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与不爱之间 by 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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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与不爱之间 by 昕语-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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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朋及全聚在一起。孟樵喝醉了,他第一次见他喝醉,他抱着他吻了又吻,每一个唇印都传递着心痛的讯息。每个人都以为他们醉如泥,借酒装疯,只有他心里明白,孟樵绝不是借酒精来掩饰伤痛的人,孟樵绝不是轻易就醉的人。 

      “你表姐会在机场接你,学校和住的地方你爸爸都安排好了,等妈妈忙完手边的事,下个月就去看你。”沈玉环依依不舍地说,夏启东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好了,哭哭啼啼的真难看。”夏正槐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去,尤其他不断感受到儿子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他只得催促着:“快进去吧!” 
      “不要。”夏启东闹着别扭。 
      夏正槐立刻板起脸来。“你想反悔吗?” 
      夏启东不情愿地回道:“再……等一会……” 
      “等什么?难道要让飞机等你吗?” 
      “启东!” 
      来了!他的声音!他的人!他的呼唤!夏启东惊喜地回过头,夏家夫妇也震愕地转过身,可以说机场的人在同时问都被这一声呼唤吸引了过去,都被这名出众耀眼的男人吸引了过去。 

      他飘逸的长发不见了,但及肩的长度依旧潇洒地勾勒出他逼人的帅气,他的黑眸依然锐利,深沉得像无解的谜;他冷漠的唇边正带着那分固执,一步步地挑战他生命中所有的攻击;他穿着一套笔挺合身的深色西装,仿佛白伸展台跃下的专业模特儿,令人叹为观止的标准身材,连脚下那双黑皮鞋都黑亮亮得刺眼,夏启东看傻了,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孟樵。 

      孟樵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下走到夏正槐夫妇前,自口袋里拿出一本夹着机票的护照,他的嗓音冷静得几乎不带情绪。“这是一张台北洛杉机来回机票,同一班机,同一时间,甚至座位也在一起。我没有带任何行李,我的财产都在随身带的信用卡里。现在你们可以有两个决定,让他去美国,我也会跟着去,让他留在台湾,我还是会跟他在一起,结果都只有一个,就是我们绝对不会分开!” 

      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三人的反应一个比一个还震惊。夏启东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他没想到他竟然会为自己放弃了一切,他又有什么借口妥协?他有什么理由认输?这是他的爱情呀! 

      顾不得大庭广众,夏启东去下肩上的背包兴奋地往他身上扑去,孟樵的冷酷也在刹那化做温暖的笑容,环抱住他时,两人的唇也密合在一起。 
      这样的画面,其实是相当动人的,但两个拥吻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所造成的震撼依然巨力万钧,尤其是夏正槐,早已脸色惨白,沈玉环更是捂住了嘴才能阻止自己的尖叫出口。 

      这样的场面简直让面子第一的夏正槐不知所措。尽管他可以在政坛呼风唤雨,却没遇过比这更教他乱了方寸的局面。他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他夏正槐的独生子竟然真的是一个同性恋。他惨白的险一下子变得铁青,白眼一翻,竟然砰然昏倒在地。 

      现场又是一阵混乱,夏正槐的突然昏倒吓坏了沈玉环,夏启东和孟樵也楞住了。直到机场的警员跑过来,一行人进入贵宾室休息才稍作平息。 
      沈玉环无助地哭着,夏启东为难地看着她,孟樵也沉默一旁。好不容易饱受刺激的夏正槐醒了,医护人员劝他到医院做个检查,显然他的血压比常人高了许多。 
      “你存心把我气死是不是?”夏正槐一睁开眼就起身指着夏启东吼。 
      沈玉环扑过去安抚着他。“好!别生气了,一定还有好法子的。” 
      “你们出去,通通滚出去!”他对着房里所有人咆哮,包括送他们进来的警察、医护人员,和航空公司的长官,大伙都被他的让脾气吓了一跳。 
      “你留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老爸竟然只要单独跟孟樵谈话!夏启东楞了一下。“爸……” 
      “跟你妈出去!”夏正槐打断他。 
      那一瞬间,夏启东看见父亲眼中的软弱,他心头一震,他强悍的严父怎会有那样虚弱的眼神?即使一闪而逝,严厉如炬的目光再次呈现。 
      他满腹狐疑地和众人退了出去,在走廊的座椅上烦躁不安地坐着。沈玉环也在地身边坐下,夏启东这才看清母亲一向保养得当的娇容,这几天却让眼泪肿了双眼,连她最在意的皱纹也跑出来了。他忽然觉得好愧疚。 

      “启东,那个人……真的值得你为了他反抗你爸吗?” 
      夏启东没有考虑的就点头,连给她一点点的希望也不肯,沈玉环似乎深感挫折。“我和你爸爸这几天也检讨很多……” 
      夏启东微怔,默默地看着她。 
      “你爸爸……对你有很深的爱、很深的抱歉,只是他太大男人,才会变成这样……”她说着又哭了。 
      夏启东听了却心跳急促。他一直以为,父亲是全世界最冷血霸道的男人…… 
      休息室内 
      “你要多少钱?”夏正槐劈头就问。 
      孟樵连眼也不眨一下地看着他,想也没想就回答:“我不要钱。” 
      “你知不知道启东是我唯一的儿子?” 
      “知道。” 
      夏正槐生气了。“知道你还……” 
      “就是知道所以我今天一定要来。”他不为所动地打断他。 
      “你……” 
      “启东很寂寞。”他幽幽地说。 
      夏正槐浑身一颤。 
      孟樵双手都插在宽松的长裤口袋里,他慵懒地斜倚在墙边,不羁的及肩长发散落在额前,让他看起来既野性又叛逆。他的领带扯在胸前,白衬衫也敞开着,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气全散发在他如刃的浓眉里,那两潭深幽似井的黑眸却世故地带着魅惑人的诡魅。夏正槐被这一个年轻却不可思议的深沉男子吓住了,那种气势,是任谁都无法摧毁的坚强。 

      “我也是独子,只是我的父母都不在了,启东只是发现,他这么努力地做好孩子、拿第一名,却没有多得到一些爱,你们只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是我,绝不会动手打我的独生儿子。” 

      他太冷静、太残酷!他怎么能平静的像不关他事般的说出这么严厉的指责?夏正槐又是满险通红。 
      “夏先生,我不是来惹你生气的。”孟樵似乎在叹气。 
      夏正槐又一楞,怎么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就变得不会说话了? 
      “我真的很爱启东。” 
      孟樵坦诚的告白,让夏正槐眉头一紧。眼光投向他,竟看见有一道光芒扩散在他脸庞,是他的笑容。 
      “可不可以给我和启东一个机会?下次期末考地再考不好……”他顿了一下,然后充满了信心缓道:“你再送他出国也不迟。” 
      这个人……太可怕了。夏正槐在片刻的错愕后是一阵苦笑,他竟然在无言以对的劣势下,轻易地被他用几句话说服了,他一定是疯了,疯了才会觉得感动,疯了才会感到心痛,疯了才会有意让步,疯了才会承认……他们的爱情。 

      当门一敞开,瞬间明亮了室内的光线。夏启东第一个冲进来,他只是惊愕地看着孟樵,没有多余的对话,就从他带笑的黑眸里读出答案来。 
      拨云见日的爱情最美,相拥的时候最珍贵,他们的爱情再也不怕风雨。 
      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又是一个分离的场面,然而众人再次齐聚在机场,却是以另种全新的心情来面对。 
      这是耶诞节的前一个礼拜,街上都是那圣诞节的气氛,连机场也有盛开的耶诞红点缀得生气蓬勃,轰别的感伤也因这甜蜜的季节冲淡许多。小雅的伤几乎痊愈了,除了额上仍贴着小纱布,手上还缠了绷带。然而,留在她身上的疤痕并不影响她的美丽,每个人都觉得她长大了不少。 

      “瑞奇、你可要好好照顾小雅,你要是敢欺负她,找就给你好看!”阿杰警告着笑眯眯的瑞奇说。 
      有人听了起哄。 
      “拜托,小雅不要欺负瑞奇就好了。” 
      “就是嘛!瑞奇疼小雅都还来不及。” 
      “什么话嘛!”小雅瞪着猫似的大眼晴。 
      阿杰强颜欢笑地催促道:“快去吧,你们要赶不上飞机了。” 
      离别在即,小雅却不忍移开脚步。她走到孟樵面前,仰起小脸,笑得和往常一样灿烂,笑中却满溢着泪水。 
      “吻我。”她似乎没变,总喜欢提出任性的要求。 
      “启东会生气。”孟樵温柔地笑。 
      小雅皱了皱鼻子,嗔道:“我不但要你吻我,也要启东吻我!” 
      一旁的夏启东呆了呆,毕竟他还是不了解他们以前的相处方式。 
      孟樵弯下腰轻啄了一下她高翘的红唇,笑意洋溢在他脸庞。“别得寸进尺,我连启东的分一起给了。” 
      “赖皮!”小雅不甚满意地噘高了嘴,她迅速往旁一移,趁夏启东发楞的时候留下一个唇印在他脸上,吓了他一跳。她朝他眨了眨眼,笑得有点坏。“别砸了我们幻觉的招牌哦!” 

      不等夏启东有反应,她已转向别过头去擦眼泪的阿杰。她用力地拥抱住他,眼泪也跟着他掉落,尽管她是那么努力地维持她灿烂的笑容。“哥,你好三八,我才去两个月而已,哭什么嘛!” 

      “谁说我哭了?你们快走啊!”阿杰红着脸把她推给瑞奇。 
      有笑有泪,都是最深的依依不舍。小雅和瑞奇带着众人满满的祝福挥手道别。她的苦恋结束了,却拥有另一分更真切的感情,她再也没有遗憾,再也不再迷惘。在她心里,她会一直一直地祝福着孟樵……这个她曾经爱得很深很深的男人…… 

      在众人殷切期盼之下,孟樵的音乐工作室终于成立了,位于罗斯福路上,距离幻觉酒吧只有两条街,离他住的公寓更近,但他考虑是否要连三楼的住家也租下来,这样他就不必两头跑了。 

      工作室的画分很简单,一楼的店面是乐器展示,还有一整面墙兼卖cD,内侧有一间独立的录音室,透明的玻璃窗正对着门面,孟樵很喜欢待在里面,从这间录音室可以环视整个乐器行的空间。 

      二楼则区隔成练习室和吉他教室。自从孟樵放出风声要传授吉他,加上阿得大力宣传之下,工作室未成立前就已报名额满。孟樵砸了大笔资金装潢,尤其是完善的隔音设备。他和夏启东的梦想正一一在实现。 

      门市前摆满了庸俗的道贺花篮盆景,孟樵已经交代过大伙千万别送这些东西,大家还是不免俗地把他的新公司点缀成花山树海。 
      孟樵站在大门前,满意地望着欣欣向荣的大门,有时候梦想只要坚持,似乎就变得容易多了。 
      “真棒!”夏启东站在他身旁,满脸掩不住的喜悦。现在已近午夜,耶诞节的前夕,风吹来一阵寒意,却驱不走他们胸中的火热。街头一片宁静,他们却舍不得关灯,伫立在大街上,着迷地望着他们落实的新梦想天地。 

      “我的财产全在这里了,现在我是穷光蛋一个。”孟樵自嘲地笑道。 
      “梦想比财产重要,你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夏启东笑道。 
      孟樵低下头看他,笑中满溢浓郁深情。“谢谢你,启东。” 
      “跟我说谢谢,分明不把我当自己人。你多可恶,让阿得和阿杰入股,也不算我一份。”夏启东借题发挥,可爱地埋怨着。 
      “有两个原因,”“什么原因?”夏启东斜睨了他一眼。 
      孟樵笑道:“第一,你未成年。” 
      “十八岁就算成年了!”夏启东大声抗议。 
      孟樵笑着揽住他的肩,续道:“你爸爸找过我。” 
      他的话让夏启东睁大了眼,跳到地面前惊讶地叫道:“什么时候?他找你做什么?” 
      “他打算当大股东,给了我一笔足以买下这栋楼的钱。” 
      “你收下了?”夏启东不敢置信地大叫。 
      孟樵笑得更深了,笑容里是夏启东熟悉不过的桀傲。“你说呢?” 
      “不可能!”夏启东想也没想就回答。 
      “这就对了。”孟樵笑道:“梦想是实践得来的,不是金钱买得到的,我只是要证明给他看,我还有能力实现这一切。” 
      夏启东垂下了头思考着。他的话像澎湃的海水涌入他心头,激起一股汹涌的狂潮;为了拥有这分爱情,他们已付出太多代价,他相信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左右他们的未来。 

      再次仰起头时,他眼中闪烁的笑意映亮了他整个脸庞,教孟樵迷恋的舍不得眨一下眼晴。“第二个原因呢?” 
      “还没想到。” 
      “骗人!” 
      孟樵朗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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