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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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爱,弄疼我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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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好累啊,也不知道他练习得怎么样了。”我心想。
  “我很重视这场演出,但是我并不害怕任何人的挑战。不用担心我,看我今晚的演出!一定要注意我的造型,我自己设计的,绝对盖了!”
  任何人的挑战?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一场汇报演出,莫非有人还给他下挑战书?我不禁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突然想到前几天沈雷向我了解过张扬的情况,天啊,张扬指的不会就是沈雷吧?他们会干上吗?不会不会的,沈雷说过,顶多就是“以琴会友”。想到此处,我忽然又担心起沈雷,他准备的怎么样了,他能行吗,他究竟如何让所有人知道他行?“我行,但是我不稀罕!”又一次涌进我的脑海,我打了个激灵。
  “沈雷,虽然我觉得你说这话太伤人,我也并不赞同你的目的,但是我衷心祝愿你演出成功!”
  




☆、第七章:艺术节汇报演出

  终于盼到了周五的晚上。
  汇报演出开始前,首先是校领导、省市教育部门主管领导讲话,对本校素质教育给予充分肯定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然后学生们热烈鼓掌。
  演出正式开始。按照节目表的编排,开场舞后,张扬将会第一个演奏,而沈雷则被排在最后一个节目。我不由地好笑,真没看懂,为什么这样编排,而不让沈雷安排在第一个或是把他们的钢琴类节目放在一起,好让沈雷赶紧回去复习呢?
  我环顾四周,只有前排的校领导和各级主管领导是精神抖擞的,簇拥着他们的学生一动不敢动,再往后看,是全体高一年级和高二年级的同学,真是干什么的都有,有的塞着耳机,有的在犯困,有的交头接耳;高三年级只在后排角落里占了很小一部分位置,大概是故意这样安排的吧,来的只有学生代表,都是好学生啊,在这么昏暗的演出厅里,竟然还在抱着书本,就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吵闹的世界。
  张扬上来了。全班同学都很激动,那是当然,这位可是我们的班长,现在作为年级代表来汇报演出,我们是一个团结的班集体,这是我们全班的荣誉呢!我发现,我们班不仅女生,就连男生的脖子也伸到无法再伸的长度。我屏住气,十分担心地往台上望去。
  我原以为他上来的时候我会很紧张,谁想我这一看见他,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这么大的场面,张扬不会紧张出错吧?”坐在我左边的吴灿担忧道。
  “我觉得问题不大。”我依旧笑着。
  吴灿、宁苾、洛琼奇怪地看着我。
  至于为什么笑,很简单:今天的张扬很精神也很自信,皮鞋擦得黑亮,只是只是我很意外,他竟然穿了一身燕尾服,把头发也特意收拾了一下。这就是他自己洋洋得意设计的造型?我总觉得这个发型好像一只啄木鸟,加上他的燕尾服,我脑子里立马浮现出“鸟甲”和“鸟乙”的故事,不知道他当时确定这个造型的时候,是不是想到我的“儿童剧”了呢?
  我伏在洛琼耳边,悄悄地说明我笑的理由,没想到,洛琼仔细看了看台上的张扬,竟然也一手捂住嘴一手捂住肚子狂笑不已。笑罢,我说:“他能把自己捯饬成这个样子,他会紧张吗?”
  果然,当张扬的琴声响起的时候,我被他的琴声渐渐吸引、心动、澎湃,我听到了旋律激昂,气势磅礴,听到了演奏者的热情深切,听到了血性和气概,整首曲子充满了震撼力。我看到就连角落里的部分“好学生”也在鼓掌。
  张扬潇洒地鞠躬、下台。我们又开始各忙各的,偶尔有好节目,我们也会停下来看看。当然,我最期待的还有一个节目。
  终于熬到最后。可是报幕的却说:“钢琴独奏:《保卫黄河》,表演者:沈雷。”我正在奇怪,沈雷不是说《东方红》吗,怎么变成了《保卫黄河》?他不知道张扬演奏的就是《黄河颂》吗?
  沈雷上来了。他跟平时一样,没有过多的装扮,唯一跟平时不一样的,也就是换了双皮鞋。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担心,我到底在担心什么?我在问自己。担心沈雷没有张扬弹得好?担心沈雷出错?担心他并没有做到他想做到的“我行,但是我不喜欢,更不稀罕”——如果出现任何一点问题,他都无法做到他的这句诳语。我的心突突跳着,看张扬演出也没有这么紧张啊?我甚至有些想站起来。
  音起。沈雷双手一落在键盘上,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将他的节目单独放在最后,我就知道全场注定要被他的作品征服。激情起,豪情在,一会儿描写气势恢宏的场面,一会儿又细腻地重点刻画某一点形象;由小到大、由弱到强,一浪高过一浪,恰似黄河的波涛滚滚奔流,势不可挡。全场都停止了交头接耳,大家在安静地听着,只有琴声,只有沈雷的琴声在大家的心中流转。我看到了沈雷的投入,他的投入近似于疯狂,我有种感觉,这种疯狂不是因为音乐,而是因为他的诳语,他是因为太想抛下、甚至有些忿恨生母的遗愿——虽然我根本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恨一个愿望,恨到“我不喜欢,更不稀罕”,恨到他现在的疯狂!但是我的眼角湿润了,听到他的演奏,我竟然眼角湿润了——他做到了,他终于证明了他能行——只是,有太多的人在,我的眼泪不能流出来。
  在持久的掌声以及同学们发自内心的赞叹声中,沈雷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睛盯着台上的聚光灯,却轻松地笑了一下,没有擦去脸上的汗水,只是鞠躬,下台。
  “他弹得太好了!”
  “是呀,比张扬弹得还好!”
  “真不愧是咱们学校的代表啊!这个男生好帅啊,刚才报幕的说他叫什么名字?”
  “沈雷。”未等我开口,洛琼平静地回答道。
  “洛琼,你认识他吗?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第一,刚才报幕的已经说了;第二,上一届的学生会主席,现在退下来了。”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认识他呢?”
  “别想了,这个人可是高三年级的传奇人物。他放弃了保送的机会,非要自己参加高考;也放弃了党课学习的机会,不愿做入党积极分子。”洛琼介绍道。
  我看了一眼洛琼,我觉得我还不如洛琼了解沈雷呢,或者说我根本就不了解沈雷。
  退场的时候,我意外地看见了沈雷和他的父母。说是意外,是因为他的父母和我原先的想象差别实在太大了!
  他的父亲正在接受教育电视台的采访。那个中年男人一看就是有领导范儿的,头发并不像他的儿子那样故意凌乱着,相反,梳得很整齐,一丝不乱,面色红润,眼角的皱纹并不深厚,穿着很讲究的毛呢子大衣,接受记者采访就像领导讲话,脸上的表情简直和沈雷一模一样,含笑而不喜,含威而不怒。旁边那个小男孩就是沈雷的弟弟吗?他看哥哥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旁边站着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他的继母吧,看起来似乎蛮和气的,和我原来想象的恶毒继母形象完全不符。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今天是很高兴的,她拍拍沈雷的衣角,沈雷也是淡淡的笑着。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他用一种得意且轻蔑的目光瞥了一眼不远处,可收回时的眼神却是冰冷的。“他在看什么?”我嘴里忍不住嘟嘟囔囔的。
  我顺着他眼神的方向找去。透过拥挤的人群,我仿佛看见了张扬,他也在看沈雷,他摇着头皱着眉说着什么,脸上似有不解和不服的神情。旁边的女人一边爱抚着他的头,一边说着什么,还不时地往“战胜”者这边看。“那一定是张扬的母亲吧,”我猜想,“是不是在鼓励儿子啊。”
  我被人流推着往前走,顾不及再多看几眼。只是觉得,这哪像是沈雷口里的“以琴会友”啊?分明就是战胜者的骄傲以及战败者的不服。
  周六。
  虽然已经结束了,但看起来,张扬今天上课的状态依旧不好。我想安慰张扬几句,不料张扬却说:“都结束了,别提了,是我技不如人。”
  “不就是以琴会友吗,值得吗?”我脱口而出。
  张扬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周四我们第一次彩排的时候,沈雷弹奏的是《东方红》,可是周五早上确定节目单前,他却突然换成了《保卫黄河》。我到上场都没想到节目单发生了变化,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演奏《黄河》。你觉得这是以琴会友的表现吗?”
  张扬看我听得呆呆傻傻的,又故作轻松地笑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承认,他技高一筹。如果他不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也不敢在演出当天早上把节目换掉;如果不是他平时就刻苦练习,我想,他未必能够那么专业,就凭一晚上的练习,就能够胜过我。所以,还是我技不如他。我认输。”
  我喘气越来越厉害。我躲避着张扬的眼神,我害怕告诉他,其实上周日的时候,是我把他的演出曲目告诉的沈雷,沈雷其实早就知道张扬会在周五晚上演奏《黄河颂》。是我,不小心做了泄密者。可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好好的以琴会友,怎么就发展成了一场比赛?
  放学。
  我看见沈雷在前方老地方等我。
  “上车。”沈雷今天的心情很好。
  我看了一眼沈雷,却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
  “你不祝贺我演出成功吗?”沈雷笑嘻嘻的。
  “祝贺啊。”
  “我告诉我爸和阿姨,我不报考艺术院校,不是我不行,而是我不愿活在生母的愿望里,我要活我自己。”
  “是吗,他们接受了吗?”
  “阿姨接受了,我爸,暂时还没接受。但是我告诉他,我绝不活在别人的愿望里。”
  “哦,很好嘛!我原以为你和你的家人关系不好呢。”
  “怎么会呢?我爸爸从没有打过我,只有这件事稍有分歧,其他事情都让我自己做主;继母,虽然我只叫她阿姨,但是她确实很关心我,宁愿让我弟弟吃亏,也没有委屈过我。”沈雷笑着看着我。
  “我还以为你像灰姑娘一样呢。”我小声嘟囔着。
  沈雷忍不住笑了:“华婵,你有时候真的很可爱,想象力超级丰富。”
  见我又不出声,沈雷又起了新的话题:“怎么了,考试没考好?要不要我给你讲讲题?”
  “不是。”
  “和张扬吵架了?”沈雷明显有些小心翼翼。
  他终于提起了张扬!我希望,他能带着愧疚之意来给我解释一下,他和张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沈雷!”我停下脚步,望着他,“关于张扬,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
  沈雷微微笑了笑:“果不出我所料,张扬的问题,真是想避也避不开呀。为什么我要解释,你要我解释什么?”
  “你不是说以琴会友吗,为什么张扬演奏《黄河颂》,你就把曲目换成《保卫黄河》?有这样的以琴会友吗?”
  “怎么了,”沈雷抱着肩,撇着嘴笑着,“都是《黄河》的选段,他选第二节,我选第四节,我们选取的并没有重复啊。这又怎么了?”
  “你原来选的不是《东方红》吗?你是这样告诉我的呀!可是为什么又换成了《保卫黄河》?”
  “你告诉张扬,我选的是《东方红》了吗?”
  “没有!”我理直气壮,“你说过,我们之间的对话是保密的。”
  沈雷继续笑着:“很好,华婵,你很守信用,我相信你是没错的。你知道昨天的演出对我的前途很重要,我要拿出我认为最好的曲子来表现自己,这有错吗?”
  我忍住气,咽了口吐沫:“那你为什么周四彩排的时候还是《东方红》,周五正式演出的时候才变成的《保卫黄河》?为什么不提前说,你让张扬,你让张扬根本没有机会去调换曲子!”
  “就算我周四的时候告诉他我要换曲子,周五正式演出的时候,他能像我一样成功吗?”
  “项庄舞剑而志在沛公。”我瞪着他有些得意的脸,“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预谋已久吧。从上周日我告诉你张扬要演奏《黄河颂》之后,你有将近一周的时间来重新选曲,甚至练习,绝对不是你所说的一晚时间。对吗?”
  沈雷冷冷地笑了一下:“不错,你说的很对。但是结局是我的胜利。华婵,就算我不换曲目,还是《东方红》,张扬他依然无法胜过我。你想过吗,如果张扬真的比我强,为什么老师不把他的《黄河颂》放在压轴节目上?不管是《东方红》还是《保卫黄河》,我都是最终的胜利者。”
  “好吧,”我看着眼前这个可怕的男生,简直都快哭了,“我说不过你,胜利者!我就是不明白,好好的以琴会友,怎么就出现了胜利者和失败者!”
  “呵呵,”沈雷轻松地笑了,“其实就是一个度的问题。如果单纯就技术而言,我们就是交流;如果非要看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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