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市民日常行为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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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市民日常行为规范-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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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坐一站,花江生把头埋进陆晴名腰间。又安静下来。
  陆晴名胸中悸动,更多不安,好一会儿,才试探地慢慢把手放到花江生肩上,搂紧。
  花江生没动。
  鼻间全是陆晴名清淡的气息。让人静下心神。
  花江生从没有试戴过母亲留给他的戒指。
  他只知母亲走前已很瘦弱,金指环套在她的手指上,格外宽大。
  于是他从未发现,原来母亲留给他的,是对戒中的男戒。
  父亲从未戴过,花江生亦从未见过。
  母亲手上的,是女戒。
  曾经小小的花江生对他仍然年轻的母亲说,这个戒指真好看。
  母亲摸了摸花江生的头,笑了。
  她说,这是华家代代相传的。以后,也会戴在你妻子的手上。
  后来花江生长大,母亲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对他微笑。
  Jason,你也大了,什么时候带着意中人来见见,说说话。
  再后来,母亲躺在病床上对他微笑。很瘦弱,憔悴,手指交叉放在身前。
  瘦削的手指,仍固执地戴着那枚早已过松的金戒指。
  象征着华家女主人代代传承的尊严与骄傲。
  然后她用和冯姨一样温暖温柔的手心包住花江生的手背,微笑着说,有了意中人,就让妈妈看看。相信妈妈,会对他好。
  此刻花江生的肩膀忽然颤了颤。
  陆晴名正担心,却突然被勾住脖子拉□去。
  唇齿相接,还不如说唇齿相撞。嘴皮辣辣地疼。
  陆晴名瞪大双眼。
  花江生已趁着陆晴名惊讶张口而长驱直入。
  呼吸交叠。
  陆晴名的鼻间口腔全是花江生不知着了什么魔的蛮横气息,扫荡过唇边齿颊每个缝隙,直肆虐进陆晴名神魂里。
  陆晴名被惊住,又被吓住,猛然回神,闷哼一声往后一退。
  花江生却不让。
  他死死抓着陆晴名的后脑。
  攻城略地,兵不血刃,片甲不留。
  陆晴名沉在霸道得似乎无所顾忌的暧昧里,本已惊醒的脑子混沌一片,越陷越深。
  忽然,花江生放开陆晴名,把头靠在陆晴名肩上。
  陆晴名这才得到喘息。唇瓣微疼。
  一看,自己正半扶半靠在花江生身上,站都没站稳,气血立时上涌。
  陆晴名红着脸正要发难,花江生却把脑袋往陆晴名颈项贴了贴。
  陆晴名看不见花江生的表情。
  又气又懊恼,还不知道花江生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敢一拳抡上去,陆晴名突地就想起顾安常说的一句话,压着声音顺口溜出来:“……你这是作弊!赤果果的作弊!”
  花江生的头还埋在陆晴名颈窝里,没听清,“嗯?”了一声。
  陆晴名咬牙:“你到底是怎么了?!”
  花江生没说话。
  似乎还无声笑了。
  红烧脸的陆晴名愈发火大,却突然僵住,不敢动。
  他听见花江生又低笑了一声。
  笑声里却带着浑浊的鼻音。
  如同哽咽。
  此时的花江生神思清明。
  怪不得母亲将指上女戒交给冯姨,说,已经给他留好了。
  怪不得护士长将戒指交给他,对他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留给你的。准备好很久了。
  怪不得好几个医生都对他说,你母亲走时神情很安详,是自然去世,不用多想。
  怪不得母亲说,相信妈妈,会对他好。
  原来话里的是他,不是她。
  黄金指环,代代相传的不仅是华家女主人的尊严与骄傲。
  更是母亲对孩子深沉无需言语的爱。
  他想起冯姨说,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只需相信,我们都希望你幸福。
  世上又有哪个母亲,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早就知道。原来早就知道。
  于是花江生就着浑浊湿润的鼻音笑出了声。
  陆晴名见惯了花江生的笑容,花江生的包容,花江生的睿智与坚忍,却忘了花江生也只是一个有笑有泪的普通人。
  花江生深吸了口气,更抱紧了些正不知所措的陆晴名,带着鼻音慢慢开口,平静而喜悦:“……人间自有真情在。”
  ——
  师徒几个都很忙。
  花江生的几个课题相继进入攻坚阶段,每日深居简出,授课任务就落在陆晴名身上。顾安的博士论文快要定稿,又准备着留校任课的事情,在学院里跑来跑去。而随着HS公司生意日渐红火,名誉总裁池飞也成了大红人。
  人一忙,细碎小事就不再重要了。
  直到将近一个月后,花江生赶赴他市,与合作教授共同探讨最后的细节问题和专利申请问题,出门长达半个月。
  临行前给他二徒弟留了点东西,用塑料袋郑重装好,放在顾安赶论文的电脑旁,以示激励。
  顾安回来后兴致勃勃拆开一看,里头是一只用白色作文纸折叠出来的小戒指。
  上头用池飞DIY专用细号马克笔留下了花江生龙飞凤舞的三字真迹——“纸”、“环”、“王”。
  顾安手持神器,泪流满面。
  花江生走的时候,顾安与池飞也各自得以空闲,有时间和心情八卦。
  两人都在花公馆,陆晴名在新校区上课,还没回来。
  商讨了一会儿这段时间他们师尊和大师兄之间似有若无的进展,都觉有点不一样,又不一样得莫名其妙,跟原本一个样。
  后来顾安感叹:“都是那么好的人,不能在一起可惜了。实在不行,咱就给他们一人塞个美女算了。”
  池飞鄙视:“一人一个?那也得有啊!你自己给我找个看看?”
  顾安被戳中痛点。
  他刚前段时间和一只本科女白兔谈了场精神恋爱又被甩。女生还长得一般般,脾气也一般般。
  池飞一见他二师兄目露凶光,立刻后退三步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谁知顾安一扭头跑向另一边书桌。
  池飞一看坏了,书桌上还放着个水果盘,里头一堆苹果啊梨子啊提子啊。
  关键是还有一把小水果刀。
  顾壮士拿身躯挡住池飞视线。
  池飞听着叽叽嘎嘎的声音响起,一阵汗毛抖,又往后退一步。
  顾安继续目露凶光地回头。
  池飞吸气再退一步。
  结果顾安刷地从背后拎出个刚削好的梨子蹭蹭蹭递给他三师弟,可怜兮兮说:“池帅,这个贿赂你,给我找个好MM吧?”
  池飞沉心静气,气回丹田,回头就当没听到:“贫道内功耗尽,得先回山修炼下。”
  顾安眼一沉手一紧捏住池飞的小胳膊拖住,面目狰狞嘴含冷笑。
  池飞威武不屈。
  顾安气势汹汹豪情万丈气沉丹田张嘴就嚎:“……雅灭蝶~~~~~”
  “……”
  “……”
  花公馆师门切磋再次开始。
  


☆、第三十一条 要适当耍流氓

  师徒趣事:
  穿越文大行其道的年头,必备接头暗号“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名气大振。
  师徒几个对此一向没有兴趣,只是偶有耳闻。那天花江生带着顾安和池飞在食堂吃饭,遇上班里一只女白兔一起打饭,遂四人一桌。聊天时女白兔突然问了句,如果你们穿越了,会用什么接头暗号?
  顾安突然想起那岔,很是激动地张口雄赳赳一句:“……天王斗地主!”
  顾安察觉不对,勉力反思,池飞已经气昂昂一句:“……宝马镇熊猫!”
  女白兔呆滞良久,忽爆出大笑。
  又是打牌,又是比车,花教授无奈一叹补上横批:“奢侈,奢侈啊……”
  ——
  两周后。
  早上十点多。
  顾安忘拿资料,回花公馆取。
  还没进门,就直觉屋里有人。
  门果然开着。
  师尊也果然正在里头忙活。
  顾安大喜,正要扑将上去表示迎接,忽然眉毛一抽。
  花江生似乎没听见脚步声,还在东理西整。
  顾安看着看着终于明白了,大惊。
  他刚刚回来的师尊——明明又要出门!还绝对是另一个长途旅行!
  再一看,又恍悟——他师尊是在整理他大师兄的东西!!
  顾安抖抖抖退出门外,蹑手蹑脚。
  跑到小区马路上就给他三师弟打电话。
  池飞把客户一丢,火速赶回花公馆。
  顾安站小区门口迎接师弟,一指额头道:“经我最近修得的第三只眼反复观察,师尊必有异动!”
  池飞边快步前行边点头。
  顾安等了会儿,没忍住:“怎么不看我脸?”
  “不是说第三只眼么。”池飞回头鄙视一眼,“你见过谁□长脸上的?”
  师门切磋结束后,两人在花公馆门口探头探脑,证实了顾安的猜测。
  可这到底是要清理门户,还是私奔出逃?!
  顾安:“上坟烧报纸!”
  池飞:“水淹龙王庙!”
  合声:“……坑你妹啊!!!”
  再后来,刚巧还在老校区的陆晴名接到二师弟电话。
  “报告大师兄!大事不好!大事不妙!!”
  “说吧。”
  “国内外交困的严峻情形下,党内矛盾不断激化,形成不可调和的军事冲突和政治敌对,终于爆发了震惊中外的——今天几号来着?”
  池飞的声音自顾安那头传来:“10月27号!”
  顾安立马接上:“爆发了震惊中外的‘十二七’事变!!”
  陆晴名太阳穴一突:“我要挂了。”
  顾安赶紧喊:“别挂别挂别挂!真的出事了!”
  花江生把一大堆东西一个一个抬上后备箱。
  他早就看见了俩徒弟,也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小动作。但他不招呼,也不打岔。
  俩徒弟看着师尊要干重活,乖乖走上来帮忙。
  顾安试探:“……师尊,您这是要干嘛?”
  花江生笑眯眯。
  池飞试探:“……师父,您要赶大师兄回美国?”
  花江生笑眯眯。
  俩徒弟不敢问了,埋头干活。
  不多久,陆晴名风风火火杀到。
  俩师弟一见,立马自动后退躲到公寓楼道口,给人家留足吵架空间,一免波及,二看热闹。
  看得出来陆晴名很生气,喘着粗气扫视了一眼车边还没来得及放进去的大包小包,特别是陆晴名自己那只显然已经整理好的旅行箱,抬头瞪花江生。
  花江生还是笑眯眯。
  看着那张笑脸,陆晴名有气没处使,咬牙切齿:“听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花江生装傻:“什么?分外脸红?”
  陆晴名一憋,更咬牙切齿。
  花江生:“大度,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
  陆晴名:“……船都气沉了!”
  花江生:“额,宰相肚里也能撑潜水艇……”
  陆晴名想笑不能笑,愈发咬牙切齿。
  工作日,又没到下班时间,小区里人很少。
  两人面对面,傻站着。
  陆晴名看向那堆行李,正要开口,却被花江生抢过话头。
  他说:“陆晴名。”
  陆晴名一怔,下意识应道:“啊?”
  花江生:“也许我跟你认为的不大一样。没你想象得那么好。我有很多缺点,也许一辈子也改不了,或者不想改。”
  陆晴名皱眉,有些忐忑:“……嗯。”
  花江生:“对于喜欢的东西,我是个很执着的人。对于一些事情,固执,甚至偏执。所以如果我喜欢的人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轻易放手。哪怕对方厌倦了想走。你能明白吗?”
  陆晴名莫名脸上发热,低头:“嗯。明白。”
  花江生就笑了,似乎酝酿了一下,平静开口:“毛爷爷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所以现在我问你,陆晴名。”
  陆晴名抬头。
  花江生继续说完:“你愿意陪我耍一辈子流氓吗?”
  陆晴名怔怔看着花江生。
  花江生的表情很认真,很诚恳。眼里平静地闪烁着期待的光,又更多了些小心翼翼,和听天由命。
  似乎被那张脸蛊惑,心潮澎湃的陆晴名脑子一空,脱口而出:“……好!”
  花江生的笑容瞬时点亮。
  陆晴名突然就有点悔。好比把自己给卖了,还忘了收钱。
  却忍不住笑意和喜悦。狼狈撇开头,哗啦啦脸红。
  花江生的态度依旧温和,只是笑容里掩不住的狂喜,打开后备箱盖。
  陆晴名被内外交叠的狂喜感染,一时有些浑噩,直到看见后备箱里,花江生自己的行李箱早就在那儿躺好了。
  还没来得及问,陆晴名只见花江生把东西全塞进后备箱,啪地一关,扯了陆晴名推进副驾驶座,又啪地把车门一关,震得陆晴名忘了要说什么。
  花江生坐进驾驶座,回头跟不远处正偷听到关键对话而雀跃不已的俩徒弟比个胜利的手势,再挥手告别。
  陆晴名回过神,车子已经在路上了。
  越想似乎越不对劲,陆晴名开口:“……你课题经费还有剩余,要带我旅游去?”
  花江生笑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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