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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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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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干青红着脸道:“二妹,你怎么改穿男装了呢?”

毕秋云潇洒一笑道:“小弟是权充大哥的伴郎呀!新郎倌,快出去了!”

她伸手挽着凌干青的臂胳,往外就走。

凌干青道:“就要出去了么?”

毕秋云嗤的笑道:“就等着你行礼了,你还要躲在房里么?”

两人举步走出,右厢房中,管秋霜也扶着聂小香举步走出。

聂小香身穿大红缎子绣金上衣,大红绣金百褶裙,一身衣裙,当然也是全新的了,头上也覆了一方红绸,连走路都看不见,要管秋霜挽扶而行。

堂上早已点起了龙凤花烛,中间站立的是姜老夫子,欧一峰站在方桌左首,沈若华、田玉燕却站在下首,看到了新郎和新娘走出,两位姑娘就劈劈拍拍的鼓起玉掌来。

欧一峰高声道:“升炮!”

田玉燕正在鼓掌的人,听了欧一峰的话,立即三脚两步奔出门去,点燃了一串鞭炮,门外炮声大作,她又匆匆回了进来。

欧一峰又道:“主婚人上香。”

沈若华立即赶上前去,点燃三根香,送到姜老夫子手中,姜老夫子上了香。

欧一峰又道:“进爵!”

沈若华又取过一只酒杯,递给了姜老夫子,姜老夫子向上一拱,由沈若华接过放到桌上。

这时新郎新娘已由毕秋云、管秋霜扶着在下首面向香案站定。

欧一峰又道:“读祝文。”

毕秋云从袖中取出一卷红纸,那是姜老夫子早已写好了的,她走上前去,站到姜老夫子左首,屈膝跪下,朗朗诵了一遍。

姜老夫子也随着朝堂上香案跪拜行礼。

礼毕,欧一峰又高声道:“新郎、新娘跪拜天地!”

姜老夫子往左退开。

由毕秋云、管秋霜扶着凌干青、聂小香走到香案前面,双双行跪拜礼。

礼毕,欧—峰又高声道:“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于是又由毕秋云、管秋霜挽扶着两人往右厢房行去。

右厢房门上,早已贴上了大红洒金喜联,房中也布置得焕然一新,一张木床上,铺好了大红的床单,两个粉红湘绣的鸳鸯枕,一条薄被,也换上了大红绣花被面。

这些自然是刚才毕秋云、管秋霜两个人关起房门来缝制的了。虽然是瞬时赶出来的,但新房里,已经有着浓厚的喜气。

沈若华、田玉燕两人各自捧着一支花烛,作为前导,现在已把烛台放到了床前一张横桌上。

凌干青、聂小香进房门,两个人的心房,不禁跳得好猛。

毕秋云咭的笑道:“大哥、大嫂,你们在这里坐一回吧!”

管秋霜道:“对了,老夫子说的,凌大哥,等我们走了,你就要把新娘子的盖头红巾揭开来,不要忘了!”

两人说着,一齐退了出去,还随手带上了房门。

凌干青坐在床沿上,转过身去,要待伸手去给聂小香揭开头巾,但觉心头止不住狂跳,连双手也起了一阵轻颤,缓缓的替她揭开了盖在头上的红巾。

这一揭开红巾,映入他眼中的聂小香,竟然粉颈低垂,一派含羞脉脉的模样。

凌干青但觉眼前一亮,聂小香,是他最熟悉的人了,但这回他竟然感到她美得有如天仙!

这自然是毕秋云、管秋霜两位姑娘给她打扮的了,眉黛初描,凤眼含春,脸颊上轻扑龙消,淡匀燕脂,加上一点鲜红的绛唇,经过一番刻意的修饰,就是本来不美的人,也会显得美丽动人,何况聂小香本来就是秀美绝伦的人,自然更美了。

凌干青看得呆了,忍不住低低的道:“香妹你这一打扮,就更美了。”

聂小香也是破题儿第一次做新娘,女孩不管你平日如何刁蛮,当了新娘,就会有新娘的模样——羞人答答!她自然也羞答答的飞红了脸颊,抬眼瞟着他,悄声道:“凌郎,你说得轻一些,给他们听到了,不取笑我才怪!”

凌干青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自从我听说你有了身孕,我一直感到对不起你,今天总算蒙老夫子成全,你正式作了我的妻子,我心里才稍稍安了些。”

聂小香依然低垂着头道:“凌郎……我太高兴了,今天不但蒙老夫子收为记名弟子,和你还有了名份,凌郎,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凌干青忙道:“这是真的,是事实……”

“凌郎……”聂小香激动得娇躯发颤,一下扑入凌干青怀里,凌干青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的香肩。

两人正在偎依之际,突听一阵咭咭格格的笑声,房门突然被推开,田玉燕像是留脚不住,一个人从门外一下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不,她是被大家挤了进来。四位姑娘一齐挤在门口,你推我挤,田玉燕就身不由己的冲了进来。

接着管秋霜、毕秋云、沈若华三人也相继你拉我扯的笑着冲入。

凌干青、聂小香拥抱着的人,急忙分开,新郎倌俊脸通红,新娘子更是羞不可抑。

田玉燕拍手笑道:“凌大哥、大嫂,好亲热啊!你们大家都看到了!”

管秋霜道:“凌大哥,我们是来闹新房的呀!”

毕秋云含笑走到聂小香面前,回头朝田玉燕说道:“四妹,你还记得不,昨晚你不是说过:我们多了一个聂姐姐,本来的大姐、二姐、三姐、四妹,又要重排了,我说:不用重排,三妹(当时凌干青是大哥,她是二哥,聂小香是三妹)不用和我们排在一起,现在你明白了吧!聂家三妹是要做我们大嫂的呀!”

沈若华道:“凌大哥,我们可不是在门口偷听,我们是奉老夫子之命,来请新郎新娘入席的。”

凌干青经她们你一句,她一句的说着,方才被她们撞见时的羞窘,已经渐渐定了下来,含笑站起,朝四位姑娘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四位妹子,这场婚礼,今天多蒙你们全力协助,使得我和小香有了名份,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子,我不敢言谢……”

管秋霜没待他说下去,就秋波瞟着他道:“本来就不用谢咯!”

毕秋云道:“是呀,你是我大哥,我是三妹的二哥,干么酸溜溜的说谢呢?”

“啊!”田玉燕拍手笑道:“你们听,二姐还酸溜溜泥!”

毕秋云粉脸蓦地飞起两朵红云,啐道:“你话都没听清楚,你才酸溜溜呢!”

田玉燕也红着脸道:“这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还想赖么?”

毕秋云一指房门上的喜联,说道:“你们看,这门上不是写着四妹的名字么?”

门上贴的喜联,确是“玉燕怀中先兆瑞”“石麟天上早呈样。”

田玉燕又羞又急,说道:“我去叫老夫子再加上你的名字好了。”

沈若华是她们大姐,眼看两人越说越不对,忙道:“大家别闹了,老夫子是要找们来请新郎、新娘的,现在已经快未时了,喜筵已经开了,快去入席吧!”

凌干青也因她们笑谑得太离谱了,也随着道:“小香、别让老夫子和欧前辈等久了,我们就出去吧!”

于是一对新夫妇由四位姑娘簇拥着走出新房。

堂屋中间已经摆好了喜筵,鸡鸭鱼肉一盘盘满满的罗列了一桌。

姜老夫子和欧一峰早已坐左右两张椅子上,上首中间留了两个位子,那是新郎、新娘坐的。

姜老夫子看到凌干青、聂小香走出,就站了起来,呵呵一笑,拱着手道:“恭喜凌老弟百年好合,五世其昌。”

欧一峰也同时站起,拱着手道:“恭喜凌老弟、聂姑娘佳耦天成,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这话听得聂小香红透了耳根,羞得抬不起头来。

凌干青偕同聂小香双双朝姜老夫子拜了下去,由凌干青道:“晚辈叩谢老夫子玉成之德。”

姜老夫子含笑还了半礼,说道:“你们快起来,老朽等了半天,快些喝喜酒了。”

凌干青夫妇站起身又朝欧一峰拜了下去,凌干青道:“晚辈夫妇叩谢欧前辈。”

欧一峰一把把他拉住,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贤伉俪怎可行此大礼?”

沈若华道:“凌大哥、大嫂快请入席了,老夫子要喝酒了呢!”

毕秋云道:“新郎、新娘请上坐。”

凌干青道:“上首应该请姜老夫子坐才对。”

姜老夫子道:“今天不同,你们是新郎新娘,理该坐在上首的了。”

凌干青、聂小香只好并肩坐在上首,他们左右是老夫子和欧一峰,再下来则是四位姑娘。

田玉燕伸手拿起酒壶,站起身,走到上首,先给新郎、新娘杯中斟满了酒,然后又给老夫子、欧一峰和三位姐姐面前斟酒。

管秋霜咭的笑道:“做姐姐也有好处,不但不用替人斟酒,还有人给我斟酒呢!”

“是啊!”田玉燕娇笑道:“有一天,我做小妹的还要给你斟两杯酒呢!”

管秋霜红着脸道:“你如果心里急的话,就可以早些和你情郎成亲,我这做姐姐的也可以给你们斟两杯酒呀!”

姜老夫子含笑道:“你们不许再吵了,咱们该敬新郎、新娘的酒了。”说着一举手中酒杯,说道:“老朽敬两位一杯,祝你们白首偕老,多福、多寿、多男。”

凌干青、聂小香双双站起,举杯道:“晚辈应该先敬老夫子的。”

两人和姜老夫子对干了一杯,接着是欧一峰敬新郎、新娘的酒,两人也和欧一峰干了一杯。

接着是四位姑娘敬酒了,那可就热闹了,莺声燕语,抢着要大哥喝酒,又逼着大嫂也非喝不可。

各人都有一番说词,像毕秋云,便说和凌干青、聂小香是口盟兄妹,自该多喝—杯。

像管秋霜便说凌、管两家是世交,凌大哥现在成亲是凌家的大喜,也该多喝一杯。

小妹子田玉燕却说凌大哥救了她的命,是大恩人,也非多喝一杯不可,但她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凌大哥给自己……还没喝酒,不由得粉脸骤然红了起来,心里有着悒悒说不出的情绪,忍不住望着凌大哥,半响说不出话来。

凌干青眼看着四位如花如玉的妹子,谁也推辞不得,只好杯到酒干。

聂小香绯红着脸,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心头也着实喜不自胜,只是她不敢多喝,那是顾虑肚子里三个月的身孕,她只是跟四位叫她“大嫂”的姑娘敬的酒,浅堂辄止。

四位姑娘中尤其是管秋霜和田玉燕,硬是不肯饶她,非要“大嫂”喝不可。

这是喜酒咯,不闹闹新娘,那就不热闹了。

聂小香红着脸,羞急的道:“我……我真的……不会喝酒。”

田玉燕不依道:“你是大嫂咯,我们这是第一次叫你大嫂,也是第一次敬你大嫂的酒,你怎么好不喝呢?”

聂小香道:“好妹子……我真的不会喝酒……”

姜老夫子摸着胡子,开口了:“玉燕,你大嫂不能喝酒,那就意思意思好了。”

田玉燕道:“老夫子怎么偏起心来了,也帮着大嫂说话了呢?”

毕秋云道:“四妹,老夫子说得是,大嫂不能多喝。”

田玉燕道:“你怎么知道她不能喝酒?”

毕秋云含笑道:“你日后自然也会知道。”

这可是双关语,说聂小香有身孕,当然可以,说你日后也会怀孕,也可以。

田玉燕一张粉脸蓦然红了起来,啐道:“你日后也……也……”她想说:“你日后也会怀孕”,但姑娘家这“怀孕”二字可说不出口来。

沈若华道:“二妹、四妹,人们难道只知道敬新郎、新娘?今天,老夫子是主婚,我们应该敬老夫子一杯呢!”

“哈哈!”姜老夫子掀髯大笑道:“这话不错,有酒食,先生馔,你们敬为师的酒,老夫子可以来者不拒。”

欧一峰一拢手道:“你们且慢,再敬老夫子,也该由我先敬了。”说完,举杯酒杯,朝老夫子道:“晚辈先敬前辈三杯。”

“这才对,敬酒就该三杯一敬,才有意思。”

姜老夫子和欧一峰干了三杯,才呵呵一笑道:“你们也和为师干三杯如何?”

沈若华道:“老夫子,爹会喝酒,我们不会喝酒,不能和爹比,我们每人敬你老人家一杯,表示敬意就够了。”

“不够,不够!”姜老夫子道:“你们酒唱得最多,敬意也最多了。”

田玉燕道:“大姐,不成,我们只敬一杯就够了!”

四位姑娘莺声燕语,依次敬了老夫子,跟着又敬欧一峰。

三间茅屋之中,洋溢着一片喜气,也洋溢着一片欢笑之声。

但四位姑娘心里,总是有些惘然若失的感觉。

四人中间,只有沈若华较为稳重,她对凌干青虽然也有一份情意,那只是蕴藏在心里的情意罢了。她也知道,二妹(毕秋云)、三妹(管秋霜)和四妹(田玉燕)对凌大哥都各有一份特别的感情,她和她们比,就显得交浅不足以言情,是以平常都深自掩敛,不敢形诸于色。

毕秋云从女扮男装,和凌干青结为兄弟,一颗心早就在凌大哥的身上,她是四人中和凌大哥交谊最深厚的一个了。

管秋霜和凌大哥是世交,又同样和柳凤娇有杀父之仇,身世相同,后来两人一路同行,她心中也早已默许。

田玉燕呢?凌干青是一直把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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