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衣卒尔，我始终忌惮的，是它的呐喊和“心灵爆震”，绝不能让它有空释放！追寻着气息，我出现在堕落天使的身后，现在只要拖住它，小凤凰的灵气自然能置它于死地。我的气息，当然瞒不过比罗斯还敏锐的衣卒尔，堕落天使的身形又一次消失了。哼，如果你马上抢攻，兴许我还吃一点苦头，但你选择了开溜，就等于选择了死路！凭“瞬间移动”想摆脱我？那就让你尝尝我的“死亡冰弹”吧！本来，面对懂得“瞬间移动”的怪物，我的远程核魔法没有什么效果。但自从掌握了能自由进入第二空间的“怪力乱神”技能后，由于多次在两个空间之间穿梭，我除了对空间魔法更加熟悉外，还多了一招特别技能，就是能预测对手“瞬间移动”的方位。“死亡冰弹”迅即成形，抢先一步移动到衣卒尔将要出现的地方，提前发射！等衣卒尔现身时，冰弹已经距离身体不足十厘米了！绝对零度中，不存在任何生命，衣卒尔，死吧！
然而，我胜利的微笑还没有开始便被冻结住。那颗能夺走一切生命的“死亡冰弹”，竟然平静地粘在衣卒尔的身体表面，没有爆发，更没有形成死亡空间和吸走一切的真空！怎么回事？连无敌的核魔法都要失效了吗？衣卒尔的实力，真的到了这种地步？仔细看去，衣卒尔的神色也极其紧张，多少让我恢复了一丝信心。对了，这家伙和我一样，灵魂力量已经出神入化，在“死亡冰弹”爆发前用灵魂力量强行控制住它！就像我当初对付崔凡克议会成员们集体召唤的巨型陨石，还有哈德尔的“圣光拳”一样。堕落天使身上的电流不断涌向身上这颗不定时炸弹，很快化解了寒劲。而我可以肯定，衣卒尔已经牢牢锁定了我，不会再顾及地面上的战斗了。这样也好，衣卒尔虽然有点疯癫，但智商不低，由于刚才吃了大亏，它已经知道“心灵爆震”和“战斗狂嗥”对我没有用，不会再尝试的了。果然，衣卒尔没有再玩那些小把戏，而是全力提升本身的能量，大量的电能聚集在左手，形成一个紫色的闪电光球，直径足有一米。“球形闪电！”我失声惊呼，堕落天使竟然懂得这种技能？惨了，那是超出我理解范畴的东西，贝尔的直觉是正确的，今天我很有可能老命难保！球形闪电，又叫闪电光球、电光火球、球雷或滚地雷，是一种现代科学都无法全面解释的自然现象。简单说来，就是在雷暴天气里形成的闪电能量球，形状莫测，颜色多变，破坏力更无法估计。根据科学文献的记载，球形闪电好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做什么事只凭兴致。被建筑物挡住时，它可以直接在外墙爆炸，也可以像炮弹一样穿透墙壁，更可以如魔术般从缝隙进入房屋，不留痕迹，连古代的窗户纸都不用捅破烧坏。而形成的效应，更是无法理解：击中带鞘的武器时，能够把鞘中的宝刀熔化变形，但木头和皮革却完好无损；曾经被球形闪电击中的冰箱，完全没有坏，可以照常使用，但里边的生食全部熟透；易燃的油漆家具被光顾后，行若无事，但上面镶嵌的金银却被熔成了水。至于杀伤力，球形闪电可以无声无息消失，更可以形成恐怖的大爆炸。1908年6月30日俄罗斯的“通古斯大爆炸”是百年未解之迷，有人怀疑是球形闪电的爆炸造成的。那场自然灾难，波及范围达到方圆数百英里，六千万棵树木化为灰烬，远达九千英里（也就是一万四千公里）外的西欧，可以在爆炸的光芒下读报纸。威力之大，是广岛原子弹的一千倍！
如果衣卒尔完全掌握了这个诡异的技能，那可以说，我的核魔法在球形闪电面前，完全是小儿科。就算威力相若，核魔法一经发出，威力不可控制，连我不及时避开都会惨死，但球形闪电却可以轻松消散，威力控制方面，境界相差太远了。更可怕的是，球形闪电虽然号称“闪电”，却与闪电几乎没有相同之处，我的“屏蔽力场”根本就挡不住它。衣卒尔强悍的技能马上就要发出，我该怎么应付？思绪间，球形闪电已经带着无法理解的压迫力，呼啸而至。我施展“瞬间移动”，先避风头。如我所料，那紫色光球像活的一样，一个转折，直向我出现的位置袭来，速度快得无法反应！我当然防着这一手，因为球形闪电据说能从静止状态瞬间加速到时速两万公里，所以我一开始就连续施展“瞬间移动”，停留时间没有超过百分之一秒！
可是，这球雷的速度实在太快，避得了一次，避不了第二次，怎么办？我心念电转，施展“无间空间”，身体一分为五，双手、双脚和身子分别向五个方向闪避。衣卒尔果然面现困惑之色，一招手，球形闪电回到了它的手中。但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无间空间”是空间扭曲造成的，其实我还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是相当于伸手进入另一个空间，又从不同的出口伸出手来而已。空间扭曲时间不可能太久，否则，我就真的要被五马分尸了。趁堕落天使稍微迟疑，背上的十二个蛇头立即发射蓝色火弹抢攻！
自然界的球形闪电一般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衣卒尔要破坏自然规律维持这个球形闪电，需要花很大的精力，竟然无法躲避火弹的攻击。可是这点杀伤力，对衣卒尔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而我，“无间空间”时间已到，身子自动组合到了一起。下一刻，那个威力莫测的球雷就要轰到我的脑袋上了！
还有最后一招，就是立即用“怪力乱神”躲到第二空间去。但是，这个球形闪电会马上向三大美女招呼，这么短的时间里，我最多只能救一个！我该救谁好呢？对了，一个疑问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既然这个球形闪电这么恐怖，为什么哈德尔能逃脱？上次战斗，衣卒尔根本就没有用到这个技能！我们刚开始战斗的时候，堕落天使如果用球雷先发制人，我们也早就成为灰烬了！这怎么解释？“伊格尔，快跑！”洛娜竟然再次顾技重施，撇下对手，用“瞬间移动”传送到衣卒尔的身后，用尽全力扼住了它的脖子！并不是她一个人，罗斯也像上次那样，用“飞龙在天”来到了衣卒尔的头顶，这一次却是手足并用，紧紧抱住了堕落天使硕大的脑袋。身后风声响动，贝尔的气息急速接近，接着我的腰又被一把抱起，但这一次，贝尔只说了一句话：“拉我进第二空间！”不行！我最讨厌重复了，更何况是复制上次的失败？不同的是，这一次，我还要陪上罗斯和洛娜的性命！这种情况，我绝对不允许！“瞬间移动”，脱离了贝尔的铁臂，我一把捉住衣卒尔的手腕，用全部灵魂力量控制着球形闪电的爆发，爆炸这东西，反正原理是大同小异，我不信我控制不了！当然，敢这么做，是因为我刚想到了新的办法。
第124章 残疾天使
被洛娜扼紧喉咙的那一刻，衣卒尔的情绪变得非常奇怪。谷斌这个臭小子，为了我拯救这个世界的人心，送了我能从气息感应情绪的能力。照理说，这能力对非我族类的无效，但衣卒尔却是个例外，可能因为它的情绪极其强烈，上次就算感觉不到气息，我也能感受到它的愤怒和嫉妒。话说回来，我和这个堕落天使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去，它嫉妒我干什么？
这一次，衣卒尔的情绪更无法解释，除了嫉妒和愤怒外，竟然还有强烈的惶恐之意，和些许失望之情。它，到底想的是什么呢？隐约记得，上次这个情景，堕落天使也是这个情绪，但我被它的“战斗狂嗥”弄得头晕脑胀，没有过多留意。洛娜说过，衣卒尔与格瑞斯华尔德交情极深；哈德尔请求我拯救衣卒尔灵魂时，眼神中深邃的痛苦和悲哀；为了人类而背叛天堂的女性天使；完全值得哈德尔这样的大天使疯狂的女性天使；消灭衣卒尔就能解开一切的秘密……这些难道和衣卒尔现在的古怪情绪息息相关？
“小凤凰，改换‘冰凤凰’灵气，同时治疗衣卒尔身上的残疾！”蓦然，各种线索在我脑海里交汇到一起，我似乎明白了一切，马上对洛娜大声说道。“为什么？”疯丫头虽然问了一句，但立即按照我说的话，用“再生术”医治着衣卒尔聋瞎的耳朵和眼睛。想不通的东西懒得想，正是洛娜最大的优点。由于“冰凤凰”灵气吸收能量，衣卒尔手里的球形闪电迅速缩小消散。和我所料的一样，这个恐怖的球形闪电是刚完成的技能，而维持着这个光球的能量，竟然来自洛娜的“火凤凰”灵气！这个技能衣卒尔可能一直在研究，却苦于无法突破，小凤凰那带“越空提升”效果的“火凤凰”灵气，让它体内的能量自行冲突爆发，短时间给了它维持球雷的巨大能量，帮它完成了这个凌驾核魔法的技能！
“罗斯，继续贯注你的灵魂力量。”我继续安排着后面的工作，衣卒尔情绪难说不会再次失控，非稳住它不可。至于我，可以松口气，稍微休息一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贝尔在身后问道。衣卒尔杀气迅速消减，让魔女放下了心，疑惑却更甚。“衣卒尔是女性天使，也是哈德尔爱慕的女神，但她爱上了格瑞斯华尔德，并因为他而背叛天堂，成为了堕落天使。”我说完，回头对目瞪口呆的贝尔歉然一笑。因为洛娜身上有格瑞斯华尔德的气息，与祖先一脉相承，刚进入绝望平原的时候，衣卒尔已经留意上了我们。多年来，灵魂被囚禁在这个看不见、听不见，甚至连感触都迟钝的恶魔身体里，她的痛苦可想而知。记忆已经模糊，而对格瑞斯华尔德疯狂的爱恋，却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削减。她，以为格瑞斯华尔德来了。可是转眼间，洛娜和我的亲密举动，令衣卒尔妒火中烧。没有视力的她，完全不知道双方性别，只以为格瑞斯华尔德又另有新欢。她，能容忍格瑞斯华尔德的妻子，可以视作姐妹，但绝对不允许他再沾上别的女性！格瑞斯华尔德应该为自己的负心付出代价，而那个勾引他的女人，必须死！
于是，无辜的我，莫名其妙地成了替罪羊，衣卒尔准备把心灵千年承受的痛苦，都发泄到我的身上来！洛娜的“凤凰”灵气，让衣卒尔痛苦非常，但却让她一直处于瓶颈状态的新技能得以突破——这也可以说是运气，因为现实中，发生的200多例人类身体自燃的诡异事故中，很多被证实和球形闪电有关。洛娜的灵气让身体内部发生自燃的效果，和球形闪电相似。身体体会过自己魔法的威力，可以产生更高的领悟，就像当初我刚领悟“微波闪电”被袭击，发生反噬一样，衣卒尔终于完成了球形闪电，并准备用我来当第一个实验品。然而，洛娜两度不顾性命来救我，又让衣卒尔嫉妒愤恨的同时，顾虑到严重的后果：格瑞斯华尔德既然如此在乎这个“女人”，如果杀了“她”，这个圣骑士还不恨死自己？那么，多年来付出的一切，不是全部都化为乌有？
球形闪电如果爆炸，大家都会同归于尽，可这样值得吗？矛盾的心情中，衣卒尔迟疑了。我就是趁着这片刻的迟疑，迅速改变了战术。本来，手里抓了一大把的宝石，准备施展威力强大的“电磁炮”，这个时候，又放回了物品栏。天使一旦有了人类的感情，就可以当她是人类。我想，衣卒尔一旦发觉自己是被对手治疗顽疾，怎么也提不起战意了吧？毕竟，她曾经爱过人类，就算发觉不是理想中的情人，也不会有敌意了吧？就不知道洛娜的本事，能不能治疗这种残疾？
堕落天使情绪又开始变化，从惶恐转为惊奇，再变成欣喜，夹杂着羞涩和胆怯。可是没多久，她又开始自卑自怜，似乎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无法面对昔日的情人。“可怜的衣卒尔，不但又聋又瞎，而且嗅觉、皮肤的触觉全都没有。这具恶魔的躯体，被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完全是一个禁锢灵魂的牢笼，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洛娜的声音，在不自觉地发抖。我打了个冷战，想起初次进入第二空间的时候，极度的安静没有几分钟已经差点让我发疯。衣卒尔这上千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衣卒尔这个时候顺从得像个乖孩子，任我们摆布，一起回到了地面上。随着治疗的进展，罗斯也停止了灵魂力量输送，但还是挡在我的面前。堕落天使死黑色的双眼开始有了浑浊的神采，转动了几下，笨拙而生硬，有几分滑稽，但我们都笑不出来。“是格瑞的后人吗？”衣卒尔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嘶哑而低沉，根本不像是女性。医治她的不是格瑞斯华尔德，堕落天使虽然失落，却也松了口气。格瑞？对了，衣卒尔对格瑞斯华尔德的昵称吧？看来我又一次猜对了，堕落天使对格瑞斯华尔德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啊。“格瑞斯华尔德已经没有后人了！你所见到的，是他意志的传人！”说谎话是瞒不过这个恢复本性的堕落天使的，我直接代洛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