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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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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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没事吧!”

凌干青含笑站了起来,说道:“多谢陆掌柜,在下没什么事。”他一指三人,说道:“陆掌柜可认识他们么?”

陆文彬看了三人一眼道:“在下不认识,只不知三位如何开罪了客官?”

凌干青让陆掌柜坐下,就把刚才发生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陆文彬陪笑道:“客官只是过路之人,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依在下相劝,这原是一场小小误会,好在客官并未受伤,就看在下薄面,让他们去吧!”

“这那是误会,他们三个明明是有人支使,冲着在下来的。”

凌干青接着正容道:“就算刚才是误会吧!一个练武的人,居然在酒醉之后,出手如此毒辣,幸好在下还略识武学,否则岂不无缘无故被射瞎了双眼,而且另外两个假藉劝架,扣拿住在下双手,由他出手行凶,可见这三人练了一身武功,平日鱼肉良民,横行乡里,十足是流氓、地痞之流,在下不过薄于警戒,要他们说出主使的人来。”

陆文彬望望三人,又连连陪笑道:“他们只是酒后闹事,那来的主使,客官初来敝地,和人无怨无仇,更谈不上是冲着客官来的,你就看在下一个薄面,让他们走吧!”

凌干青道:“好,陆掌柜可能另有顾忌,在下就看你老哥的份上,可以放他们回去,但为首这人,出手狠毒,这条右臂,就让他留个记号,恕在下不能替他解除……”

随着话声,就缓缓站起,走到三人身边,也不用手去拍,只是衣袖朝三人拂了拂,沉声道:“今晚凌某看在陆掌柜的份上,便宜了你们,今后如再怙恶不悛,遇上在下,那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

说也奇怪,三人经他衣袖一拂,本来定着不能动弹的人,穴道都已解开。

那对面汉子左手抱着肿胀发青的右拳,厉声道:“姓凌的,山不转路转,咱们走着瞧。”

陆文彬忙道:“你们快些走吧!不能在这里再闹事了。”

三人悻悻的下楼而去。

陆文彬也赶紧随着站起,朝凌干青拱拱手道:“多谢客官手下留情,在下这时候店里正忙着,恕要先走一步了。”

凌干青忙道:“陆掌柜只管请便。”

酒楼的食客,先前看到三人酒醉闹事,和凌干青坐得较近的,纷纷离席避开,后来看凌干青轻描淡写就把三人制住,听三人口气,好像还会有人赶来,依然逡巡不敢入席,直着陆掌柜出面,凌干青只拂拂衣袖,就解开了三人禁制,这场事总算过去了,才敢回到自己桌上,大家抬头看看梁上钉着的竹筷,更暗暗咋舌不止!

凌干青却若无其事,吃过了饭,就会帐下楼,回转后进,熄灯就寝。

他想到那对面汉子被自己“乙木真气”震闭了手臂穴道,依然口气极硬,似是有恃无恐,说不定夜间会来寻仇,因此只是和衣睡下,连长衫也没脱。

—宵过去,居然无事,第二天一朝,凌干青起身之后,店伙送来脸水,刚盥洗完毕。

只听掌柜陆文彬的声音在门外道:“凌客官已经起来了么?”人也随着到了门口,举步走入。

凌干青含笑道:“陆掌柜早。”

陆文彬忙道:“客官早,客官要去华山云台峰,在下已给客官找好一个向导,不知客官要何时动身?”

“多谢陆掌柜。”

凌干青接着道:“在下此刻就要动身了。”

“如此就好。”

陆文彬道:“那人已在前面店堂等候,客官用过早点,出去的时候,在下再给客官介绍好了。”说完,拱拱手退了出去。

凌干青匆匆吃过早点,走出店堂,果见一名黑瘦汉子独自坐在靠壁的长条凳上,这就走到柜前,会过店帐。

陆文彬朝那黑瘦汉子招招手道:“阿土,就是这位客官要到云台峰去了。”

一面朝凌干青陪笑道:“他叫阿土,专门给游客做向导的,连华山山上有几株草,都摸得清清楚楚,为人诚实可靠,陪客官去一趟云台峰,只要三钱银子就够了。”

“没有问题。”

凌干青道:“阿土,咱们这就走吧!”

阿土面目黧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往外就走。

凌干青觉得这人有些怪,似乎不大喜欢说话,反正是向导咯,他只要把自己领到云台峰就好了。当下也没和他说话,阿土走到前面,他就一路跟着他走。

阿土脚下相当快捷,那是他整天都在翻山越岭的关系,山路走惯了,走在平地上,自然毫不费力。

凌干青跟在他身后,当然也毫不费力,你走得再快,也可以从容举步。

不大工夫,就出了城,又走了十来里光景,已经到了华山脚下。

阿土依然没有开口,领着他朝一座道观走去。

这座道观建筑伟大宏丽,看去规模不小,一直等到走近,凌干青才看清一方匾额上写着“云台观”三字。

阿土脚下没停,穿过观前一片平台,似是要朝观中走入。

凌干青不由得暗暗攒了下眉,心想:客店掌柜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云台峰,不会说错,那一定是阿土听错了才把自己引到云台观来了。

这不过是心里转个念头的时间,阿土已经快要走近道观大门。

凌干青忙道:“阿土,在下是去云台峰。”

阿土脚下一停,回头道:“没错。”

凌干青道:“但这时是云台观。”

阿土道:“没错。”

凌干青道:“这是陆掌柜交代你的么?”

阿土道:“没错。”

他一连说了四句“没错。”

凌干青不禁暗暗摇头,陆掌柜怎么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向导,好像他除了“没错”,不会说第二句话一般,一面问道:“在下并不是要到云台观来的。”

阿土道:“没错。”

凌干青道:“你快回来,领我到云台峰去。”

阿土愕愕的道:“到这里来没错。”

凌干青道:“怎么会没错?在下要去云台峰,这里是云台峰么?”

正说之间,只见一名道人从大门中走出,朝凌干青打了个稽首,含笑道:“施主请了,阿土说的并没有错。”

凌干青听糊涂了,心想:阿土说的没错,难道是自己错了不成?这就问道:“道兄此话怎说?在下是要到云台峰去。”

那道人含笑道:“施主如果是游云台峰去的,就不用到敝观来,只是施主是找云台峰华山派去的,所以阿土先把施主领到敝观来了。”

找华山派去的,要先到云台观来。

现在凌干青听懂了,敢情这云台观,是华山派的下院了。

这就朝那道人拱拱手道:“这么说,贵观是华山派的下院了?”

那道人稽首还礼,含笑道:“正是。”

“如此就好。”

凌干青拱拱手道:“在下很想拜会贵观观主。”

那人笑道:“贫道就是奉观主之命,恭请施主的。”

凌干青道:“道兄请。”

那道人笑道:“施主请随贫道来。”说完,转身往里行去。

凌干青随着他进入云台观,穿过两进大殿,折入左首一道侧门,那是一座花木扶疏的小院落,迎面一排三间精舍,窗明人静,十分清幽。

那道人领着凌干青来至阶下,就脚下—停,稽首道:“启禀观主,凌施主来了。”

只听里面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快快有请。”

那道人转过身朝凌干青稽首道:“观主请凌施主入内相见。”便自退下。

凌干青说了句“多谢。”

举步跨上右阶,只见一个头簪道髻,身穿青布道袍的老道人巍然站在门口,念笑稽首道:“凌施主远来,贫道有失迎迓,还望多多恕罪。”

凌干青看这老道人年约六旬以外,脸色红润,一脸俱是笑容,大是蔼然可亲,这就连忙拱手道:“观主好说,在下如何敢当?”

那老道抬手肃客,说道:“凌施主请里面奉茶,请!”

凌干青说了句“观主请。”跨进屋中。

这里敢情是观主会客之所,窗明几净,布置得相当雅洁。

右首一张椅子上,早已坐着一个身穿蓝纱长衫白胖老者,生得浓眉巨目,身躯伟岸,年在五十六七,目光炯炯逼人,看到凌干青走入,依然傲不为礼。

观主让凌干青在左首一张椅子上落坐,早有一名道童送上茶来。

凌干青拱手道:“在下还没请教观主道号,如何称呼?”

“不敢。”观主含笑道:“贫道灵云。”他一指蓝衫老者说道:“这位是贫道五师弟戴良规。”

凌干青拱拱手道:“原来是灵云道长、戴兄,在下久仰。”

这声“戴兄”,听得戴良规不由打鼻孔里“哼”了一声。

要知华山派商掌门人,在武林中身份极高,他是商掌门人门下的五弟子,自然平常自视甚高,像凌干青这样一个初出江湖的年轻小伙子,年纪比他门下徒弟还小了一大截,见到他,至少也该尊称一声“戴前辈”才是,但凌干青居然称呼他“戴兄”,岂不藐视了他华山门下?

凌干青看他傲不为礼,心中也难免大是不快。

灵云道人忙道:“贫道听说施主远来华山,是找敝派来的,不知有何见教?”

凌干青道:“在下是来谒见贵派掌门人的。”

第十七章 华山借剑

灵云道人点头道:“贫道已经听说,凌施主谒见家师可有什么事么?”

凌干青道:“原来商掌门人是观主的尊师,这样就好,还请观主替在下先容。”

灵云道人看他不肯说出何事,不觉微微一笑道:“家师已有多年不问俗事,不见外客,凌施主究有何事,和贫道说也是一样。”

凌干青道:“既然观主可以作主,在下就直说了,在下是跟贵掌门人商借太白剑来的。”

“太白剑”是华山派镇山之宝,自然要向掌门人借的了,这话在凌干青来说,他可并没说错。

但他怎知“太白剑”是华山镇山之宝,历来只有掌门人可以使用。他此话出口,灵云道人不禁微微一呆。

坐在右首的戴良规突然洪笑一声道:“大师兄,这小子果然是向华山派寻宝来的了。”话声出口,棱棱目光朝凌干青直射过来,凛喝道:“姓凌的,你是受何人指使,敢到华山来撒野?”

凌干青听得一怔,诧异的道:“戴兄这……”

他连“话”字都没出口,戴良规怒喝道:“小子住口,你还不配和戴某称兄道弟,说,你来华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凌干青道:“在下赶来华山,确是跟商掌门人借太白剑来的。”

戴良规怒笑道:“人到了华阴,还连家师姓什么都不知道,对不?”

“戴先生说得不错。”

凌干青说:“在下只知向贵派商借太白剑,并不知道贵派掌门人姓什么,还是在下问了华阴客店掌柜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

灵云道人看凌干青一脸正气,心中大感惊奇,暗道:此人大概是受人扰掇来的了。口中不禁叫声:“五师弟。”他原意还想问问清楚,免得发生误会。

戴良规已经洪笑一声道:“好小子,你可知道太白剑是本门的镇山之宝吗?”

凌干青心中暗道:“太白剑若不是华山之宝,姜老夫子会要自己千里迢迢的上华山来借?”一面答道:“在下虽然不知太白剑是贵派镇山之宝,但如果不是华山镇山之宝,在下也不会贵派来借了。”

“哈哈!”戴良规大笑一声道:“镇山之宝岂会借与外人?你这小子明明是以此做藉口,找华山派的碴来的了。”

凌干青听他一口一声的“小子”,被叫得心头不禁有火,冷然道:“在下尚未面见贵掌门人,阁下怎知贵掌门人不肯借呢?”

戴良规道:“师尊不见外人,你小子还想面见他老人家,那是做梦了!”

凌干青作色道:“在下以礼求见,来者是客,阁下在下一口一声小子,这是贵派待客之道吗?”

灵云道人叫道:“五师弟……”

戴良规道:“大师兄,这小子明明是旁门左道之士,有意寻事而来,此事小弟自会处置。”一面冷声道:“华山派对待来访的客人,自然以礼接待,但对想来华山撤野的左道旁门,那就不以待客之道相待。”

凌干青少年气盛,冷冷道:“在下如何是左道旁门?如何在华山撒野,阁下最好说说清楚。”

戴良规怒声道:“你昨晚在太华楼上以旁门阴功震闭戴某门下右臂脉穴,难道还是假的么?”

凌干青听得不由一怔,但旋即明白过来,口中“哦”了一声,点头道:“昨晚酒楼上那个借酒装疯,出手恶毒的三个人,在下还以为是华阴城中学了一手三脚描,横行无忌的地痞流氓,原来却是堂堂华山派戴先生的令高徒,这就难怪了!”

戴良规浓眉一耸,怒嘿道:“你敢侮辱华山派?”

“戴先生这话未免言重了。”

凌干青道:“在下初到华阴,和三位令高徒无怨无仇,他故意飞来酒杯,这也许是醉后失手,在下并不计较,只是把他酒杯挡了去,第二次他以一双竹筷用丢手箭手法,取在下双目,在下把竹筷拂上酒楼正梁,已经出言警告,不想令高徒变本加厉,两人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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