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树林里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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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树林里的爱情-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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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房产交易中心,他说这种话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我趴在阿奇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一辆汽车渐行渐近,梁哥看清楚是外地车牌,就命我们站在路中央,强行把车拦下。

一个三十几岁模样的男人把车窗摇下,探头问:“啥事?”

梁哥拉着我们满脸堆着笑走上前:“大哥,媳妇病了,急着上医院。没想到,车开到半路油耗光了,求大哥帮个忙,弄点汽油救急。”

那名司机戒备地看着梁哥:“俺的汽油也不多了,你们等下一辆吧。”

“不行啊,再等下去,媳妇的命就没了。大哥,行行好。我给你两百元钱,你只要给我能开到加油站的量就行。”

在我惶急、焦虑的注目下,那人还是接受了钱,下车打开油箱。

梁哥站在那人背后,瞅准机会,从背后伸出胳臂勒住那人的脖子。那人吃了一惊,不甘示弱地反抗起来,他比梁哥身材高大,梁哥先发制人没占到便宜。

梁哥大喝一声:“阿奇,快来帮忙。”

阿奇扔下我,跑过去死死抱住那人乱蹬的双腿。梁哥腾出右手,朝那人的左胸扎去,一连扎了几下,那人没动静了,梁哥才住手。

我第一次身临这种血淋淋的暴力场面,两腿早就吓得瘫软了。等我想起来要逃,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紧追几步就撵上了。

我的双手双脚被他们绑住,动弹不得。我眼睁睁地看着尸体被捆上石块沉入池塘里。接着梁哥把面包车的车牌卸下,也扔进池塘。他还取了一点泥浆涂在劫来的车牌上,就好像是不当心溅上去的一样。

完了,他们已处于末路疯狂的状态,我再想苦口婆心地劝他们迷途知返,完全不可能。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一切都晚了。

他们回到车上,梁哥掏出那个死者的手机。

“你老公的手机号是多少?”

我张口结舌,一时竟然想不起来。因为张绪的手机号我平时不用记,用的时候直接在电话本里找,再加上我接连遭遇了几场变故,精神高度紧张,我的脑子突然短路了。

“快说。”梁哥催促。

“我忘了。”我老实回答。

梁哥急了,凶狠的眼神直视我,抡起袖管想动粗。

我急忙说:“让我好好想想,肯定能想起来。”

梁哥这才作罢。

我凝神聚气,一点一点把想起的号码报出来。

梁哥照着数字摁键,在拨通前警告我:“记住,不许乱说话,只管问他要钱救你的命。如果你敢耍花样,老子不会让你死得痛快。”

电话接通后,梁哥先说了一句:“听好了,你老婆现在我手上。”

说完,他把手机架到我耳边。我清晰地听到张绪的声音。他在电话里“喂喂喂”急促、高声地喊叫。他一直是从容淡定的人,如今……我愣愣地听着,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梁哥在旁不耐烦地催促:“说话啊!”

我稳定心绪,一鼓作气地说:“liuxiang,he’s dead。I will be killed too。See you in the other life。”(刘祥已经死了。我也会被杀。来生再见。)

张绪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No matter what;just do not give up。I miss you。Baby;I can’t lose you in this life。”(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我想你。宝贝,今生我不能失去你。)

梁哥一句也没听明白,以为我们在说什么地方的方言。等他反应过来,我把该说的都说了,该听的都听到了。我泪流满面,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梁哥取走电话,恶狠狠地对着电话说:“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你都要给老子准备50万现金,今晚十二点送到日盛广场,不同意的话,老子现在就杀了她。”

不知张绪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梁哥鼻子里“哼”了一声,啪合上手机,将手机扔在地上踩碎。

他们开着劫来的汽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装有摄像头的大路上,进了市区。

车子停在一处外墙老旧的居民区。

下车前,他们给我松了绑。梁哥脱下那件溅了血渍的外套,搭在手臂上,衣服里藏着一把刀顶着我的腰际。

我跟他们上到五楼。梁哥掏出一根铁丝一样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就把门锁打开。

推开门,立即闻到一股房屋关久了,没人住的霉味和尘埃味。

这是一套两居室,家具电器俱全,只是有些陈旧

“今晚先住这,明天再换地方。”梁哥东看看西看看后,说了这么一句。

“梁哥,这个地方是谁的?”

“你小子管那么多闲事干嘛,买盒饭去。”

我们三人吃完盒饭,已是午后两三点钟的光景。

他们百无聊懒,打开电视,一个个电视台搜索过去,总算看到一个武打片,花了一个多小时,看完后又没劲了。

“妈的,比坐牢还难受,坐牢还有放风的时候。”梁哥咕哝着,走到窗边。

阿奇冷不丁问:“梁哥,你说她老公会乖乖把钱给你吗?

第 32 章

闻言我的心一颤,一连串问题涌入脑中,今晚十二点张绪会不会如约前往?他的人身安全能得到保障吗?梁哥拿到钱后,我还能活到明天吗?

想到这些,焦虑、悲伤、恐惧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尽管我难受得想哭,想大叫一下发泄自己的情绪,但我仍竭力控制自己。因为大哭大叫于我无益,只会让我朝崩溃的方向滑行。

梁哥没有回答阿奇的问题,而是站在窗前,躲在窗帘后向外张望,不知在动什么脑筋。

“叮铃铃”,梁哥的手机响了。

梁哥看了看来电显示,犹豫再三才接听电话。

“阿胜,什么事?”

……

“哦,老大知道了?知道了也好,你跟老大打声招呼,就说我愧对他,事情办砸了,我自己承担……”

……

“什么?他叫我不要把事情搞大,放了这女人,不可能!”

……

“我做几年牢就会被放出来?做梦吧!老子不干!”

……

“让我三思而后行,妈的,老子早想得很透彻了,要么死,要么开心的活,不死不活没啥意思。”

说完,梁哥也不等对方再说什么,合上手机。

“怎么办?梁哥?”

“妈的,估计是阿胜跟老大说的,老大知道这女人在我手上。唉,真难办,老大根本不知道我们有两条人命在身,他说得轻松,坐几年牢就能出来,他以为(奇)我们犯的都是(书)些小事,他哪知道……唉,仔细想想,还是赶紧跑路好。对我们来说,逃是条生路,被抓肯定是死路。接下来我们得花钱买假证,如果国内待不下去,还得偷渡出去,那得花大价钱。”梁哥朝天长长吁了口气,发狠说:“老子得整点狠的,无论如何今晚要搞到钱!”

“梁哥,她老公怎么说?”

“他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否则他就不会把钱给我们。”

“那我们就把人给他,拿到钱我们就跑。”

“这女人知道我们杀了两人。跟警察一通气,我们能跑掉?”梁哥说到这停下来,陷入沉思,过一会又担心地说:“另外我不听老大的,老大也会派人灭了我们。”

“那怎么办?我们不放人就拿不到钱,拿不到钱就跑不掉。”阿奇焦急地说,神情透着绝望。

梁哥瞪了他一眼:“天无绝人之处,你急什么。”

尽管他嘴里这么说,但表情看上去也是一筹莫展。

他们待在房里,如同困兽。

突然,梁哥指着我说:“把她的衣服扒了。”

阿奇呆在当地,梁哥瞪他:“还不快点。”

阿奇压上来捉住我,要扯我的衣衫。

我大惊,紧紧抓着领口:“不要!不要这样!你们要钱,我……”

阿奇什么话也没听进去,惨白的脸透着狠绝,一手紧紧扣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拉扯我的衣衫。我急得抓着他的左手就咬。他负痛大叫,疼得龇牙咧嘴,右手劈头劈脑打过来,我根本躲不开,头顶承受着剧痛,依然死死咬着他的左手,嘴里渐渐尝到咸咸腥腥的味道,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放松了咬的力度,他的左手得空抽出来,连扇我几个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他乘我疏于防范之际,一把将我的上衣撕破,里面的内衣露出来,他的手朝我胸部袭来……

我羞愤难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看见房间里的窗,我不管不顾,只想冲过去,阿奇拦住我,往里使劲一推,我站立不稳,一股惯性带着我朝后摔倒,后脑勺磕在一个硬物上,登时两眼一黑,人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

屋外清晰地传来他们两人的对话。

“梁哥,这样做有用吗?”

“当然,你想啊,现在的有钱人,老婆可以丢,但自己的面子绝对不能丢。他的老婆被我们玩过了,他还会要?估计他看到照片,巴不得他老婆马上去死,哪还会和我们再讨价还价。再说,如果他敢不给钱,我就威胁他,要把这些照片挂到网上,他为了面子肯定会给钱。”

“真行,还是梁哥有办法。”

“嘿嘿,现在才六点。你去买盒饭,注意看看周围有没有异常情况。”

“是。”“咣”的一声,阿奇出门了。

客厅里梁哥的脚步声往这屋走来。

我闭着眼麻木地躺在床上,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我恐惧害怕了。

他止步在门口,停一会就转身走了。

阿奇盒饭买回来,两人在客厅里边吃边聊。

“妈的,真的饿坏了。”

“梁哥刚刚太生猛了。”

“像你那身子骨搞两下就完了,太亏了。”

“我怎么能和梁哥比。”

“等以后我们出去,到国外找洋妞,肯定来劲,不像里面那个,像个死人,没劲。”

吃完饭,他们打开电视,频道转过来转过去,始终找不到要看的电视节目。

我缓缓睁开眼睛,痴痴呆呆地看着床边褴褛的衣衫和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我慢慢抬手,刚刚激烈反抗,不当心撞晕了,后脑勺上已经凸出一个大包,此时摸上去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我动作迟缓地穿上衣服,摇摇晃晃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里面流出锈黄的水,慢慢形成一大滩污渍。水哗啦啦地冲,清水把地面上的黄水卷走冲走带走,我呆呆地看着,地面干净了,而我依然肮脏……我在卫生间里,不停冲洗身体。

我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

“咦,她老公怎么在电视上?他们这些人和我们确实不一样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像没事人一样,该出风头的时候仍旧出风头,一点不受影响。”

“我说嘛,有钱人怎么会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世上那么多的女人,只要想要,要多少有多少,怎么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哆哆嗦嗦穿好衣服出来,穿过客厅,朝窗户走去。

“梁哥,这个女人出来了,她会不会想寻死?”

“她想寻死?正好,省得我们动手。”

我目不转睛走到窗前,根本没勇气朝电视那边张望,那样的话,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说不定看到他就会消失。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既然一样要死,何不现在就去死,至少我的亲人还能看到“我”,否则,他们杀死我后,不知他们怎么处理我……

“张总,本来我们已经录好节目了,是什么促使你想重新录制节目。”

“因为我现在的心境有了很大变化,所以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回答之前的问题。”

我忍不住停下来,竖起耳朵听他们一问一答。反正等会一跃,一切就会结束……在此之前,能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好,我们来做测试题。你认为最理想的快乐是什么?”

他不假思索回答:“我身边所有人都幸福平安。”

我鼻子发酸,伸手缓缓拉开窗帘。

“你最希望拥有哪种才华?”

“我希望,自己无所不能。”他当中停顿了一下,回答的声音有些沉重。

我眼含热泪推开窗户,望见满天星辰。

“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他说:“失去生命。”

一滴泪无声无息滑落,心里充满遗憾。

夜色宜人,凉风吹拂,这样的夜愿意离开的人寥寥无几。

耳里听到主持人笑着接口:“这个答案我想除了自杀的人,可能人人一样,都害怕失去生命。”

主持人接着往下问:“如果你能够选择,你希望让什么重现?”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让大学生活的一段重现。”

我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我说过,那是最幸福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你认为人生最有意义的事是什么?”

“活着。”他斩钉截铁回答,然后停了停,再次加强语气,重复一遍:“活着!”

这两字敲打在我心上……

“你最珍惜的财产是什么?”

“我的家庭。”

“又是一个爱家的男人。张总事业成功,家庭幸福,令人羡慕啊。”

有谁知道这个家庭现在残缺了……

主持人往下问:“你认为哪种美德是被过高地评估了?”

“贞洁。”

主持人诧异地问:“张总为什么觉得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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