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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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兄同行-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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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我反问。
  “就是我之前帮你带这号,木深一开始以为是你,找我聊天来着。”
  想到对方的性格,我立刻就猜到:“于是你假扮我?”
  “哈哈,他太聪明了。我才说了两句话,就猜到我不是你。”会长回道,“后来有好几回,他都在问是不是本人。”
  我有些出神。打开YY好友,木深一直在线。这几天,我们基本没再聊过天。他只是在上线与下线时候打声招呼。
  木深是个剔透聪明的人,定然察觉出我的态度了,所以不需言明,他主动地拉开了距离。
  我该觉得轻松,却矛盾地有些怅惘。
  不过很快我就抛开了这种感性的情绪。
  假期的最后一天,我游览了本市几个著名的景点,傍晚回校,出租车停在了西门外。这条路十分偏僻,只偶尔有汽车经过。
  一下车,我看到前面不远,有两个男生搂抱在一起,亲密得有些过头了。无心管人闲事,我快步朝前走着,视线随意地扫过他们,却是惊了下。
  夏文劭?我忍不住皱起眉,再细看,他的脚步歪歪斜斜,面色红润得异常。搂着他的男生,发现了我的视线,眼神透着心虚,稍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走到他们跟前:“他怎么了?”
  “你是谁?”那男生问,目光有些躲闪。
  夏文劭显然是喝醉了,眼神迷离,嘴唇弯弯的,竟是有一种妖冶的风情。我莫名有些不快,板着脸回道:“我是他的弟弟,夏明昭。”言罢,我伸手将人扶过来。
  “啊,”那人十分局促,“我是文劭的高中同学。今天老同学聚会,他喝多了,我就将他送回来……”
  “谢了,他交给我就行了。”
  等那人走了,我低头看着靠在我怀里傻笑的人,不由得轻叹:以夏文劭的素养,怎会放任自己醉酒失态?他那什么老同学,一看就是心思不太正。真是……
  “夏文劭……”
  这人醉了后十分任性,虽不吵不闹的,却拉着我,死活不愿走路。
  偏偏这样任性的夏文劭,让我有些心软,竟舍不得为难他,只好学他那位同学,将人整个儿地抱在怀里,慢慢挪着步子。幸而这条路偏僻,不怕被人看到误会什么。
  我对夏文劭的事情了解不多,连他住在哪里都不清楚——隐约记得他好像在学校附近租了房——便决定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拖着醉鬼上楼梯,是件极有挑战性的事。我被弄得不耐烦了,干脆将人直接抱起来。一个大男人不轻,我的力气虽也不小,等把人抱到三楼后,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明明十分恼火,触及到对方迷茫无辜的眼神,我只能悻悻地压下不快,还是任劳任怨地将人连抱加拖地带进宿舍。
  一进宿舍,我便懊恼了。宿舍都是架子床,床铺在上、书桌在下,夏文劭醉晕晕的,怕是根本爬不上去。床那么高,我也不方便将人举上去。
  只好将另外几张椅子拼一起,让他躺平先缓缓醉意,等稍微清醒后,再让他上床或者干脆送回他的住处。
  安置好夏文劭,我去了餐厅。夏季即将来临,小吃部已经有卖绿豆汤的了。绿豆能解酒,便卖了两大杯。
  再回宿舍,我看到坐在地板上的人,忽然觉得头疼。
  “怎么坐在地上?”我认命地走过去将人拉起来。
  他似乎清醒了一点,小声说道:“不小心摔下来了……”
  “喝点绿豆汤,然后去床上睡吧。”
  他低着头,木然不动。
  我无奈极了,将他按坐在椅子上,又撕开绿豆汤的杯口,塞到他手里。
  夏文劭接过杯子,却是盯着绿豆汤发愣。我叹了口气,推了推杯子:“快喝吧,能解酒。”
  “明昭,我是不是……”他忽然开口,神情十分迷茫,“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
  这种话,他平时绝不会说出口,看他手中的杯子摇摇晃晃的,显然还不清醒。不过他困扰的问题有些出乎我的预料,回想了下他寒假时明显的好心情……是恋爱了吧!
  夏文劭的相貌、气质与性格,让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会爱上谁。这般伤心失落,更是不可思议。
  我将他手里的杯子拿开,蹲在他面前,好意当一回知心弟弟:“怎么会?”我说着实话,“你的外表、性格还有才华,没有哪个女生不喜欢。”
  即使我从不特意关注他,也知道他在A大算是风云人物,更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我不要女生的喜欢。”夏文劭有些不满地咕哝。
  我愣住。
  “我只希望……”他猛然住嘴,好半天,才落寞地继续道,“我知道,他在躲着我。他大概嫌我烦人。”
  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我始终抓不准。
  “他是谁?”
  夏文劭也不知有没有听进我的问题,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我每次上线前,都在想着找什么话题,可是他总不爱说话。现在我更不敢找他说了……”
  “你很喜欢他?”我再度问道。
  “我,”他的表情十分迷茫,“我不清楚……就是喜欢和他说话,想到他就高兴。他性格有点冷,实际上很温柔,对我一直挺关心的,现在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我了。”
  夏文劭的情绪明显很矛盾。我暗叹:真没想到,他会是个gay。我有些好奇了,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这个平和淡然的人喜欢上。
  不知为何,我心里有点发堵。
  “不如你和他说开吧,”虽然跟醉鬼说不清,我却十分看不惯这副模样的夏文劭,便提议道,“快刀斩乱麻。”
  “说开了,他大概会彻底与我断交吧!”他自嘲地笑了下。
  我揉了揉额角,劝道:“要不你先去睡吧?等休息好了,再想办法,问题总能解决的。”要不是了解这人平时的风格,看他说话条理分明的样子,谁也不认为他喝醉了。
  费了好一番气力,我劝着他喝下绿豆汤,又亲历亲为地替他擦了脸,总算把人哄上床去——连我自己都意外,什么时候竟有这般好耐心了。
  我自知,对夏文劭的态度有些不一般,大概这就是血缘的影响吧!
  晚上上线,我习惯性地留意了一下木深,一整晚也没见他的头像亮起。我对他的ID发了会呆,想到夏文劭为情伤神的样子,不免猜测,现实中的木深会不会也如此。
  不知为何,今天的夏文劭,让我把他与网络上的木深重合在一起。
  或者说,我一直都觉得木深很有夏文劭的气质——这是我一开始比较待见他的主要原因,也是我不能接受对方感情的缘由之一。当然,现在我是纯粹地将木深当成友人。
  夏文劭与木深有着明显的区别。然而,今天他醉酒后话痨的样子,纯然的神情以及对感情的态度,让我有一种他就是木深的错觉。
  想法一起,我无法再平静了。许多细节与“巧合”,在脑中回放着:气质、性格、同一时间里生病、学笛子……
  他们都是同性恋。
  花木深文学素养高、极有艺术才华,夏文劭本就是学中文的,而且我记得,他钢琴弹得极好。
  犹记第一次听到木深的声音,我就有一种耳熟感。只是我与夏文劭的关系太过生疏了,根本不会联想到他。
  木深的生日在一月十二。夏文劭的,我不清楚,但定然也是一月份出生的。
  这般巧合,让我笃定夏文劭就是木深了,即使这种事太过奇妙。偌大的网络,我们兄弟二人,竟然以另一种身份相识相知。
  甚至……
  木深喜欢我,我可以冷漠地疏远;夏文劭爱上男人,我也能够淡然以对……可是,一想到木深便是夏文劭,心脏忽然跳得极快,鼓噪的情绪充斥着胸腔。
  想到网络上那个有点话痨、有些依赖我的木深,想起夏文劭醉酒后展露的风情,下腹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欲…望。
  难以启齿的心思,让我有些坐立不安。
  我努力地平息着冲动,只是夏文劭俊秀的脸庞,反复在脑中晃动。最后我不得不躲进卫生间,用自己的手指纾解着欲…望。
  再出来时,我静静地看着夏文劭的睡颜,难得有些良心不安。
  我从不想沾惹爱情,却动心得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
  这份心动,让我有些茫然;兄弟关系,更让我不敢放任这种心动。
  许久之后,我慢慢平复了心情,坐回桌前,打开花木深的论坛,听着他的歌声,翻阅他写的小说与散文。
  此刻,我的心中,木深不再虚幻、夏文劭不再遥远。
  这晚,我做了春…梦。梦里,夏文劭展开着身体,手脚攀在我身上,嘴里发出痛苦又愉悦的呻…吟。

  
  ☆ 六:迷者
  我需要冷静,在现实里刻意地避开夏文劭,甚至他醉酒的次日,没等他醒来,我就离开了宿舍。事后他想找我道谢,我也拒绝了见他……一看到他的脸,就会想起那个绮丽的梦。
  我想了解他的事情,所以网络上,一直与木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联系。
  我不是个感情细腻的人,却仔细地研读完花木深的所有文字,他的歌曲、视频以及广播剧都下载收藏了,甚至开了个小号,去他的频道潜水。
  我清醒地知道,我用着一种扭曲病态的心理痴迷着夏文劭。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我确认自己的感觉、确定狩猎的步骤。
  我敲了他的YY:“你知道广播剧吗?”
  “听说过,”他很快回道,“怎么了?”
  “安渡的剧组接了一部小说,她拜托了我给主角配音。”安渡是当初与木深一起加入公会的,他们之间本就相识,“不过之前的主役CV有事忙不开,还剩一个主角找不到人配。”
  “……是《禁锢》剧组?”
  “对。”我勾着嘴,打字道,“她说想让你配另一主角。”
  “她找过我,我借口推了。”他过了一会儿才问,“你看过原作吗?”
  我自是看了,《禁锢》描写的是兄弟虐恋,除了兄弟相恋有些惊世骇俗外,情节、文笔都很不错,其中还有少许的激…情场景。
  “安渡给我说了故事梗概,”我说的本也是实话,“听起来不错,我就答应了她。”
  “你怎么突然对广播剧起了兴趣?”
  “无意间听过几部剧。”我随意地找着借口,“我觉得十分有趣,便尝试一下。”
  “……”
  这个借口,自然不能让人信服,不过那不重要。
  “原作我看过简介,”那头的人显然很纠结,“故事确实不错,但有一些观点,不符合主流,容易引发争议。”
  “故事如何我并不在意,”我说得漫不经心,“只是突来的兴致罢了。我没打算入CV圈。”又解释道,“安渡本来指望我劝你担另一个主役,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帮你回拒她。”
  “等下。”他连忙回,“我也不是不愿意,之前主要是抽不出时间。”他犹豫了下,再度问,“你真不打算看下原作?”
  我心情很好:“等剧本写好直接看剧本。”
  “总觉得,不像你的作风。”
  他真是聪明敏感。我暗自赞赏着。值得欣慰的是,他十分地信任我,更是无法拒绝我的要求,即使他似乎决心要放下对我的好感。
  我果然卑劣。利用他的信任、感情,借着虚拟的身份,别有用心地靠近着他,直到他无路可退。
  我太想拥有他了,哪怕我们是血亲——血缘,在我眼里,本就是可笑的玩意——我清楚,如果夏文劭知道“句芒”就是我,他立马会清除掉对我的那点感觉。
  所以要步步为营,在他尚未发觉的时候,加深他对我的依恋。他是那么认真的人,当有一日我们撕开了彼此的假面,他或许会痛苦万分,却再也无法拔除掉这份感情。
  想到他可能经受的挣扎与痛苦,我有些愧疚。但再不舍,我也不会犹豫或心软。我在乎的人或事不多,更少有执着追求的东西。
  然而一旦起了执念,我想要的,不择手段也必然要得到。
  因广播剧的缘由,我与木深冷凝的关系,得以化解。不复当初的亲近,却也不再疏远,我们渐渐恢复了晚上聊天的习惯。同时我定期去看一下花木深的论坛,通过他最近的作品,推测着他的内心状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可耻地抓住他对我的依恋,利用他的心软,在他迷惘失落的时候趁虚而入。网络的感情过于缥缈,正因为这种令人肆无忌惮的虚幻,让人一旦投入了感情,他会沉沦得更加迅速。
  我能察觉得到夏文劭这一个月的情感变化:从彷徨想要放弃,到不舍依恋,如今则有陷得更深的趋势了。
  “安渡告诉你了吗,《禁锢》的编剧现实里有些事,”这天,木深发来信息,“广播剧大概往后拖几个月了。”
  广播剧之事,我并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在我确定狩猎计划时,刚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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