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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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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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立马被他来个旱地扑鸭,一把给推倒在弹性甚好的沙发上。
  他整个儿压在我身上,眯着眼睛朝我脸上吐着热气,声音缓慢地说,“有些话可不能张口乱说的,小朋友,惹恼了我,后果自负。”
  “嘿嘿,”我笑着轻轻补上最后一记煽风点火,“是男人你恼给我看啊。”
  结果我可以作证,他的确不是男人,而是男人中的男人。
  若是遇见有本事让我达到高潮的人的几率还只是隔三岔五的话,那能干到我神志不清就可以说绝无仅有了,我琢磨着他那玩意儿是不是硬塑料加固过的,要不怎么能忍这么久都不软呢?
  “很痛吗,叫那么惨?”
  “还是算了吧……”他似乎没见过我这么投入的,略微有些心软,“我真怕把你弄死了。”
  确实很久没有听见自己失去理智的疯狂呻吟了,像个哮喘病人临死的哀号,汗水渐渐在他发间聚集,沾湿了我的嘴唇,又咸又涩,急促的喘息盘旋在他咽喉里发出野兽般的咕噜声,鼓动着喉结上下窜动,他力道凶狠的撞击一次比一次深入,来不及接纳的身体被强迫着撕裂开。
  “……雷。”
  “雷……”
  “是谁?”
  我睁开眼睛望着他,瞳孔里没有焦距,意识如野马脱缰不知方向。
  他放缓了些节奏,又问,“刚才叫的名字,是谁?”
  我无知觉地笑了笑,才发觉身体已经和灌铅般笨重,伸出左手放在他眼前,“……他是这个的主人。”
  “什么?”他没听明白。
  我的手无力地垂下来,盖住了眼睛,有些热热的。
  “他是这个伤痕的主人。”
  唯一一个让我有过……做爱的满足感的人。
  对于那个人的记忆,其实从我有了这个伤痕开始,就已经整个从大脑里剔除了。
  从来没有梦见过他,有过关系的人越多,想起他的频率也就越稀少,我之所以开始习惯用东西遮盖住那个痕迹,是因为每天都会被不同的人重复地问,“这是怎么弄的?”就算不作解释,也会无可避免地想到他。
  如果说当时周围的一切都在将我更近地推向深渊的话,那他便是最后一个轻轻一掌让我彻底掉下悬崖的人。
  怨恨还少,遗憾倒是大大的有,遗憾的是他更好地操控了这个游戏,而我没有发觉,并且动了感情,动了第一次,唯一一次,只此一次。
  他没有对我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没有给我买过什么礼物,没有追在我屁股后面纠缠不休,我喜欢的这些把戏他一个也没满足过我,不过,如果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的话,那全世界的人岂不是都在犯贱?我自认不是自作多情的花痴,他的坦白,单纯还有善良,每一个都曾经正中我的软肋,可笑的是最后才发觉这些也是假的。
  因为他,我原本不算正常但尚还平静的家分崩离析,我爸显赫的事业和家庭受到威胁,跟我吵架吵到动手都不下十次,最后受不了周围的压力忍痛和我妈断绝了关系,收回了他给予的一切,叫我们走得越远越好。我妈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离开了他等于失去了生活唯一的来源,没有钱继续供我读昂贵的私立学校,没有钱供我衣食无忧,她是天生的小姐命,爱打扮爱保养爱享受,干不好什么活,好在还有个优点,认命又识时务,她从没有纠缠着我爸不放,也没有跟人家门口去哭天抢地,她让这段维持了十多年的不正当感情悄悄地来了,又好好地去了。
  我知道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要她去帮人家打扫清洁,洗衣做饭带小孩你不如直接捅她一刀来得人道,所以当她选择从我身边消失的时候我没有感到很意外,或有什么接受不了。
  我的家还有我,可以说是被那个人毁了个真真正正干干净净。
  为他死是不值得且没必要的,其实为任何人死都是不值得的,我只是觉得我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很多余,不过因为有了某些人的牵绊我才开始变得不那么多余,比如我爸,比如我妈,比如他。但当我再次发觉我重新变成了多余的那一刻,或者说,发觉到原来他们一直把我当成多余的那一刻,比如我爸突然不认他的这块骨肉了,我妈放弃继续养我了。
  比如他说,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人到了这个地步,还不选择自动消失的话,是不是就有点恬不知耻了呢?
  若是当时我妈没能及时发现我的话,死了也就死了,不死,今天也如同死人一般活着。
  “小美人,还没有请教芳名?”
  “……你呢?”我全身虚脱地趴在床上,嗓子又干又痒。
  “陈旭阳,耳东陈,九日旭,太阳的阳。”
  “呵,挺气派的。”
  “你叫什么?” 他抚摩着我光滑的脊背,声音暧昧。
  我双眼微闭,迟疑了片刻说,“……叫我小冰就行,冰冷的冰。”
  “这是你的名吧,姓呢?”
  “没姓。”
  “没姓?你爸姓什么?”
  “没爸,生下来就是野种一只。”
  “……你跟我说笑的吧?”他一点点亲吻着我的脖子,带些疑惑地问。
  我不再出声,吃力地翻个身,窝进他热烘烘的怀抱里,他家的床乱舒服一把的,躺下了就不想再起来。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是吃这碗饭的。”
  “这叫优势利用。”
  “不像,呵呵,看着挺纯的啊。”
  “浪费你耍的那么多伎俩是吧?”
  “我觉得挺值的,太容易到手就不好玩了。”他拨开我的留海,看着我飘忽不定的眼睛说。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身旁的半边床已经空了,我挣扎起来,坐着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看见床头上放着张纸条,“我上班去了,早餐冰箱里有,你拣喜欢的吃,中午我带饭回来。”
  磨磨叽叽下了床,跑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又在厨房胡乱找了点东西,冷冷热热一股脑吃下去,然后又回到卧室将弄脏了的床单扯下来塞进洗衣机里,将门锁好,走了。
  我原本打算把他当作一夜情的对象,睡过一次就说拜拜了,没想到他运气好得很,三番五次在茫茫人海中将我捞出来,据说他一下班就开着车在大街上晃悠,找人的工夫不是吹的。
  “你干嘛老要跑呢?”
  “……那你干嘛老要找我?”
  “我没事儿干就喜欢找你,不行吗?都跟你说了住我这儿没关系,我不收你房租,放着这么个大便宜不拣你一天到晚在大街上晃荡,累不累啊?”
  “关你屁事,你是我谁啊,凭什么留我?”
  “那我买你行不行?”
  “……”
  “我买你啊,你一晚上多少钱?”
  “……”
  “不说话是吧?”
  他从床上坐起来,将台灯打开,一边把衣服拖过来一边说,“你想想今儿是第几次我从外面把你提溜回来?难保下一次就还能找到你。”
  然后他把钱包找出来,打开让我看,“你要多少钱我有,别去外面到处乱搞,年纪轻轻的要得个什么A字打头的病,不是跟自个儿过不去吗?”
  我猛一抬手将钱包打在地上,看也不看他。
  “我不要你的钱,也不想留下来。”
  “……遇见你这样的人,留多久也会被当垃圾似的丢了,我讨厌那个时候的感觉。”
  “……”
  “所以你在别人抛弃你之前,自己先跑掉?”他说完叹口气,“真够潇洒。”
  “是胆小。”
  我患得患失,索性什么也不要,那就什么都不会失去了。
  “那我也告诉你,”他似乎有些恼了,面无表情,关了灯缩进被卧里背靠着我,“我不需要感情,只是讨厌一觉睡醒时身边没有人的感觉。”
  我笑了一声,轻轻闭上眼睛,“原来大家都是聪明人。”
  那之后我们依然有来往,但他不再带我回家,每次都是找宾馆开房。见面,上床,拿钱,走人,如同例行公事,最多外带一些吃饭逛街的余兴节目,不过,他因此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床伴,我因此找到一个相对固定的经济来源,不知道这算不算的另一种形态上的情投意合?
  “放过我吧。”
  “……有那么严重吗?我又没强迫过你。”
  “我不想和你继续来往了。”
  “又来了,你跟谁玩不是玩啊?再说我又不会认真,对你也不错不是?你有什么压力可言?”
  “我不喜欢和太熟悉的人上床。”
  “我们很熟吗?我们就知道彼此的名字。”
  “够了……你找别人吧。拜托。”
  已经意识到不离开不行了,对于那一闪即逝的眷恋,关于某人的体温或是一些凭空滋生的特别感觉,我总是极度恐惧,避之不及。
  “拜托……我说真的,不要见面了。”
  “…………”
  “说实话,我有点放心不下你。”
  “我身上的钱还够,死不了的。”
  “……那我好歹帮你找个住处吧,总这么风餐露宿的也不是办法啊。”
  “谢谢,我自己会找的。”
  “……”
  “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恩?”
  “再想看夜景的话,找人陪你去。”
  “……知道了。”
  最后一次和陈旭阳分手后,他执意帮我找到了房子,屋子很破旧,漏雨又透风,还是个几乎家徒四壁的清水房,不过带厨房卫生间,交通方便,算是在我经济承受范围之内条件最好的一处了,我慢慢地四处张罗了一些旧的家具,总算收拾成了个安生立命的地方。
  之后他也遵守约定没有再找我了,小小一座城市竟也没有再遇见过。
  偶尔一次有人请我去一家叫RAIN的酒吧玩,在那里遇见不少夜间出来打野食的,也有同行,后来逐渐去的多了,和那里的老板店员也越混越熟,索性就留在那里做守株待兔的勾当,不但轻松许多,钱也来得快。
  直到遇见顾鹏飞,还有苏锐,那都是后话了。
  “抱歉,”他失声笑出来,“我的错,没跟你讲清楚,惹你误会了。”
  见我还一动不动地瞪着他,他又说,“真生气了?”
  我哼了一声,将扔在地上的衣服拣起来就往身上套,背过身没好气地说,“算我刚刚自个儿发骚好了。”
  “……去哪儿呢?”
  “烧水,你不是想喝咖啡吗?”
  我跑进平日鲜少问津的厨房,往炉子上墩了半壶水,又打开橱柜找了两包速溶咖啡出来。他的声音慢慢从外面传过来,“……其实,我今儿心情特郁闷。”
  “了解,要不您老怎么找我这里来了,还尽说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他没有接着说,随手抓过遥控板将电视打开,自己百无聊赖地看着,我把水烧开,提出来倒在保温壶里,剩下的把桌子上的玻璃茶瓶灌满了。
  “要加糖吗?”
  “不用。”
  “……牛奶呢?”
  “行。”
  我在冲咖啡的当儿,感觉到他的语气变得迂回又犹豫,一反往日此人在我心目中油嘴滑舌左右逢源的嘴脸。
  “我今天……对苏锐……用了强……”
  “啊?”手里的勺子一个不小心滑进深棕色液体里的同时,我转头睁大眼睛盯着他,倒不是耳背没听清楚,只是想确认他说的意思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脸色十分凝重地对上我的目光,倒不像在开玩笑,“我说,我对他霸王硬上弓了。”
  “……哦。”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后,回过头将溺水遇难的勺子小心地打捞起来,又拿纸巾仔细地擦干净了。
  “你就不能有正常点儿的反应吗?”他好象十分不满。
  “你说的正常是指什么?”我将热腾腾的咖啡端到他面前的小桌上,又回到原地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是要指着你的鼻子痛骂你他妈的不是人,还是拍着你的肩膀说你丫的总算脑袋开窍了?”
  “……”他闷了,搅着咖啡不开腔,像个不肯承认错误的小孩。
  我瞄他一眼,“得到他的感觉好吗?”
  他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肠子都该悔青了吧?”我说着坐他对面,二郎腿一翘,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架势,“他肯定恨死你了。”
  他又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撅撅嘴,叹口气,忽然有点不忍心刺激他了,“锐哥那脾气吃软不吃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偏给他来硬的,这不搬石头往自个儿脚上砸吗,谁还救得了你?”
  “我也是气急了。”他忍不住开口辩解,“本来当时已经想算了,他偏还跟我使劲儿抬杠,我脑子一热就……”
  “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屁话,”我冷哼一声,“解释有用的话,要法院做什么?”
  “……”他埋下脑袋,苦笑着说,“如果我对他只是抱着玩票的心态,又何必这样极端?”
  “你呀,”我摇摇脑袋,“真是俗话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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