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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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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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降下身分与老家主平起平坐。我们这些江姓之人,哪个不高人一等?城中那些卫兵巴结我都来不及呢,怎么会砍我脑袋?再说我这烙印货真价实,你从哪里看出是假的?”

“那你是怎么通过审核的?”江洋仔细打量一番江厉肩头那结痂的烙印,确实没看出有什么伪造的痕迹。

“前不久去城中溜达,见演武堂前有不少人在排队等考核,我就去试试。考核我的那位长者见到我的姓氏,询问我一番,得知我是您的儿子,就直接吩咐护卫给我烙了这个火印。”江厉笑着说道。

“我有什么名声,那位长老怎么会识得我?”江洋说道。他虽然姓江,也不过是老家主赏赐,并不能与真正的江家人比。

“您以前可是老家主的马夫,跟着老家主那么多年,怎么会没有身分地位?您以后可别这么轻看自己。”江厉虽然经常嫌弃自己的爹穷酸,但关键时刻他爹的名头还是挺管用。

“我不过是个马夫。”江洋并没有因此自得,反而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现在演武堂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又瞎操心!”江厉不爽地说道:“给我烙火印又用不着火灵鼎,对于那些长老来说,不过是随手的事。”

“厉哥哥,什么是火灵鼎,有那烙印是不是说明你很厉害?”原野穿着江洋给他买的新衣服,羡慕地看着江厉肩膀上的烙印。

“厉害个屁,那不过是一个最基本的武士烙印,城中的卫士哪个没有?”江洋说道。

江厉白了江洋一眼,然后得意洋洋地对原野说:“想成为一名被人们认可的武者,就必须要有一个这样的烙印,不然别人是不会把你当回事的,这个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那火灵鼎又是什么?”原野接着问道。

“火灵鼎就厉害了,它是火灵武者专门为考核武士而炼制的火鼎。”江厉顿了顿,拿着身边的酒囊咕咕喝了几口酒,懒懒地说道:“武者一共有五个等级,分别是火印武者,残月武者,下弦武者,上弦武者,和满月武者。火印武者,就是我这种,不需要动用火灵鼎审核比较松,也是最基本的武者。残月武者选拔就严格多了,基本是百里挑一。他们身上被火灵鼎烙下的印记,因含有少量的火灵,而终身不消,其印形如赤色残月,故被称为残月武士。整个陲阳城数万武士中,残月武者也不过两三百人,每个人都可以以一敌十。”

“那下弦武者呢?”原野听得津津有味,继续问道。

“他们比残月武者还要厉害,可以徒手开山劈石,飞檐走壁,每个人都可以对付十余名残月武者,他们的武士印类似下弦月,因此得名,陲阳城中也不过几十人,属于中级武者。前阵子杀沙宝的那个江明,就是下弦武者,他的火灵印在胸口。”江厉掏了掏耳朵继续说道:“上弦武者,和下弦武者正好相反,但印记要大得多,而且他们实力要比下弦武者强数倍,是名副其实的高级武者,城中这样的人大概有十人左右吧。”

“那满月武者呢?”原野继续追问道。

“哈哈,小鬼,你在想什么呢?”江厉嘲笑道,“就凭你?将来你能混一个我这样的火印就不错了。对了,奴隶是没有资格参加武者考核的。”

原野没有理会江厉的嘲弄,伸手拽了拽江洋的衣角,说道:“江伯伯,满月武者又有多厉害?”

江洋松开缰绳,让三峰骆驼自己走,转身将原野揽在怀中,慈爱地说道:“满月武者身体已经达到人类体质极限,造化圆满,因此才能得满月火灵印。至于有多厉害,我就不知道了,整个陲阳城获得此称号的也只有一个,那便我们江家的三少爷。”

原野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么厉害的人,竟然也出自江家,“那是不是满月武者最厉害?”

江洋摇了摇头,说道:“再往上就不是我们普通人可以想象的了。他们都是拥有灵气庇护的灵级武者,和寻常武者的颠峰——满月武者,有着本质的区别,可谓一天一地。据说,他们就是站着不动,平常武者都伤不了他们一丝一毫。但这样的人毕竟极少,除了外来的城主大人和护城使大人,我们陲阳城近百年,也不过就出了我们江家七小姐一位灵子(灵级武者)。”

“那灵级武者是最强大的?”原野问道。

“对。”江洋点头道。

“我听说……”江厉放下酒囊,犹豫一下,他也不确定将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还是说出来了,“有种叫邪灵武士的怪物,专杀灵级武者。”

“胡说八道。”江洋说道,“我活这么大,都没听说过这种人。”

“懒得跟你说。”江厉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有没有他也不知道。

没想到江明竟然是下弦武者,原野心头一阵痛楚,不知自己何时才能为沙宝报仇。

就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弥漫在沙漠上的寒雾开了。明媚的阳光普照在浩瀚起伏的藏月大沙漠上,地上的水汽迅速蒸发,干燥的沙子被风刮得翻卷远去。

曲折的石路尽头,耀眼的阳光下,一座深青色巍峨的城池,如山岳般盘踞在沙漠边际,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雄壮气势!

原野眺目遥望,接着深深地吸一口气,心情不由激动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掘石场,接近陲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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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邪灵初显(三)

望着逐渐临近的城市,原野心情愈加激动,陲阳城的雄壮远远超出的他的想象。五丈高的黛青城墙,呈一个道微拱的圆弧,一直延伸到远方,将偌大的城市守护其中。

北城门上三个龙飞舞凤的雕刻大字赫然呈现——陲阳城!

城门前,有一尊比城墙高五丈的巨型武者石雕,一手持盾护于胸前,一手握锤怒指北方,似是背后有千军马万,由他指挥。气势凶猛,威武霸气,令人望而生畏!

“那就是陲阳城的第一任城主雕像,屹立在这里已经上千年了,那时沙国还没有灭亡,作为当时风国的镇北大将军,就是他在此建立城池,作为要塞,与沙国军队长期对峙,未让那时的敌军进犯一寸土地。”江洋指着那尊雕像说道。

原野仰望着它,虽然被它气势震慑,但对它并无好感。或许他们沙国灭亡,与这位已故的将军有关不可推脱的关系。

话语间,他们的骆驼木车已经进入高大的城墙投下的阴影当中。城墙上十步一个凹墙,其后必然站立着一个浑身穿戴甲胄的卫士,如雕塑般面北矗立,纹丝不动。不时有整齐的巡逻队,穿梭在城墙之上。

城门前,手持长戟的卫士严谨巡视着每个进出的行人,凡是有马车或轿子,不论主仆,都要下轿(车)接受检查。

眼看着三峰骆驼拉着旧木车驶近高大的北城门,江洋和江厉都没有下车的意思,皆神态自若,仿佛没看见城门前的卫兵。

“下车!”突然,两个穿着黑色铁甲的卫兵,冲着江洋大喝一声。

江洋一愣,见这两名卫兵颇为陌生,便勒停三峰驼,准备走下木车。不料,江厉伸手压在他的肩膀上,傲气地冲着那两名卫兵叫道:“哪来的新兵?连我们江家人都不认识?!”

“江家?”其中一个卫兵睨视他们一眼,一个衣着普通的老头,一个小奴隶,一个痞里痞气的青年,怎么看都不像江家的人,“亏你敢说!”

“嘿!两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叫你们队长出来!”江厉来火了。

江洋以前进城,熟悉的卫兵都没有要求他下过木车,已经习惯了。但是,今天是江家家主寿诞之日,他可不想惹来别人闲碎言语,便拉着江厉说道:“就依他们的话,下车。”

就在这时,五丈高的城墙上,突然坠下一道黑影。“嘭”地一声,沙尘四起,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稳稳站立在地上。他穿着卫兵裤,腰间斜佩一柄弯刀,上身没有衣物,赤裸的胸膛间长着一团黑毛,一钩如血色弯月般的火灵印隐约其间。

“江洋老爷子,怎么现在才进城?”壮汉哈哈笑道。

“白队长,不愧为残月武士,好身手呐!”江洋恭敬地拱手道。

“两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白队长怒斥那两个卫兵,然后拱手向江洋说道:“他们是新派来的,不识老爷子,毋怪毋怪。”

江洋摇头说道:“白队长这是哪里的话,他们是护城卫士,不过是尽职罢了……”

两人一阵寒暄之后,白队长客气地放行了。

看着骆驼木车驶进城门,白队长脸渐渐冷了下来,低声呵斥身边两个卫士道:“你们以后多给老子长点眼,江家的人不论身分贵贱,都记住喽!”

“哼!白熊那个混蛋,故意刁难我们。”江厉低声骂道。

“小声点,他怎么说也是白家的嫡脉,得罪他,我们也不好过。”江洋说道。

陲阳城有五大势力人尽皆知,分别是城主,江家,白家,木家,和霍家。江白两家多有摩擦,向来不和。九年前白家趁江家三少外出修行,买通了城主,又伙同另外两家花重金买通沙匪潜入陲阳城,企图将日渐衰落的江家灭门。不料入夜之后,一声啼哭从江家大院传出,接着一道熊熊火柱冲天而起,江家新生之女江舞云,携火灵降世!那火柱照亮了整座陲阳城,更惊动了闻声出现的护城使,他当场便收了江舞云为关门弟子。城主也现身道贺,并亲手将所有潜入城中的沙匪剿灭。不过,因白木霍三家私下与城主有交情,此事没有被公开。

“怕他?等我们江家七小姐长大成人,迟早要灭了他们白家。”江厉懒洋洋地说道。

“啪!”江洋狠狠一巴掌打江厉的脸上,怒道:“你再敢乱说,我割了你的舌头!不长记性的东西!”

原野对他们的聊天不感兴趣,除了江洋,他对城主的那些势力无一丝好感,更对江家有着深深的厌恶感。他拉一下江洋的衣角,指着前方一座鹤立鸡群般的恢宏大楼,说道:“江伯伯,那是什么地方?”

江洋看了看那座匾额上写有“大武”二字的雄伟建筑,说道:“那是大武楼,白家的家产。里面专门收购和出售最上等武器铠甲,还有一些天灵地宝。每个月都会举办一场拍卖会,非火灵印武士以上或大富大贵之人,普通人跟本进不去。”

“唔。”原野点了点头,像那种地方,像他这样的孩子想都不要想,便索性不去看它。

这时,前面的街道突然变得拥挤起来,无数衣着光鲜的人物,携带着礼物,在街道中央排起了长龙,其尽头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远方有一些造型雅致的建筑,闪耀在阳光之下。

“没想到前来贺寿的队伍已经排到这里来了。”江洋嘀咕几声,然后抖动缰绳,驱车拐进一个相对清净的巷子,说道:“我们走小路,从后门进去。”

“爹,你看今天来这么多大人物,就连城主和护城使大人都会来道贺,你真打算把这个黑不溜秋的小混蛋带进江家?”江厉厌恶地指着原野说道。

“这不管你的事,进了江家你只要管好自己,不要给我丢脸就行。”江洋不知为什么,打心底不喜欢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儿子,可惜原野是奴隶出身,不然他就认其为干儿子了。

江厉用衣服蒙住自己的脸,依靠在金光闪闪的石兽上佯装睡觉,生怕被熟人看到他和一个小奴隶坐在一起。

几经曲折,江洋驱驶着马车转到了一个相对朴素冷清的大院后面。这是建在江家大院后面的一个专门用来饲养马匹,和给一些下等仆人住的院子,江家的家主们和那些有身份的人是不会光顾此地的。

勒停骆驼,江洋走到院落后面的一扇驳漆木门前,用力敲了几下。

少顷,木门吱哑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灰衣的低眉顺眼的十几岁的下等仆人走了出来。

“管役长老爷!”小仆人见是江洋,微微一愣,然后恭敬地低头请安。江洋既是江姓,在他眼中也算得上是一个重要人物了,没想到会从专门给仆人出入的后院门前出现。

“嗯,你去忙吧,门我来关。”江洋点了点头,转身把原野从木车上抱下来,对江厉说:“四夫人最近身体欠安,你将这两尊石兽送于她,摆在她的庭院中,希望能给她冲冲晦气。”

江厉没说话,从木车上跳下来,牵着三峰驼,走进院门。

“记住,少说话,别惹恼了四夫人。”江洋嘱咐道。

“知道了。”江厉不耐烦地说道,头也不回地牵着骆驼离开了。

因为主要用来饲养家畜,整个院子都充斥着一股骚臭味。不过这个院子很大,占地数十亩,除了马厩和牛棚羊圈,还有两排十几间的旧房子,都是用来给最下等仆人住的。至于比仆人还下等的奴隶,像江家这样大家族院子中,是不可能会有,也只有一些不算殷实的小家族会买些奴隶留在家院中使唤。

江洋领着原野走到一个闲置的旧房子前,推开柴门,一股霉味迎面扑来。房里有一个简陋的木桌子,和一张歪歪扭扭的破床,除此之外,便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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