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请下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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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请下休书-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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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惯的!”喜鹊一把顶了回去。

苏唐伸出爪子掐住她肥嘟嘟的脸蛋,笑道:“很好!有个性!我喜欢!不过我可要出去了,你慢慢生气吧,不奉陪了哈!”说着便要出门。

喜鹊腾的站起,“小姐你不带我去?”

苏唐摸了摸下巴,望着天,“我的白莲花小喜鹊就不要跟我趟这淌浑水了,不然也是个帮凶的罪名,到时候你家姑爷知道了,把你的翅膀毛都拔了这可咋整!你呐,还是乖乖留在家里给我打掩护哈,记得把被窝里塞个枕头啊,回见了您!”

苏唐说完已趁着没人注意快步闪了出去,只剩下喜鹊鼓着个腮帮子在生气。气了半晌,还是走到床边把枕头狠狠的塞到了被窝了!并暗暗祈祷将军晚点回来!

啊啊啊!臭小姐!还说不要我做帮凶!

苏唐早已经在昨天向单纯胆小的芍药打听清了将军府的布局。

将军府有三个大院子,她跟宋世安住的和禧院位处正中,老太太住的福瑞院在东北角,四位姑娘的留韵院在西边。除此之外还有几处小楼小院井然有序的座落在各处,这里通常是空着的,除非有客人来。府中有一处朝南的正大门,东西各有一处侧门,但都有小厮看守,没有小厮看守的门倒也有,不过那地方的路不好走,出去进来都不方便,因此被搁置已久。

芍药是老太太从祖宅带来的丫鬟,来时才八岁,如今在府中待了六年,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老太太见她勤快内秀便特意将她拨在了苏唐的院子里当贴身丫鬟,又因为她单纯话少,也正好避免了被当作眼线的嫌疑。

苏唐倒是很喜欢这个小丫头,除了比较奇怪她看着自己为嘛总是莫名的畏惧。

此时苏唐正按着芍药指出的线路避人耳目的走向北边那个被废置的小门。之所以选择正午出门,不过是想着暑气未消这时候下人们总会偷个懒打个盹,也好方便她出门。

一路畅通无阻,直至走过一片假山时听到不远处传来隐隐的丝竹声。苏唐看了眼繁华盛开里那座别致的院子,撇了撇嘴——人跟人的差别咋么那么大捏,你们忙着乐,老娘还得忙着挣钱!

额不对,我是有追求有理想的好青年!

出了门,绕过小路上了大街,苏唐挺直了脊背开始扮公子哥。东大街怎么走早就问过了小莫,离这也不远,也就小半个时辰的步行。只是刚没走几步,就看见前头大榕树下正蹲着个人,一边啃着手中的饼,一边往前边将军府门口张望。

看见苏唐,愣了愣,而后满脸惊喜,“小——”

“嘘!”苏唐赶紧打断,“我现在是你家公子!”

小莫上上下下看了看,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白牙,“公子可真俊!”

“那是当然。”苏唐不无得意,“哦对了,你怎么在这?还有,你为啥又吃这干巴巴的饼!”

后一个问题明显不能回答,小莫干笑道:“我怕小,额,我怕公子不认识路,所以在这等着。这里人多路也多,不比平城。”

苏唐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她不认识路,小莫一开始来京城的时候又如何认识呢,还不都是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她现在有人引路,小莫那时候又有谁领呢!

“走吧,办完事我还得早点回来,不比平城时候自由了。”苏唐说着,和小莫离开了大榕树。

而这时,一颗小脑袋从边上墙角边探出了头。宣子看着两人离开,伸出小手挠了挠脑门,回头看了眼将军府门口两只气势逼人的石狮子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迈着小短腿,又跟了上去。

刘副将说过,深入敌营,探得虚实!如今我就做一回先锋探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才不告诉乃们这是我昨天码出来放在存稿箱的呢,哼哼。

又赋“湿”一首:人在四处飘啊,心还惦记这啊,收藏要给力啊,几章后上肉啊!

☆、人生处处有惊喜

苏唐和小莫边说边走,一段路倒也不觉得长。等苏唐走过大街来到东大街那三岔路口时,看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饶是表面装着再镇定,那眼眸中的惊诧还是难以掩盖的。

苏唐的小算盘打得啪啪想,这么多人,每人买一盒糕点,哪怕一盒十文钱,也够她赚大发了!

等到她看到小莫说的那间店铺的时候,更是对他投了好几个赞许的目光,当然,转过头还是一副沉稳干练又带着漫不经心的样子。

店铺老板是个中年男子,圆脸小眼,留着两撇小胡子,手上金颤颤一枚黄金板戒,一笑又露出一只黄颤颤的金牙齿。

苏唐怵了怵,对这副尊容实在生不出半分好感。

小莫介绍番后,穆老板就笑呵呵的想要伸出手来握,苏唐嘴角抽了抽,赶紧将桌上茶杯端上,也不顾烫就喝了两口,直道:“好茶好茶。”

因为小莫事先有过商谈,苏唐对这店面也很是满意,见死活还不下价后便付了三十两订金,算是租下来,只待明天回门之后,穆老板理好文书后再定契交钱。

一切顺风顺水,苏唐心情大好,看小莫瘦了一圈的脸,又生心疼,将他拉进了一家客栈,点了一通鸡鸭鱼肉。

“公子,不用这么浪费,回去我买点卤菜吃个包子也一样的。”小莫拦阻道。

苏唐眼睛一瞪,“吃进肚里的怎么叫浪费!”

“那也不用点这么多啊!”

“没事,吃不完打包带回去!”

小莫看了看门口那块“仅限堂吃不得外带”的牌子,默默的开始吃起来。

两人正吃得起劲,突然楼上一阵喧嚣,而后就是“砰”的一声,一样东西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了苏唐这张桌子上。只见桌子顷刻间碎裂倒地,而桌上碟碗悉数泼下,倒了苏唐满满一身!

四周客人皆是惊慌,因为那掉在桌上的竟是活生生一个人!

那人从二楼摔下,竟也全然无伤,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身站起,又瞧准方向夺门而逃!而在他冲出门口的时候,楼上又冲出了四五个劲装男子,直追出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

等到那些人都跑得瞧不见影了,苏唐还愣愣的坐在长凳上,手上拿着筷子,筷子上还夹着一块肉丝——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子!”小莫见苏唐目瞪口呆着一张脸,以为是吓傻了,着急忙慌喊道。

苏唐回过神,眨了眨眼,将筷子伸进嘴里,吞下肉丝,喃喃道:“小莫,人生处处有惊奇啊!”

“……”小莫呆住了。

转瞬,咆哮声传来,“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谁来赔我的衣裳!谁来赔我的饭菜钱!”

“我来!”

苏唐还在怒火中烧,突然听得上边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抬头一看,见一个身着月色衣衫的俊秀男子正倚着栏杆笑眯眯的看着她。

苏唐看呆了。

一根缎带束着发,端的是飘逸潇洒。双眸传神,笑起来好一番波光潋滟。

苏唐还在感受着心潮澎湃,那人已翩然落至跟前。只是他正要说话,客栈老板已经赶过来哭丧着脸:

“我说小展大人啊,这个月都第三回啦,您要抓贼能不能换个地儿啊,我小本生意经不起您这来回破坏啊!”

展易之“啪”的打开扇子,满脸堆笑,“王老板,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一应破损物什你折个价到大理寺来报嘛,哪回他们不给你报了?”

“报是报了,可这影响不好啊,您看我这里客人都受了惊吓,以后谁还敢来啊!”

展易之收起扇子,摇了摇头,“不好不好,这话说的不好。王老板,你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往大了说,我是为了咱大颂国繁荣昌盛,往小了说,我这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你看我多么辛苦啊,每天跑来跑去抓贼拿恶我容易嘛!你呢,作为一名颂国人,作为一名京城人士,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责任心?你倒是说说,抓住一个贼好呢,还是摔坏你几张桌子好呢?古人说的好,为国为民当赴汤蹈火,这还没叫你怎么的呢,你就哭丧个脸了……”

好了,一通话下来,王老板就成了不爱国爱民自私狭隘的人了,他抑郁无比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继续哭丧个脸走了。

这么一闹,苏唐有些明白了,这位小展大人是大理寺的人,可这大理寺不都是审案子的,怎么又跑出来四处抓贼了?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捕快啊!

苏唐还在疑惑间,展易之又打开了扇子,笑眯眯的看着她,“看这位兄台的表情,好似腹中有诸多不解,但讲无妨,展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个什么官?”既然你让我问了,我就问吧!

“展某大理寺中少卿易之是也!”

中少卿?不是只有左右少卿的吗?苏唐上上下下瞅了他一眼,又问道:“几品官?”

“额,从七品。”问得也太直接了吧!

苏唐点点头,从七品可比那盘冷面的官职小多了,心中少了惧意,脸上也恢复了自然,“你既是少卿,不该在大理寺审案吗?怎么跑出来抓贼了?”

展易之笑得从容,“俗话说得好,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俗话还说,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噗——”苏唐忍不住笑出来。

展易之丝毫不觉不妥,看着苏唐一身狼狈,又道:“哎呀,糟蹋了兄台一身衣裳又糟蹋了店家一桌好菜,这样吧,你跟我回大理寺,我赔你银子。”——恩,还得公款作赔!

苏唐忙摇头,“不了,家中有事我还得及早回去。”

“既是如此,展某也不赘言,哪日兄台得空,尽可来我大理寺索赔。倘若恰巧展某在,定当为兄台斟一壶好茶。”顿了顿,又嬉皮笑脸道,“当然,你也别指望大理寺内有什么好茶了。”

苏唐忍俊不禁,直想这人居然还是个从七品的官,真是朝中藏龙卧虎啊!也不想多耽搁,抱拳便告辞了。

小莫将苏唐送到将军府外大街上的那棵大榕树下,苏唐又吩咐了几句,便告辞了。

绕路走至小门,看四下无人,心中暗喜,加快了脚步便要往和禧院赶去,谁知走到西苑边上的假山处,青石小径上走来几个人。苏唐一慌,利索的闪进假山巨石间的缝隙里。

呀!卡住了!

不是都把胸个捆平了嘛!

来者共八人,皆为雌性!从穿着跟排队次序可得知,此为四主四仆!再从府中人员及其出现的地理位置来看……这就是传说中的西苑四美啦!

苏唐透过小缝隙暗自琢磨。

那么传说中的如意姑娘又是哪位?

这位青衫罗裙柳眉细腰的应该不是,面容太过淡泊眼神太过飘忽不像个厉害的主;这位紫衣高髻一脸不耐烦的主也应该不是,这么喜怒形于色哪是个有手段的;这位红衣妹子倒有点可能,啊不,如意姑娘出生江南,应该没有这么高;那么,剩下的就是这位白衣飘飘容貌姣好的姑娘了……没事穿什么白衣裳啊,多难洗啊!

这时四人已走近,好巧不巧的就在边上的花架上坐下了。苏唐不由吐血,拜托,你们非要逼着我做那个隔墙的耳是怎么回事!

“如意姐姐,我们真不用去给夫人请安?”紫衣姑娘对着白衣姑娘说道。

苏唐暗暗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多靠谱的推测啊!

如意倚着身子,不冷不热的说道:“夫什么人,请什么安呐!就说咱们身子不爽,我还不信她能把我们怎样!我说如诗,难不成你就这么急着想要巴结她去了?”

紫衣如诗立马否决,“当然不是了!好歹我们是宫里出来的,身份不比一般。再说了,我可听说了,昨晚将军可是睡在书房了,想来也不喜欢她,我巴结她有什么用?”

如意嗤笑,“蒲柳之姿登了大雅之堂已是可笑,怎么可能再获宠?”

红衣吉祥附和道:“就是,不过一个小商之家的女儿,模样不比咱们,穿衣打扮也是寒酸,听说她那衣赏款式都是去年的,衣料也极不考究,还有啊,哈哈,我听说她手上戴着个又俗又小的金镯子……”

苏唐眨了眨了眼,寒酸吗?俗吗?看了看那四人身上的绫罗绸缎,再想想嫁妆里的一套套衣裳,好吧,她在穿衣打扮上从来是不讲究的,穿着舒服方便就好——她都忙着挣银子哪有闲工夫打扮!

不过,苏唐想起帐本上的一项项记录不由有些好笑。这四位主如今打扮的如此光鲜亮丽过得如此滋润,还不都是银子堆出来的!

每个月都要支个几十两银子的,不是隔三差五吃鱼翅燕窝,就是买首饰香粉,衣裳更是要捡好料子做,十足的败家娘们!当时她看着那些帐,可真是替冷面肉疼,囊中都羞涩成那样了,还要养四个蠹虫,真是可怜。当然,她只是肉疼并不心疼,毕竟这都是冷面的银子,跟她无关,倘若这四位主用的是她辛苦挣的银子,她能活活气吐血来!

那边将苏唐上上下下批判讽刺了一通后,又说起了苏唐的家里人。

如意道:“你们不知道吧,她有个二姐,可是跟个教书先生私奔的,至今还没回家呢。真是门风败坏不知廉耻。姐姐尚且如此,她这个做妹妹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若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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