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聊发少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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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聊发少年狂-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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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书房内。

“你是说,爱卿府上愿意接受朕的调用?”楚睿神情复杂地看向李茂,“你家人丁单薄,你夫人又……我原是已经放弃了你家,准备日后再细细挑人的。”

“在也找不到比臣府上更合适的情况了。”李茂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诚恳。“臣虽无大才,但臣一府忠心,日月可鉴。陛下想要用臣等,是臣等的福气。”

“说实话,臣那侄儿,是臣府上最为聪颖之人,他有我父亲和兄长的才华,只是缺少磨练。此事虽然危险,但对臣的侄儿来说,也是一次机会。是以臣与两个孩子商议以后,两个孩子都愿意为国尽忠,替陛下靖平朝堂。”

“……信国公府里,难道大事还要与孩子们一起商量吗?”楚睿惊讶地问。

他们府里到底已经缺人到了什么地步?

一想到信国公府根基浅到如此地步,楚睿对这家人更是放心了。

“臣的母亲凡事都和所有人一起商量,臣受臣的母亲熏陶,家中若有大事,也是尽量不瞒着家人的。臣家中人少,平日里做个什么事,连孩子也要帮忙的。不怕陛下笑话,每年忙年,两个孩子还要忙着家中琐事,每次一过完年,两个孩子都要瘦上一圈……”

“就连今年的家祭,也是臣那侄儿李锐替臣主持的。”

李茂不停地替自己的侄子说好话,他在皇帝这里更受重视,日后对他也就更加有益。

“这次臣能平安回返,也多亏了他千里驰援,替臣搬来了救兵。其实若不是陛下要用李锐,臣原本是准备回来就上折,请封李锐为世子的。”

“你说什么?”楚睿对李茂和方氏夫妻的做法也有耳闻,他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让他惊讶万方。

莫不是做戏?

“臣确实是这般想的。李锐有勇有谋,又颇有臣父的遗风,行事比臣要果决。比起臣的儿子,其实他更适合这个爵位。只是如今他要担当如此大任,自然是不能再提起此事。”

李茂突然跪下。

“陛下,臣对此计绝无任何怨言,只有一点,求陛下看在臣的兄长为国尽忠的份上,万事以臣侄李锐的安危为优先,给臣兄李蒙留下一点骨血……”

李茂不得不以情相逼。他与这位皇帝相处了两年,虽然不能说十分了解,但有一点非常肯定。

——那就是这位陛下非常自傲。

若是他能亲口答应他,就算是为了面子,他也会再三斟酌的。

果不其然,李茂一提到李蒙,皇帝立刻动容,连忙搀扶起李茂,立下誓言。

“李爱卿放心,你李家三代为我大楚出生入死,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必不负之!他日若有危险,朕一定相救。若李爱卿不放心,等有合适的机会,朕会给信国公府颁下丹书铁劵,以安卿心。”

“臣谢过吾皇隆恩。”

李茂这一下跪得极快,完全不用谦虚。他深深叩下头去。

丹书铁劵等同于免死金牌,可让功臣后裔免罪,大楚立国以来,还未有过颁下铁券的先例。

若有此物在手,李茂就又多了一份保障。

这个头,要使劲磕,务必要让皇帝记住了!

话说信国公李茂在替家中多敲诈皇帝一些支持,顾卿则在府里教导李茂带回来的塔娜如何织毛衣。

自顾卿听了塔娜想以毛衣作为部落的特产与汉人贸易的想法,对这位小美女也升起了十分的敬佩。她像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想去找什么致富的法子改善家庭的。

更何况人家千里迢迢而来,接受过封赏以后就要回草原去,这段时间里,如果不能教会她们织就毛衣,以后再来也不容易。

只是敬佩归敬佩,善心归善心,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从这里绕过来……”顾卿指了指某个空隙。

塔娜别扭的扯过线,一针扎下去。

“啊!”

顾卿脸上的肌肉扯了扯。

“快来人,拿生肌止血膏来!再拿绷带来!”

一针戳到指甲缝里什么的,实在太残暴太血腥了!

她有些看不下去了。

塔娜丧气地丢下针,对自己手指出的血仿佛未见一般,直气道:

“我怎么这么笨,连织个衣服都织不好!”

这已经不是笨的问题了。

顾卿心中暗叹口气。

就连毛衣起头缠线,她都已经教了一个上午,直把她说的累死,都快精力不济了,这才好不容易教会她怎么起头。

可是就是一个简单的平针,她也能跳针、戳漏、绕错线,让她不停的拆掉纠错……

姑娘啊,这般天赋,就不要学打毛衣了啊!不是还有十个小姑娘嘛!你让别人来啊!

塔娜也是一阵气馁。

作为首领的独生女,她从小就被当做男孩养,但凡骑马射箭,宰羊烹牛,都不在话下。就是编腰带,她虽然编的不太好,可是也能编的。怎么这两根竹针到了手里,她连握都握不好了呢!

她汉话最好,还想和邱老太君学了以后回去教其他人呢。结果如今一看,她怕是要成为扯后腿的那个了!

塔娜随便上了些药,缠着纱布,对顾卿不甘心地道:“太夫人,再来!”

顾卿干笑着开口:“塔娜姑娘,你最擅长什么?”

“我最擅长射箭。”

“是了,你最擅长的是射箭,就该把这个专长发挥好才是。”

“您劝我不必学了?那怎么行,我从没有过轻易放弃的时候!”

顾卿苦口婆心的劝说:“学东西不可操之过急,我看你手都受伤了,还是先养好伤,再来学吧。”

“可是……”

“太夫人,府外有个少年求见,说是塔娜姑娘的朋友,叫做卢默。”门子在屋外报讯,打断了塔娜的话。“锐少爷在前面陪着他,太夫人见不见?”

“卢默?他来这里做什么?”塔娜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转头和顾卿说道:“鲁尔莫是我的情人,大概是来找我的。”

这羯人姑娘大大咧咧地就把“我的情人”挂在嘴上,倒羞得旁边的丫头们全都捂住了脸,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起来。

顾卿一听又来了个羯人,而且还是塔娜的情人,嘴里差点没忍住溜出“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那句歌词来。

她到了古代,见到的少年都是俊秀型的,听到有个草原少年前来,再一看塔娜的长相,脑补出了各种中亚帅哥的样子。

“叫他们来持云院吧。”顾卿笑着说。“倒要看看塔娜的心上人长得如何俊俏。”

“他并不俊俏,却是很好很好的人。”塔娜笑吟吟地回着,一脸的甜蜜。

待李锐带着卢默和一个年纪颇大的长者进了外室,顾卿看见那“卢默”明明就是一个汉人少年,不由得有些失望。

说好的西域帅哥呢!

其他人都猜不到顾卿的想法,只看到邱老太君看了那少年几眼,露出“可惜可惜”的神情来。至于可惜的是什么,也就只有邱老太君一个人知道了。

那个叫卢默的少年和那个老者要给顾卿下跪,顾卿连忙叫人把他们拦下了。

远来是客,那个老爷爷都可以做她爷爷的年纪了,她实在是不忍心他给她跪。

“仁慈慷慨的老夫人,我此次前来,是带着部落中的智者,请求能给您画一幅像。”卢默弯腰抚胸说道,“李大人和老夫人对我们有恩,我们羯人的规矩,对待与部落有恩之人,要留下画像,世世代代传唱。您是长者,按照传统,智者要给您画,请您同意。”

被人画像,然后世世代代传唱什么的……

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花嬷嬷笑了起来,打趣说:“太夫人,这是好事啊。何况也是羯人的规矩,您就应了吧。这大概和我们汉人点长命灯供长命牌位是一样的。”

顾卿本来就想同意,还没有人给她画过像呢,只不过一下子就答应太不矜持,花嬷嬷一递上台阶,顾卿马上装出一副不好意思地样子来,然后笑着缓缓点了点头。

“花嬷嬷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给你们画吧。我是不是要一直在这里坐着不动?”

塔娜急了,她毛衣才学了一半呢!

“可是我才学了几针!”

卢默转身用羯语问了那智者几句,智者很快回了话。

“老夫人,智者说,不必太过刻意,您就像往常一样就好。”

这还挺人性化的啊。

“那就麻烦这位长者了。”顾卿笑着对智者点了点头。

丫头们给那个长者拿了张椅子,那画画的长者摆摆手不要,就在屋子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坐了下来。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卷羊皮纸,还有各种颜色画笔和颜料,找丫头们要了点水,混合了以后,开始画了起来。

下人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个羯人作画,塔娜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顾卿的手,缠着她继续教自己织衣服了。

若是今夜回去什么都不会,也教不了姐妹们,她好丢人!

顾卿被塔娜缠着无奈,另一方便也确实被她的倔强征服了,只得强打起精神再教。

只是她教的认真,塔娜学的更认真,可是她就是打了这针绕错了那针,还无师自通弄出一些奇怪的针法来。

若不是她让下人把这些针磨得浑圆,怕是她几个手指都烂完了。

李锐就看了一会儿,偷偷地溜了。

“你小指不必勾的死紧,若线拉的太死,这针就不好进去,所以你老戳错……”顾卿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过她的针,褪掉一圈又让她重来。

这还不是毛衣,只是最简单的平针围巾,都已经折腾了几个时辰了。

这孩子这么倔,她是该笑好呢?还是该哭好呢?

又过了片刻。

“这里……”

“这里不对,你两针一起戳了。”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塔娜织毛衣的卢默突然开口。

……塔娜僵硬地扭过头。

“你就看看,就学会了?”

卢默摸了摸下巴。

“我没织过,不过看起来很简单,可以试试。”

塔娜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卢默伸手从塔娜手中拿过线团和针线,按照顾卿教的方法稍微调整了下姿势,用手指绕过线,先打了一针,然后询问地看向顾卿。

顾卿激动地点了点头。

神啊!终于有个学会的了!

卢默见自己织的没错,于是按照第一针继续织下去,飞快地打好了一行,再换过边来,重新又打了一行。

他织的又快又密,和下面塔娜那有的洞眼大有的洞眼小的针法比起来,简直是天渊之别。

塔娜看着卢默,两眼含泪,不知道是被打击的,还是沮丧的。

顾卿无语地看着这羯人小两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会吵架吧?

“太好了!”塔娜突然流出两行热泪。“终于不要再和这几根针打架了!”

“卢默,你快快先学会,回头再把我们都教会了!”

哦耶!

顾卿在心里一阵欢呼!

果然是每一个女汉子的背后都有一个贤内助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又过了许久,那智者画完了画像。

顾卿非常兴奋地拿过来看了一看。

震惊地张大了嘴。

这这这……这位爷爷,您是野兽派的吗?

第96章齐邵“投诚“

“你没有觉得,离家一趟后回来的少爷有些吓人?”擎苍院的大丫头苍岚一边核对着这几个月的银子;一边问同房的苍溪。

“吓不吓人;不都是要伺候吗?”苍溪不以为然地说。

对她来说,只要当好差;伺候好了这位主子,等年纪再大点;求个恩典恢复自由身;就算是熬出头了。

“当然不一样。我们是贴身伺候的一等丫头,现在连近身都不行了,还叫什么贴身伺候!那天我看少爷袍角没弄好;刚伸出手去准备整一整;少爷就把我的手腕钳住了……”苍岚把胳膊从袖筒里伸出来。

“你看;到现在还是青的!”苍岚有些恼火地说:“他的力气怎么这般大啊!”

苍溪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果见苍岚的手腕上有一圈青色的痕迹,她皮肤天生就白,这一圈青痕,看着就像是带了个黛色的镯子似的。

“还真是青了,用药油推过了没有?”苍溪从柜子里翻出药油来。“我给你推推。”

“不用啦,也就是看着吓人,我最容易撞青了,过几天就消了。”苍岚无所谓的摆摆手。“总觉得少爷似乎经了什么不好的事,对人这般防备。哎。”

苍溪若有所思地看着苍岚的胳膊,收起了药油。

不光府里一直在讨论这位大少爷这次出门经历了什么,就因为李锐千里救叔,而且确实把人救回来了,所以在京里也得到了极大的赞誉。

李锐的那帮子国子监的朋友们,都纷纷上门探望他,想看看这位“李家大郎”回来以后是不是多了三头六臂。

若不是春闱在即,这些学子也忙,怕是三不五时就要拉他出去喝酒。

不过,国子监里还是有一位学子不但不忙,而且还真的拉李锐出去喝酒的。

那就是国子监的掌议齐邵。

醉霄楼里。

李锐没有点酒,而是叫了一壶清茶,陪着齐邵共饮。

“怎么看你脸上愁云密布,我九死一生回来,你就给我看这个脸?”李锐啜着清茶,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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