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城市之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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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城市之将就-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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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安杰打电话告诉玛莉亚,扯谎说他当晚要加班,不会回家。「……你记得锁门,有问题立刻报警,懂不懂?」

  『哥,我不是小女孩了,没问题的。』玛莉亚笑着说。

  当玛莉亚踏进门的时候,看到威廉懒洋洋的斜躺在沙发上、架高一双长腿,手上拿着游戏控制器,跟着LCD荧幕上音乐游戏的指引,百无聊赖的以右手轮指演奏着「Recuerdos delaAlhambra」。

  玛莉亚将手上的提袋放在桌上,同时亲切的打招呼问候;威廉则随便响应,依旧盯着游戏,怀旧愁绪的吉他颤音继续从指间悠远延绵。

  换下外套,玛莉亚先到厨房拿了两杯饮料,然后走到客厅坐下。「我哥今天不会回来,你知道吧?」

  威廉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似乎丝毫不在意。

  「他叮咛我买晚餐──连你的份一起。」她将提袋里的纸餐盒一一拿出,「意大利面。」

  威廉还是一动也不动的躺着弹吉他游戏。「谢谢,但我不饿。你吃吧。」

  「你在普林斯顿吃过了?」玛莉亚不经意似的问道。

  威廉终于回过头,「你怎么知道我去普林斯顿?」

  「这两天我出门的时候,都会在楼下看到你的公司车──就是上次你派来载我的那辆车。」玛莉亚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笑吟吟的说:「我过去向司机先生道谢,注意到仪表板上有一张普林斯顿大学的来宾临时停车证,所以才猜你应该是去了普林斯顿。」

  威廉看着玛莉亚。这个服装打扮单纯幼稚的女孩,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肤浅。于是他故作轻松的一耸肩,语带防备的回答:「没错,我去那一带谈事情,怎么样?」

  玛莉亚没有回答,挑了一个餐盒,「有青蔬培根面和肉酱面……我可以先选吗?我要青蔬培根面。」

  见对方刻意回避,威廉也跟着装傻。他丢下控制器坐起身,「女士优先。你可以两个都吃。」

  玛莉亚用塑料叉卷起面放进嘴里,威廉则顺手拿起一杯饮料喝了一口。

  用餐的同时,玛莉亚照例愉快的进行当天竞赛报导;威廉也假装若无其事的轻松响应。

  「我真的可以吃掉肉酱面吗?」再三确认之后,玛莉亚不客气的吃了一口肉丸,「……威廉,你喜欢我哥哥什么地方?」她突然冷不防的问道。

  「温柔可爱啊。」威廉见招拆招,以最制式的老掉牙答案回答,等待对方再丢出其它问题。

  「真的?我哥的历任女友都说他『不够幽默、嘴巴不够甜』。而且,虽然平常温吞,拗起来的时候却太固执、脾气硬了点。」玛莉亚放下塑料叉,「……我哥非常保护我。」

  「我懂了。」威廉恍然大悟的笑了,「你对于接近你哥的『男人』有意见。」

  玛莉亚笑得很甜,「我对于玩弄别人的人很有意见,男的、女的都一样。」

  威廉向后靠在沙发椅背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玛莉亚。

  这才是这个女孩的真正面目,他喝了一口饮料,故意轻佻的反讽:「你们兄妹的手足之情真是比钻石还硬。」

  「你接近我哥到底有什么目的?」玛莉亚的笑容沉了下来,「他虽然学商、当会计师,在感情方面却一点也不精明:一个劲的付出,不计成本、不顾利润;就算被骗了还是一样。他比较钝,不代表他不会受伤。」

  「你干脆明白说:希望我离开。」

  玛莉亚研究似的注视着威廉,接着皱起眉头,似乎非常困扰,「我不知道。」她深吸一口气,「你不要玩得太过分。」

  威廉挑高眉头,挑衅的说:「不然呢?你要撂倒我吗?」

  玛莉亚看着威廉。

  片刻之后,她眨眨眼睛,又露出笑容,「我念公卫、专修传染病学……我有很多『撂倒人』的方法。」

  威廉一凛,看看手上杯子、再看看玛莉亚,然后很快的把杯子放下。

  玛莉亚点点头,「安啦,那杯是干净的。」她拿起另一杯饮料喝了一大口,「下次就不一定了。」

  ——待续——

  下部

  文案:

  为了「梦想」,你愿意做出多少牺牲?

  ──当初那个男人是这么问自己的。

  他隐忍着任由对方鸠占鹊巢、自以为是的侵占「一切」:包括实质产权和人身。

  现在,安杰决定摊牌,不再容忍。

  可就在将威廉赶出自己的领域之后,

  他才意外得知,原来自己只是一场赌局里的一个纾压玩具。

  真可笑,饱受压力、需要抒解的人是他自己!

  既然如此,那自己何妨将对方当成玩具,以牙还牙?

  即使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玩得起这个纾压游戏──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第十一章

  到了Rive Gauche结束营业时间,店内的座椅全都四脚朝天的放在桌上,安德烈拿着扫把、抹布敏捷迅速的进行清理,安杰则在柜台后一边打哈欠一边算帐。他的眼皮半合着、脑子早就分不清一二三四加减乘除,重复算了三次,帐就是算不清。

  「安杰,看你眼睛都张不开了。」打扫完毕之后,安德烈换上便服,顺便拿了安杰的薄外套走到他身边,「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早点来再算吧。」

  安杰揉揉眼睛,明白自己真的无法再撑下去,便关上收款机。熄灯锁门之后,两人从后门走去安德烈停机车的地方。

  「我很少载人。」安德烈打开置物箱拿了一个东西出来,「唯一的『备用安全帽』是这个,你将就着戴。」

  安杰一看,真的愣了两秒钟,「你是开玩笑吧?」他手上拿着一顶很像二次大战英军飞盘盔的东西,「这种东西能戴吗?」

  安德烈一耸肩,「我家离这里十几分钟的车程,不过路上交通陷阱不少,我这个月已经吃了两张罚单了,所以,麻烦你配合,好老板。」

  安杰叹了一口气,只能勉强戴上。造形老土不说、还有点小,他戴了半天却扣不上帽带。缠斗好一会儿,安德烈才为他扣上帽带,同时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安杰不用看也知道原因。他身上的绿色薄外套、灰色休闲裤加上这顶飞盘帽,一脸蠢相,根本就像当年诺曼底登陆的大头兵。「哈、哈、哈。」他无奈的干笑三声,「我知道很可笑,不过你也节制一点,别忘了我是你老板。」

  安德烈闭上嘴,还是满眼笑意的注视着安杰,然后伸手捏了一下安杰的脸颊,低声说:「Turendsmefou。(你让我疯狂)」

  安杰听不懂,立刻追问:「什么?我的法文没有好到那种程度,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安德烈摇摇头,戴上安全帽接着跨上机车,「大头兵,上来吧。」

  机车一路呼啸的到达目的地。

  进门后,安德烈脱下夹克顺手放在旁边。一见到沙发,安杰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立刻坐下来。

  「家里有点乱。」

  安德烈先放了一片爵士音乐,原本想尽屋主的礼仪带安杰参观一下住处,然而他却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他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但却无法控制。

  「安杰?」安德烈摇醒他,「你要不要先冲个澡、换下衣服?那样比较舒服。」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我可以自理。」安杰伸了一个懒腰,强打起精神。

  安德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安杰,你最近还好吧?」

  这个简单的问题听在安杰耳中却别有深意,他有些防备,「还……还好。为什么问?」

  「因为茱莉离开的时候,你的状况很惨;现在却……」安德烈顿了一顿,试探的问道:「你最近有和什么人交往吗?」

  「当、当然没有……」安杰立刻矢口否认,却觉得两颊火烫,「怎么可能,哈哈哈。」

  「真的?那太好了。」安德烈露出愉快的笑容。

  越想安杰的心中却越感慨。

  「我想,经历过这一次之后,我应该很难再找到对象了。年纪不小、成就平凡的男人,吸引力越来越薄弱。这样孤家寡人的过下去,以后成为独居老人,大概就是我的宿命。」

  「你有需要的话尽管开口,我可以陪你。」

  安杰用力拍拍安德烈的肩膀,「谢啦。陪老板共体时艰,下次给你加薪。」

  安德烈抓住安杰的手,「我不在乎加薪。可以有别的要求吗?」

  「入股吗?」安杰问道:「放心,你是Rive Gauche不可或缺的咖啡师,等之后店里财务状况稳定一点,我配股给你……」

  什么都是Rive Gauche,这似乎是他们之间最坚强的连系、却也是最坚强的隔阂。安德烈轻叹了一口气,「不用了,你已经送我一瓶年份香槟了不是吗?」他站起身,从冰箱中拿出Krug Brut一九九零,「我们开来喝吧?」

  安杰立刻摇头,「那个应该等到重要时刻再打开庆祝,不要随便浪费在我身上。给我一杯水就好。」

  安德烈偏着头凝视安杰许久,暗叹一口气,只能将香槟又放回冰箱,转而倒了一杯水。刚走到安杰身边,却发现他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就说你钝感了……」安德烈蹲下来凝视着安杰的脸,手指沿着他的额角轻滑至嘴角,「用这种毫无防备的无辜表情睡在这里,根本是引诱犯罪。」

  接着,他捧住安杰的脸,深深印上他的唇。

  安德烈越吻越忘情,开始动手将安杰身上的薄外套脱下,并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抚摸触感结实而平滑的肌肤线条。安德烈正亲吻着安杰的颈侧,突然听到他在睡梦中喃喃呓语:「……威廉,别闹了。今晚让我好好睡一下……」

  低微的声音像细绳一样扯紧了理智煞车。安德烈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手,将头靠在安杰的胸膛上无奈惆怅的长叹。

  翌日清早,安杰睡得极为饱足的醒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自己四肢大开的躺在床上:身上穿着衬衫和休闲裤,鞋子和外套被好好的放在旁边。

  原来安杰厚脸皮的霸占了别人的床,难怪睡得那么舒服。

  他立刻翻身坐起来,而安德烈正好从浴室出来,一头半长发散在肩上,「早。」安德烈很快的打招呼,「睡得还好吧?」

  「非常好。」安杰难为情的搔搔头,「抱歉霸占你的床……」

  「我很乐意,欢迎你经常过来睡我的床。」安德烈笑着眨眨眼,半正经的说,「我再用一下浴室……戴眼镜。等一下你就可以进去淋浴换衣服。」

  「无所谓啦,我可以回家再洗澡换衣服。」安杰一耸肩,然后又一脸真诚的说:「安德烈,我觉得你不用戴角膜变色片,没有人会介意你的两眼颜色不一样。」

  安德烈有先天性虹膜异色症,一眼棕色一眼浅绿,从小,他总是被人以异样的眼光认为是怪胎。

  从法国初至纽约时,因为说话口音和眼睛颜色两大障碍让他找工作时到处碰壁,直到Rive Gauche面试那天——

  安杰告诉他「录取了,星期一开始上班」时,他还故意挑衅的贴在安杰面前,让安杰注意他的双眼,「你确定?」

  安杰却微笑而理所当然的说:「确定。你是来应征的人里面水准最好的。我还怕你嫌我们的咖啡店小、薪水不够高。」

  这个人有安德烈所见过最真诚无瑕的眼神,更别提他笑时脸颊上的酒窝。安德烈彻底臣服,从此之后,他开始戴角膜变色片。

  想起往事,安德烈笑了,「不。到目前为止,初次看到我两眼瞳色不一样却毫不介意的人只有你,好老板。」他走到床边,开玩笑似的掐了一下安杰的脸颊,「快下床吧。不然,我可能会改变主意不放你回去了。」

  经过充足的休息之后,安杰恢复了精神与体力,不仅工作效率提高,思绪也更清晰。

  越思考,他越觉得因为躲避威廉而从自家落荒而逃的行为非常愚蠢。明明他才是主人,再说他还比对方年长,应该是他疾言厉色的轰走对方,而不是隐忍着任由对方鸠占鹊巢、自以为是的侵占「一切」:包括实质产权和人身。

  即使那死小子是店面的房东,也不能无上限的扩权,一再进犯他的领域、挑战他的极限,他已经忍无可忍,只剩下一个选择:Manto man,以成人的身分,一对一的摊牌。

  回到家中,看见威廉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操纵着身穿吊带裤的水管工玛利欧在荧幕上又跑又跳还抓金币,这似乎已经成了惯例。

  安杰冷冷的看威廉一眼,一言不发的从旁边通过;威廉也没理会他,甚至连声招呼也没打。

  走进厨房,安杰刻意自己下厨做晚餐。玛莉亚见了,一脸不可思议,安杰却率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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