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聊发少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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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聊发少年狂-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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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经典的“天黑请闭眼”自然是搬过来了,不过她没起这个名字,到底叫什么也没想好。她叫来了花嬷嬷、苏嬷嬷,还有几个大丫头,一起玩起这个。

原本的警察变成了捕头,杀手变成了大盗,她自己当着主持的人,按照规则叫他们睁眼就睁眼,闭眼就闭眼,这游戏本就简单,没一会儿大家就都会了。

尤其是李铭,特别喜欢抽到角色牌。一到大盗或者巡捕的时候就兴奋,晚上胡乱杀一气,白天装着平民把李钧和下人们说的是头晕眼花,频频袭击捕头。

可怜李茂有一回连抽了三次捕头,都是第二天交代下遗言就挂了,后来一知道居然是儿子在“弑父”,连连摇头,笑着大骂自己儿子心狠手辣。

顾卿见这些古人玩这些也毫无障碍的样子,得意地在心中叉腰大笑。

杀人游戏美名其曰考验推理,其实就是一群人谁更缺心眼,谁更有说服力……

此乃交友必备之好帮手!

等这杀人游戏给他们玩熟了,以后她再推出“狼人杀”和各种“杀”法。至于其他后世风靡的桌游“一愚惊人”、大富翁、飞行棋等等各种游戏,想要改成古代版不要太容易!

要不然,找家人干脆开个卖这些玩意儿的商铺算了?

顾卿总算找到点她在古代的价值了!

她是没什么过人的本事,可是说不定改变这个社会的娱乐风潮。有她在后面源源不断地提供各种玩意儿,何愁他们几个孩子以后没有好人缘!

说不定还能彻底让那家青楼变成古代的桌游室啊哈哈哈哈!

见几个孩子玩的如此开心,顾卿高兴极了。就连李茂这样的大人都能听她鬼扯,以“你得带领两个孩子学会如何查找真相”这样的理由放□段,陪着玩了一个下午还意犹未尽,可见她的东西绝对是能获得成功的。

就是古人忌讳“玩物丧志”,他们家里是规矩疏松,人也随便,老的小的能坐在一起玩,可要是在外面推行这些玩意儿,怕是不太容易,只能靠不显山不露水的慢慢露出来,先让他们自己爱上才好。

顾卿当下就两眼冒金光地看着李钧,笑的极其灿烂。

李钧成了贡生,和齐邵等人同科,等他晚上去赴宴的时候,让他把东西交给齐邵,请齐小哥帮着宣传宣传,肯定能普及开来!

当年那“三国杀”不就是从学子中先传播开来的吗?

贡生们玩的游戏!提高人智力的游戏!聪明人才玩的游戏!

后世那些高考效应带来的可怕效果,顾卿真是看的不要太多!

李钧,不要再埋怨自己不会说话了,奶奶给你找到了好法子!

奶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到了傍晚,李钧被顾卿塞了一套“捕头大盗平民”的牌和一封信,莫名其妙地去赴了晚上的“及第宴”。

“及第宴”是成了贡生的学子们集资办的宴席,过了殿试,还有琼林宴、金榜宴。这些贡生从上榜开始,到殿试结束,一直要参加各种宴会,直到最后开始吏选为止。

这次的“及第宴”在平康里办了,而且恰恰就在吴玉舟所开的“云梦阁”。

会选在这家,概因这云梦阁是个“清馆”,办的极为雅致,妓子们也不俗气,各个都才貌俱全,贡生和参会的司考官们都觉得办在这里,方才不辱斯文。

只是他们出资所办的“及第宴”只是单纯的宴席,若是要做其他的,就得自己掏腰包。

当然,若是姑娘们慕上了这些天之骄子们的才华,愿意委身的,自然更妙了。

许多人都没进过这家京城里一流的青楼,各种兴奋紧张激动都有。只可怜李钧身患恐女症,一看到“云梦阁”是个什么地方,差点没有晕过去。

他还以为“云梦阁”是个酒楼!!!

说好的酒楼呢!

李钧惊魂落魄地进了云梦阁,见看到了被众人所围的齐邵,连忙挤了过去,将手中的匣子和信件递给他。

齐邵身边等人大都是国子监学子,都和李钧相熟,见他过来,也都热络的和他攀谈了起来,一时十分热闹,引起无数人侧目。

齐邵打开信,一见那字迹,先是皱了皱眉头。他家年方八岁的幼弟写出来的字,都比这封信上的要好。可待他一看开头的内容,马上就又展开了眉头。

李锐曾说过他祖母这两年才开始跟着他识字写文,一个老人家两年时间能写成这样,已经是十分了不起了。

齐邵看完书信,拍了拍李钧的肩膀,感叹道:

“邱老太君对你如此慈爱,让人羡慕地紧啊。”

李钧被拍的莫名其妙,只能连点头。

这一夜,众多上榜的贡生们自然是意气风发。推杯换盏之中,人人都喜笑颜开,先开始还有许多人端着一些姿态,到后来也就渐渐放开,所有人都拿着酒杯互相乱窜,熟悉一番。

李钧虽然出身不高,但他家堂叔位高权重,又和齐邵相熟,自然是一直在齐邵那个圈子里的。齐邵是会元,又是国子监掌议,隐然是这届学子之首,所以人人都过来与他们这边的人敬酒,就连齐邵都有些头疼,而李钧喝了无数杯,却浑然无事,齐邵见李钧如此能喝,眼睛大亮,坏笑着想办法把自己的酒也让李钧代了。

这些人里有许多自诩千杯不倒,可是真像李钧这样能喝的,倒真没有多少,于是李钧引得学子们一片叫好,到后来,不用齐邵介绍,人人都认识了李钧其人。

酒足饭饱之后,自然是你懂的。

许多学子喝倒了被搀着去了楼上的房间,就算是不再参加下面的活动了。

有些有家室比较自律的学子,还有有些家里如齐邵这般家教甚严的,就依旧留在楼下,玩玩投壶、行行酒令,或做些其他游戏。

就在这个时候,齐邵对不知为何躲在角落里的李钧招招手,把他叫了过来,又拿出了那个匣子,对着身边围着的一圈好友同年笑着叫道:

“来来来,我们玩个新鲜玩意儿!”

“李钧,快教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作者: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请问各位最难以启齿的事情!

顾卿:我尿崩。

众人:呆滞。

李铭:我被鸭子叨过!

众人:这……小意思吧?

李茂:我曾想养废侄子。

众人:哦~哦

李钧:我怕女人!

众人:难道不是打呼噜磨牙脚臭吗?

李锐:我经常抱我奶奶大腿求饶。

众人:嘁!

第99章顾卿传艺

李钧不会说话;不代表他是个笨蛋。

一联想到堂祖母近日带了他们玩了一个下午,晚上突然又塞了这些东西给他,而齐邵看到信以后突然喊上许多人一起玩这游戏,李钧一下子就知道了堂祖母的想法。

想到这儿;李钧的喉头一苦;鼻子也酸了起来。

他也有祖母,但他那个祖母却从来没有把他当做孙子过;就连过年的岁钱;也从来只肯给他下人的那份。

像这样为他着想的长辈;只有他爹。可即使是他爹,也是藏着掖着,生怕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对自己好的。

堂祖母的一番好意,他不能辜负了!

打起精神想要和这些人结交的李钧;开始教起了他们玩这“捕头大盗平民”的游戏。他并不参与,而是像他堂祖母那般做起了“法官”的任务,负责主持所有人游戏。

作为主持者,只要能做到命令清晰,不偏不倚就行了,不需要多么能言善辩。而在做一个法官的过程中,也能比其他人更容易看到所有人的表现。

只有法官是睁着眼的,知道谁是凶手,谁是好人,所以很快的,他就知道了那些白天能睁着眼睛不停下陷阱误导别人的“聪明人”是哪些人。

李钧确实在这个游戏里看懂了不少东西。

比如齐邵行事滴水不漏,从来不让人抓到一丝错处;比如赵聃分析极为犀利,常常能以平民百姓的身份揪出真凶。比如某学子擅长下套,不停的让平民互相猜疑……

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游戏的开展,这实在很有趣,以至于后来玩这个的学子们看他一直站着做主持者有些过意不去,想要替代他的时候,他都摇手拒绝了。

他现在是需要多听、多想的时候。

又过了几日。

不出顾卿意料,“捕头大盗平民”受到了许多人的追捧,而她拜托齐邵宣传的“聪明人玩的游戏”这一口号,也迅速地传播了开来。

在李茂的示意下,吴玉舟让云梦阁名义上的阁主“流云”捧着礼物求见李钧,想要购下那套游戏的“刻板权”。此事李钧自然不能做主,只好去问顾卿。

顾卿是知道这“流云”是什么人的,也知道这云梦阁就是自家的产业,此番如此作态,怕是掩人耳目的,所以假作考虑一番后,还是欣然同意了。

她不但同意了,还委托李钧将其他几种游戏也交予了“云梦阁”。

一时间,云梦阁成了京城的热门之地,甚至有许多人去那里多找些妓子,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人数不够的时候能凑几个人来。

有些能言善辩的被吴玉舟训着做了“法官”。由这些声音婉转的美人儿来做主持之人,当然比小伙子扯着嗓子喊“天黑请闭眼”要让人舒畅的多。

而顾卿弄出来的几款带有十八1禁色彩的游戏,更是让人想入非非,又求之不得,为许多清倌的石榴裙下平添了众多追求者。

吴玉舟这段时间乐的合不拢嘴,而信国公府又开始门盈若市了起来。

虽然下个月就是殿试,可殿试是不会落选的,只是根据排次而决定每个人不同的前程而已。更何况信国公既领着一品国公的爵位,还是兵部的主官,圣恩日隆,根基却不深厚,人人都知道他就缺人才,这些贡生有的借着和李钧吃过一次酒席,壮着胆子来攀交情,也就能够理解了。

无论是抱着什么心思踏上信国公府大门的,李茂和顾卿都让李钧与他们好好相处,这些人未来究竟如何,谁也不得而知。李茂原本就是以“性格和善”示人的,此时要突然摆出严厉的样子来,反而令人生疑。

这一日,张宁休沐在家,让家中下人来请李锐。李锐和几位先生以及家里人打过招呼,带了四个伴当,去了舅舅家。

张宁这段时间也很忙,忙到休沐的时间都没有。

他虽不是礼部的主事,但科举是为了选吏而设的,殿试里除了状元、榜眼和探花是由皇帝定下的官职,其他人还是要参加吏部的考试才能去上任。

今年科举入选的国子监学生居多,总有些同僚或者他家的亲朋好友拐着弯儿来想法子给家中子侄谋个好位置,让张宁烦不胜烦。

到了他这个位置,又是这般立场,行事须是谨慎再谨慎。无奈江家那边派人来传了消息,说是世族一系不希望京官里出现太多寒门子弟。寒门子弟若要官职,最好外放为官,去远一点的地方。

可他看皇帝的意思,恰恰是看重了今科几位贫寒出身的举子,准备要留下来重点培养的。

他心中纠结,这几日都寝食难安。

李锐到了舅舅书房的时候,他正在翻着什么宗卷,见李锐来了,也不招呼他,只叫他先找一个地方坐下。等张宁把手中的卷宗看完了,这才疲累的揉了揉眼眶,对着李锐说道:

“你从汾州回来以后,就没上过舅舅家的门了。”

李锐沉默了一会儿,终是解释了原因。

“小舅在汾州时,想私藏兵符,谋划我的叔父。”

张宁揉着太阳穴的动作一滞,放下手来。

“你说什么?兵符?”

李锐点了点头,把当初在凉州如何从马贼窝里救出羯人,然后羯人的兵符如何被马贼带去都尉府勒索,张致想要瞒下兵符,拖延救援的时间等等说了出来。

他不能和舅舅说祖父信里有遗言“张府不可信”,也不好解释这阵子的冷淡,只得将凉州之事拿出来提了一提。

只是李锐这么一重述当时的情况,越发觉得小舅在当时不知道叔叔那封信的时候,偷藏起了兵符的举动十分奇怪,于是一边描述,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大舅,希望能看出什么不对来。

可是他这位舅舅的脸上只有凝重。

“你小舅是家中庶子……”张宁叹了口气,“从小虽然养在你外祖母的房里,可毕竟不是如我和你娘这般教养的。他私心重,又有些武人常有的自以为是,所以后来他投生行伍,我们家里没有人反对,毕竟军中还有你祖父照拂着,不会太给他苦头吃。”

“此事我会修书一封去斥责他,你也不必挂怀在心上。无论如何,你小舅总是为了你好的,也不愿意拂你的意思,可见是真的疼你。”

李锐没有说他当时已经动了以死相逼的念头了,只是点了点头。

“外甥知道。”

“我唤你来,是听你屋里伺候的人说,你此番回来,身上多了许多伤口,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路上遇袭了吗?”

他身上有伤,在浴房伺候的下人都知道,他祖母也知道了。舅舅能知道,并不奇怪。

可他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不安来。

“外甥在去凉州的路上,遇见了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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