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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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 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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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故怨,才会形成这样的气氛。

当然,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我们只当作不知,也不愿意了解,掺和进来。

当夜宿营,群星寂寥,天地空廓,心灵里倒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而悠远。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路上会有很多风景和感悟,是我们待在房间里,或者一个狭小的生活空间中,所不能够体会得到的。不过很多感悟,以及思想,强加于人,未免过于生涩,惹人厌倦,故而在此略过,或曾经有过相同经历的人,也许会对这种苍凉而寥廓的美,产生共鸣。

次日清晨,我们早早起来,以雪洗面,然后开始往上跋涉,起初浅薄,勉强行走,至到半腰,那雪深可入膝,坡陡如立,四下皆是一片雪白,路途便开始难行起来。不过此番前来的,都是经过精心挑选之辈,与常人又有不同,将劲力运于足下,纵步飞奔,倒也能至那渺无人迹之处。

至于宝窟法王和鬼妖婆婆,直接雪上飞纵,羡煞旁人。

如此也是一路艰难,当头顶有那稀薄的阳光洒落下,在雪际线上形成一片金子般耀眼的光芒之时,宝窟法王指着满目雪白的一点儿黑,轻声说道:“那……”

我们抬头望去,但见一个摆放出“卍”字形的黑色豁口,出现在了视线的尽头处。

啊,终于到了!

第四十九章 伦珠转世,虹光归属

整个祁峰雪山如同一个金字塔形状的山体,而这缺口,则在棱形梁柱上,东南朝向,略微迎向了南北走向的山巅疾风,使得此处,并没有被那皑皑的白雪所遮掩,有那黑色的岩石露出,不知是谁,别出心裁地在上面,弄出了一个代表着“吉祥福瑞”的卍字。

太阳从云层里面探出了头来,照耀在上面,有熠熠的光辉闪耀,最后形成了一个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光环,中央虚明如镜。

此乃佛光,边缘金光闪耀,熠熠光华,恰恰产生于我们仰头朝向之时,未免有些凑巧,但是更让人心中产生出神圣美好的景愿,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辛苦,都没有白费,一切都值得。

我们仰望了一会儿,紧紧闭着嘴巴,不敢说话,生怕自己的惊呼声,引得并不结实的雪山瞬间崩塌,将大部分人给掩埋住。平静了一会儿心情之后,我才发现,那平台缺口,看着近在咫尺,然而却有一个高约九米的垂直距离,人力几乎不能达到。

这距离,对于常人来说,即使是有那器材辅助,也很难去攀登,然而对于我们这些修行者来说,却并不在话下。

我们几乎是挪动着来到了平台之下,然后先由鬼妖婆婆和小妖两人,纵身拔高,缓慢飞抵了上头,没一会儿,便垂下来两个尼龙登山绳来。首先上去的是小喇嘛江白和般觉上师,两人根本没有怎么费劲儿,身形提纵,便上了去,接着的是那五个疲累不堪的普通僧徒。

不过既然能够参加此次行动,他们自然是训练精良之辈,而且对于此处,也是受过一些特殊训练,故而还能够坚持,将所带的东西绑在身上,然后在上面之人的拉扯下,缓慢上了平台。

最后还剩下我们和宝窟法王,作为后辈,我们自然请宝窟法王先行上去,然而他只是淡淡看了我们一眼,接着仿佛有一整个世界的意念撞击而来,我瞬间感觉头脑昏昏,似乎他与我有些隔阂一般,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到那红色身影“刷”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我站稳脚跟,四处找寻一番,杂毛小道捅了捅我的腰,然后指着上面,意思是人家已经上去。

无奈,我们两个最后爬上了那平台处,周边有冰棱子,颇滑,上去之后也是略微小心,终于翻身上了平台,发现此处并不算窄,狭长型,差不多有二十来米,边缘处都是些积垢千年的冰块儿,中间则是我们之前所看的黑色岩石,近些看,倒是没有再下面倒影那般看着醒目。

五个随行僧徒已经忙碌着在场中布置场地,那藏红色的旗幡一撑起来,便有烈烈的风声吹过。

风雪拂面,站在平台上,观山下景色,竟然有种“一览众山小”的错觉。

我们并不明了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情,安分地做着一个酱油众所分内的事情,安静地在旁等待。很快,但见随行的僧徒在“卍”的正中心,摆好了几束洁白哈达围成的绸塔,然后小喇嘛江白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来,走上前去,然后蹲坐,将盒子打开。

这盒子里,安放着一颗黑色的不规则石头。

他将这石头放在哈达之上,然后虔诚地叩拜了三首,缓慢退下来。

之前在平台上面出现的佛光,开始随着云间的太阳而转动,最后移到了这中心的稠塔之上。接着这黑色石头开始与那佛光相契合,然后空间中的光线不断变化,将我们这些在旁边的人,给印照得古怪陆离。我深呼吸,感觉这空间中的炁之场域,是如此的浓郁而纯正,有一种超脱凡尘的力量。

至此刻,我开始有些明白宝窟上师为什么一定要在此处,给伦珠上师做这残魂剥离了。

因为只有在此处,一切都是干净明了的,没有任何外魔侵扰。

小喇嘛江白将罗浮镭射石放置在了哈达佛塔之上后,退到了五米开外,然后与般觉上师一起,带着另外五名僧徒盘腿坐在冰冷僵硬的黑色岩石之上,开始闭上眼睛,或手持佛珠,或转动经筒,开始默默念经起来。不过他们虽然念,但是注意力,却似乎隐隐集中在了鬼妖婆婆身上。

一直在我们旁边的鬼妖婆婆拄着拐杖,佝偻地站着,沉默良久,待身周的注意力减缓,她轻叹了一声,然后开始蹲地,摩挲着这黑色的岩石,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们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从她的表情上来看,似乎在跟某一个老朋友叙旧。

这时间有些漫长,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她连着点了好几个头,然后手掌离开岩地,站了起来,眼睛瞥了一下默然不语的宝窟法王,接着退到了我们旁边,抱着拐杖,将袖子拢起来,没有再说任何话。

显然,鬼妖婆婆的任务已了。宝窟法王的眼睛一睁,如轮月,身形微动,倏然便到了场中来,身子咔咔地响动,然后在我们所有人的眼中,他的身子开始缓慢悬浮起来,而且头重脚轻,没一会儿,他便呈倒立状,整个人拉成一条长线,右手手指,正好点在了黑色的罗浮镭射石之上。

当宝窟法王的身子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与这地面,呈90°直角的时候,我们似乎都感觉到空间里,一阵颤动。

这陡然一下,让我的心都吓得快要飞了起来,左右瞧看了一下,才发现这一震,并不是此处地界,而是直接作用在了我们的精神体上。这也就是说,我们之所以感受到震动,是精神受感,而周围的积雪和山体,则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受力。

这种异象,是宝窟法王出了手,果断而决绝,在我的想法中,他似乎应该会先念一段经文,然后慢慢引导里面的残魂析出,然而这高手便是高手,他在最不可能的时机里出了手,而且是以这么一种方式,让人诧异。

当我稳定下心神来之时,发现有一道光影流转,似从天上来,从地中来,从那颗黑漆漆的罗浮镭射石中来,无数光影堆积,旋转凝聚,所有的一切,那万千世界,就此重叠,无数的圆形轮番出现,最后刷的一下,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几近虚无透明的老喇嘛。

这个老人,却正是那天在白居塔中准备虹化的伦珠上师。

此刻的他,低眉顺眼,不喜不悲,昂首,瞧着周边的这一圈人,目光越过了小喇嘛江白和般觉上师,然后定在了已然翻身飘落在地上的宝窟法王身上来。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见了一个礼。

有剧烈的山风从缺口吹过,将伦珠上师的残魂吹得摇摇欲坠,表情痛苦,而宝窟法王则将身子往上风口一站,将红色喇嘛袍陡然张开,遮住了大片范围,那风便细小柔顺了许多。他也没有说话,而是朝着面前这缕残魂微微一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两人或许有很久没有见面了,然而此番已是阴阳两隔,却仍然吝啬言辞,而是将老男人那种深沉而又浓烈的情感,收敛于心,任其发酵。

目光交流之后,小喇嘛江白和般觉上师走上前来,与伦珠上师招呼。

这伦珠上师的残魂,已然不能够言语,不过他们密宗,自然有精神沟通的方式,一番交流,倒也不会滞涩。我们在旁边瞧见,都没有说话,只是感觉这场面,尤为地让人伤怀,要知道,伦珠上师本来都已经脱得一身泥垢与因果,可去那无量宫中,百世修行,超脱物外,不拘于形,然而此番周折下来,即使他能够转世重修,那路途凶险,或许再也不会有今天这般的成就了。

世界,永远都是未知的,也不可能是公平的。

当时的大部分人,几乎都沉浸在这种悲恸的气氛之中,饶是那般觉和江白两者,修为佛识都有一定层次,但还是有些挂碍,十分不舍,倒是那伦珠上师,表情平淡,面露微笑,颇有一种风轻云淡的惬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将这场面给冲淡了许多。

好一会儿,伦珠上师的残魂走过来与鬼妖婆婆见礼,并向我和杂毛小道点头致意。

对于这位尊者,我们都是心存敬意,连忙回礼。出人意外的,伦珠上师伸出几乎虚化的右手,放在了杂毛小道的左肩上,好一会儿,然后回到场中,但见宝窟法王点了点头,一粒火星闪现,接着有大股大股的虹光出现,神灵一般,将这淡薄如雾的残魂,推送上了天际,到那飘渺无依之处去。

至此,伦珠上师的残魂终于一切顺利地完成了转世重修的过程。

虽然整体来说,我们都不是很懂,也搞不懂这和魂归幽府,有什么区别,不过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完成了这些事,我们沉浸在伦珠上师离去的情绪中好一会儿,然后注意到洁白的哈达佛塔之上,那颗罗浮镭射石,还闪耀着灼灼的光芒。

是虹光,伦珠上师已走,但是那虹光能量,却依旧还在。

第五十章 虹光,入剑

关于虹光能量之归属,其实并无多少可以供我们讨论之处。

因为法门不同,而且毕竟能量庞大,人体并不能够贸然承受,所以这吸引入体,终究不是办法,而入器具中,多少会与原本属性有所偏颇,岔了路子;再有,这几个喇嘛与伦珠上师的感情,有着我们所领悟不了的深厚,正如同没有几人能够真正了解我与杂毛小道之间的情感一般。

他们在心理上,自然也不乐意承受伦珠上师的遗泽,占他圆寂之后的便宜,这一来是会影响佛心,妨碍自己正常的修为,二来则是怕心有所感,凭惹牵挂,最终对自己都是弊大于利。

如此一看,这让邪灵教费尽心机的虹化能量,到了我们这儿,却成了鸡肋之物。

小喇嘛江白的意见,是将这罗浮镭射石留在此间,自有祁峰雪山的山神大人来看守,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闪失,然而般觉上师却另有异议,说邪灵教那些妖人,为事向来无所不用其极,倘若知晓此处有了满载的罗浮镭射石,岂不是凭扰了神灵的清静?

一直仰望天际、默默不曾语的宝窟法王低下头来,环绕一圈,最后落在了旁边那缚手而立的杂毛小道身上来。

杂毛小道的感应极其敏感,刚一被注视,立刻抬目望去,但见宝窟法王凝望了他一眼,然后开口说道:“剑……”

高人说话,向来都是珍惜词句,不过杂毛小道也是福临心至,连忙将自己背上那柄卖相甚为难看的雷罚取下,调转个头,将剑柄轻递,送到了宝窟法王的面前来。

宝窟法王将这柄裹了鳄龙精血的雷击桃木剑拿在手里,并不介意此刻那如同路边垃圾一般的雷罚外表,轻轻挥舞了几下,有刻意减缓的呼啸声,仿若山风穿堂而过。

法王一生中,或许从未拿剑,那捏剑的手势也十分怪异,如同外国人拿筷子,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此刻的精度和准头,但见他身形忽闪,骤然出现在了场中,剑尖挑起了安放着的罗浮镭射石,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霎那,宝窟法王挥剑,木质剑尖斩落在了坚硬如铁的黑色石头上面——

砰……

一声怪异的声响,从交击处缓慢而生,恍若回声,这一下才是真正实质上的音波回震,我感觉浑身的毫毛竖起,那坚硬如铁的罗浮镭射石上,裂开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然后有与那周身佛光区别开来的炫目虹光生出,如海绵吸水,悉数转移到了黑乎乎的雷罚之上去。

剑身上本有金色的雷意、表皮血胶那暗红色的精血之气在游动,与这七彩虹光纠结缠绕,并且在周身佛光的照耀下,展开了一场争夺和融合的战争。

整个场面十分绚烂夺目,仿若神迹,在我旁边的杂毛小道身子绷得挺直,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大气都不敢喘,仿佛心中吊着一个大秤砣。这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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