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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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相遇开始_3-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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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吧。”
  黄正究竟是不是为了司徒文涛才死守了十几年的单身生活,这件事林遥以前也问过司徒。司徒总是没有明说,今天倒是给了一个明确的答复。脸颊在司徒的肩上蹭了蹭,说:“看看吧,如果有需要,咱俩一起回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八点,司徒被林遥的手机铃声吵醒。他看到是葛东明的号码,只好认命地接听。
  “我知道你回来了。司徒,唐警监刚才跟我说,让你跟着小林半小时后直接去现场。”
  司徒一愣,当即答应下来。
  林遥也觉得纳闷,唐警监不是没干过召集大家到现场开会的事。可姚志的案子不至于让他这么看重吧?这里面好像飘散着浓郁的猫腻味儿。
  司徒拖拖拉拉快一个小时才出门。林遥也不催他,其实他也不想早到现场听那些老神仙啰啰嗦嗦。等俩人都吃完了早餐才出去,以正常速度赶到绿林外的时候,司徒打量了周围几眼,哼哼地笑了几声。林遥问他笑什么,他也不说话,拉着林遥的手走进林间。
  林遥走的比较快,司徒磨蹭着走在他身后。马上要到案发地点,忽然被一股大力扯到了一旁,司徒瞪着眼睛看对方的脸,哭笑不得地说:“老爷子,您别吓我啊。”
  抓住司徒的老头儿正是唐朔的父亲,唐忠军!这人一身警服,脸上也是严肃认真。他瞥了眼已经发现他的林遥,点点头,示意林遥先过去,他有话跟司徒单聊。
  司徒纳闷,老爷子这是要干嘛?要跟他开小会儿?
  唐忠军拉着司徒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低声说:“特案组成立两年,虽然口碑很好。但是还有很多微词。”
  “还有人对您指手画脚?”
  “话不能这么说。”唐忠军笑道,“毕竟特案组是我力排众议成立的,有什么舆论我都要承担。特案组不可能解散,但是面子还是要给人家的。”
  司徒马上嗅到了阴谋味儿,“老爷子,您直说,他们几个意思?”
  “借着这案子评估特案组。并且还调来一个专家,官方说法是:协助破案。其实,就是来看情况的。他们都知道你和小叶的事,你也不用有顾虑。但是你要叮嘱小林,他那个脾气,很容易跟人起冲突。”
  司徒点点头,“放心吧,小遥做事有分寸的。话说,那个专家干什么的?”
  葛东明带着林遥走到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说:“这位是协助我们办案的犯罪心理专家,司徒彦。”
  林遥一愣。这也太巧了。好吧,司徒这个姓虽然少见,可也不是多么稀有。可他们家爷们姓司徒,就不许别人也姓这个?
  司徒彦笑了笑,“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不。”林遥伸手跟他握了握,“你好。”
  司徒彦很年轻,看上去三十刚出头。一派斯斯文文的作风。他礼貌地跟林遥打过招呼之后,就继续跟刚刚被从小屋里揪出来的王永斌说话。林遥扯着自家组长去一边咬耳朵,问问这个司徒彦究竟什么路子。
  葛东明把情况说明,林遥就开始皱眉头。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同样是空降下来的苦瓜脸“刘汉周”,真是要多烦有多烦,最后那苦瓜脸还差点害死小唐。
  林遥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可也不能跟葛东明发什么牢骚。
  现场那边,胡苗钻进车里补眠,王永斌陪着司徒彦走进小屋。林遥和葛东明聊完之后,怀着特别无奈的心情被扯了进去。进到案发现场,便看见司徒彦站在被勾勒出的尸体轮廓前,手里拿着一个DV拍摄。
  司徒彦主攻犯罪心理画像。也叫“犯罪现场画像”,这样的人才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侧写师。
  林遥就站在门口,他不想进去。或者说,他对“侧写师”这个职业就没抱有多少兴趣。他始终认为,在刑事案件的侦破过程中,侧写师只是起到辅助作用。说的仔细些:侧写师的工作是诊断性,而非调查性。如果你想安全依靠犯罪心理画像来破案,那是不切实际的。
  显然,这么想的不止林遥一个人。方才钻进车里补眠的胡苗就跟王永斌嘀咕过:“我讨厌侧写师。”
  但是,作为空投下来的特殊专家。司徒彦的表现着实让大家惊了一跳。
  他慢慢围绕着小屋内走着,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忽然开口。口气中不夹杂任何私人的情绪。他说:“凶手是男性,年纪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偏瘦;他有某种缺陷,身体方面的可能性很大。他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受过至少十八年的教育;性格偏激,头脑灵活清晰,时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丰富的知识和清晰的头脑以及性格的偏激,造成他有稳定、系统的自我价值观;并伴有逻辑参与错觉。”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司徒彦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林遥,说:“凶手是个头脑清醒的疯子。”
  或许,众人中唯一没有惊讶的只有林遥。他看到司徒彦投过来的目光,很淡定地问:“麻烦老师解释清楚。”
  闻言,司徒彦笑了。

  ☆、第09章

  “昨天我已经详细看过资料,还反复看过你对凶手的分析。我赞同。凶手在身材和体力上远不及死者,所以才会在背后下手。那么,我们来看看死者的情况。”
  身高178公分,体重80公斤。凶手的体重身高标准若是低于死者很多,那么是无法将一个大块头扛进案发现场。这是其一。
  其二,凶手在吃掉死者脑浆的时候使用了一次性餐盘和刀叉,这说明他接收过良好的教育,不然的话,可以选择碗、汤匙,更甚的可以直接用手。使用刀叉也是需要技术的,不熟悉西餐礼仪的人所拿刀叉的位置、使用力度,跟受过这方面教育的人所留下的划痕、磨损度有着一定的区别。
  司徒彦举了一个例子:比方说一个不习惯吃牛排的人,切割牛排时他的双臂肘会翘起,刀叉在餐盘上发出声音;而一个习惯并熟悉西餐用具礼仪的人,他的双臂肘会下垂,刀叉不会发出声音。两者的刀叉,在餐盘上留下的摩擦痕迹也有明显的区别。
  那么,来看看诸位找到的一次性餐盘上的痕迹吧。很少,没有反复式的擦痕。这些就说明来了凶手习惯使用刀叉,并有一定程度的对西餐餐具的使用知识和经验。
  从以上一点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凶手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凶手将死者引致林间偷袭,这说明凶手的头脑清晰,犯罪时沉着冷静。
  司徒彦慢慢起步,走在小小的充满了不良味道的现场里。一边走着,他的手一边比划着什么。他的眼睛好像失去了方才的光彩,眼神迟缓,没有焦点。他走到门口,转回身来,看着尸体的位置,忽然低声说:“将食物带进来,就像进入一个只为他服务的高级餐厅。将食物放下。”
  司徒彦走到尸体位置上,缓缓蹲下身,手,虚空地做着抚摸的动作,“他打开他的脑袋,将里面的脑子取出。使用随身携带的餐具开始用餐。”说着,司徒彦的手里仿佛捧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坐在地上,“吃的津津有味。慢慢咀嚼,珍惜难得的美食。这说明什么?在凶手的概念里这不是犯罪,而是一次为自己准备的盛宴。在我们看来,凶手的行为以及思想跟社会产生了极大的偏差,甚至会认为他是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但事实上,他非常清醒。”
  众人看着司徒彦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他的口气,表情,都不是几分钟之前的那个人。谭宁不禁猜想:这就是侧写师么?
  忽然!司徒彦的眼神变的锐利起来。他抬起头,举着手里的证物袋,那里面装着凶手使用过的餐具。司徒彦恢复了常态,说:“上面的划痕很少,但是每一刀都特别清晰,没有来回切割的痕迹。他吃的时候有条不紊。不在乎身边的尸体,不在乎房间里没有灯光。脑子一旦被他取出,尸体对他而言就毫无意义。换句话说,我们在吃猪肉的时候还会为猪感到伤心么?”
  杀人本身就是犯罪,但是凶手同样不在乎。他熟知这个社会的法律,却毫不放在眼里,甚至连藐视的心态都没有。过度漠视周围的一切,让他以自我为中心,不会关注周围的任何人和事。
  这样的世界观、价值观不是与生俱来的,凶手的一些特殊经历,导致他有稳定的,系统的自我价值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就是一切的主宰。而他犯罪的时候把每个细节都计划的很清晰,这说明他的逻辑思维正常。
  “凶手很有生活规律,每一口吃的细嚼慢咽。”说道这里,司徒彦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以自我为中心,忽略社会。在他的视线里,别人不是同类而是食物,他要比他们高出一等。有自己坚定的信仰,生活一丝不苟。”
  最后,司徒彦又走出自己思索的空间,他还是看着林遥,“身高一百七十公分,偏瘦;穿着廉价的西装,从事翻译、或者是研究工作;生活规律,有轻度的强迫症;很少跟他人冲突,不会为自己辩解;走路的时候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他把别人当成食物,喜欢看着对方的额头、喉结、肚子还有双腿。他推崇我国的饮食文化,相信吃什么补什么。因为他异于常人的观念,导致他人际关系很差,工作不顺利、生活窘迫。患有长期的慢性病。”
  “你的意思是他在给自己补脑?”谭宁耐不住好奇,“他脑子有病?”
  司徒彦乐了,说: “‘人’是他的食物,但是他不会吃人肉,就像我们不会吃猪的猪毛一样。”司徒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人脑是身体的司令塔,对凶手而言,脑袋更适合他的口味和要求。以此类推,人脑、器官、骨骼。”
  “那从事的工作、廉价西装和长期的慢性病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很简单。”司徒彦耐心地给谭宁解释,“凶手的自我价值观导致他无法融入这个社会,被排挤。他看不起那些排挤他的人,在人际关系上自然糟糕的一塌糊涂,在工作上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员工,他藐视上级,无视下属,这样一个人很快就会被排挤出去。他有自己的骄傲,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四处为自己找工作。他喜欢坐在家里,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那么,要在要在社会上生存,没有收入是不行的。他只能选择一些可以坐在家里的工作。比方说翻译。他只需要通过电脑把工作结果发送出去就可以,不需要跟人见面,这对凶手来说非常好。那么,没有足够的经济来源,他的生活就会很窘迫,但是他受过良好的教育,不会像民工一样随随便便穿衣服。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的首选还是西装,廉价的西装。”
  至于长期的慢性病,司徒彦让在场的众人仔细想想。三十几岁的人怎么可能不生病?况且,凶手长期以来的饮食偏癖造成他的营养不良。但是,凶手鄙视这个社会的所有系统机构。政府、警察、医院等等。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他不会去就医,时间长了就形成了慢性病。
  “你确定这人不是变态?”
  “不是。”司徒彦肯定地说,“他的行为逻辑很正常。如果一定要给凶手做这方面的定位,我更倾向于他有一定程度的偏执狂症。”
  司徒彦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林遥。眼神说不上是什么意思,这让林遥很反感。他没有再问司徒彦任何问题,而是转身走出了案发现场。
  外面,站着司徒和唐忠军。林遥马上在心里叫唤着:司徒快来让我用你的脸洗洗眼睛!
  司徒打趣着说你们特案组多了一个神棍,林遥不以为然地笑笑。
  这时候,就听身后的林子里传来唐朔的声音。
  “林哥,我带小温回来了。他说要找你。”
  温雨辰回来了!林遥的注意力,哦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唐朔被人看习惯了,大大咧咧毫不在乎,跟他身后的温雨辰一见这阵势,愣在当场。面红耳赤的。
  司徒乐了,心说:这小子够嫩的,还没怎么着就脸红了。
  温雨辰虽然被大家看的紧张又脸红,却没有躲躲闪闪的意思。他低着头紧跟在唐朔身边,乖乖地走到林遥面前。
  林遥真是觉得这孩子真有意思,忍不住笑着问他:“你找我?”
  “嗯。”温雨辰眨了眨大眼睛,瞧着林遥,“我跟其他人沟通不良,就,就想到你了。”
  闻言,林遥纳闷地看着唐朔,似在问:这孩子怎么了?
  唐朔有点无奈地伸手给温雨辰揉了揉耳朵。这时,林遥才发现,温雨辰的耳朵里塞着棉花。不禁问道:“怎么了,这是?”
  “他们给我做了很多实验。我头疼。”他头疼,不爱跟人说话。专家们搞不清楚究竟是因实验造成的头疼,还是病理性的头疼。一份折腾下来,一向温顺的孩子闹了脾气,拒绝合作。唐朔也是觉得温雨辰被折腾坏了,就说带他出来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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