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我们在火山下，我感应到了女娲娘娘的神力。然后……你在幸子家里被张果老伤到了，我为你修复命运树空间，在那时候，有一道灵力也在替你修复着……”
明月没有说完，丁零便知道了：“那和女娲娘娘的神力一样？”
“不完全一样，但是能感觉到如出一辙。”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因为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啊……”丁零轻轻叹了口气，他苦涩的笑道：“现在，其实我们也没有证据。”
“现在……有。”
明月抬头看着丁零，她伸出手，缚妖索便出现在她的掌心。
“当我恢复记忆之后，我才知道，缚妖索……并不是任何人都能用的。恐怕我能用缚妖索，还是因为你的缘故。”
丁零看着缚妖索，感受着上面力量，他垂头不语。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依偎着，他们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空间……但两人都毫不在乎。
良久之后，明月终于收起了缚妖索，她抬头望向丁零：“你做决定。”
丁零凝视着明月，他知道，明月所说的决定……是要不要继续下去。
所谓继续，是要不要继续沿着这类似于命运的安排走下去。
譬如……到命河，譬如，杀域外天魔，譬如，开启这六道轮回，譬如……找到任灵芸，找到老丁……将所有事情大白于天下。
如果不继续，那他就马上回到灵霄天，用各种办法直接回人间，安安心心的在玉清山顶的别墅上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从此再不管天上的事。
沉默良久，丁零悠悠长叹。
“我很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
“明月，命河……真的能安排人的命运吗？”
明月也沉默，良久后她点头：“命河中能够看到过去未来，只要……能看到，就能改变。”
“那好，我们上命河！我要看看，是不是老子的命，真的就被安排好了！”
丁零说着重重的呼出一口粗气，片刻后他的眼中升起一丝狠戾：“老子就不信了，老子生来就是个劳碌命，更不信任灵芸她会把我的命一步一步安排到老死！”
“走！”
丁零说完，他腾地起身。
明月看着丁零，慢慢的，她的眼中升起一丝笑意。
这才是丁零，那个即便有颓废，但瞬间就能打一针鸡血便战意盎然的丁零。
“好！”
明月收起缚妖索，她重新握起命运之梭，然后念动神语。
虚空中，那个天窗再次缓缓开启。
两个人牵着手，最后看了一眼头顶的轮回和那交织的冥河，然后义无反顾的踏进了天窗。
……
当那种灵魂与身躯剥离的感觉消失后，丁零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他要好好看一眼，这传说中的命河，到底是什么东西！
视线中，一片红砖绿瓦。
再外面一点，则是不断翻滚的云海和无数的仙山。
丁零的视线在瞬间凝固了。
他有些艰难的转头，看着身前那一座雕像，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
“****！”
明月也同时睁开了眼睛，她只是一眼，也看到了那座雕像，然后同时知道了身在何处。
她的脸在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琅霄天？”
丁零看着前方那座庄严的雕像，他木然的点了点头。
是的，他在半天之前还曾经来过这里……
这座雕像，正是那座真武荡魔大帝的雕像！
他抬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广场之上。
“真武大帝，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
雕像凝视着丁零，无声的笑了。
第1042章 命河的命
在这一刻，即便是近似于全知全能的明月，她都无法知道发生了事情。
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命运之梭，目光仿佛要落到命运之梭最深处去。
“为什么呢？”她喃喃着，感受着命运之梭散发出来的淡淡气息，她再一次确认，这不是赝品。
“为什么呢？”丁零也抬头对着真武大帝的雕像问道：“真武老儿，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雕像没有任何的反应。它依旧沉默的，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般看着丁零。
丁零低头，沉默无语。
这时明月的声音响起了：“丁零。”
“命运之梭没有问题。但……命河有问题。”明月依旧静静的注视着命运之梭，她低声道：“是的，有问题。”
“什么问题？”
“规则。有人……将命河的规则完全改变了。”
丁零悚然一惊：“命河的规则改变？这……怎么可能！”
如今的丁零早已经不是菜鸟，他已经深深的知道，这个世界的上所有的规则，都是有理有据的。就相当于化学反应，有低级的，有高级的，有简单的，有复杂的……如果说时间，空间，速度，这三大规则是最基本的规则的话。那么命河的规则……就涵盖了时间，空间，速度，它是这三种规则的共同反映！
因为万事万物的命运，涵盖了时间和空间，而时间的流逝，又涵盖了速度……
丁零不认为有人能够改变命河的规则！
如果那样的话，就相当于拥有了整个命河！
这里的拥有和执掌不同，明月虽然曾经执掌过命河，用数据库来形容的话，明月只是一个数据库的管理员……她可以进入，查看到数据库的最核心，但是她却不能更改数据库的规则。
“不……不是命河的规则，而是有人彻底的将进入命河的规则改变了。”明月双手握紧，她几乎是带着一缕的惊恐道：“命河……说不定此刻正在脱离我们！”
丁零的眉头瞬间一皱！
命河脱离？
他看着明月：“命河脱离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么命河与我们彻底的断绝联系，要么……有人正在用命河控制所有人的命运！”
丁零一口气瞬间吸到了脚后跟。
他沉声问道：“断绝联系会发生什么？控制……命运又发生什么？”
明月苦苦的一笑：“断绝联系，就意味着我们所有人的命运……从此不再受到命河的约束。”
丁零扬眉：“这……难道不好吗？命河注定了每个人的命运，我……最最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即便我是天算血脉，即便你是九天玄女……明月，我都不愿意自己的命运被一条什么狗屁河所控制，所掌握！所安排！我觉得，世界上，应该没有命运才对！”
明月却颓然一笑：“丁零……你想的太简单了。”
“为什么简单？”
“命河是所有规则的集合体，它所掌管安排的，可不仅仅是人类的命运啊丁零……甚至在命河之中，人类的命运，仅仅只是沧海一粟……甚至连沧海一粟都比不上！”
丁零的脸在这一刻动了一动，他脑中电光一闪，一滴滴冷汗瞬间泌出：“你的意思是？”
明月慢慢的点头：“是的……命河非但掌管着所有生物的命运，还掌管着……宇宙万物的命运。它掌管着花开花谢，日升日落，潮生潮起，掌管着月亮的阴晴圆缺，掌管着太阳的耀斑，掌管着地球的运行轨迹，掌管着天空中一切的引力规则……”
“如果这些规则荡然无存，那么，整个宇宙，都将重新进入混沌。”
“命河……”
“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所形成的规则集合，那是整个宇宙的生存之本的丁零！”
听着明月的话，丁零的冷汗在这一刻瞬间打湿了衣衫。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盘古开天辟地，但他必须相信，也知道，自从宇宙大爆炸以来，整个宇宙其实都在按照既有的速度在慢慢的扩张着……
宇宙之间的星辰也好，垃圾也好，光也好，热也好，哪怕是一粒尘埃，都在规则之中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万有引力，光速，热核反应，暗物质……这些无数的存在，都是规则的体现。
如果没有了规则，宇宙没有了规矩，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
那就是毁灭。
丁零的眼中升起深深的惧意，他猛地摇头道：“那……要是控制我们的命运呢？”
“这个就好理解了，我们将成为提线木偶。”
丁零低头，沉默半天后慢慢吐出四个字。
“去，他，妈，的！”
……
因为对命河所发生状况的莫大恐惧，丁零和明月两人并没有立刻离开，两个人都静静的坐在广场之上，看着四周的一片死寂。
因为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所以丁零也不知道这里的仙人……到底去哪里了。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在离开的时候，曾经让张天师和龟蛇二将收拢兵马，然后去灵霄天帮忙的。当时有不少老头子在这里表现得没那么热情……他也懒得计较。
现在看来，那些老头子似乎也都动了。
两人相对沉默半响后，最终还是丁零慢慢起身。
他轻轻的拉起明月：“走吧……不管怎么回事，我们先得把灵霄天的仗打完再说。”
明月点头，但她的眉宇之间的忧虑却越来越浓。
命河出问题，就像是一根巨大无比的刺横在她的心中，让她几乎快要窒息。
这个世界上，或者说整个天庭，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命河，甚至连玉帝……都没有她了解！
当然，除了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曾经也执掌过命河。
她刚才并没有危言耸听，她深深的知道，命河……是不可以出问题的。
她起身后望着真武大帝的雕像轻声道：“真武，你告诉我，你，女娲娘娘，还有两位菩萨……到底在做什么？”
“还有，丁零的父亲，到底是谁？”
“你们……是怎么绕过玉帝的？”
“难道，你们都……寂灭了吗？”
（终于写到这里了……）
第1043章 我要去神国
真武大帝去哪了？女娲娘娘去哪了？观音菩萨怎么了？三清为什么不在了？
嗯……还有……爸爸去哪儿了？
为什么紫薇大帝要造反，或者说为什么四御大帝要造反？为什么传说中的神国要兵临天国，兵临幽虚天？
为什么命河上不去了，命河到底是命运之河还是规则之和？
……
无数个为什么在丁零的脑海中经久盘旋着，就仿佛是一张巨大无比的网，又仿佛是一片无边的黑云，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于是丁零望着明月，他用最最郑重的语气凝视着明月的眼睛，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道。
“明月，你告诉我，这世界上，神到底有多少等级。或者说……是不是真的有那种无所不能的神的存在。”
明月微微一怔，只是瞬间，她便明白了丁零的意思。
丁零想问的，是敌人到底有多强，那能够将冥河变成扭曲的无尽之环的“他们”到底有多强。
明月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转头望向远方。
远处，是茫茫云海。
丁零也随着她望向远方，他看着那些云，心中一缕烦躁之意渐升，然后，那些云雾便随着他的心念顿时翻滚起来。宛如沸腾一般。
他毫无顾忌的挥洒着自己的神力，云雾也随之变化，在空中变幻出了不同的样子。
“我现在……已经可以控制一层霄天。”明月没回答，丁零便自言自语的说着，他话音落下，只见那隐藏在云海之中的一座山峰慢慢变高。
大地轰鸣中，无数仙禽冲天而起，带着惊慌的啼鸣在云雾中翻腾飞舞。
“但这琅霄天，是属于我的封地。”
丁零轻轻眯眼继续道：“但即便如此，我依旧无法想象，谁能够将命河控制，谁能够将冥河扭曲。那已经超越了我所能认知的极限。”
“所以，明月，我想知道，三清的境界，到底是怎么样的……而且，三清是仙界的三清，那神国呢？神国的最厉害的……又是什么境界？”
明月终于收回视线，她沉默良久后轻声道：“我曾经见过三清出手。”
丁零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明月继续道：“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庭还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天庭是哪样的？”
“荒凉。那时候的天庭，就是一个个荒凉的星球。三清用无上境界让这些星球上有了空气，有了水，有了花草树木，又了灵兽仙禽……”
“如果非得给上元真神的实力加上一个形容的话，那么……就是沧海桑田。”
明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