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觉得应该就会去做,哪有讲理的地方。
见十三郎示弱,和尚雕像般的面孔牵动了,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道友误会了,所谓万千法门大道归一,我等方外人眼里哪有什么炼体修道之别口道友尽管随意施展,不用限制于神通。”
道士担心他不信,接下去说道:“不瞒道友说,了然师兄修炼明王法身,与炼体并无本质区别。是以道友尽可动用肉身之力,我等当不会抱怨。”
“抱怨你大爷啊!”
十三郎再好的脾气,此时也不禁七窍生烟,心里不停怒骂;他暗想这世道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听起来他们来找我打架还好像很给我面子一样,不说声谢都不好意思呢!
上官馨雅说道:“萧兄放心,此地已被木兄以三才阵法隔绝,无论你我切磋的结果如何,都不会对他人有所惊扰。”
“考虑真周全!”
十三郎微讽说道:“别叫我兄,你比我老多了!”
上官馨雅表情微僵,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和尚道士齐声诵号,为十三郎的无礼而不耻。
十三郎懒得看他们,继续朝上官馨雅说道:“你也是出家人?”
上官馨雅淡淡说道:“小女子同样来自世外。”
“好厉害!好了不起。”
十三郎赞叹道:“道院这么多人,比我厉害的人有的是,为什么找我?”
上官馨雅不理他的嘲讽,平静说道:“萧兄与众不同。”
不待他追问,她伸手拿出一张灵符,说道:“这里包含的气息,令我等警惕。”
十三郎一头雾水,目光转向和尚道士,见他们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冷笑说道:“真是稀奇事,一道气息都能惹出是非。能否和我解释解释,我的气息怎么了?竟然招惹这么多世外高人?”
上官馨雅不答,和尚声如洪钟大吕,严肃说道:“我等行走天下,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一种气息,道友不必多说,只需与我等印证一番,即可明了。
十三郎说道:“我连你们是谁从哪儿来都不知道,凭什么答应作们。”
和尚法相庄严,说道:“非是我等有意隐瞒,实则为道友责虑:萧道友若不是我等所寻之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道士连连点头,附和着说道:“不错,道友乃聪慧之人,当明白不可知便不需知,知不如不知,不知是为……,”
“知你个头!”
十三郎气极怒极好笑之极,说道:“连佛法道法都分不清,也好意思谈阐论道。我现在想知道,假如我不和你们打,结果会怎样?”
和尚道士默默低头,上官馨雅罕见地放缓声音,认真劝说道:“萧兄何必固执,既煞我等已经找到你,就断没有放手的道理。须知我等此来尚且礼敬有加,若是别人……”
十三郎心头微凛,讥讽道:“这里是道院,我还真不相信,天下有谁敢跑到这里撒野。”
这话真没什么底气,三大高人当街邀斗,这难道不是撒野。十三郎如此发问,无非是有意试探,想看看他们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和尚说道:“天下之大,我等无不去得;道院虽为圣地,然而涉及天下苍生,亦不能干涉。
十三郎为之冷笑,不屑说道:“和尚吹牛,天下无敌!”
和尚平静说道:“贫僧不明白。”
十三郎说道:“你当然不明白,和尚整天念经念成傻子,能明白才怪。如果这里不是道院,你们又怎么会和我说这么多废话,早就直接拿人。”
和尚说道:“出家人慈悲为半心系苍生,岂能做那种事。”
十三郎收敛神情拱手为礼,说道:“在下有一问,请大师解惑。”
和尚肃容说道:“道友请讲。”
十三郎歪过脑袋望着他,一脸戏谑的神情说道:“你怎么不去魔域?怎么不去魔王宫?你们怎么知道,要找的什么气息什么人什么东西不会在那里?”
和尚愕然而立,呆了半响才口诵佛号,干脆不再理他。
十三郎笑了笑,又问道:“在下还有一问,请这位道长解答。”
道士有些头大,犹豫接口道:“贫道尽力而为。”
十三郎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在下赢了,或者说几位与我印证后已然无法得出结论,又该如何?”
“这个……,道友怎么会赢?”
“我是说假如。呃对了,出家人不打诳语,道长虽不是和尚,可依我看你们也可算做一家人,不用计较我引用对不对,请实话实说。”
道士无奈,踌躇半响后说道:“假如真是那样,自然有人再向道友请教。”
十三郎一脸吃惊地说:“那不是没完没了?”
道士面色微红,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和尚依然宝相庄严,好一副入世活佛的神圣与悲悯。
上官馨雅叹息一声,说道:“萧兄不必为难,只要你将真元之力施展出来,让我等看看道兄本源,一切即有定论。”
十三郎心里已经怒极,连看都懒得看她,随口说道:“泄露本源,你当我是你养的?还是说你是我养的?想怎么着都行。”
似乎仍觉得不够,他又说:“想看也行,你和我单独约个地方,让你看个够。如此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你可以不在乎,我还要点脸皮。”
这话太恶毒,上官馨雅再如何冷漠也终究是女人,被一个男人如此形容,顿时俏脸通红,额头青筋直跳,胸脯仿佛波浪,剧烈起伏。
十三郎不为所动,冷笑说道:“可惜了,只见山峦未得丘壑,徒有其表。”
这句话三人都没听懂,然而看着他那副比老鸨还要猥琐的表情,心知不是什么好话,干脆不敢接口。
和尚此时说道:“道友如此,是为心虚。”
“心虚就心虚,你咬我?”
十三郎负手而立,说道:“反正我不接战,你们乐意陪我耗着,也悉听尊便。此时月朗星稀,有几位高人陪我观花赏景,实为一大乐事,不为憾也。”
和尚愕然抬头四望,天空黑沉沉如幔,周围空空如也,清冷孤寂,寂寞如雪,哪有半点风景可言。
“我心如国,国如净土,大和尚,你不会明白的。”十三郎放弃言和的希望,肆意挖苦道。
和尚默默低头,心里琢磨着此子大有佛性,假如真是所寻之人,未免可惜。
道士有些听不下去,朗声轻喝道:“萧道友,我等既已前来,道友执意不出手,我等也会出手。”
“是啊!你们都是世外高人,为天下苍生计,当然会出手:与其那样,倒不如……,”
十三郎温和一笑,三人徵楞正想他是否已回心转意时,忽听一声暴喝。
“我先出手!”
……(未完待续!~!
第二卷 :异域闻乡 第两百零六章 :世外高人(二)
“我先出手!”
说出四字,十三郎已连出四拳。
没有施展神通,没有动用法器,只有力量与速度。
第一拳,他打的是上官馨雅。
骤然出手已令人意外,十三郎选择的对象更出乎众人意料:尤其令人愤慨的是,他浑然不顾对方身份性别,直取当胸。
李势无匹,十三郎目光狠辣毒绝,仿佛要将那两座犹自起伏难平的山峰砸扁。
此时再想到之前他所说的那些话,三人心里同时升起厌恶的感觉,沉声怒喝。
“无耻之徒!”
来此之前,三人也曾有过疑虑;毕竟这里是道院,三大结丹欺负一名筑基,本已有伤颜面,更何况对方是以为彬彬有礼的少年口虽说出家人为求真道不折手段,但他们都还没达到本心通明的程度,又岂能不忌世人所视所想。
经过一番试探,听到十三郎对上官馨雅那般恶毒的言辞,再看他一副不死不休的猛恶声势,三个人心里同时生出悔意,不该对其存着什么怜悯之心,直接动手就好。
“这样狡诈阴险冷漠且善于伪装做作的下流胚子,就算他不是自己所找的对象,也不该留在世上害人。”
三人彼此交换目光,已然动了杀心。
可十三郎已经出手,不管他们怎么想,首先要做的还是挡下这一击,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人如风,腿如风,拳如风,十三郎的身体如一股旋风刮过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出现在上官馨雅身前拳裂当空。
上官馨雅面寒似水,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嗔怒娇喝。
来不及躲避也来不及施展神通,她抬起玉手朝腰间一拍那条系在腰间的裙带自动飞出,绕出一道道圈影,仿佛十余道盾牌凭空浮现与那只拳头相撞。
一连串爆响,裙带截截断裂,上官馨雅的身体也连连后退,脸色瞬间发白。每破去一道圆圈,她的气色都变得愈发黯淡,身体好似被一只大锤连续夯击竟连法力都运转不灵。此种情形之下,她连维持那只破损法宝都已极为艰难更别说施展其它手段。
那只拳头仿佛一把带着边刃的钢锥,不断将裙带割裂、击散,绞成碎片。以无可阻挡的绝杀之势,临胸而来。
何须神通?看什么本源?假如没有其它变化,这一拳,就足以要了上官馨雅的命!
诚然十三郎蓄势在先,上官不防于后难出全力,可由此一击便可看出,即便是公平对战,十三郎也绝不会输给她半点、甚至犹有过之。
看着那只拳头爱眼前不断放大,正对着十三郎淡漠冷冽到让她心寒的目光上官馨雅惊慌失色,眼里浮现出绝望。
那一刻,她心里忽然闪过一道奇怪的念头,为何自己并不觉得羞耻愤怒,十三郎又为何没有什么嗜血杀戮的表情。
他只有冷漠,带着一丝讥讽还有一丝轻蔑,随后……仓惶大叫!
“脱衣服!”
叫出这一声,十三郎在地面扫出一条弧形深沟,卷起漫天尘土碎石,形成一道灰暗无法穿视的幔布,将上官馨雅的身形遮掩起来。他自己则如同被按压到极限的弹簧一样倒卷飞回,以更快的速度,直冲到那名道人身旁,再出一拳。
脱衣服?什么脱衣服?
上官馨雅愕然回视,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裙带解下,衣裙被十三郎拳风所ji,竟然已经敞开领口,露出好大一片晶白。
“你……我……”
上官馨雅面无人色,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揉捏到一起,竟连战局如何发展都望了关注,自然更谈不上追击相助,联手对敌了。
羞耻、挫败、颓丧、甚至还有一丝无聊,种种思绪瞬间涌上心头,这位世外高人已浑然不知自己该干些什么,只余下茫然与后怕。
或许,还有些其它的东西:毕竟她是一个女人,终究是一个女人。
另一边,道人骤见十三郎出手,连忙祭出飞剑相助。还没等他回过神,突闻一声令他瞠目结舌的大喝,心里下意识为之一顿,再醒悟时,十三郎已改了方向,那只仿佛要撕裂空气的拳头竟已抵达面门。
这一拳,比朝上官馨雅打出那一拳更狠、更毒,也更加决绝!
原因只有一个,是道士说的要出手。十三郎骨子里是个小心眼的人,即便是这种情形之下,犹不忘对敌人区别对待,下手也加重三分。
“啊!”
惊呼中,道人只来得及将飞剑挡在身前,就听一声惊天“脆”响,随后便是一声呜咽式的哀鸣,身体如风倒卷而出,飞出十余米。
不是他的身法快,是他情非得已。
巨大的力量如同山洪爆发,连绵不绝:飞剑被生生砸在脑门正中,如同贴出一条亮色,再碎散开来。
他的运气足够好,也足够不好。因为是剑面平竖,道士才避免被自己的飞剑劈成两半,但在那到往暴无匹的力量轰击下,飞剑寸寸而断,道士的鼻子竟被生生砸进脑袋,变成一个平面。
鲜血狂飙而出,飞剑碎,灵光散,道士的头颅如同被绳索猛拉一样剧烈后仰,脑海里如同有千万只鸭子嘎嘎乱叫,混乱而又迷茫。
到底是法宝,到底修为不同凡响,到底他是世外高人,十三郎虽然击碎飞剑,拳力也被消解大半。否则的话,即便是剑面,也要将他拍成肉饼。
眼下道士飞剑被毁,身心皆受重挫,还丢了一只鼻子,清新凄惨不说,短时间怕是很难恢复,没有再战之力。
“放肆!”
怒喝之声响起,和尚此时终于反应过来,抬起一双肥厚带着金芒的肉掌,凌空朝十三郎的后心虚按。
两道巨大的金色手掌随之出现,包含着异常浓郁的佛门气息,威严神圣透出悲悯的味道,仿佛不是灭杀敌人,而是为了超度恶魂。
此时,十三郎被飞剑的反挫之力所ji,身体倒卷到空中,其方向正是巨掌所及,看上去,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