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爱作者:路_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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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爱作者:路_遥(完结)-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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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爱》
作者:路_遥
第一章



  (一)

  我认识他的那天,正巧是他的二十五岁生日。

  那天雨很大。演唱会结束后,我从后台下来,感觉头晕眼花,贫血困扰了我将近三年。忽然——“墨起!墨起!”不知谁喊了一声,镁光灯,闪光灯便应声从四面八方朝我袭来。

  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我戴上墨镜,保持微笑,不卑不亢地向等在门口的面包车走去。尽管有保镖开路,还是免不了与其中几位激动过度的记者发生了肢体接触。

  “请问您对于新专辑的杀青有什么感想?”一位记者猛然间从人群中抓住我的胳膊。

  “这离不开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我谦诚地说。

  “有记者拍到您与Annel在沙滩的亲密照,你们是在拍拖吗?”又一位记者抓住了我的衬衣下摆。

  “我们只是好朋友。嗯,对不起请让一让。”

  “有消息传您近日将与当红人气偶像冉冰出演李导的《殊途同归》?”

  “各位有问题明天的新闻记者招待会再说吧!”身边的保镖不客气地支开车门前的最后一只拦路虎,我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钻进车里。

  “燃冰?燃冰?奇怪的名字,冰也会燃烧吗?”这是我在车上睡着前最后的意识。

  ……

  三个小时后,我出现在S城地处市中心的泰康酒吧。长期的失眠折磨得我近乎发疯,车上睡死了的我明明很困,回到公寓后却完全没有了睡意,矮桌抽屉里的安眠药又恰巧空得很干净。意识到离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还有16个小时,干脆去酒吧。

  泰康酒吧座落在市中心的边境处。宛如章鱼的触角般,以酒吧为中心,延伸出四通八达的路通向城市的东南西北。听圈子里的朋友戌提到过这家酒吧经年不衰的生意兴隆,把酒吧坐到爆更是家常便饭。至于受欢迎的原因,戌只是神秘地笑,推我自己去探索。

  “又不是去挖坟墓,探的什么索。”我白他。

  虽然话是这么说,好奇心还是将我引到了这里,托半年前“醉街”丑闻的曝光,害我硬是将好奇心压制到了现在。

  酒吧的内部是清一色的黯红色,黯红色是血凝固后的颜色。沙发,茶几,大理石,天花板,吧台。该不会因为“老板的真身其实是个嗜血的吸血鬼”而广受欢迎吧,我好笑地想。找了一个远离舞池的偏僻角落,要了一杯加冰的白兰地。坐下后不久,发现周围的空座很多,零零散散的几个醉汉或坐或趴地歪倒着。生意似乎没有传闻的那样好。穿着一丝不苟的侍者看出了我的疑问,解释那是因为人群都聚集到了地下层的舞池,今天是okitaku的二十五岁生日,演出会持续到凌晨一点。

  “地下层?”我不解。

  “是的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吧?地下层的舞池是我们酒吧的特色之一,虽然这里也有舞池,但是重头戏在地下层,因为Okitaku只会在那里演出。”

  “Okitaku?”

  “我们BAR的招牌,许多新老顾客都是冲着他慕名而来的。”

  “我就不是。”我瞥了一眼一脸窘样的侍者,过了几秒终于良心发现地说,“开玩笑的,那么领我去看看吧。”

  所谓的地下层又是另一番光景了,比起一楼的暗调,这里陆光游离,海蓝色的天地,配上同色系的荧光墙纸,让人有一瞬间错觉掉进了海洋水族馆,而缓慢晃动的星星点点则像是姿态散漫的鱼群,不急着去任何地方,这里也可以,那里也可以。

  走廊很长。尽头的一扇红木大门庄严地矗立着,两边的侍者彬彬有礼地为我推开门。顿时,人山人海的气场排山倒海翻滚而来,演唱会也不过如此吧,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呆立的几十秒,黑压压的人头涌动,随着台上人的舞动时不时地尖叫,而大门离舞台像隔了几个世纪那样远,只能听到节奏感超high的拍子,以及充耳的疯狂。

  音乐停止,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也许是表演的最后一场?人们开始齐声喊着“Okitaku!Okitaku!Okitaku!”

  根据经验,我知道这个叫作“Okitaku”的人绝不会就此离去,肯定有后戏。

  然而他终是没有再回来。抬腕看了看表,将近两点了。

  (二)

  新闻发布会后,我在化妆间遇到戌,“Shit!现在的新人真他妈欠扁,才出道几个月,嚣张个毛啊!!”戌忿忿地将外套往镜子上砸。

  我盯着他耳垂上骷髅形银锭一闪一闪,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于是问:“你新买了耳钉?”

  “对!酷吧?这是为我量身定制的一款,仔细看,骷髅两只眼窝的钻是不同颜色。”戌特地把耳朵凑到我面前。

  “嗯,一红一绿的。”我答。

  “嘿嘿……喂,别打岔!”真不幸,被他发现了。“擦,怎么被你扯开话题了!我说你他妈怎么就不生气?被人挑衅成这样,连个P也放不出!”戌又开始骂骂咧咧的唠叨起来。

  我知道他指的是冉冰对于《殊途同归》的态度。

  大约半小时前“人气偶像冉冰对于近期将与您合作的《殊途同归》表示,自己首次参加电影演出非常看中这个机会,但是就合作演员来说,他坦言,与谁演对手戏并不重要,甚至认为对手是无名小辈会更令他期待。”记者将话筒凑到我下巴。

  “嗯是这样的,演员的工作就是演好自己的戏份。至于和谁合作,这并不重要。我认为,一个优秀的演员,是不会太受外界因素影响的。”

  “圈子不少前辈指责冉冰的口出狂言,气焰嚣张,您认为?”

  “是不是口出狂言我不了解,但是娱乐圈是需要有一股冲劲的后辈的,我很看好他的表现。”我说。

  戌依然在喋喋不休地抱怨,“有没有搞错?!刚出道的小辈居然不把收视率天王放在眼里,难道他的偶像是变形金刚?!”

  “你在这里赶通告?”打断他,实在不想再继续这种没意义的话题。

  “还不是为那个该死的饮料代言做宣传!顺便挫挫那臭小子的锐气。”

  “指责冉冰气焰嚣张的前辈就是你哦?”想到之前记者的话,忽然觉得好笑。

  “哼,本来“冰源”广告的代言也是那小子,硬被我抢来的。我就是要给他个下马威。戌说得正义凌然。“你不气我气可以了吧?”

  “人家还是小孩子嘛,既然把自己当前辈,就多宽容点啊。”这话是真的,昨天拿到电视剧的剧本,看演员档案,那个小孩才18岁,自己要比他整整大出一圈。

  “墨起!公司电话。”戌刚想打开机关枪进行另一番轰炸,我的助理便匆匆跑来。

  忙碌的一天才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灰常灰常短的短篇,希望大家喜欢……

  ………………

  


                  第二章



  (三)

  一个月以后,我争取到一天休假。

  我戴上墨镜,扣一顶报童帽,开车来到一家熟识的咖啡店。这家店坐落在城市郊区很偏僻的位置,即使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也只有两成的上座率。

  我喜欢坐在店里靠窗最后一个卡其色沙发上。不知为什么,这里总让我莫名地回忆起小时候的事。如果赶上运气好,还能品尝到店长亲手烤制的芝士蛋糕。

  “白先生,这是我们店长送给您的。”服务员A举着盛有精致蛋糕的托盘送到我面前。

  “谢谢。”我抬头笑着向他道谢,脑袋却因为突然的上仰动作一阵晕眩。现实也在同时提醒了我,《殊途同归》开拍后,之所以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坐在这里偷懒,完全是托了“贫血”的福。

  窗外的阳光明媚,明媚到我犯困。我啃完蛋糕,毅然开始打起瞌睡。

  不知什么时候,靠窗的座位坐了一个人,而我会注意到这点,我以为只是因为视线被挡的缘故。

  是个很俊朗的男子。那人大约二十出头,墨黑的长发及肩,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被整齐地置于耳后。注意到陌生的目光,他微微转过头,与我四面相接的瞬间,一双如黑夜般沉寂的眼眸赫然映入眼帘。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慌乱搞得很是尴尬,于是只好笑。

  他微微怔了怔。

  “喂!”忽然,宁静的氛围被一个极具威慑力的声音打破。他转头,在此时风尘仆仆推门而入的人,无疑将咖啡店里仅有的三三两两的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那人旁若无人,大步流星地向他走去,随后俯下身,耳语了几句,俩人便很快离开。

  穷极无聊的我开始想象他们耳语的内容:“码头被人抄了,快去看看!”or“紫菱小姐被绑架了!怎么办?”这些都是我熟悉的情节。准确点说,都是我演过的情节。

  在娱乐圈跌打滚爬了八年,混到今天要房有房要车有车,要钱也不缺的地步,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事业上应该不算是个loser,而作为一个人呢?我苦笑。

  室内的温度很适合冬眠。我窝在沙发上,晕眩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我闭上眼,开始了漫长曲折的梦。

  梦里还是少年身形的人,下了学校班车直奔一个目的地。目的地里的人,少年从8岁起,便以和他作对为最终目标。他让少年学书法,少年将漫画画得满墙,他让少年学钢琴,少年吉他玩得溜转,他让少年学武术,少年街舞爵士恰恰机械舞样样不差,他让少年选文,少年在理科班当班长,他让少年考师范,少年中考门门交白卷。他在凌晨的某刻从十五楼的窗户纵身一跳,像消失在清晨的一颗露珠。结束了所有的期望与失望。

  他没了,自己还去和谁作对?少年走出火葬场茫然地想,太阳依然很辣,云朵还在飘,别人家窗台的鸟叫得也很欢,宇宙到动物都有自己的活法,似乎只有自己,突然间失去了方向。

  很多年以后,少年依然不懂,当初跳楼自杀的父亲,是否真的仅仅因为欠下的千万巨债而选择轻身?还是因为载不动太多对儿子的失望呢?

  (四)

  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我的眼前还是那位好心的服务员。

  “白先生,我们店要关门了,您已经从下午睡到了现在。”他说着,又抬腕看看表。

  我往窗外一看,天已经黑了很久,再看看钟,时针正滴滴答答指向一。我赶忙一边道歉一边往店外退。

  身后是服务员客客气气的声音:“欢迎您下次再来,祝您拍戏顺利。”

  ……

  凌晨两点的街道冷清的让人完全想象不出白天的繁华,只有十字路口处的泰康酒吧还提醒着人们,夜晚也可以像白昼。鬼使神差地,我把车停在门口,一个月内第二次跨入这里。依旧是加冰的白兰地,今天一楼的人比上次翻了数倍,反过来理解窘脸侍者的话,即今天没有Okitaku的演出。

  “一个人?”有个温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大脑困难地做着反应,像陈腐不堪的齿轮嘶哑着碾动,以至于没能在第一时间回答。

  “先生,一个人么?”那人又重复了一次,顺势将身体凑了上来。

  “嗯,一个人。”说完这句话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对面的人轻轻笑了出来,是没有声音的那种笑,“那么,让我陪你吧。”肩膀被搭上一条胳膊,不熟悉与人肢体接触的我,抬眼却对上一张轮廓纤细的堪比女孩子的脸,一双清澈如水的眼,挺拔的鼻梁,以及微微抿起的嘴唇。

  “你是白天——?”

  “我们今天还在咖啡店见过呐。”他低声说。“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

  “哪?”

  “相信我。”这类像是女主角初遇男主角般神秘又被扣上缘分的故事竟然在现实生活中发生在我身上,而我居然毫不犹豫地跟在了他的后头。

  这家酒吧岂止两层,三楼四楼都是装潢程度不同的“房间”,他领我走进其中一间相当豪华的单人间,关上门,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点上一支烟:“谢谢你。”

  我摆摆手示意不抽烟,然后很自然地回答,“不客气。”

  “不问什么吗?”他吐出一口烟,嘴角上扬,眼神里闪过孩子般的狡黠。

  “你不会说吗?”

  “你真奇怪。”

  “……”我也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摘下戴了整整一天的墨镜和帽子,眼睛意料之内的又胀又酸。

  “Okitaku。”身边的男人懒懒地报出一个我早已猜到的名字,顿了顿又说,“但是你可以叫我陈景行,那才是我妈给我起的名字。”

  “唔,我叫——”

  “噢,小雪,不要走!拜托,求你回到我的怀里!因为没有你,这个世界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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