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期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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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期如画-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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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森管家一副无辜的眼神,回应着聂痕:“不不不!这些当然不够!”随后他转过身,示意大家安静:“也许在座的各位,心中仍然是揣着一份不确定。这只能算是一个物证,我很清楚,这并不能百分之百让各位可以下定论。”
  紧接着,他朝门口示意了一个眼神,一个下人匆匆离去,顷刻,那个下人回来,还带着另外一个男人走进了礼堂,所有人鸦雀无声地看着这个男人。
  此人清身秀骨缓缓地走上了讲台,站到了罗森管家的旁边。
  聂痕的眼中瞬间闪过了一丝微芒,嗤笑了一声。
  “萧宗?”冷桑清一脸惊讶,大声呼了出来。
  萧宗看向这边,同样是一脸惊讶:“桑清!怎么你还在这里?”说完,他看到了冷桑清身边的聂痕,两个人近距离地站到了一起,让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腔愤恨。
  聂痕冷然勾了勾唇,充满强势的把手臂环住了冷桑清纤细的小蛮腰,把她搂到了自己的身边,冷傲地盯着他。
  看到这这场景,萧宗的眼神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五官全都不自觉地跳动着,表情尽是狰狞。
  “萧宗,你在上面要干什么?”冷桑清的脸上急现了一丝怒意,大声问着他,尽管她心里已经猜到萧宗就是罗森管家口中的人证。
  死盯着靠到一起的两个人,良久后,萧宗收敛了一下眼神,对下台下的人说道:“我在这里,就是要描述一下当天事情的经过”
  随后,他再次盯向聂痕:“把杀害聂仁世先生的两兄弟指证出来。”
  “萧宗,你疯了吗?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我不都是很清楚吗?你要在这里昧着良心说谎吗?”冷桑清大声地呼喝着,还是希望制止住萧宗作为人证的动机。
  “说谎?”萧宗反问一句。看到冷桑清焦急护着聂痕的样子,他的怒意已经占据了整个思维。
  “的确,我很清楚当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才要把整件事情的真相讲出来。”他继续说道。
  冷桑清眼中流露出了极其鄙视的神色,一双晶致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你是这种人。”
  萧宗冷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想必所有人都已经了解了他的身份,即使不用我再解释,也不会有人质疑他的立场了吧。”罗森管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随后示意萧宗描述。
  萧宗清了清嗓子,表情平静:“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一名医生,我的教授接到了聂仁世先生的邀请,来探望他的病情,所以教授就带上我”
  他指了指冷桑清。
  “和我的学妹一同来为他老人家做身体检查。就如同当天的天气一样,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很愉快。可就在进行完最后一项检查的时候,我听到了外面又吵杂的打斗声。我们都很害怕。罗森管家走了出去,接着我听到他们在大喊什么继承人之类的话语,紧接着就听到了枪声。这时,一个极其凶残的男人把门踢开,用枪指着我们。”
  说到这里,萧宗又指向了聂痕。
  “就是这个男人,他说要劫持聂仁世先生,并叫我们不要出声,随后就用枪抵着聂仁世先生的头,走出了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像各位刚刚在监控录影里面看到的一样,他们三个人打到了一起,可是罗森管家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是在拼命保护着聂仁世先生,最后他好不容易克制住了这个叫聂痕的男人,那边的叫做聂迹的男人情急之下,叫开枪射向了聂仁世先生的面部。”
  “我的教授和聂仁世先生是故交,所以我选择站出来讲清楚事情的真相,以悼念聂仁世先生的在天之灵,尽管我不清楚我的学妹为什么和他们站到了一起,也许是被迫的,因为当天这个叫做聂痕的男人,第一眼看到我的学妹时,脸上就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萧宗结束了他的描述,瞄一眼聂痕此时的表情。
  一个很合理的故事,配合着刚刚的监控录影,然所有人都很深刻地清晰了当天发生的事情。
  聂痕依然淡定从容,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冷桑清在他旁边显得很焦急,她大声地对所有人喊着:“你们不要相信他,他在说谎,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当天的事情是”
  说到这里,她戛然止住了马上要迸出口中的真相。
  她突然反应过来,即便是事情的真相,在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出来,聂仁世要用聂迹的心脏来换自己儿子的心脏,所以把聂迹抓了起来,然而意想不到地被两兄弟都混了进来,两伙人发生争执打斗起来
  没有人会相信两兄弟最后把聂仁世放了的,相反,这个真相的发展和刚刚的监控录影配合起来,会更让人相信是聂痕和聂迹杀了聂仁世,因为这个动机要比之前萧宗所说的更有说服力。
  冷桑清一双黛眉凝重了起来,欲言难忍地看了聂痕一眼,眼底现出一抹委屈的晶烁。
  聂痕平静地和他对视,安抚了一下她的肩膀,眼神告诉她没有说出来是正确的决定。
  “原来是这个样子!为了继承人的身份就痛下杀心吗?对方还是自己的亲大伯。我聂仁恒可是要为大哥报这个仇啊。”聂仁恒那嚣张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也带动起了全场的气氛。
  所有人都指责起了聂痕和聂迹两兄弟。
  “为了首席继承人的位置,就做出这种事情吗?难怪我还在一直挺你。”Isabella的脸上也彰显出了愤恨,冷漠地看着聂痕。
  聂深则是站起身来,似乎很讨厌场内的吵杂,缓缓地走出了礼堂,阳光映在他的脸上,如映在雪地上一般乍眼。
  聂痕淡定地走到了讲台上,完全无惧下面的指责,开口说道:“如果是因为想要得到首席继承人的位置,那么我们杀了聂仁世,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台下一下子静了下来。
  “你们是因为没有谈拢,所以才动的手的!”聂痕没有想到,萧宗在旁边先开了口。
  聂痕面带微笑,尽是鄙夷地盯着萧宗的脸,双眼穿射着慑人的凌厉,让萧宗不敢直视他的一双鹰隼,低下头避开了他。
  




☆、071 萧宗的背叛

  
  聂痕一把拽着他的衣领,如同雄鹰扑食,双爪抓住一只瘦弱的兔子一般,把他拉到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萧宗感到自己一下子就被拎了起来,他依然没有敢看着聂痕的眼睛,故作镇定地看着下面。
  
  聂痕优雅地笑了笑,看着萧宗,从容地说道:“刚刚听完你的故事,我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我可以在咨询一下吗?”
  
  尽管聂痕十分不愿意去解释什么事情,但为了父亲,他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性格。
  
  萧宗听到这句话,微微眯起眼睛
  
  现场的气氛凝结到了一个冰点。
  
  聂仁君父子三人很疑惑,从监控录影上看,倒下的人的确是聂仁世,不过他们也很清楚,这一切的流程只不过被简化成了另一个故事,加上一个煞有其事的结局,立刻丰满了整件事情的真实性。
  
  聂仁世应该不会死。
  
  离开的时候,密室内所有的人内,他的状态是最好的一个。
  
  可是,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死作为由头,来对付聂仁君一家人?死者是伪造的吗?相比之下,哪怕是换做罗森管家被击毙,由聂仁世出来主持大局,不是更具备煽动性!
  
  三个人加上冷桑清,依然这样认为着。
  
  冷桑清焦灼地紧攥着椅子的扶手,一双美眸之中除了对萧宗的鄙视,还有对聂痕的担忧与心疼。
  
  聂迹紧蹙着剑眉,表情异常枭肃,下耷的嘴角间,依然彰显着他那种桀骜不逊,他淡定地看着聂痕,对大哥一反常态地要去解释什么事情的这种行为,表示惊然,亦表示理解。
  
  人在某些场合下,面部没有表情,要比有任何一种表情都更加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就像此时面对千夫所指的聂痕。
  他很厌恶自己现在做的事情,他觉得要跟萧宗这种小人去做口舌之争,完全是对自己的一种亵渎,可是聂门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父亲便会瞬间陷入以一敌百的绝境。
  
  聂痕转头瞥了一眼萧宗,精刻过的五官翕然如霜:“你很清楚当天的事情?”
  
  萧宗瞄了一眼聂痕,依然只敢侧面对着他:“是。”
  
  “哦?”聂痕无奈地笑了一声:“那既然你说是我们杀了聂仁世,那为什么留下罗森管家和你这两个活口在世上?”
  
  萧宗心中一紧,故事的精细程度有些超出了他预想的范围。
  
  他眼底闪过一抹迟疑,眼珠不自然的转了一圈。
  
  “是我们侥幸逃脱了,不然怎么可能不无辜地成为你们枪下的亡魂。”罗森管家在一旁解释道。
  
  “现在还没有你的台词,你这个老东西给我把嘴闭上,不然就真的可能成为枪下的亡魂了。”聂迹充满怒意的瞪着罗森管家。
  
  听到此等挑衅,罗森管家的眼中闪出了一丝杀气,随后又强制忍了下去。
  
  “罗森先生说的没错,我们就是拼了命地逃跑,才留得住今天的性命。”萧宗顺势解释着。
  
  “当时是如何逃的?我想以我和迹的身手,你们两个一起跑是很容易被抓到的。”聂痕一句比一句在气势上还要凌厉,压的萧宗连呼吸都感觉到很吃力。
  
  “不是!不是一起逃的,我们是分头逃跑的。”萧宗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两只手插到裤兜里,一个劲地在擦着。
  
  聂痕嘴角得意地一勾,鹰隼微眯,淡淡地看了一眼台下的人。
  
  罗森管家无奈地低下了头,表情上有一股带有愤意的沮丧。
  
  聂痕此时微微的笑意让萧宗感觉压力更大了,他接着凌厉地低吼着:“你对聂门很熟悉吗?和罗森管家分头逃跑,你也能认识路!”
  
  一句话让萧宗感觉自己的喉管好像被打了个结一样,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在原地大口喘着气。
  
  礼堂内的人开始变得有些骚动起来,你耳我语地交谈着什么。
  
  冷桑清抬眼鄙夷地望着萧宗,在聂门这么庞大又危险地家族里,再加上聂痕那冰炎交结的气势,她很理解一向谨慎细微的萧宗此时的紧张,罗森管家真是算错了一步棋。
  
  然而就在萧宗心乱之时,聂痕冷不防地又斥了一句:“你跟聂仁世很熟吗?”
  
  萧宗乍了一跳,茫然的眼神中看得出急切的思考,他回头看了一眼罗森管家,希望得到他的指示,可聂痕身体微微一侧,壮硕的躯体完全遮住了萧宗的视线。
  
  过了好半天,萧宗终于闷出一句:“很熟啊不熟”
  
  “到底熟不熟?”聂痕吼了一声,萧宗在聂痕鹰芒的目光下已经无处可遁。
  
  他此时双脚有些发软,恨不得立即跑出礼堂,然而无论是环境还是身体都已经不允许他这么做。
  
  “不熟。”他忐忑的回答着。
  
  “那和罗森管家呢?”聂痕继续逼问。
  
  “也不熟。”萧宗强撑着几近崩溃的神经。自认为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了,可在眼前这个男人眼下,却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蠕虫一般卑微。
  
  聂痕再次勾起了得意的笑容:“那为什么在刚刚的监控录影里面,聂仁世死后,你又出现在在了画面里?你在那里做什么?”
  
  聂痕很清楚他刚刚跟本就没有在现场看到监控录影,还猜测到萧宗当天根本就趁着大家慌乱,没有进车子的后备箱,而是又返回到密室里。如冷桑清所说,她和聂迹去后备箱中找萧宗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这只能证明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进去,否则就算是他拿着电锯,也撬不开那种价位的车后备箱,而他不进去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投靠了罗森管家。
  
  罗森管家的神情有些焦急起来,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不能再一次帮萧宗说话了,手心里的汗液不断地搔弄着他的指尖,躁乱的心情如飓风下的海面。
  
  台下的人也为聂痕这突如其来的计谋有些不安,但计谋的性质让他们也没有办法开口,只能等待着萧宗的解释。
  
  聂痕的一招“无中生有”,让全场所有人陷入了决堤之前的那种状态,这是每一个人都不愿看到的突发状况。
  
  聂门,尽管所有人都有着血脉的牵连,但这种东西就像脐带一样,在他们出生之后,就被他们的父母一并遗弃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聂门中那种生存法则。
  
  聂仁世的死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他们也并不在乎究竟是谁杀害了聂仁世,如果换做别人是凶手,他们可能会连请这个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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