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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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第30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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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这是乡亲遭灾了。

外地人来得很少——北崇这地方的人,比乞丐还穷呢,谁来这里乞讨?

但是北崇发展了,尤其是近期的北崇,搞得相当地红火,夜市比阳州还火爆,这人流量大了,乞丐自然就跟着来了。

以往的时候,陈太忠没注意这个,他要操心的事儿实在太多了,农业险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他现在琢磨的是,北崇要不要大规模地输出大棚技术。

这个大棚技术,说起来挺神秘,其实是很扯淡的,就是看师傅肯不肯教,而且搞大棚,利润也就是百分之百多一些,而且非常辛苦。

要不然朝田近郊的农民,都不肯搞大棚,选择去市里打工,本儿小的话,搞大棚真的很亏,而且……相当地累。

北崇在这一方面,也有优势——没错,北崇的劣势很多,但是北崇的优势也很多,这里地方足够大,有钱的话,还是要搞大棚。

教外面人学习,北崇近期内,熟练农民工的收入会大涨,可长久下去,会不会是培养的竞争对手?陈太忠有点拿不准。

他其实是不怕别人追赶的,但是如此“资敌”,似乎也不是很妥当。

所以他有一点犹豫,但是巨中华说,咱北崇四县区是一体的,你跑得快一点,我们跟上就行了——你不看你那儿乞丐都成堆了。

乞丐成堆了吗?我要去看一看,陈太忠赶紧借故挂了电话,心里还在琢磨,其他县区大棚搞好了,销售还是要走北崇的物流中心,似乎……也还划得来?

一边想着,他一边走出房间,迎面正好看到宣传部的一个小伙子,“小李,你的自行车,我借来用一用。”

骑着借来的自行车,陈书记慢悠悠地穿行在北崇的大街小巷,这不注意不知道,一注意吓一跳,不到半个小时,他看到五个乞讨的。

其中一个断了一条腿的,在地上摆碗,两个是端个破碗,边走边要。

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儿,穿得挺干净,低着头端着一个纸片,大意是她来北崇旅游,结果钱包丢了,身份证啥的都没了,恳请父老乡亲们赞助点路费,好心一定有好报。

这女孩儿周围,有两个北崇中年大叔,有一搭没一搭地调戏小姑娘,这个说我饭店里短个洗碗的,你干一周就攒够钱了,另一个则说,你还回什么家啊,北崇找个男人嫁了算了——你看我行不行?我还是单身呢,、

女孩儿低着头,也不回话,就站在那里。

事实上,有些人已经猜到,这姑娘是在胡说八道,但是总有人觉得——万一是真的呢?

女孩儿利用的,就是人们这种善良的心理,对于可能识破了自己的两个中年大叔,她选择不予理会。

陈太忠对这种乞讨方式,较为讨厌,大家的善良,不该被你这么利用。

最可气的,就是第五例,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带着一个黑黢黢、四五岁的小丫头,坐在地上摆碗。

他见状二话不说,一偏腿就下了车,走到那两人面前,沉着脸发问,“这女孩儿跟你什么关系?”

“这是我女儿,”女人见他来势汹汹,从坐姿一下改为跪姿,趴在地上就磕起了头,“大哥你行行好,她一天没吃饭了,行个方便吧。”

“唉,”陈太忠叹口气,摸出手机来,才要拨电话,猛地看到旁边走来两个协防员,于是抬一下手,“你俩过来。”

这两位正兴冲冲地谈论奥运金牌榜呢,听到有人招呼,抬眼一看,马上跑了过来,“陈书记有什么指示?”

“把这俩人看住,别让她们跑了,”陈太忠淡淡地吩咐一句,想到杨伯明的遭遇,他就又提示一句,“机灵点,小心她们有同伙。”

提示完之后,他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不多时,刘海芳和王媛媛赶了过来,还带了五个协防员,其中三个是女性。

那母女俩早就吓得缩做一团了,想跑吧,两条大汉就在那里杵着,还有一个壮硕的年轻人,在不远处打电话,这根本是跑都跑不了,只能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了。

女人甚至表示,要来的钱她一分不留,全给了“诸位大哥”,那可怜的样子,让那俩看守的协防员都有点心软。

但是陈太忠的心是极硬的,他根本不理会这二人,直到刘海芳和王媛媛赶来,他才问一句,“海芳区长,你看一看这俩人……有什么感想?”

“啧,”刘区长咂巴一下嘴巴,皱着眉头摸出电话,“民政局这帮家伙……”

街上出现乞丐,民政局是负有职责的,从道理上讲,他们应该将人收进收容所里。

“你别着急打电话,”陈太忠一抬手,阻止了她的行为,“现在我把小王也叫过来,就是要给类似事情定个规矩:北崇不允许出现乞丐!现在不许出现,将来也不许出现!”

第4429章逼出来的潜力

我的治下,不许乞丐出现,是陈太忠一直以来的概念,尤其是现在的乞丐,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值得可怜。

刘海芳隐约能感觉到这一点,所以她点点头,“这一点是我疏忽了,请您批评。”

“尤其像这带着来历不明的小孩的,”陈太忠指一指那俩人,“想一想杨紫萱……遇到类似情况,强制收容之后,有必要的话,要联系警察局办案。”

“还有,”陈太忠扭头看向王媛媛,“协防员要动起来,乞丐,来一个抓一个,然后送到收容所,北崇不是乞丐的天堂。”

“明白,”王媛媛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陈书记用这样语气说话,她绝对无条件执行。

“从现在开始,”陈太忠手一摆,“只要是在街上要钱的,不管有任何借口,统统抓起来,你去安排……谁有困难,让他们来找政府!”

类似困难,找政府求助,该出面的也是民政局,这跟强制收容一点都不冲突。

“要是和尚和道士呢?”难得地,王媛媛还有点冷幽默。

“让他们找庙去,”陈太忠哭笑不得地一摆手,想一想,他又补充一句,“要吃的可以,要钱的绝对抓。”

“好的,”王媛媛摸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这个时候,刘海芳已经通知了民政局,她压了电话走过来,“这样收容,民政局的财政压力会很大。”

这个逻辑,其实挺有市场,民政局把人收容了,是要花钱养的,民政本来就是吃财政的,钱又不多,再收容上一大堆人——还可能得花钱买车票把人送走,久而久之,这日子怎么过?

而且乞丐这东西,有时候挺讨厌的,你收容了他,就算遣返了,你前脚走,后脚人家就回来了,根本是无用功,费事儿劳神的。

“这本来就是民政局的职责,还说什么压力?”陈太忠有点恼火,这年头的人,都习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就不错。

不过再想一想,他也曾经做过类似的抱怨,就懒得多计较了,“压力大什么?搞得好了,民政局甚至可以自给自足。”

陈太忠可是在南方,经历过差点被收容,他甚至为此一怒杀人,那他自然知道,收容了的人,是被拿来当免费劳工用的。

所以他就要借鉴这个路子,他在南方那边杀人,并不是说彻底反对这种思路,收容所把人收容回来,被收容的人就得自食其力——天底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陈主任当年的暴走,是因为那帮人肆意玩弄规则,还撕了他的通行证,而那边更是借收容的机会大肆敛财——家属去领人,都还得交罚款。

要是说收容制度本来就代表一种邪恶,这个政策就不可能出台,不能说它十全十美,起码它是有管用的一面。

不多时,民政局长面色苍白地赶到了,听说陈书记为了街上出现乞丐一事震怒,他的腿肚子直转筋——我了个草的,今天要完蛋了。

不过现在的北崇干部都知道,被陈书记抓了现行,千万不要辩解,先直接认错,求个态度端正,然后再找机会,慢慢辩解——如果真有理由的话。

所以这位的态度也很好,先承认,坐视乞丐在北崇乞讨,是民政局的失职,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陈书记您批评我吧。

陈太忠也不批评他,就问他一句,“你知道这样做不对,以后遇到类似的现象,打算怎么处理?”

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们就和警察合作行动,把人收容起来,该遣送的,就直接遣送,民政局长战战兢兢地回答,眼睛时不时瞥一眼自家的分管区长,希望能看出点什么暗示。

他这个回答里,有意含糊了该由谁安排遣返,没办法,民政局那是真穷,要是大城市的民政局,起码有个殡葬科,还相对能说得过去,但是在北崇,那也不用想了……

正经是警察局,最近两年好过了很多。

“区里的警察已经很忙了,协防员就够了,不过要是怀疑有人拐卖儿童,倒是可以找警察问一下,”陈太忠摆一下手,事事都要警察来管,这个是说不过去的。

然后他叹口气,“唉,你知道为什么,我让祝杰华负责旧路改造吗?”

这个……神马?民政局长好悬以为自己听错了,咱们正说乞丐呢,您扯上交通局干什么?

做领导的,就是爱瞬移啊,他心里无奈,脸上却还不能表示出来,于是恭恭敬敬地回答,“我想,应该是祝局长的能力比较强,以前没有机会发挥出来。”

“你蒙对了一半,”陈太忠淡淡地发话,他现在是北崇当之无愧的老大,他认为对方是蒙的,那就是蒙的,没有人挑衅他的权威,他也不怕说出来,“祝杰华这家伙毛病不少,但是有一点,他愿意积极主动地去做事,能力也强……可惜这样的人,不多。”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但是大家都听出来了——陈书记认为,民政局的主观能动性不够。

民政局长也知道,自己就是规规矩矩做官的那种人,让他像祝杰华一样四处整幺蛾子,他还真不适应,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以后我要有些什么想法,一定积极地向领导们汇报。”

他决定了,熬过这一关,一定要找祝杰华,好好地坐一坐,虚心取经。

“在这个大发展的时代,一定要积极地调整自己的思路,”刘海芳在一边发话,大体来说,民政局长的表现,大致还能让她满意。

所以她为其缓颊,“抱着老一套思维,抱着经验主义不放,就落伍了,陈书记一直强调,要迈开脚步,动手动脑……去追赶潮流,去引领潮流。”

“这两天,我就拿一套收容乞丐的方案出来,”民政局长深吸一口气,是啊,时代变了,不动不行了,民政局也不能置身事外,他心一横——今天晚上就去找祝杰华。

“这个东西要做到个度,”陈太忠并不知道这货打算请教别人,不过对方愿意主动去探索,他还是很高兴的——干部们就要动起来才行。

所以他就多说两句,“也不能太过了,我认为,被收容的人,应该强调自食其力……不能让他们也吃财政,这对北崇的老百姓是不公平的。”

“自食其力?”民政局长的眼睛登时就是一亮,这句话里的信息量,真是有点大,不过紧接着,他就叹一口气,“能被收容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再说,民政局也没活儿啊。”

“你的意思,是说你无能为力?”陈太忠听得眼睛一眯,他能感觉到,这货是装傻,想从自己这儿弄到点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民政局长吓了一跳,事实上,他刚才的行为,确实有点表演的意思——民政局能从外面接活的话,这盘棋就真的活了。

不过此事实在太重大了,还涉及到政策方面的一些东西,他虽然心痒痒的,还是不敢胡乱想,他承认自己胆小,就想着如果陈书记能给一些明确的指示,我就不怕得罪人了。

但是接踵而至的是陈书记的质问,他就吓坏了,“我是说福利工厂已经没了,要联系外面的活儿的话,低强度的活儿不好找,希望区里能帮着撮合一下……都不用撮合,希望在关键的时候,能给我们撑一下腰。”

这话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点什么,一时间有点汗颜,我什么时候这么胆大了,不过……应该是比较对陈书记脾气的吧?

“哈,”陈太忠听得笑一声,扭头看向刘海芳,“看到了吧?很多干部都是有潜力的,就是待挖掘……你一逼,他点子就出来了。”

其实一直以来,他对民政局长都很不屑,初来北崇的时候,民政局挪用了福利院等地方的款项,还跟区里要过节救济——那并不是这货胆子大,而是区里行局就是这个风气。

初来乍到的陈区长一拍板,把你们挪用了的钱给我吐出来,民政局二话不说,就乖乖地吐出来了,2002年的春节,民政局的一帮大小干部,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所以他对这货很不屑,要胆子没胆子,要能力没能力,只会随大流,少犯错误——非常典型的官僚。

也就是因为此人没胆子,连小动作都不敢搞,陈太忠懒得理他,任由他呆在民政局那个位置上——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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