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敢,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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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不敢,抱一抱-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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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下章是神马?




☆、不安

  “跟我走。”玄魏有些沉哑的嗓音传到他耳朵里时,他正蹭着对方的颈窝几乎不省人事,反应了好几秒,他才慢慢才睁开眼睛抬起头。
  昏暗灯光中他的眼睛从迷雾漫布到稍微明晰了点,而后他就静静看着这个用坚实臂膀抱着自己的男人,感受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并且,琢磨着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后来他终于开口问:“去哪?”
  
  玄魏注视着他的脸,表情认真:“去外国,定居。”
  
  廖晋说:“可是我不会说英语。”
  
  玄魏却像早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一样:“不要紧,我学,学会了教你。”
  
  看着他那双幽深而坚定的眼睛,廖晋又问了:“去外国怎么生活?”
  
  玄魏用最简洁的语言,给他勾勒未来的生活:“买个大房子,两个人,养条大狗。”
  
  廖晋听完他的话,嘴边忽儿荡起一个似笑非笑:“大狗?我已经有一只了啊。”
  
  这么说着,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摸玄魏的脑袋,放肆地揉乱这个强悍男人的头发,就像真的在摸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狗一样,还煞有其事说:“这是吃的什么狗粮?怎么长的这么壮?一斤多少钱?”
  
  要是这种行为被道上那些光听这个男人的名字就闻风丧胆的人看到,等反应过来绝对会被自己的下巴绊倒。
  这个世界上谁敢大咧咧地摸这头凶悍雄狮的头,摸头就算了,还把他当狗?操,就不怕自个脑袋被砸成烂泥浆?
  偏偏,廖老板真不怕。
  
  玄魏脑袋被他这么一下一下摸着,看他妩媚的玩味笑容,好像摸得还挺过瘾。玄魏突然就觉得心痒,牙也痒,特别特别痒,瞬间就眯起了那双危险的黑眼眸。
  在廖晋发现不对劲的同时,下一刻被这只大狗“呜嗷”地一声直接压到身下。饿狗扑食一样张嘴就咬,他嘴里呼着热气,坚硬扎人的胡渣直把廖美人圆滑光裸的白皙肩膀蹭出一层红晕。
  
  廖晋又恼又好笑,想挣扎却被他如山一样的躯体压着,完全无法动弹:“哈……啊……混蛋……起来!痒!”
  
  玄魏可不管这么多,就这么压着他恣意吮吻轻啃他美妙的侧颈、耳廓、发鬓,手更抚上他敏感的小细腰使劲地搔他痒。
  
  廖晋简直要崩溃了,眼里噙着眼泪扭着身子又叫又笑,床铺直颤,要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又在干什么激烈运动:“啊……啊哈哈!反了你了!!放开我……王八蛋……哈哈哈……”
  
  “王八蛋?你确定??”
  玄魏玩得起劲,坏笑着直接掀开被子对他上下其手,把他欺负得眼泪都笑出来了,开口求饶道:“哈哈……救命……魏哥魏哥!你别……”
  
  玄魏终于住了手,看着自己身下这位大美人眼角挂着泪珠喘息不定,笑得很邪恶,在廖晋眼里丫简直是一混账恶魔!
  
  “魏哥?”此时玄魏的手摩挲着他的腰身,向他确认道。
  
  廖美人廖老板这么多年纵横牛郎界,撇去那几件倒霉事,总的来说就是无往不利。而他靠的,也是跟余欢那小硬骨头最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思想觉悟!
  他惊魂未定,心室震颤,却见玄魏眼中还有一丝邪气,生怕还要再来那么一次!当下有了主意!
  
  说时迟那时快,本来还意犹未尽的玄魏,瞬间眼睁睁看着这位尤物恼怒的眼神变戏法一样变得柔情似水,而后,那两条白得晃眼的手臂就这么伸过来抱住他坚硬的脖颈,小母猫一样往他耳边那么一蹭,同时软软地唤了一声:“亲爱的……”
  
  这美人计廖晋向来用得顺手无比效果极好无副作用保证药到病除,结果就是直接让玄魏骨头都酥了。
  玄魏狠狠亲了亲他的嘴角,干哑着嗓子对他说:“再叫一次。”
  
  廖晋环着他的脖子,委屈的小表情那叫一个我见犹怜:“那你还欺负我么?”
  
  “不敢!”乐得陪他演戏,玄魏斩钉截铁。
  
  廖晋不放心地看着他:“还咯吱我么?”
  
  玄魏立场很坚定:“坚决不!”
  
  廖晋抿了抿嘴唇:“那……你要骗人呢?”
  
  玄魏一手指天,信誓旦旦道:“骗人罚我跪扶手电梯30个来回!”
  
  这下廖晋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荡出一个特别甜美的笑,在玄魏的满心期待中,说了四个字:
  
  “那好,晚安。”
  
  说完一个翻身一拉被子就准备蒙头大睡,玄魏一把拉住他的手:“跟我走宝贝。”
  
  廖晋看着被他紧紧抓着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抛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你生意怎么办?”
  
  “我自己有安排。”这是玄魏的回答。
  
  廖晋不说答应不答应,反而是低头看着他结实躯体上那些经年累月留下来的大大小小旧伤疤,手臂上、肩膀上、胸膛上的枪伤刀伤,即使有些已经淡得快跟皮肤色融在一起,可是每每仔细看,还是能感觉到一股触目惊心。
  
  这个男人跟背景雄厚的闫謋不一样,他能爬上今时今日这个位置,靠的是自己年轻时玩命的拼斗、那些滚烫的鲜血、无法遏制的野心、爬到最高点的欲望、绝地求生的意志,这些个深深浅浅的伤疤通通都是那个拼搏岁月的证据!
  
  廖晋用手指轻抚上他肩膀处一道狭长狰狞的旧伤疤,问他:“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玄魏低头看了一下,说:“几年前被埋伏,让人从后面砍的。”
  
  他眼神言语包括表情都分外若无其事,在讲的就好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样。但是廖晋看得出来,这个伤疤当年估计已经见骨。心里不好受地,又指向他右肩那处仿佛是被烟头烫出的痕迹,淡淡地抬眼问他:“这个呢?”
  
  玄魏看了一眼,回答:“漏杀一个女人,被老大拿烟烫的。”
  
  廖晋沉默不语,只是摩挲着那个伤口,好像通过这个行为想去解读些什么东西。
  
  玄魏垂下眼睛耐心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好一会儿他忽而又指了指玄魏手臂上一处枪伤:“那这个呢?”
  
  玄魏想了一下,告诉他:“有一次和台湾人交易,他们想黑吃黑,中了一枪。”
  
  廖晋轻轻“嗯”了一声,又把视线移向他身上那两处新添的枪伤。那里粉色的肉才刚刚长好,在这小麦色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廖晋兀自道:“这两枪,是为我受的。”
  
  玄魏没回答,只是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
  
  “这么多年拼回来的东西……”
  他突然就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在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明晰透彻,问,“你舍得么?”
  
  玄魏的手漫不经心地磨蹭着他红润的下唇,眼神坚定深情:“我舍得。”
  ——除了你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廖晋怔怔地看着对方,内心此时充满了矛盾,他知道玄魏是怎么想的,自从发生了志冰那件事之后,这个男人就开始暗地里筹划着要退。
  就连小凝上次都问他是不是准备出国,只是玄魏从来不曾和他提起而已。不提,他自然就假装不知道,到如今终于避无可避了——他替玄魏不舍,替玄魏觉得不值。
  自己到今时今日不过就是一个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人,而玄魏不一样,他们根本就不一样。这个强大的男人前半辈子拼了多少年,流了多少血才爬到今天这个至高点,能俯瞰群雄能呼风唤雨,就在这个享受胜利的时候,竟然要全部放手!
  
  就连廖晋都有听说,这个男人当年自巩固完地位,就开始将大部分生意往正道上带,只要他愿意,再过不了几年,他就能让自己完全蜕变成一个干干净净的生意人甚至大慈善家,穿上正装戴上领带衣冠楚楚登上各种财经杂志封面接受各种外媒采访,成为各种职场新人们的偶像!到时候谁会记得他的手曾沾过多少鲜血?就算记得,谁又敢提?
  还差一步,还差一步这个男人就要成功了!在这种时候,竟然要退?要离开?要让所有半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
  
  就……为了他?值得么?
  廖晋害怕了,其实对他来说要答应这件事情何其简单。玄魏根本不知道,廖晋也不会让他知道,只要是他提出来的任何要求,廖晋都会答应,而且无怨无悔。
  可是去了国外之后呢?陌生的国度,平淡的生活,这个男人不再是叱诧江湖的帮派老大,完全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并且日夜相对的将是同一个人。那么在新鲜感过后呢?能坚持多久?
  
  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好吧,好不容易坚持了三年,那么第四年呢?ok,坚持了四年,可是接下来又要面对N个四年!
  廖晋不是没有自信,更不是不相信玄魏的心!只是他这些年来早已经把这个世界看得太清。他根本不敢去想象,他们会跟世间所有情侣一样,在柴米油盐日常生活中,随着热情和冲动被慢慢磨光,到最后只剩下埋怨!厌倦!相对无言!同床异梦!甚至……
  
  想到这里,廖晋不敢再想下去,他怔怔看着玄魏那双等待他答案的漆黑双眸,充满深情和耐心。
  他猛地逃避开男人:“我累了,想睡觉……”
  他的抗拒表现得是这么明显,玄魏知道这位别扭的美人儿八成是在烦恼着什么问题。也没有逼问,把他整个人抱到怀里,盖好被子,决定这个问题过两天再说的同时,温柔地在他耳边哄着:“睡吧宝贝,我爱你……”
  
  被他温暖坚实的怀抱包围,廖晋逼着自己闭上眼睛,鼻尖就蹭在他的颈窝,耳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没有说我也爱你,没有任何回答。那一夜,彼此各自想着心里的事情,一直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睡着,可也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休息室的事

  徐佳奇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黑色中性的单肩包内放着那张刚刚到手的报告,他的精神处于极度恍惚的状态,在过马路的时候,差点就被一辆黑色马自达撞个正着。
  尖利的刹车声中他狼狈地摔坐在地上,就好像昨晚狠狠摔坐在朔司面前一样。在路人们或帮他松了口气或惊异的种种目光之下,他慢慢地把滑到手腕的包带重新拉到肩上,再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踉跄了一下,但终究站稳了。
  
  他没有注意那个戴眼镜满脸痘的司机打开车窗正对他叫骂着些什么,只看着那司机表情很凶,那张嘴快速不断一张一合往外吐着字,就像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十冤九仇一样。
  他没有理会,连裤子上沾着的尘土都没有去拍,就继续像刚才那样,漫无目的地走过了马路。
  没错,漫无目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虽然上班时间过了,但是,没关系,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去了。
  
  反正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地,极端残酷的现实也再一次验证了他曾经有过的那个想法——他的存在本身不过就是上天开的一个大玩笑。他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没关系,笑一个吧,就当是庆祝这个玩笑终于就快开完了吧!!
  下一刻他孤身一人走在人潮拥挤街上,突然就笑了出声来,这个突兀的行为让旁边的路人都投来诡异的目光。他回望那些人,一张张陌生的脸,一道道诡异的目光,他感觉到那些人就像正在看一个怪物一样地看着他!
  
  没关系的!你们尽情看啊!看吧!看我这个怪物!这个吸过毒卖过淫到今天终于染病的怪物!!!
  对,报告结果是,他得艾滋病了。
  当他亲耳听到这个结果,关于医生给的建议、治疗方案,他通通都听不见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起身离去的时候,医生的话究竟说完了没有。他到底是怎么进电梯,怎么出了医院,怎么走出马路,这些他通通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就快死了,全世界最肮脏的人得了全世界最肮脏的病,生的时候没有人爱他,到死的时候也是孤身一人病死在这座城市某个最肮脏的角落!这就是他的结局,这就是他的下场!他已经这么努力,努力试着改过自新,努力试着好好生活!他曾经想像余欢那么高贵坚强,后来想像廖晋那么绚丽勇敢,可是他到底是发现没机会,因为他甚至没有绽放过就要死了。
  他一路走着,那些曾经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一张张人脸就像电影放映一样不断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们很快会看到他满脸满身的疱疹,就像一只血红长满脓疮的怪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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