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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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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祷祝,他们以身为北国人而自豪。

不过自打那天下午之后,北国曾将城门关闭数日,以隔绝妖气之名义不许百姓们出入,但真相哪里是这样,城门之所以紧闭,正是因为王族不想让百姓们瞧见那城外的惨象,尽是清理战场就用了三天之久,好在后来天上下了雪,白雪会覆盖所有血迹,还天地一个纯净清白。

大退妖兵的那个晚上,在处理安顿好一切琐事之后已经是深夜了,王宫中的君王因为兴奋所以派人去请世生他们前来赴宴,但世生他们并没有来,因为那个时候,除了闭目养神的李寒山之外,刘伯伦和世生已经睡得好像个死尸。

他们真的累了,如今大破妖军,在紧绷了这么久后,几人也终于能奢侈的休息一回了。

美人僵被锁在了一只临时打造好的乌木箱中,仅是做这箱子便耗费巨大,法垢大师不单拆了自己带来的几只箱子,更将那北国君主的寿材都给用上了,北国君主的寿材着实厉害,乃是金丝楠的阴沉木,外面乌漆吗黑,而将其劈开之后,里面却满是金玉似的丝,这等材料用来封魔当真妥当的紧,而正因如此,所以这口大木箱的形状也如同一口巨大的棺材,在写好了封箱的真言之后,云龙三僧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佛祖保佑,这件事终于算是过去了。

这边三僧刚刚松了口气,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荒山之中,那乔子目吐出了一口鲜血之后却发生大吼了起来。

他之所以如此的震怒,不单只是因为世生的关系,而是因为他又一次的失败了,没能逼出陈图南的魂魄。

说起来他也确实该沮丧,如世生之前所言的那样,即便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道行,但他仍只能像个失败者一样蜷缩在这渺无人迹的荒山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都已经算计好了,明明没给他们任何的喘息机会,可是为什么还是杀不了他们!?

难道我真的是个失败者?难道,我注定要拿他们没有办法?

不!!!

乔子目抓着自己的胸口猛地一划,登时抓破了皮肉,而那五道爪印之下则发出了蓝绿色的光芒,乔子目痛苦的嚎叫着,山洞剧烈摇动,他似乎在对这天地在倾诉自己的不甘。

乔子目为人极度自私,此时受攻心的怒火以及本身妖气的影响之下,更是将自己逼上了死路,以他的为人,自然不会将失败归于自己的原因,但讽刺的是,如今他也找不到原因,最后竟然将这股怒气撒向了整个人世。

没错,都怪这贼老天,既然让我乔子目得到太岁之力,为何又要弄出那几个恶心的死小鬼与我作对?吗的贼老天,吗的这个恶心的世界!!你们既然让我不痛快,那所有的人都别想再痛快!!

急火攻心之间,只见那乔子目双眼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抹让人胆寒的诡异神情,只见他一声不吭的站起了身,随后从身旁的包袱内取出了一张画着奇异人形的图纸。

那是八荒尽荡。

乔子目直勾勾的望着手中‘八荒尽荡’的图纸,良久,极度扭曲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随即,他攥着图纸不发一语的走出了山洞,随手一挥,太岁妖气爆发,山洞坍塌之间,整座山的树木全都燃烧了起来。

乌筋恶蛟所化的怪马拉着黄金马车来到了乔子目的身前,乔子目抬步上了车,黄金马车背对着山火朝着东南方疾驶而去,而车中目露凶光的乔子目则阴森森的自言自语道:“等着吧,你们所有人都逃不了。”

第三百零九章温馨处风暴之前

当当当,当当当。

又是一个夜晚,北国城中的客栈后院,五爷正专心致志的挥舞着手中的铁锤,算上今日,他已经在这临时改造出的作坊内待了将近二十一天。

在这些天内,五爷足不出户,有专人伺候着,其吃喝拉撒全在屋内解决,此时先前的三炉烈火已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火盆,火盆之中燃烧着墨绿色的奇异火焰,燃料虽只是寸长的一节松塔,但那火焰烧的很旺,释放出的温度也要比之前三炉烈火要高上很多。

而这常人无法忍受的高温似乎让五爷十分的受用,纵然脸上挂满了疲惫,但盯着烈火的眸子里却闪烁着兴奋的神情,此时的他精神全都集中在了架在火盆上的那把散发着绿光的‘刀胚’之上。

数天之前,白驴从江浙一带取回了黑沼妖火,将其带回了北国之后,雷厉风行的五爷便毫不犹豫开始对揭窗进行最后的改造,数日过去,已然是初见成效。

就在五爷全神贯注的挥舞着铁锤的时候,那房门被推开,世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敢想象,他这一睡,竟睡了近五天之久,等到醒来之时,浑身的气力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而在他熟睡的这些日子中,城内虽还是有零星妖邪造次,但有云龙三僧以及难空在,也容不得那些妖邪造次。

如今醒来之后,世生头一件想做的事便是来看自己的揭窗,他推开门后,对着那五爷施礼道:“五爷。”

而正在做活的五爷没有分神,只是轮着锤子头也不抬的说道:“醒了?听说你小子够本事的,我给你的东西用在了一具女尸身上?”

世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那五爷则对着他招了招手道:“你醒的正好,来,快来看看老汉的手艺怎么样?”

说罢之后,五爷抻了抻自己的腰,由于长时间弯腰做工,此时直起身子,那骨头竟发出咔咔的声音,而世生闻言上前,只见那炭火之上,自己的揭窗已经初具刀之形状,此时的揭窗通体发着绿光,看上去,竟有些像是碧玉一般。

五爷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说道:“你这铁条子可真是块硬骨头,日夜不间断的炼它,但还是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而且你看见没有?它吸了这妖火的气,我跟你说啊,如果不是我的话,这世上没人能搞得定它。”

这一点世生相信,眼见着自己的揭窗终于成了刀,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只见他对着五爷说道:“五爷好功夫,如今这刀……可是能用了么?”

“急什么?”只见五爷笑呵呵的说道:“如今它虽然有了刀的形状,但还没加以研磨,我跟你说啊,这刀就像是女人,能帮你也能杀你,所以对刀也要像对自己的娘们儿一样,用心呵护,有点情调别那么粗鲁……我跟你说这些你能懂么?”

“不懂。”世生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不过前两句好像懂了,您的意思是说,这刀还没有磨好是么?敢问……大概还要多久?”

“照这进度来看,十五天吧。”只见五爷揉了揉下巴说道:“相信我,这会是我这辈子造出过最锋利的刀,也可能是我这辈子造的最后一把好刀了,唉,造完这把刀,我再造别的又有什么意思?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现在反正有时间,不如给它取个名字吧。”

世生心想也对,要知道这揭窗的名字还是自己当初不愿意思考而随便想的呢,如今众人为了它费了这么大的气力,再让它叫‘揭窗’可真有点对不住五爷,可叫它什么好呢?

想来想去世生还是没有头绪,幸好这也不着急,等到这宝刀锻造好还有很长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对世生一行人来说,无疑是宝贵且不容浪费的。

在这些人日子里,李寒山一有时间就用卜算之术去算那首领陵墓的具体下落,由于要对皇陵中的所有坟墓逐一排查,所以这是个极耗心血的大工程,而刘伯伦也没有闲着,除了每日不间断的喝酒积累酒气之外,他又开始重新打造投石车以备那不时之需,而云龙三僧则负责重新派遣弟子出城,去联络那些尚未到达北国的正道同盟们,还有就是打探那乔子目的下落。

在距离北国之战的十日之后,有弟子收到了远来的飞鸽传书,根据探报,有在巴蜀一代的猎妖人曾见到了类似黄金马车的物体穿越山林,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十分的重要,世生听闻那老贼居然在巴蜀,心中竟隐约浮现不详预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为此,世生有些闷闷不乐,但此时的他们,只能期待李寒山早些找到那皇陵,好让他们取得两界笔,同那老贼进行最后的决战。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眨眼又过了十三天光景,距离揭窗现世还有两天,出乎大家预料的是,北国之战后,那乔子目竟如同石投大海般沉寂了起来,北国中捣乱的妖怪被尽数铲除之后,竟没有新的妖怪出现。

日子平静的吓人,真不知道这是否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这些日子中,世生一边苦修一边等待着自己宝刀的出炉,大家都各司其职,而万没想到的是,小白却在这个时候病倒了。

她病倒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北国的气候寒冷,外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一直没有休息,几人之中她的修为最低,所以久积成疾,这一日在她照料伤员的时候,毫无预兆的昏了过去。

幸好,只是风寒之症,只要喝几幅汤药再稍加休息便无大碍,世生在她窗前照看了两日,眼见着她渐渐恢复了精神这才放下了心来,这一天,在小白睡着了之后,世生起身轻轻的推开了门,客栈之外是难得的大晴天,阳光照在积雪上,干燥的空气让人十分的舒服。

不知为何,这日子越平静,世生的心里反而越没有底气,揭窗还有四天改好,据李寒山说,皇陵应该也会在这些日子内找到,而那乔子目呢?这个抢夺了图南师兄身体的恶贼又在干什么?

想不通,还是想不通,于是世生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晃,走着走着,忽然街角处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世生下意识的望去,且见那街角正有一群孩子围着一名女人,那是纸鸢。

此时的纸鸢穿着一身粗布棉袄,如果不是那飒爽的容颜,当真像是一名寻常的女流,当时她手里正托着一个簸箩,将里面的包子发给那些孩子,不知为何,当时世生从她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与平常不一样的神情。

那好像是母性,纸鸢望着这些小脸通红浑身脏兮兮的孩子们,笑得十分温暖,平时那股男子般的刚毅荡然无存,而那些小孩在拿了包子后又闹了一会儿,这才一哄而散,只留下了一个小姑娘,对着纸鸢说道:“纸鸢姐姐,你说的是真的么?小五他,真的没忘了我?”

世生此时才发现,这个小女孩他们之前遇到过,就是同福犬小五定下约定的那一个,她好像叫小叶子吧……一想到小五,世生的心中不由唏嘘,因为他们的约定,怕是永远都实现不了了。

而纸鸢当时俯下了身,一边轻抚着小叶子的头发,一边温柔的对着她说:“当然是真的啦,小五怎么会忘记你呢,只不过,他家里有事,所以离开北国了,他走之前还托我告诉你,让你开开心心的,等到以后有机会,他再回北国时,你们就又能在一起玩了,你说好不好?”

小孩子是单纯的,那小姑娘听了纸鸢的话后,便十分喜悦的说道:“好,当然好了,他让我开心,我一定会开开心心的,小五哥哥对我那么好,等他回来……我要给他做媳妇,姐姐你说他会不会同意啊?”

说完这话后,小丫头的脸上有些害羞的笑了,而纸鸢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感叹,但仍以温柔的语气对着她微笑道:“小叶子这么乖,他自然会同意的,好啦,去玩吧,明天姐姐再给你带好吃的,好么?”

“嗯,谢谢姐姐。”说完之后,那小丫头起身蹦蹦跳跳的走了,世生这才上前,只见纸鸢对着他苦笑了一下,随后轻声说道:“世生,我是不是很会骗人?”

世生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放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说的,毕竟她还是个小孩子,真相对她来说实在太残酷也太早了,你……别多想了。”

世生知道纸鸢的心思,她一直觉得自己对小五有愧,而纸鸢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世生轻声说道:“我没事,你今天怎么出门了?是不是有什么状况?”

“没有。”世生说道:“只是心里边有些闷,你呢?”

“我是出来为小白抓药的。”纸鸢将手中的笸箩抖了抖,说道:“我记得我小时候也发过类似的风寒,当时我爹寻了幅偏方,喝下之后很快就好啦,不过这里面有味药很难找,这不,我跑到城外挖到了一些,回去之后给小白煎上一副,很快她也会好啦。”

世生这才注意到纸鸢的裙摆上有些泥泞,于是心中一阵温暖,而纸鸢见他不说话,便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傻愣着什么呢,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起走吧。”

说罢,她便拉着世生走在这长街之上,一路上遇到巡逻的官兵,因为发自内心的尊敬,所以那些士兵们认出了世生之后不由得站立问好,而世生显然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只能抱拳回礼随后匆匆离开,纸鸢见他这股劲儿,便轻笑道:“瞧你这出息,好像以前也是这样,打架的时候比谁都不要命,但被人一客气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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