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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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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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离开?!”沈沉看到男孩子已经被鲜血沾染得面目全非的脸孔上那对眼睛,眼睛里全是痛苦和绝望,他记得这孩子痛哭的样子,当时他不忍心,现在他更不忍心。
  硬撑着坐起来的结果就是头晕得几乎一头栽倒,可是沈沉还是咬牙坚持着狠命锤向康林的后脑。他的确不喜欢Gygo,可是不喜欢不代表他愿意任由他被伤害。
  康林本来打算再次扎下去的尖刀因为沈沉的一击失去了方向,他捂着后脑很疑惑的看向沈沉,这一下并不足以使他昏过去,只是脑子有点晕眩。“你为什么打我?难道你不希望我帮你出气吗?”
  还处于麻痹之中的身体支持不了太久,沈沉颓然的坐倒在Gygo面前。可是,他即使坐在那里,也努力狠狠盯着康林。“真正伤害我的人不是他,而是你!”脖子上的肿胀感越来越鲜明,甚至已经蔓延到了脸颊,说话的声音都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为什么是我?我是爱你的,你应该知道。”康林很迷惑,他觉得面前的沈沉和他印象里的不太一样,不管是少年时那个任性却又善良的孩子还是成年后内敛沉默的男人都不会是把话说绝的人。旁敲侧击的表明内心的想法,才是他一贯的作风。
  沈沉盯着康林,面前这个男人确实英俊得近乎耀眼,即使此刻满手鲜血但依旧俊美慑人。可惜这个人的表象和内里太不相符,无论是他已经暴露无疑的疯狂还是那些被隐藏了十年的真相,都令沈沉战栗,可是他却不肯再沉默。“难道是这孩子害我白白坐了十年牢?难道他给我看的那个东西是他造的假?难道现在是他把我劫到这里?”即使已经说话费力了,他还是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你说过的,你永远相信我,永远爱我。”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好像说这话的是那个笑容都比别人纯净,眼泪都比别人澄澈的少年,与面前这个人似是而非。
  沈沉还记得那几句誓言,他浅浅地笑了,“确实有个爱你的孩子决心一直不离开你,可是你把他怎么样了?你自己最清楚。”他坚信他们之间的感情的时候说过的誓言,怎么可能在现阶段套用。
  眼前这个男人与当年的少年很像很像,但他咬住牙关绷紧的表情都是那么陌生。相反,躺在地上的颤抖的那一个却露出神似当年那少年动情时那种脆弱。过去和现实的景象不断在他眼前闪动,康林似乎重新经历了这十几年的时光,沈沉平时的笑,沈沉难得一见的泪,在法庭上的疑问,探监时的追问,出狱时勉强按捺的激动……
  是的,他们已经走过了太长的路,长到完全无法退几步重新来过。
  “没有人会毫无理由的爱另一个人,也不会在明知道走错路后还义无反顾的撞墙。”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沈沉忽然想到,骆童好像从来没有说过爱他的理由。那么,那个人到底为什么会对他这样的好,到底为什么会爱上他?
  康林很悲哀、悲愤、愤慨,最后一丝丝的情绪都堆在胸口,他握紧了掌中的刀子,刀尖缓缓抬了起来。回不去就一起毁灭好了。
  沈沉已经可以支配双手了,他做的就是不停的搔挠胸口和脖子,想要用疼痛压制那种难耐的肿痒,可惜效果甚微。他看到康林立起了刀子,那是厨房里最常用的尖利片刀,只要康林狠心用力就能戳进他的身体。他眨了眨眼睛,半年前他想到过死,可仅仅半年时间,他已经离不开骆童憨厚的笑容,他喜欢他傻乎乎问“好不好”的语气,喜欢他永远温暖的手心,喜欢他偷偷抱过来的手臂……
  对着沈沉的刀子在微微抖动,抖出来的是康林的不忍和恐惧。他记得,当年用手术刀划断周云颈动脉的时候他的手连颤都没颤一下,刚刚刀子扎到Gygo身体里的时候,他心里有的只有兴奋。可他却无法对沈沉下手,即使下定了决心,他的手也完全不受支配。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住了。沈沉没有能力反抗,康林也无法动手。
  沈沉不停在脖子胸口抓挠的动作终于引起了康林的注意,他此时才发觉,沈沉的脸还有领口里露出来的皮肤都起了一层细密的红点,而他的脖子已经明显肿了起来,他的呼吸越来越短促,似乎每一口气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沈沉这是怎么了?
  被自己的身体限制住了呼吸的滋味实在不好过,沈沉终于卡住自己的脖子栽倒了。在他意识再次模糊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情况——麻药过敏。看情形,他刚刚被迷晕的时间不长,过敏的反应才会在清醒之后越来越严重。
  死在麻药过敏上总比死在康林手上好。
  在沈沉最后的意识里,他似乎又被骆童抱住了。那个怀抱温暖而包容,能够给他努力生活的力量和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废柴,大家捏着鼻子看吧。我能力就这样了,真的没办法写得更好了。


☆、等待

  留在急救室外的不仅仅是骆童,还有魏旭升和骆榆,两个等待录口供的警员,还有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抬进去的是三个人,然后马上有两个被推了出来。从二十几楼跳下来的康林当然没什么抢救的必要,除非医生有把香肠还原成活猪的能力,康林才能有救。而Gygo也是在进急救室前就停止了呼吸——在沈沉醒之前,他肚子上已经被康林捅了一刀,不是在致命的位置,可长时间的失血失救还是要了他的命。而最后剩下的沈沉也并不乐观,过敏现象拖延得太久以至于极为严重,肿起来的呼吸道基本失去了呼吸能力,最后医生不得不为沈沉插了喉管。
  两个等待的警员最先失去了耐心,他们看看紧贴着急救室大门的骆童,又看看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骆榆和魏旭升,还是走到了骆榆身边。“我们警局里还有工作,他醒了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说完递过来一张写了电话的纸。
  魏旭升代替骆榆接过了纸条,站起来和两个警员握了握手:“你们放心,我是市局刑警大队的,知道工作流程,不会耽误你们工作的。”他怕两个警员不相信,特意掏出警官证递了过去。
  魏旭升的级别自然不是两个小警员能够比拟的,在他们这两个区派出所民警眼里,面前的市局刑警大队队长根本就是市局领导。“麻烦您了。”说完两个人就想对着魏旭升敬礼,可惜魏大队长穿的便服,他们敬礼不是不敬礼也不是,只觉得手脚都有些僵硬了。
  魏旭升也不在意,和两个年轻警员客气了两句后送了他们离开。
  坐在一边的骆榆满脸疲倦,照魏旭升的意思,她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可骆榆却坚持要等沈沉脱离危险再走。“都过三个月了,累点也出不了事。”
  他们从凌晨直等到上午十点,才等到沈沉挂着吊瓶罩着氧气罩从急救室推出来,人一出来又推进了ICU。骆童自然是跟在医生身边问长问短,医生一边摘口罩擦汗一边回答问题。“过敏反应已经控制住了,不过还需要观察。如果二十四小时不再反复,就是脱离危险了。”他看骆童紧张得一直搓手,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虽然他过敏反应严重,但是窒息时间不长,应该不会有后遗症。我看,他明天就能转进普通病房了。”
  骆童一直陪着病床推进ICU,才回头对骆榆说:“姐,你回去休息吧。”骆榆从昨天半夜就一直陪着他坐在这里,请都请不走,现在虽然脸色还不算太难看,可那疲惫是掩盖不住的。
  从昨天半夜接到消息,骆榆就满心内疚。昨天骆童一直说报警,可她坚持说沈沉一个成年男人不可能会有出什么大事,让等满二十四小时再说。这一等就等来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显然来的还不是一辆,那声音吵醒了半个小区的人。紧接着就是骆童的手机响,拿到沈沉手机的警员发现通话最勤的就是这个手机号,自然就拨了过来。
  “你是手机机主的亲属吧?机主现在严重过敏,已经送往**医院。他现在情况危急,请家属马上到医院。”
  这么一个电话弄得骆童手都抖了,手机拿在手里都按不住挂机键了。他想自己开车去医院,可抖得实在厉害,最后没办法只能去敲骆榆的门,打算让魏旭升送他。
  魏旭升一离开床,骆榆就跟着起来了。沈沉没消息,她也睡得不踏实。一听说沈沉进了医院,她也不肯留在家里了,死活非上了骆童的车。
  她看着沈沉也算是走过了生死关,才落下心头的石头。如果沈沉真出了什么问题,或者干脆人没有了,她真怕骆童会出事情。她早就看出来了,骆童这次比以往都要认真,简直是把全副心肝都掏了出来,是真的想要天长地久的。而沈沉这个人就像清晨的阳光一样澄澈透明,对他们都是实心实意的,和骆童真的很合适。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祈祷天神、菩萨来庇佑了。庇佑沈沉平安,庇佑骆童幸福。
  “你安心呆在医院里,单位那边我去请假,下午我来给你送饭。”魏旭升临走的时候丢下这么一句。
  ICU的大玻璃窗被百叶帘挡得严实,骆童就靠在窗边,低着头不时用脚尖踢一下走廊上铺着的地砖。许久许久,他才注意到,那个西装革履的律师就坐在他对面,一手面包一手矿泉水,完全是坚守到底的样子。
  “喝水吗?我这还有。”律师先生注意到骆童看他,冲骆童微微一笑,举了举手中的矿泉水瓶。
  骆童舔舔嘴唇,已经干燥得起了一层皮,可他完全没有渴或是饿的感觉。“谢谢!”他摇摇手表示拒绝,“请问,您是沈沉的朋友?”这律师气度极好,会不会是沈沉从前的朋友或是同学?
  “沈先生现在是我非常重要的客户,我必须等他彻底脱离危险。”律师先生说完慢条斯理把最后一口面包嚼了,才翻出包里的名片。
  骆童接过来一看,环球律师事务所杨浱。
  “杨律师……”骆童拿着名片纳闷,“据我所知,沈沉并没找过你们事务所。”
  杨浱从包里拿了瓶没开的矿泉水送到骆童手边,“你拿着吧,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这个紧张得过分的年轻人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他挺好奇,里面的沈沉到底和他是什么样的关系。不过,好奇归好奇,他是不会问出口的,而是主动解释了他坐镇这里的原因。“康先生、康林,是我的客户,他半年前做了一些财产变更、赠予。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跳楼前给事务所打过电话,当时事务所共有四个加班的律师在场,他要求我做了录音。录音中涉及到这次的事情,还有一些旧事,再有就是遗嘱。我接受了他的委托,要在他醒来后第一时间把录音当着他的面交给警察,还要把遗嘱的事情办好。”
  康林……居然是康林派来的人!
  骆童想冲过去揍人了,可他又明白,这个杨律师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并不该成为他发泄怒火的沙袋。“你有必要就这么呆在医院吗?等他醒了你再过来不好吗?”
  “好啊。”杨浱点头,“可是,你能保证他一定能醒过来吗?或者,你能保证他能走出ICU吗?”
  这话说得骆童更想揍人了,他捏着拳头运了好几次气,最后想着不要打扰到沈沉的观察治疗,才稳住了心神。“哼”了一声,他转过头去,再不跟坐在那里的律师先生对视。


☆、清醒

  等待的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慢,骆童就那么站在走廊里,一旦有人推开IUC的门出入,他就通过门缝张望。即使沈沉所在的床位他并不能看到,可他还是坚持,因为他觉得只有看着ICU里走动着的护理人员,心里的不安才能稍稍减轻。站得累了,他就在一边靠一靠,可是却不肯离开半步。
  下午医生巡房的时候,他听到ICU里一阵忙乱,隔着门看不到情况,他的心都紧张得发颤了。
  安静之后,巡房的医生走出ICU,居然就是给沈沉急救的那位。他笑着又拍了拍骆童的肩膀,“刚刚病人清醒了一会,我看已经没问题了。一会儿就会挪到普通病房,你可以放心了。”医生笑得很畅快,“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现在难得一见了。”
  一直坐在一边的杨浱听到医生说“兄弟”不由得露出一丝鄙夷,他们哪里像是兄弟,分明就是另外一种关系。
  为沈沉安排的是间普通的五人间,不过里面还只住了一个人,另外三张床都还空着。病床上的沈沉在熟睡,骆童趴在床头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又轻轻触摸他手背的皮肤感觉到他熟悉的沈沉特有的微凉的体温,原本极度不安的内心终于渐渐平稳。这个他最看重的人终于脱离了危险,虽然他又进入了沉睡,可他已经醒来过了,医生已经说他安全了。
  跟进病房就坐在一边的杨浱看到骆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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