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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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情是-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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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新的生活

  我终究没有回国,只是嘱咐齐磊记得替我在爸妈的墓前多磕几个头。清明后的一个星期,齐磊却出乎我预料的没有回纽约,于是又找了个中午,我拨了电话过去。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回来!”电话一通,我便开始质问。
  “大、、、后、、、、后、、、天、、、、”那边的声音充满了小迷离,齐磊似乎被什么堵了嘴似的,气喘吁吁。
  “云琪!”那边猛地来了一声怒吼,“你个王八羔子!这么多年都不联系,一联系就坏我好事。大后天我和齐磊一起过来!”
  电话咯噔一下挂了。我握着手机,想着顾岑狂躁的样子,不觉笑出了声。
  好啊,都幸福了。
  我继续过着我一个人的生活,我开始害怕空虚寂寞的夜晚。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在酒吧买醉,却从不进吧。我潜意识里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同志,我只爱司云瑾而已。
  这天,又是醉熏熏地从酒吧出来,可笑的是,这个酒吧旁边竟然是一家吧。我一身酒气,踉跄地从那家店门口走过。
  从里面出来两个人。我惊讶地看见竟然还有一个中国人。那个高大魁梧,一看就知道是全身体毛的白人搂着那个瘦瘦小小的中国男孩。那个男孩好像有些害怕,不停地瑟缩着。
  我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或者这男孩恐惧的样子激起了我的同情心,又或者同为中国人,我很不能接受自己的同胞被洋鬼子玩弄。我立刻上前,火气很大地掏出一把票子,扔到了那大汉的脸上,拉起男孩就走了。那些钱够他玩几十个牛郎了。
  那个汉子竟然没跟上来,或许是拿了钱挺开心吧。钱,果然是个好东西啊。
  我把他拉上了我的车,酒精的作用令我说话有些不利索了,但头脑勉强还是清醒的:“你为什么出来做?”我冷冷地问他。二十出头的男孩做什么不好,要干这个!
  “我需要钱。”他平静、淡然的望向了我,一双美眸里有着跟云瑾一样的清冷,那种似乎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孤高。昏暗的灯光倾泻在那张本就白皙的脸上,此刻越发地显得惨白了。
  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云瑾回来了。
  “你开车。我喝酒了不能开!”我果断地吩咐着他。
  我把他带回了家,抱上了床。他有些紧张地说:“我是第一次。”
  我笑笑,“我很多年没有碰过男人。”
  我需要一个人暖床,来填补我空虚的夜晚,他需要钱,我能给他钱。我们两各取所需。
  一夜酣畅淋漓。我睡到日上三竿,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真开眼,旁边已经没有了人。我翻身下床,走出卧室,准备去开门。
  走到客厅,傻了眼,门口站了三个人。
  那个男孩,齐磊,还有顾岑。显然,男孩子是替我开门去了。他只披了一件睡袍,颈部和胸膛那触目惊心的吻痕一览无遗。齐磊和顾岑震惊地都忘了进门。
  “早啊!”我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仿佛与顾岑也只是几日未见。
  他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很大的变化,只是身上少了一份稚嫩与冲动,沉淀下来的是精明和内敛。他紧紧握着齐磊的手,惊讶地看了看面前的男孩,又看了看我。
  “进来啊,愣着干嘛。”我忍不住笑了。
  “我才走几天,你怎么、、、、”齐磊走了进来,微微锁眉,修长的手指指了指男孩。
  “哦,他以后住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转头问男孩。也不知该如何跟齐磊介绍他的身份,我包养的小情人?我的床伴?
  “我叫颜寂。”他落落大方地回道,仿佛出来卖并不是多丢脸的事情,见到齐磊他们也没有尴尬和慌乱。
  “嗯,那个你先回去收拾下东西吧,留个电话号码,晚上我去接你。”我淡淡地说,并无掺杂太多的感情。
  “嗯。”他点了点头,便淡定地走回了房间,不一会儿就穿好了衣服,很镇定地出了门。
  齐磊和顾岑一直都难以置信地盯着颜寂,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你搞什么啊!”齐磊蹙眉,非常不赞同我的做法。
  “没搞什么啊!我总有生理上的需求啊!你不能让我每次都打飞机吧!”我理所当然地望着他们两人。
  “算了,不说这个,人家云琪的私事嘛!”顾岑及时打住了这个话题,“我说,这么多年了,你个小子竟然也不打个电话给我!”顾岑说完,伸出拳头,在我左肩上亲昵地来了一下。
  我一把拉过他,给了一个亲热的拥抱,感慨道:“是啊,好久了。”
  当我们三人重新坐在一起吃饭时,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了?”我指了指对面坐着的他俩,不算是问题地问道。
  “你这不废话吗?”顾岑得意地抓紧了齐磊的手,在我面前显摆。
  看着他俩的样子,我顿生欣慰,五年的磨难也的确够了。
  “我说你不是本来决定回来的吗,怎么后来又改变主意了?”齐磊疑惑地望向了我。
  我端起桌上的葡萄酒,小酌一口,酝酿了一下,带着一丝嘲讽,不羁地回道:“小司念挺可爱吧?是像云瑾呢还是像蕴儿?”
  这话我自己都觉得酸。
  他们惊讶地瞪着我半晌,顾岑许久才轻叹一声:“你都知道了啊。”
  “没什么好奇怪的啊,他们是夫妻,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承认我恨,我心痛,我表面的云淡风轻永远都掩饰不了内心的伤痛。
  “别这样,云琪。其实他们都很想你。”顾岑立刻接了话,看着我的那双眼睛皆是担心。
  我不想再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那只会让我更加难堪。我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看着二人平静了不少:“颜寂,会是个很好的伴。”我淡淡地说,无喜无悲。
  齐磊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却被顾岑制止了。
  “今天不谈其他,我们不醉不归。”顾岑咧开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如当年那个愣头愣脑的小男孩。
  是啊,不醉不归,醉了,就什么都可以忘了吧。
  

 

  






☆、第三十九章 坎坷身世

  颜寂是个公费留学生,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好,父亲死得早,他母亲在国内又身患重病,他即使每天兼几份工作,这点钱也是远远不够的。
  我和他开始了正式的同居生活。我们之间的协议很简单,他不能干涉我的生活,他要负责我们的日常起居,而我,会出钱给他母亲看病,给他良好的物质生活,让他继续无忧无虑地上大学。
  颜寂是个不多事不多言的孩子,有着与云瑾相似的安静与恬淡。他会在每天清晨做好早餐,然后蹑手蹑脚地出门,再轻轻把门关上。然后,在每个傍晚放学后早早回来,做好晚餐,打扫一遍房间,安静地等着我。
  平淡却又是如此真实的生活让我很受用,也渐渐淡忘了司云瑾带给我的伤痛。只是偶尔会想起他,却也已经不能给我带来多大的影响。
  颜寂在床上是个很生涩害羞的大男孩,看得出来以前真的是不经人事。我每次都会很温柔地对待他,尽量不把他弄疼。
  我两个在一起什么都可以做,唯独不谈情。我很明白的告诉过他,我与他只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这道界限谁都不能逾越,一旦跨过便是协议终止的时候。他清楚地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这个暖意融融的午后,有大片似云母的金色光芒倾泻在了客厅的地板上。颜寂套了一件白色的大毛衣,慵懒的如一只猫,惬意地倚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书,时而抿唇微笑,时而低眉伤悲,我端了两杯咖啡,放在了茶几上,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什么好书,看得这么入神。”我好笑地问他。
  “哦,一本无营养的杂志罢了。”他抬眸,对着我微微一笑。一双明眸里有着他这种年龄该有的澄澈。
  我忽然有种想去了解他的冲动。我有点不受控制地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绵绵的发,笑道:“你是哪里人?”住在一起几个月了,我却从来都没有主动去知道些什么。
  他明显一怔,或许我现在这种温柔的样子他是从未见过的吧,他弱弱地回:“A市人。”
  我心里一喜,颇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我也是A市人呢。”
  他没有很震惊,反而露出了个了然的笑容:“我知道啊。司云琪,司家二公子,在A市可是很出名的。”颜寂说话,一直都是柔柔的,让人听着异常舒适。
  “啊,出名的不是我,是司家吧。”我心中有一丝苦涩浮上。或许是意识到了我一瞬的失落,颜寂很识趣地闭上了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底噌的亮堂了起来。
  “这么好的天气,我们出去走走吧。”他征求我的意见。
  “好啊,去哪?”我也不想扫兴。
  他想了想,低声道:“我想去林肯艺术中心看看,可以吗?我还没去过呢。”他有些担心地望着我,那个样子真是楚楚可怜,害怕我不答应似的。
  “好,走吧。”我很爽快地回答,虽然我对那些个艺术博物馆是压根没有丝毫兴趣,可他这个期待的样子我能忍心拒绝吗?
  我们驱车便很快到了艺术中心。一座既现代又不乏典雅的宏伟建筑屹立在我们面前。我看到颜寂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震惊,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我们随着大批游客上了二楼大厅,那里是艺术中心全年的节日单。
  “接下来干嘛?”我依旧很绅士地询问身旁的男孩,反正今天都是陪他出来的。
  “听场音乐会吧。”他拍着手,一脸期盼。
  音乐会?我听着就觉得头大。可还是老老实实去买了票。又跟着一群人走进了音乐大厅。我耐着性子,听着那什么大提琴、小提琴、钢琴、、、、奏出的交响乐,几度欲出去透气,可是看着颜寂高兴的样子,又不好破坏气氛,只得忍着,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
  我拉着他出了大厅,大大透了口气,顿觉清醒了不少。
  “呵呵。”颜寂看着我轻笑了两声,抱歉道:“难为你了。”
  “没事,你开心就好,我很少看你笑呢。”我如实说。颜寂的确很少笑,我常想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太过于让人沉痛的事情,才会让他如此吝啬自己的笑容。
  他愣了愣,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低下了头。
  出了艺术中心时,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我带着颜寂去了我经常去的那家中餐馆。老板和我已经是非常熟悉了,领着我们到了一个风景极佳的位置,放眼望去,是满城霓虹,帝国大厦高耸入云,闪亮耀眼的灯光象征着这个坚强不可一世的国度。
  “可以谈谈你的家庭吗?我突然有点感兴趣。”我真诚地望着他,没有嘲讽也没有讥笑,只是猛地很想去了解一个人而已。
  他有些不安地端起了桌上的可乐,吸了一下,然后抬起了那双略带忧伤的眸子,“你知道颜景刻吗?”
  我怔住,是的,我知道,“你是颜景刻的什么人?”我好奇地问他。
  “他是我父亲。”颜寂平静的语气却仍旧流露出了一丝悲哀。
  颜家十年前在A市也算是小有名气。颜景刻从他老爹那里继承了颜家的产业,可是颜景刻性子温润,做事优柔寡断,喜欢捣鼓些花花草草,向往淡泊名利的生活,根本不适合商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后来卓家,也就是卓扬他老爹,看中了颜家这块肥肉,处处打压颜氏,最终把颜氏给收购了。只是我不明白,依着颜景刻的性子,不应该会去自杀,什么都没有了,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你父亲他、、、、”后面的话我没有再说下去。
  “是,他自杀了。”颜寂有些凄凉地回答,“不是因为颜家一夕之间倾家荡产,我爸爸本就不在乎那些,而是,爸爸他突然发现与他携手共度了十几年的妻子的背叛。”
  我震惊地望向了他,口中的咖啡都望了咽下。原来还有这么个内情,这倒是我不曾想过的。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我在认真地听。
  “我是卓家的、、、、私生子!”他只是很淡然地说出了这么句足可以让我惊惧地全身汗毛都立起的话,没有仇恨,没有欢喜,面前的颜寂一副漠然的样子。
  我真没想到我在大洋彼岸竟然上了卓扬的弟弟。
  “爸爸死后,妈妈很后悔。其实当年妈妈只是少不经事,被卓鸿斌玩弄了而已,后来怀孕了,嫁给了我爸爸。她错在就错在不该瞒着爸爸瞒了这么多年。爸爸走后,我妈妈开始郁郁寡欢,身体一日比一日弱,终于一病不起。”
  “那你怪你妈妈吗?”
  “不怪,我谁都不怪!她不怪,卓鸿斌我也不怪。她一直都很爱爸爸的,我知道。年轻时谁没有犯过错呢?我想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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