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树林里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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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树林里的爱情-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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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羊肉串都觉得幸福,买一件新衣就觉得很快乐。那时人们对生活品质要求低。现在呢,人们要求有房有车,空闲时能出去度假。孩子要上名校,不管孩子愿不愿意,一定得学画画,弹钢琴,练舞蹈,上英语口语班,上各类提高班,一厢情愿地希望自己孩子出类拔萃,将来送孩子出国留学。每个人都把自己安排得忙忙碌碌,谁知道,最后和别人一比,还是不如人家。他们只看到自己的不足之处,没有看到自己好的方面,极容易产生焦虑感。房贷,车贷,孩子教育经费,老人赡养费,升职薪酬,人际关系都成了压力源。生活一定得照这样的模式过吗。我看,降低自己的欲望,以自己的经济实力设计生活,不攀比,不虚荣,懂得奉献,以知足的心态面对生活,才能享受属于自己的幸福啊!”

第 25 章

“小林,你这番言论放在网上,肯定有人拍砖。”小唐抢着说。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你说的那类人占人口多大比例?我看一成都没有。很多人不会想那么多,他们只考虑温饱问题,怎样生存下去才是他们关心的。”

我知道小唐说的是实情。有时候一个人在大城市里待久了,被各类房产轿车奢侈品广告蒙蔽了,就误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衣食无忧,人人奋发向上的国度里。

何颂天也接着说:“我们这座城市里就有很多低收入家庭。他们负担子女正常的教育费用都觉得困难,如果再遇到家里有人生大病,整个家庭就会陷入困境。”

说完,他低着头,皱着眉,在冥思中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此刻除了车里呼呼吹出的冷气声,没人再说话。我偷偷观察他此时的表情,揣度他脑海里埋藏着怎样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思绪飘出去很远很远,良久才回过神低叹道:“一场大病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啊!”

我脑子里突然窜出母亲日记上写到的那个人,他不就是因为父亲生病,家里欠下很多债,还要抚养年幼的弟弟妹妹,致使他与母亲今生无缘……

“贫穷是一切不幸的根源。”我也感叹。如果外公家富裕,我的外公也不会因为承了我父亲的情而逼迫我母亲嫁与我父亲。我坚信,母亲一生的不幸源于贫穷。

“我觉得一个人的心态才是一切幸与不幸的根源。”何颂天转头看着我说:“前两天,我和张绪聊了聊,觉得他的心态很健康,在年轻人中很少见。他跟我这么说,一个人选择看问题的角度很重要,思想如有错误,生活便不会正确。比如说,如果我们选择在夜晚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黑暗,我们就会产生消极情绪;如果我们选择在白天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光明,我们就会产生积极情绪。当下很多人喜欢在网络上进行交流,其中有一部分人在网络上只想谩骂和攻击,发泄心中的郁闷。我可以理解他们,但他们那么做,只是发泄了一种情绪,而不是培养了一种能力。张绪还说,他的经历证明,实力才是一个人的名片。每个人最应该关心的是增强自己的实力,而不应该把宝贵的时间用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我赞同地点头。张绪出生贫寒,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真不容易!

何颂天似乎想起什么,笑道:“我还没喝到你们的喜酒,改天我找张绪讨酒喝。”

我脸腾的红了:“何市长不是不喝酒吗?”

“高兴嘛,喝一点也可以。”

我有点受宠若惊。

小唐在一个离福柯公司很近的地方将我放下。我一进公司,就感觉气氛不对。

每个看到我的人都笑得有些贼兮兮的,哪不对了,我问自己,觉得自己很正常啊!今天除了迟到,我想不出自己还有哪不对劲。

可最近迟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公司规定迟到的人在下班后将时间补足就行了。

走进办公室,我才知道原因何在。

太夸张了!

整间办公室被五颜六色的花束掩埋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花香,强烈的气味刺激着我的鼻粘膜,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些东西摆在这,简直严重污染环境!

跟在我身后的小姑娘们哇哇叫:“哇,林姐,你好幸福哦!”

“啊!好浪漫哦!林姐,今天是什么节日呀?”

鬼知道是什么节日!

办公室里的老张凑近说:“什么节日要这么浪费?年轻人啊,不懂得过日子。”

小姑娘甲说:“人家林姐老公有实力,才不会在乎这些小钱。”

小姑娘乙说:“什么叫好男人,看到没,就是这样滴,结婚后仍对你好的男人才是好男人。”然后她像是打抱不平似地质问老张:“老张,你很久没给你老婆送花了吧?”

老张被问得张口结舌,讪讪退下。

我脸上强笑着,嘴里敷衍她们,在花丛中挤开一条路,来到我的办公桌旁。桌上摆放着一张蓝色封面、印着雪人的卡片,我没打开看就把卡塞进包里,心里直埋怨张绪,搞这么大动静干嘛!又不是要竞选拉票,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刺激的消息。

“林艾,你快到医院看看。”办公室主任李雨清从外面急急忙忙赶回来,一见我就赶紧对我说。

“什么事?”我吃了一惊。

“蒋洁突发哮喘,我刚刚把她送到中山医院。她现在门诊吊点滴,我有事先回来了,你去看看她吧!”

不用明说,罪魁祸首是这些花,始作俑者是……

我拎起手袋就往医院赶。

去医院的路上,我拨张绪的手机。

他立即接了电话。

“张绪,立即叫人把那些花拿走。”

“怎么啦?”

“差点出人命啦!”

他被吓得不轻,急忙问:“怎么回事?”

“我们办公室有人是过敏性体质,一下子哮喘就发作了,被送到医院。我现在赶过去照顾她,不和你多说了。”

我赶到医院,正好蒋洁憋不住了,要上厕所。我帮她拿吊瓶,协助她上厕所。

我内心充满歉意,一个劲向她赔不是。

弄得蒋洁不好意思起来:“林艾,不要再说对不起了,我已经听腻了,你真要表示歉意,帮我去买瓶水。”

医院大堂里有自动售货机,我把几个钢镚塞进去,饮料罐就滚了出来。

我拿着饮料罐往回走,迎面走来一个手肘上缠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人。我身体一侧往旁边避让,他却停下来朝我看。我不理会,就要从他身旁经过。这时,一个带点沙哑的嗓音叫住我:“林艾。”

我听声音感到熟悉,不由仔细打量这人。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睛肿得只留下一条缝,眼睛里布满血丝,红得像兔子眼睛,鼻梁上贴着一块邦迪,嘴角也缝了几针,整个人看上去惨兮兮的。

我心里有点害怕,愣愣地看着他。我把我认识的所有人过了一遍也猜不出他究竟是谁。

“先生,你叫我?”我用怀疑的语气问他。

“嘿,你和我过了五年,现在竟然认不得我了!”

我大吃一惊,这人竟然是刘祥!

“我现在潦倒了,你攀高枝了,当然就是认识也装作不认识了!”他没肿的眼睛渐渐盛满怒气,不顾场合地大声咆哮:“你回去告诉张绪,不要以为我不报警,他就能逍遥了!我发誓,这事我和他没完!”

我的心陡然突突地快速蹦跳起来,我有点语无伦次地问他:“什么事啊?到底是什么事……弄得你这样?你和张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你快点告诉我!”

“你看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现在这样你都无动于衷,一说到张绪你就紧张得要命,我就恨这点!林艾,你给我听着,我遭受到的,我要加倍从张绪身上得到补偿。你也不想逃脱,你这个贱女人,我要一并报复你!”

他的嘴里滔滔不绝地滚出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路过的人都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们。

我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腰也像虾子一样弯曲起来。

“刘祥,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解决。”

“你想要脸面,我不想要!我现在这个样子,要什么脸面!”

“刘祥,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是有心想帮你也帮不上忙啊!”

“你真的想帮我?”他的眼睛里充满质疑的味道。

“当然,毕竟你是宝宝的亲生爸爸呀!这一点是谁也更改不了的,单单为了她,我也得帮你!”

这一番话说出口,我内心充满伤感,这样的人竟然是宝宝的亲生父亲。

“那,好吧!嗯……”他被我说动了,但他没有马上告诉我实情,而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好像在考虑到底要怎么说。我表面耐心地等着他,其实内心发急。

如果蒋洁现在需要我,我不在她身边,她怎么办?可我又不愿现在离开这里,我急于想知道张绪究竟对刘祥做了什么事,让刘祥痛恨他,扬言要报复他。

第 26 章

我在等刘祥倾吐原委,这时手袋里传出熟悉的旋律,我掏出手机一看,顿时有些慌乱,是张绪打来的。

我对刘祥说:“你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我疾步走到大堂角落,摁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张绪关切的声音:“小艾,你的同事现在怎么样?”

“还在输液,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哦,”他如释重负:“抱歉啊,我真没想到玩浪漫会差点玩出人命来。”

“这叫浪漫吗?这叫浪费!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对不起,我请公关公司搞的。”

怪不得,这做法确实不像他的一贯做派。以前,我们在念书时,手里没有多余的钱,他就很务实,从来不买花呀卡呀这些东西,只会买些我用得着的,甚至,偶尔他还会另辟蹊径,让我有意外的惊喜和感动。现在,置身于功利社会,他这方面的能力就退化了,非得大把烧钱,否则就不足以表达他的诚意。

“都怪我,上次不该和你说那些话。”我自责。估计他伤透脑筋,才会去找外援的。

他岔开这个话头,告诉我:“小艾,公关公司很快会派人过来,向你的同事表达慰问并替你照顾她。”他踌躇一下,接着说:“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照原计划继续下去?”

“什么原计划?”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搞了多少名堂。

“咦,你没有收到卡片?”

“哦,等等,”我想起手袋里的卡片,连忙取出来看。匆匆扫视卡片上的几行字后,我说:“约会取消吧!”

“怎么,你不喜欢?”他不解地追问。

浪漫的烛光晚餐,谁都会喜欢,可刘祥还在等我……想到这,我一转头,发现刘祥刚刚站的地方空无一人,他已经走了。

我顾不得听张绪还在说什么,急忙和他说:“我有事,先挂了。”说完,立即摁断电话。

我兜兜转,寻遍大堂和门诊科室,没有发现刘祥的踪影。我满怀疑窦,回到蒋洁输液的地方,看到几个陌生人围在蒋洁身边,嘘寒问暖,殷勤备至。

蒋洁见我回来,立即说:“林艾,你家那位太客气了,”她扬起手中的红包,又指着身边堆着的补品:“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我迭声说。

那些人看到我,齐声打招呼:“张太太。”

我点头与他们招呼。他们中的一个小姑娘说:“张太太,这里由我照顾,您放心吧。请您不要忘了与张先生的约会。”

敢情约会也是他们策划的。

我气,脸上又不便表露出来。

蒋洁也催促我:“林艾,你赶紧去吧。”

我急着要去找刘祥,就顺水推舟,关照好小姑娘应该要注意的事项,转身离开医院。

离婚后,刘祥给过我他的新住址。我照着地址寻过去,那是一幢有些年头的旧公房,楼梯狭□仄,楼道墙上全是一个个黑印子。一梯四户,厨房的窗户正对着过道,散发出一阵阵饭菜香味和油烟味。

我来到401室,没有找到门铃,我伸手轻轻拍门,然后侧耳听听,里面好像没动静,我接着用力敲门。敲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来应门。难道刘祥没有回来。我站在门口,不知何去何从,就这么回去,我又不甘心,于是我继续大力擂门,似乎这样就能把刘祥给逼出来。

“你找谁?”邻居家的门打开,一位中年妇女探出头问我。

“我找住在这里的人。”我指指401室。

“他逃还来不及,怎么敢回来住。”她撇撇嘴说。

我大吃一惊:“他为什么要逃?”

“我听说他欠人家很多钱。这不,前段时间,天天有人打上门!那些人样子凶得不得了,我们看到吓得半死,又不敢报警!整天提心吊胆。现在好了Qī。shū。ωǎng。,他躲起来,我们这里可以清净点了。”

“他躲起来了?他不用上班吗?”

“哪还用上班!他早就被公司开除了!”

又是一个意外。

“你怎么知道?你和他很熟吗?”

“我老公和他是同事。听我老公说,他卖假药,公司知道了,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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