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劫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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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劫演义-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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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代忽然惊叫起来:“是……香水味!”



丁戈得意地看着水野:“赖得掉么?全校只有你一个人关发有这种气味。喷香水的男人很多,市场上的品牌也不少,可真正用心去查一查,没有一种是这个味道的。这种东西腐蚀性极强,除了我的瓶子,没有任何容器能盛装,而作为有机生命体的人却可以作为天然容器,这也算是物极必反吧。你用你自己的身体盛着它,所以周身散发出这种味道。这个学校有不少人染上了它,可只有你将它烧过。



其他三人惊恐地看着水野。



水野咳了一声,不慌不忙地说:“一派胡言。照你这么说,这东西不属于巳知物质的任何一种了?那它是什么?新物质?信口开河!”



“你打算冷酷到底呀?”丁戈说,“阳正,记得我们在家料理店饭后看的那段关于陨石的报道吗?”



鹈饲恍然大悟:“啊!是那块红色陨石?从太空带来的怪东西!”



丁戈揶揄地向水野瞄瞄。



“我也看了这报道了。即使我身上的这团东西是那块陨石携带的,也不能够说明这些日子的惨案中变异者身上的粘液是我的。”



“你说得不错,报道上说陨石公开展出了三天,有数十万旅客去触摸它。而你是其中一个。不过你偶尔发现了它有可以致人疯狂的功效,所以不顾它的来由,贸然地使用……”丁戈的目光变得扑朔迷离,“你会为此后悔的。”



“同样身上附着粘液,他们都疯了,我却没疯,这又怎么解释?”



“我向你暗示过每个人都有邪念,有人在精神上解剖人所以真的实现了,有人在精神上想吃人肉结果真的吃了。这些都是这粘液侵入大脑致使脑中枢混乱,继而达到亢奋的顶点所致。而你也并没有例外,你之所以至今还这样清醒,是因为你早在染上粘液之前就打算精心策划一场完美的犯罪事件。”丁戈指着脑袋说:“这粘液通过亲身接触陨石的人向周围其他人传播,使越来越多的人精神错乱,于是一个叫‘众神之戒’的邪教组织势力趁机崛起,轻易煽动了数量惊人的粘液病体基因携带者。”



神尾想起丁戈曾用尺子消灭一团粘液,不禁问道:“那你是知道这粘液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是的,很久以前我亲眼见过它,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出现之初本来只是为了协调生态平衡,谁知道……关于这个我不想说得太多,因为它牵涉我个人的一些隐私,况且也跟这件事扯不上大关系,你们不如知道。第一个明显的受害者是奥村贵子,她早就有自杀的打算,那天下午两三点钟左右,我看到她在花坛上方,也就是咱们目前所在的这幢楼的楼顶徘徊,估计是在进行所谓的激烈思想斗争。这粘液──我现在只说它的名字,叫做‘红体’,它侵蚀了奥村的大脑,而奥村的背景我调查过,虽然是班长,学习成绩优异,家境贫寒,父母总是吵架,甚至大打出手,并对她非常冷漠。她想摆脱这些痛楚只有一心扑在学习上,然而红体却激发她心灵深处的想法──自杀。红体使她脆弱的意志彻底崩溃,而后真的自杀了。所以我跟神尾说:‘我没杀她,但她因此而死了。’”



菊代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阻止?”



丁戈笑着说:“我无权强迫别人改变世界观。她想死,就得尊重她的意见。”



神尾也不禁望向丁戈,喃喃地说:“我以为你很正义……”



“自从人类在地球上出现,正义就绝种了。”丁戈笑嘻嘻地说,“言归正传,接下来就是第二个死人——肥超。神尾在宿舍的那晚下雨,门外的‘鬼’就是他。生物老师说了一句笑话,就是她想做活人解剖。这可以当作笑话,也可以不是。作家希望自己真正成为作品的主角,医生则从心里期待自己的医术高明之极,能把死人医活。所以不少医生有梦游症,夜里去停尸房摧残死尸。他们的潜意识中都有种职业所要求的特有的狂热,这本来是好事,可否极泰来,红体迫使他们想了一些不该做的事,这种想法任谁都会有。比方说你菊代吧,就想跟水野上床——你敢说你没想?哎对了,到底上了没有?你不会也染了红体吧?——对不起我又说跑题了。一旦欲望急剧膨胀,促使邪念滋长,会让人变得疯狂,以致做出异乎寻常的事来。”



他转身对水野说:“你办事相当谨慎,可惜只要事是人办的,必定会有或多或少的缺口,最终也必将会被人揭开。你想知道纰漏出在哪儿吗?”



水野冷笑:“是吗?愿闻其详。”



“阳正按我教的方法撬开器材室的门,因为门本来就是反锁着的。当天阳正和菊代看到死去的肥超,吓得要死,拿了粉笔和新书就要离开——没撒丫就跑已经很不错了。就不想想凶手真的一定不在现场吗?”



鹈饲不解:“怎么可能在现场,屋子那么小,我们就算不仔细也不会漏掉个大活人……”



“二战时就有美军基地在德军岗楼的对面,不是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水野吼道:“那和我有什么干系?”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大大失态,忙恢复平静。



丁戈对菊代说:“美女,你看看他的背后。”



水野诧异地问:“我背后?我背后能有什么?”



大家也不明白丁戈在说什么,水野的背后什么鬼怪也没有。



丁戈弹弹水野的黑西服,一些白末落了下来。“这不是些粉笔灰吗?都隔了一天了还没弄干净。”



菊代替水野反驳:“你不要再吹毛求疵牵强附会了好不好?人家天天办黑板报呀!”



丁戈毫不客气地狂笑起来:“你糊涂得可以。办黑板报怎么办?用眼看还是用屁眼看?”



“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办黑板报当然要面对黑板了,是不是?可他胸前的衣服却一点儿粉笔灰也没沾。既然是面对黑板,那粉笔灰就只能落到胸前,就算他拭去了,怎么粉笔灰又出现在背后?除非他背对着黑板用屁眼看着办。”丁戈伸手指着水野的背,“你瞧瞧,我说瞧见没有?真整齐,白的是白,红的是红,没有一丝交错的杂色。这么单调,办黑板报是这么办的?”



菊代终于犹疑地望着水野。



水野不由得避开目光,厉声道:“是又怎样?无非就是……我背对黑板时正好有人在擦黑板!”



“得啦,这不是你背上有粉笔灰的真正理由。”丁戈转向菊代,“你们在器材室里除了看见死人还看见什么了?”



“新书,粉笔……”菊代像是给呛了一下,不再言语了。



第四章 灵异时代 第四话 扭曲的宿命



丁戈凑近菊代:“你们看到死去的肥超,是给开膛破肚了吧?这是水野干的!”



“杀他的人是生物老师,这是你自己说的,”菊代有了理,声调也所提高,“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果真是两口子。你怎么老袒护他,嗯?”丁戈解释道:“直接杀他的是生物老师,不过他杀人虽是受了红体的控制,但也并非是自己能杀得了的,因为教师的邪念大多比普通人少,由于职业道德强行压抑了邪念。但话又说回来,没有一种职业像教师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单调乏味的生活加上四面八方的压力使多数教师都心理变态,产生了某种不可言喻的戾气,身为学生你们该体会到了吧?红体要控制他的生理机能并不难,但完全控制其杀人就不那么容易了。这时水野君就及时出现了,他亲自上阵在老师面前循循诱导,比方说他这么说:来吧,这不就是你多年的愿望么?就要实现了!来呀,实现它!”



菊代和神尾都是一阵恶心。



“于是生物老师就真的把所剩不多的良知给排除了,杀了肥超。生物老师走后,你们两个人都正好这时进去,他没来得及清理现场,只能慌慌张张地躲了进去。唯一可以藏匿的地方就是大柜,如果他把尸体放在外边,人们一定会开门就大叫,引来一大堆人,这样的话,他插翅也难飞。所以这时他就要把尸体放进柜里,等你们完全进门后才吓你们一跳。”



“什么?”鹈饲吓得直咬嘴唇,可还是没完全明白。



“人们还记得那尸体是呈什么姿势吗?”



“是站着的!”鹈饲陡然回想起来。



“大柜本来足够约一个完整躺下的人,可为什么尸体站立着呢?”丁戈指着水野说,“原因是,你他妈在里面!就因为如此,地方不够用,而你们两个又不是机器人,和大多数人一样,在如此恐怖的情景下,难道还会再打开大柜的另一面去看看还有什么吗?跑都来不及呢。不过水野你也算是孤注一掷,挺幸运的,遇上两个没胆的,如果换成是我,就背着死人回家研究。水野怕这样还吓不走你们,再扔一截大肠,于是确保了你们的逃跑。水野占了位置,就把原来在这儿摆放的粉笔向外挪了挪。一个班用粉笔哪怕是办黑板报也最多三盒,加上这么多书,你们拿不走多少,自然也就不会再打开另一面再拿。对死尸的恐惧也没令你们有空好好想想为什么粉笔的位置会无端移开了,不过尽管如此,水野还是失策了,他缩在粉笔旁,弄了一身粉笔灰。”



菊代终于有些佩服他了:“可是……我们急匆匆地跑回教室,况且那是回教室唯一的路,可忠信……水野君早已在那儿了。他再快也不可能……”



“在这个人人都自以为是主人翁的时代没有人会去特别注意他人的存在和行踪。他们又不知道他以后会是凶手,怎么会去观察水野的一举一动?但我敢保证,他不是打正道回来的。”



鹈饲试着回忆:“我在路上见到了数学老师,他记性可不差吧?他说什么‘就剩你们俩了’下节是他的课,这说明他没再遇见第三个人,就算有也只是其他班的,跟他数学课有关的本班学生可是一个也没有。”



丁戈赞许说:“对啦,数学老师那个王八蛋,记性是出了名的好,平日里总记着你犯过的错,等你得罪他时他就将其作为佐证搬出来压你。水野君是另辟捷径的。”



水野吼道:“胡说八道,难道你还会飞么?”



“小点儿声,你真不怕被人发现?”丁戈说,“水野君的心可真细致,计划周密,他如果单纯为了制造恐慌,在哪儿也可以,怎么偏偏在你们那儿出现?原因就是,他并不是专程来吓你们的,而是他在干某些事时正值你们来了,于是吓跑你们。”



丁戈又拿出一瓶红体,瓶子和上一个一样是他租房内实验台的特别器皿,“这是第二天早上发现的,神尾也见到了,挺恶心的吧?”



“可这能说明什么吗?”



“笨,这还不明白。不过单单靠说效果可能的确不太好,大家一起去参观现场,加深理解。”



神尾、菊代和鹈饲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丁戈则拉着水野左避右闪,五个人在女生宿舍厕所连结的小巷中会合。



“这是个死胡同,墙有七米多高,而且没落却处,除非携带器械,否则人是爬不过去的。”丁戈又笑着说,“这么讲话比较狭隘——只不过是你们爬不过去而已。但人聪明到一定时候,不是连月球也上得去吗?”



神尾轻轻地问:“丁……丁戈同学,那天早晨你在收集……这里的红体对吗?”



丁戈点点头:“你们也知道,古代攻城掠池时,强攻不成,往往就挖地道。”



“嘿嘿,什么?”水野怒极反笑,针锋相对地反驳,“这也算理由?多牵强?你想象力倒丰富!”



菊代帮腔道:“是啊,水野君怎么来得及一夜之间就挖了一个地道?再说挖地道也得有很响的声音啊,神尾你是住宿生,你听见了吗?为什么学校一点儿挖掘的声音都没有呢?为什么谁也没察觉到呢?”



“他不是用人力挖的,而是这个。”丁戈掏出其中一个瓶子,旋开盖,向墙上轻轻洒了少许,手在空中划了个圈。



“嗞嗞──”一阵细微的怪声,神尾吓得直发抖,她忆起昨天晚上的确听到过这种声音。



丁戈说:“你们看,表面上没有多大变化,可是已经渗入了红体具有极强的腐蚀性,看……”他轻推了一下墙,墙壁就像面粉一样坍开了一个圆洞。



“我那天在墙边按来按去,发现有一块与其它地方质地不同,跟橡皮泥似的,柔韧得很。”丁戈在另一个地方一推,果然又呈现出一个洞,和刚才的一模一样。“你们没兴趣进去吧?其实这里面只能勉强进两个人,不过对于一个高大的男子来说,算1。5个人吧,也足够了。”



“这地道通向哪里呢?”



“我曾经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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