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修真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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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修真录- 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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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灵宵殿的官方意思,本身就是一本民间野史,同时也不打击李淳风的所作所为。两人完全没料到是这个结果,明正天准备了一肚皮与玄穹探讨仙史的话,竟然还没说出来,已经被玄穹一句话就给全退回去了。

李照夕心中更是不满,皱眉暗道:“玄哥的话,便是在说我先人所写的仙史有不确实之处了,这怎么可能?我李照夕秉承了先人的作风,记史从来都是实事求是,我既然都是这样,我先人能不这样吗?”他转头看向明正天,明正天正大摇其头,自言自语道:“玄哥这么说,太有愧灵宵殿老大的尊号了,一界之尊哪能自己的名誉如此不负责任啊?就算外人记载得离谱,他也该想办法修正才是。”

两人哪里知道,玄穹这样的修行者,生性淡泊,哪有心思去修什么历史,更何况是标榜自己的历史?那固有的清高和真心向上追求的的愿望,也不可能使他有如此凡心。但后世修行者,对其崇拜之下,难免会捕风捉影地去搜集偶像的种种花边新闻,满足自己对偶像的仰慕之情。有时候因条件限制,无法与偶像面对面地促膝谈心,那许多资料也就只能从不同的渠道渐渐搜罗而来,再加上各自的推演,形成自己心中的版本。这本是人之常情,但明正天和李照夕,出于不同的原因,两人都极看重此事,因此玄穹本来简单的一句话,在他们心中,却像是在刻意打压两人探索事实真相的积极性了。

非所言从背后走上来,双手搂着二人的肩,笑叹道:“两位,我现在明白了一个理,倘若连世事的对与错都放不下,还要像小白脸那样放下生死,又谈何容易啊?”明正天急道:“这事可关乎咱们的名誉……”非所言叹道:“名誉能了脱生死?”

白玉蟾在一旁笑道:“嘿嘿,老明啊,跟着小白脸跑得久了,老夫现在也无所谓这名誉一事了,还是修为最重要。以前老夫总以天地收藏家为傲,现在你何时见着老夫这么自称过?”

辛计然指着前面的临将臣和干玉,笑道:“老白,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不敢以天地收藏家自傲,那是因为这世上有这收藏癖好的能人太多了,你那点能耐,排不上号吧?”白玉蟾被人抢白,一脸涨红,顿时失语。

明正天见除了李照夕和他的想法一样以外,他人无意附和,只有对李照夕摇摇头,悻悻然道:“大家都能放下了,啥都不求了,还修行个啥?咱们想成就无量智慧,不也是在有所求吗?求智慧和求名誉有啥不同啊,有智慧的佛祖,难道他的名声就可以不好吗?”

转头正见玛尔斯跟在欣悦禅身边,一脸痴情地望着欣悦禅,同时不断搜肠刮肚地找些笑话说给欣悦禅听,他更加叹道:“大家放不下的东西也不少呢,为什么只说我的不是啊?老明一生不好色、不图财,就求个名,有错吗?”

一群人就只有李照夕与他颇有同感,为了表达对他的支持,毫不犹豫地在日记上写道:“明正天虽然懦弱胆小,但终究是一个有追求的人。”写到这里,心中迂腐劲发作,觉得公然求名,似乎不是知识分子该有的风骨,起码在外表包装上,该淡泊明志才对,赶紧补上一句道:“我写书也并不是为了出名,而是为了向世人展示地藏的风采,同时揭露一些妖魔鬼怪的嘴脸。”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他所指的妖魔鬼怪,就是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

正忙碌间,忽听瞻南山道:“过了这条斑澜河,前面就是冥界第一殿了。”

众人不知不觉已在一条极宽的大河边缘。那河水平静,色光隐现,在冥界中难得见此景致,众人也忍不住赞叹起来。

瞻南山一步踏出,直接在河面行走起来,临将臣见他并未使力,笑道:“难道这河是个摆设?”聆听摇头道:“灵体这么走,可就不行了,会一头栽进去的。”临将臣(炫)恍(书)然(网),点头道:“冥界里面的怪事多,由此可见。”聆听笑道:“冥界的人,如果能观外面的世界,一样会觉得外面的怪事多哩。”临将臣点点头,不再说话,与其他人一道前行,那脚掌触及水面,并没有任何特殊反应。

这群人一路走来,从来都是有说有笑,这次没了刘迦以后,心情压抑了许多,毕竟一个团队中没有了精神上的领头羊,每个人都需要重新去找自己的路,都需要重新为未来打算,因此大多数人都沉默,心中暗暗盘算着各自的人生定位。

干玉难得见岐伯寡言无语,对他笑道:“小僵尸,你怎么变严肃了,这样装深沉可不像你哦。”岐伯叹道:“我这人呢,本来是一个自在惯了的,后来遇见小白脸,和他一起四处游荡,也算快乐无忧。但他后来越修越让人难以置信,让我多少也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想修得和他一个样,没想到他是这般结果……看来要像小白脸说的那样去证取什么无量智慧,终是虚妄的一件事呢。”

干玉笑道:“当年天幽宫土崩瓦解,我也没像你这样心灰意冷啊,宫主到底出了什么事,咱们并不清楚,你何必这么急着给事情下结论?”岐伯苦笑道:“你们天幽宫当年瓦解时,我可听说你是急着变卖资产去了,别人的梦想碎了,你却成了富豪,你当然没啥心灰意冷的。”

干玉扬扬眉,笑道:“我只是比较现实,没那么矫情,该干嘛就干嘛,不会用心情来判断一件事。我也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容易伤感动怀,看着个秋天落叶,也会哀叹前尘往事,我的取舍比较简单,看实际收益罗。”

身后戈帛和达摩克利斯听到她的话,想起这些年的起伏跌宕,不禁对视无语,都在心中暗道:“或许在修行一事上,干玉比咱们更加简单,做起来事来没那么多繁琐的规距束缚,似乎要更加拿得起、放得下呢。”但又总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实在难以认同干玉,一时心中多有疑惑。

岐伯想了想,似觉没法理解干玉的人生,又道:“那你说说看,小白脸这次是怎么回事?”

干玉甩过长发,笑道:“我自从认识他以来,从没见他失信过,就算他要独自作出一些决定,要离开大家了,也会提前告诉大家,不会不辞而别的。”岐伯摇头暗道:“话虽这么说,可如果他突然被人整死,哪有机会提前告诉大家?”

干玉只是笑笑,并不答话,岐伯心中暗道:“如果小白脸这次真得没戏了,这女人只怕会在第一时间抢了混沌牒,同时杀了小妲旯,抢走轮宝,找个地方各自逍遥去。”他哪知道,干玉心中还真是这样的想法,只不过这想法还多了一念,同时还要拐走他这小僵尸。

这边厢,欣悦禅正对玛尔斯道:“有些奇怪呢,刚才那个小白脸光头,我明明很讨厌他,可他突然就这么死了,我心里面为什么又难受起来了呢?”玛尔斯刚才讲了一大堆笑话,但都无法取悦这冷漠的美女,正在急处,忽见欣悦禅终于开始表达内心感受,心中大喜,暗道:“又是我她当知己的时候到了!”

玛尔斯是情场老手,深知要让一个冷漠的女人接纳你,往往就是在她最需要心灵安慰的时候,你果断坚决地挺身而上,先做知己,然后再慢慢突破,找到契机,将友谊变质为爱情,一切自然而然、水道渠成。他用此法得到过无数女人的心,因此忽见欣悦禅有了倾诉的愿望,哪能放过,立刻做出一个倾听者的形象,紧紧随在欣悦禅身边,用各种办法引诱对方打开心灵空间,方便自己逮着个机会跳进那空间去,占领并征服那空间。而且他心中还找了一个没法让自己放弃的借口:“菩萨走了,偶有责任帮菩萨安抚他的眷属啊。”

这群人的情绪大多失意落寞,唯有玉灵子在看见刘迦出事后,心中更加坚定,一边向前走,一边咬牙切齿地暗道:“本来我把振兴本门的希望寄托在师弟身上,老道好退居二线,没想到兄弟不争气,最终还得靠老道自己来了,我得尽快找到药师佛,向他挑战,只要老道一战成名,诸佛唯我马首是瞻,那时我兄弟的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慰了。”转眼更加想到,诸佛如果真要车轮战,我玉灵子也只有豁出去了。而且冥界此时没了教主,我这个做师兄的能袖手旁观吗?就算为了我师弟的誓愿,我也该尽全力一战……诸如此类的想法,足以支撑他的信念不仅没有消沉,反而越来越显强悍。

且不说这群人一路向前,咱们话分两头,各表其事。

那日刘迦被人挑起积习,心念乱动,用心不纯,无法流注成相,因此咱们外人看起来,他的身体就在瞬间毁损了。准确地说,那是他的心念现出了身体毁损的相。

有哥们儿疑道:“你说专心流注而成相,那如果偶放松下来,或是睡着了,心念不在这身体上,那这身体岂不是没了?可现实却是,偶虽然睡了千万次大觉,这身体还在啊。”

哎,兄弟啊,一直都专注为你这身体成相的,正是你的心啊,只不过用法并非只是偶们能感知的意识,而是用在末那识上,也就是第七识。这第七识是我执之根本,随时随地都在为“我”这个概念中的一切而专注着,从不间断,包括睡觉时,他依然勤奋地工作着。就因为有心的这个用法在,因此,明明偶们在道理上明白“我”只是一个物质不断运动变化的抽象概念,并非有一个真实而不变的主体,但在体验上,却随时随地都在强化“我”与“非我”的差异,我和不同于我的别人的差异,我和这身外物质世界的差异,等等。

那哥们儿更加疑道:“怪了,上次你还说过一切唯心所现,唯识所变,那这末那识又从哪里来的?”兄弟啊,识这个名词,内涵很丰富的,在这个地方,代表着心的所用,用在不同的地方,偶们给他不同的名字而已。而末那识,是指心用在执着“有我”这个观念上所形成的知见支配能力,这个能力是心本来具足的,而且是你愿意这么用,它才显出这样用了以后的外相来。

像刘迦出现的状况,修行过程中非常常见,如何应对,往往取于于修行者个人对整个修行体系的理解程度。

比如参禅打坐吧,专注到一定程度时,色受想行识这五蕴中的受蕴被你强烈感受了,其中之一的体验,就是识中被你定义为贪爱的部分极度涌现。由于此时你感受到的,是确认贪欲知见“真实存在”的、潜藏在六根背后起支配作用的心力,不需要外境与意识分别里应外合,就能起到“贪爱”的知见作用,因此情欲“显得”比正常人猛增数十倍。

这种时候,如果你深深明白内中道理,不执着在暂时的感受上,很快就会度过这一关。但如果被境界变化牵引,心有所执,就会像《楞严经》上所说的那样,不仅难以控制,反而会使人产生诸多妄想,总想想办法将这欲望宣泄出去,甚至为了达到这目的不惜编织出许多美丽的借口、甚至用有限的神通去诱引,让人与之发生性关系。

但结果会怎么样呢?结果往往就如《楞严经》上所说的那样:“陷于王难,疑误众生,入无间狱。”啥意思呢?就是说这人迟早会被当地的法律制裁,同时因为误导众生而承担了太深的心愿业力,催逼之下,无法自控,栽进冥界的无间地狱。而这些人是真修行者乎?当然是,可往往由于他对生命认识不深,对修行法认识也不够完整,因此才自蹈死路,误人误己。

所以《楞严经》详述修行过程中的种种过程境界,而五十种阴魔境界更是释迦佛亲自解释其根源。之所以要为此,便是因为这些境界都因为突破了正常人的知见,世界观变了,看似有点神通了,更加容易让人陷入自以为成就的假境。

五十种阴魔,就是五十个会让人陷入魔境的过程境界。什么拉出来的屎尿是香的啊,什么见到三千世界有一位最初的本来佛,而其他的佛都是后来成就的啊,什么见到自己原来是某某菩萨转世啊,什么一天到晚都在跳舞而且还能为人治病啊,什么告诉别人不用搞清理论也能修行啊,什么能在水中玩耍而不会溺亡、又能在火中游走而烧不死啊,什么一脚就能跨出千里之外啊,如此等等。这些都是在修行过程中会出现的种种境界,也都是执中的知见在不断转变和打破的过程中,所出现的现象。而且大部分神通还能济世救人。可一旦有所执,最后照样得个恶果。因为凡有所执,都是诸幻生灭之根本。执于过程境界与执于凡夫境界,没有本质差别。

说到这里,前时有哥们儿疑道:“听说《西藏生死书》的争议也挺大,你为啥要觉得不错哩?”不仅是此书争议大,只要不是佛亲口所说经典,要么是论,要么是疏,大都是有一定争议的,也都只能作为参考,帮助去理解经典。因为非佛所说,必是过程境界的局限体验,瞎子摸象,或摸到了鼻,或摸到了尾,或摸到了腿,等等。但不同的论疏观点,有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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