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的事 作者:汤包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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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的事 作者:汤包圆润-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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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就酱,就让他们一直诡异下去吧。

  58。
  
  他难受得几乎窒息,手指一抖,手机上一直显示着的属于温小和的号码瞬间消失了。
  对温小和,最初是因为喜欢才弄到手,尽管有段时间怨气满满却依旧不是厌恶,至于现在……他认为自己不会那么记挂不喜欢的人。
  可是会到爱情这么严重的地步?
  先付出爱情的都是笨蛋。
  
  温小和的手机号码就在那一天被删掉了。
  出于有意还是无意并不重要,姚言也不是不能把号码重新录入,可他却犹豫了一个多星期,迟迟没有动手。
  在这段时间,他一直下不了决心拨打那个号码,而相应的,温小和也没有反过来联系他。
  有点寂寞,寂寞得吃不下饭。
  更倒胃口的是,姚言的下属们最近开始私下议论一件事:分公司人手紧缺,也许会顺势从本部挖角,哦,不,借人不还。
  姚言很早就有此顾虑,原本就在派过去支援的人选上费了点心思,谁知道温小和这个变数横插一脚!
  可那曾经也仅仅是顾虑而已,如今被人在背后风传得有声有色,似模似样……姚言顺着那些八卦想了又想,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幻想的场景越来越惊悚,而后他竟有种想把蒋佑钧这个不知廉耻的有妇之夫痛揍一顿的冲动。
  生活上,那家伙已经有了妻子;工作上,也有了一个代替品不是吗?怎么可以再拖温小和下水!
  这些猜想一日未确定,就会有一日寝食难安。最终,姚言在某天夜里再度失眠后,终于撑不住,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打了那个已经被他删掉的号码。
  然而他满腹疑虑得到的回应是……占线。
  挂掉,一分钟后再试,依然是占线。
  再试?
  不想再试了,更不愿意猜想温小和在跟谁通话。
  姚言已经毫无耐心,他匆匆换了衣服,毅然抓起车钥匙冲下楼——连早班飞机也等不及,连油表也忘记查,他只是太过不安,迫切地需要探知真相。
  这时,距离温小和的外派结束只剩两天。
  不眠不休地驾车赶路,困倦是什么,饥饿是什么,在高速公路上通宵驾驶有什么隐忧,姚言统统忘记了,只是在途中尚且记得光顾加油站而已。
  到达目的地后,那种过分镇定又不知疲惫亢奋的状态仍然持续着,看看表,时间只过去了十一小时。姚言把车停在分公司斜对面的路口,看着眼前人来车往,突然发现:两个城市而已,其实并非那么遥不可及。
  想见的人,想说的话,都不难实现。
  看,那个人眼下就拖着两个似乎很重的大包出了分公司的大门,左顾右盼。
  姚言正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又做了便宜苦力,冷不防就见他转头看向自己这边,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明知被看到的几率微乎其微,并且对方很快就移开目光的样子也不像是发现了自己,但姚言仍然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第一眼发现对方时想立刻见面的迫切心情也随即打消了,反而觉得丢脸,还隐隐的有些情怯。
  踌躇稍许,姚言还是借助了大众化的通讯工具。
  远远的,他看到温小和腾了一只手摸出手机,随即自己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短促的,柔和的:“喂?”
  那是与之前相比毫无变化的音调,一点儿也不急切,好像突然与自己中断了几天联系也毫不在意的感觉。
  姚言心里一紧,不假思索地就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罗嗦的铺垫也不做了,反正温小和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性子。
  答案是值得安慰又令他意外的,温小和断定:“不会。”
  “真的?”姚言像个孩子似的不依不饶。
  “今天是想换个口味挖苦我吗?”温小和看着路口的方向,“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大能耐,没有人会稀罕。好了,就这样。”
  有车从路口开过,说话间就滑到温小和面前停住。
  姚言依稀听到电话那头的嘈杂背景音中,有人大声叫“小和”。
  “小和!”姚言抓紧手机,“你会回来,对吗?”
  他可以看到蒋佑钧从车上下来,帮温小和分担了一个大包。
  电话那头的温小和顿了顿,沉声道:“为什么不?我爱那个城市。”
  话音未落,通话便中断了。
  姚言听着耳边的忙音,看着温小和上车离去,心里却踏实起来。
  长途跋涉的疲惫终于一拥而上,他仰头靠着椅背,眯起双眼,满足地在异地的空气中长长地吁了口气。现在,他终于有心情思考如何休息,如何果腹,以及如何解释这次旷工的问题。
  思考得七七八八时,来电铃声再度响起来。
  姚言随手接了,听到声音后,上扬的嘴角顿时沉下去。
  看来是他太乐观,龚南程就算暂时失势了,也依然能轻松掌握他的行踪。
  “很闲吗?”姚言并不打算回应对方那听起来让人厌烦的淡定的言语,“有时间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我的时间绝对可以照顾到你。”
  “不需要。”明知对方看不到,姚言仍然坚定地摇头。
  鬼使神差地,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车厢内一点银色。
  那是不久之前他无意中翻出来,想推卸责任借由温小和的手摆脱却遭到拒绝的那枚戒指。后来他随手放在车上,一直没有处理掉。
  不是没有时间,只是因为太沉重,多少有些逃避的心理难以克服,欠缺一份决绝,所以每次看到都会当做没看到,一天一天拖到现在。
  当时他拒绝想得如此深入,现在却忽然觉得,这道理实在很浅显。
  信手拈过,金属指环有些冰凉,可温小和的声音尚在耳边萦绕,余温犹在。
  我、爱、那、个、城、市。
  “龚南程……”姚言端详着那枚戒指,忽然说,“这几年的事算我不对,趁现在还可以补救——分手吧。”
  龚南程对此并不惊讶:“你确定?”
  “我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认真。你可以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一直以来,都是我拒绝得不够彻底。或者你需要一个正式的交代,那么明天我给你一个交代,然后就算了,行不行?”
  “我等不到明天。”龚南程拒绝得很干脆。
  “那么今晚,就去老地方。”姚言毫不犹豫地将日期提前。
  经过这段日子,特别是此时此刻,姚言终于明白自己必须正视那层犹如沉疴的关系,不但不可以再逃避拖延,还必须处理得干干净净,否则就永远无法顺利走向明天。
  龚南程当然会很固执,他一直都固执得可怕,但是,姚言认为自己要做的仅仅是拒绝,那应该比说服或者协商容易很多。
  其实固执的缘由很简单,爱这种东西在他们之间的确存在——曾经存在过。
  姚言可以肯定自己以前是爱他的。
  至少从确定感情开始,整整五年,经历了很多事,那种热爱的感觉即使有过量变却从来没有过质变。但以龚南程订婚为界限,在后面的日子里,他们交往过程中积累了很久的所有负面的东西都随着那次争执而爆发,让事情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他开始觉得龚南程是鸡肋般的存在,虽然冷落在一边却又下不了决心丢掉。很久不见会想念,见到了却又是既怨且惧,不如不见……如果不小心着了道被拆吃入腹,伴随而来的就会是强烈的自我厌恶,到最后只想随便逮着什么可以重塑信心的人或事,借以逃避了事。
  陷在这种奇怪的循环里,周而复始,一晃眼又一个五年过去。他挣扎着,期盼着能有一股力量打破这个循环,却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种能力和权力。
  可是温小和告诉他,他可以,而且只能是他自己。
  尽管,那家伙从未如此直言,他只是喜欢无差别打击自己而已,但姚言知道自己确实是因为看着他才会想到这些事。也许,没有遇到温小和,自己和不同的人在一起,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几个循环之后,终有一天也可以想到,但如今的现实是——姚言遇到了温小和。
  所以,就是他了。
  姚言微笑着,抬手就把戒指扔出车窗外。
  车窗外是绿化带,一点银光划出抛物线落在在大片绿色植被之中,只闪烁了两下便彻底失去了踪影。
  从此以后,这个小小的物件以及它曾经代表的所有附加意义就和姚言没有任何关系。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美好到让人完全看不见晴空背后蠢蠢欲动的阴云。
 
  59。
  
  姚言想,自己应该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第一次罔顾疲劳驾驶的危险;第一次没有任何交代就旷工;第一次在一天之内两次跨省;第一次有了百分之百的决心面对分手的问题……
  这些看起来似乎都是因为某人,但是,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
  当姚言赶到位于市内知名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时,龚南程已经早一步等在预约过的席位上。
  见姚言过来,他取代服务生,代为拉开座椅。
  绅士的架子端得很足——明明已经失势,衣装姿态却不显落魄,能做到这样,不是自己够强大就是后方确定无忧,真是让人讨厌。
  “我以为你会想要到更适合两个人的地方。”龚南程重新落座之后说,“怎么了,你很怕?”
  姚言环顾了一下分隔成半封闭式独立空间的雅座,不以为意道:“这里也没什么不适合。”
  龚南程无所谓地一笑:“好吧,这次也先听你说。”
  “分手,正式的。”姚言说。“那种不正常的关系,我要完全断掉,希望你也不要再坚持。”
  “理由呢?”
  “你说过开始不需要说明理由,所以结束也不需要一一列出理由。”
  “记性不错,我是那么说过。”龚南程状似赞赏,“但实际上还是有理由的,不是么?不用说,不代表不存在。”
  “可是所有的理由,我都已经说到不想再说了。”
  不原意和已婚男人在一起;不喜欢被独裁;不安于无法信任的关系;不能忍受什么事情都用拥抱、亲吻甚至激烈的床事来糊弄过去……从前说过好多次。可是对于龚南程这号人,罗列所谓的“理由”是无意义的。
  “那么我来猜吧。你很容易被外界影响——有人给你洗脑了。”
  “这和他没关系!”
  “看来不仅有这个人,你还要保他。”龚南程一脸了然。
  “是又怎么样?”
  “你确定他值得吗?”
  “值不值得也不是你说了算。总之,招惹他就是招惹我。姚家人不是好欺负的,你不糊涂,应该明白。”
  “姚家……”龚南程笑笑,“所以你这根小墙头草为了这个人,准备投靠姚家。”
  “别说得那么难听,”姚言皱眉,“那本来就是我的家,就算没有他,我回自己家又有什么不对?”
  “听起来是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如果你只是因为喜欢他,没必要推开我。”
  “那是对他的不尊重。”
  “真是令人惊讶的说法。所以,你已经确认过可以毫无风险地把他弄到手了?”
  “正确的起点是必须的,”姚言顿了顿,说,“后面如何又是另一回事,不需要你操心。”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真的很有决心要离开我?为了这个所谓的起点。”
  “是,这次我是认真的。”
  “你每一次都很认真。”龚南程抚摸着面前的酒杯,缓缓道,“不过,这次是有那么点特别。”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
  “……被洗脑的你真无趣,如你所愿,我非常不喜欢这样的你。”龚南程兴味索然地向姚言举杯,“喝过这杯就回家吧。”语毕,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姚言被这意外顺利的走势搅得有些踌躇,但见对方已经身体力行地表态了,自己也随之饮尽杯中酒。
  虽然认为龚南程骨子里不会那么快接受现实,但他自认只要态度够坚决够明确,不会有断不干净的关系。更何况,温小和就要回来了,有他在身边,就算他的态度一点也不亲切,自己都会更有信心。
  是的,只要有他……
  “其实每次看到你怕的样子,我都想问,你已经了解我到什么地步了?”龚南程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有些飘忽。
  姚言疑惑地看着眼前居然面目开始模糊的男人,背上冷汗一激,有些混沌的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
  只可惜,晚了。
  他努力张了张嘴,发现舌头的灵活度完全失去,已经发不出任何明显或是有意义的音节。
  他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意识并没有完全失去,姚言知道龚南程正关切地起身过来扶起自己绵软无力的身体,不用看也知道,那副忧心身体不适的好友的神态一定是无懈可击。
  “你说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是不是?”龚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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