拂柳絮一般转眼逝了。英气的眉舒绽开来,出口的话是有点不符她形象的漫不经心,“先不说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该不会是想让我顾及一下什么父女情谊然后乖乖跟你回去吧?即使之前我以为渊泽王是我父亲我也不曾听他的话去和亲,你不会单纯地以为换成你自己就会比较简单吧?”



“呵,翘儿还真是口齿伶俐得可爱啊,”甫王爷“啪”地把扇子收回去,动作是深入骨子的风流不羁,面容是本性难移的浪荡随性,稍稍下弯的眼儿没有一般俊哥儿的潇洒张扬,却仿佛凝着最最吸引女人的漫不经心的温情,那是在欢场浸染出来的,有着伪装的温度的冷情,“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乌玛,就是你母亲,还活着呢?”



绣金的大红袍纱裹着的纤细身影从回忆的浅湾里跃出,在眼前掠过,夹带着一双鬼一样怨毒的眼睛……



母亲呵……



奇“好,我跟你回去。”欧阳翘垂下头,调皮的刘海儿滑落下来,遮住了她一双精光流溢的凤眸,那投下的一片灰暗的阴影,溶成无数斑驳的黑色细线,交错了她明亮的眼睛。



书“师姐!”古商儿一惊,阳光下春水一样的瞳子载了满满的忧心,恰似在风暴中摇摇欲坠的渺小的扁舟,驶过山水,本是眉似青黛,眼似柔波,天然琢就的淡墨风景,在她的娇俏中渲出了一片润泽,才发觉,原来火一样的美人,也能有水一样的柔意。



“小商儿,你们在阿父那安顿几天,就……回去吧……”



“师姐!你……”古商儿越发的着急,这样千辛万苦才得来的重聚,竟是这样的经不得风霜。一句“回去吧”,割裂了牵连的那根线,就,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啊……



“商儿,那是翘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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