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什么别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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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什么别考研-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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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另外多谢你昨晚不辞辛苦为我拿书。你的手指伤了,你在尽力掩藏,我不是傻子,焉能不明白?人生是一场追逐,一场游戏,为了你的手指——我将追逐到底,一定!当然,那将是明年的事情了。嗨,至于明年,谁又能预料到什么呢?既然无法预料,我也无法保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心依旧!曹真。2002,1,18。凌晨4点”     
  “妈的,逃跑,算什么好汉!”我心隐隐作疼。     
  我将纸条折好,放进口袋。结了账,另外赔了阿姨十元水果刀钱。我冲出旅馆,来到大街上。茫茫人海车流,何处寻找?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思考了足足有五分钟。     
  我先打的回学校。我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点,司机很不耐烦,我更不耐烦,结果吵了一架。我警告他说,别惹我,否则自己难堪。司机居然嘿嘿地笑了。     
  我冲上宿舍楼,敲门,不应,掏出钥匙开门,发现他不在。我看了一下,室内没有留下他回来的痕迹……他会不会在考场外徘徊呢?我马上冲下楼梯,跑到街上,打的直奔考场。我着急地坐在驾驶副席上,打开窗户,任凭冷风吹乱我的头发。我感到呼吸急促。在我的竭力要求下,车很快到了考场。时间已经八点二十五,还有五分钟就要开考了。考生们都已经进了考场,场外零零散散地站了些陪考人员。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寻找曹真,找了一圈,没有结果。我又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我跑到街上,到我们昨天吃饭的地方,同样没有他的影子。那个地方坐了一对打扮时髦的情侣,正在你一勺子我一筷子地互相喂着。 
 已经到了答题的时间,我终于绝望了。他的逃跑俨然成了我的失败。他逃跑的理由使我心慌意乱,感慨悲怆。我颓然坐在大街的石阶上,头脑一片茫然。街旁的摩天大厦,巨型的广告牌,棺材一样的大型公共汽车,还有匆匆来往的行人,忽然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而来。我感到一阵晕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呕吐。一会儿,额头上沁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我擦了擦汗水,努力地站起,招手要了的士,我想回家。回家,回家,回家是我此时唯一的心愿,它占据我的大脑、思想。坐到车上,浓浓的汽油味扑鼻而来,一分钟不到,我便大吐其秽,直到把眼泪都呕了出来。司机拿出一张报纸给我,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到了宿舍,头脑好了些。我马上收拾东西。牙膏,牙刷,面巾,毛衣,手套,等等,一股脑儿塞进我的皮箱。书一本也不带,甚至笔也放下。我不想看到任何与知识有关的东西。十分钟不到我便收拾完毕。披衣服时,那五十元的半截钞票掉在地上,我拾起它,呆呆地凝视了一会儿,思绪翻滚。我打开窗户,轻轻地把它放在外边,它随着风慢慢地飘,忽而高,忽而低,渐渐飘向远方,最后消失在视野里。我长叹一声。然后提着包,匆匆下楼,我再一次打的,想赶上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的火车。     
  火车站人山人海,成千上万的旅客带着成千上万的神色,民工,学生,公仆,布衣,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或坐,或站,或蹲,或倚。有脸色困顿的,有神色飞扬的,有面黄肌瘦的,有肥头大耳的。有个脸色苍白形容娇好的女孩背着一个硕大的牛仔包,形单影只从我面前走过,侧头对我妩媚一笑,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将汇入他们之中,就像一粒尘埃混入茫茫大千世界。面对这启人深思和撩人情怀的场面,我几欲涕泪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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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考什么别考研(80)       
 二十三   
  上海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回到“阔别”半年的故乡,似乎有一些别样的感受。原以为故乡的眷恋,春节的喜庆,亲人的亲情,会给我一丝安慰、几许温馨,但不久我发现,这个世界哪儿都一样。幸福是相似的,而悲哀却五彩缤纷。     
  父母总有吵不完的架,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几乎分分秒秒都陷入势不两立的仇恨中。大年初五,爸爸没有跟妈商量便邀请了一帮朋友到家里来吃喝,妈火了,结果爸也火了,甚至大打出手,客人纷纷逃窜。初八是妈的生日,爸爸却发脾气,一晚上没有回来。我想起了苏姐的父母,想起了她的公公婆婆,感伤不已。劝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他们就像着了迷一样,不吵到生命的尽头绝不罢休。而这给我们当儿女的带来了无尽的伤害。伤害过后,就是麻木,圆润性格的变异。从深圳打工回来过春节的大哥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说外边已经更不好打工了,要求很高,电脑外语不懂不行,否则就失业,或者去干非常下级的苦工。老大不小了,家里也催着他结婚,这次回来就有这个意思。经人介绍,父母看中了一个养猪专业大户的女儿,那个女的不太漂亮,而哥哥还是比较帅的,她很想嫁给哥哥,催着结婚。可心高气傲的哥哥还不想谈婚论嫁,他不认命,还想在事业上有一番作为。爸妈叫他不要做梦了,文化没有,机遇没有,熟人没有,干什么大事?哥哥思考很久,说自己想去学木匠。爸爸笑了,说什么大事,木匠也能成大事?哥哥听了后眼中有泪花。其实哥很聪明的,只是以前读书时家境太贫穷,才辍学打工的。我也很难过,劝父母不要逼哥,终身大事最好由他自己做主。后来父母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大年初十,哥哥便跟随邻村的一个手艺师傅学艺去了。     
  穷亲戚把我们家当旅馆一样,每天都有人来,络绎不绝,总想从我们家捞点什么好处走。也难怪他们,住在穷山沟,一年不如一年。但我们家也不富裕,妈妈很是恼火。打发一两次过后,她就不愿意了。亲戚老是来,妈便使脸色给他们看。亲戚虽穷,但自尊心很强,愤愤地走了,从此记恨在心。我分明看见亲情在窘迫的现实下被撕得粉碎,心里很不好受。而有权有势的亲戚自从我考上研究生后,竟然莫名其妙地对我父母冷漠起来。爸妈也有一副傲骨头,你不理我,难道我来巴结不成,于是也不大走动了。乡政府那一帮人还健在,肥胖了不少,更有“公仆”的样子了。唉,一切一切,都在变化,而朦胧中又还似昨天的老样子。人情的淡薄,世事的无常,让人垂头丧气,意志消沉。     
  有天爸爸带着我去一个邻居家玩。邻居有个亲戚的儿子在陕西搞建筑,据说挖了一罐金条什么的,偷偷带回家,发了大财,震动一时,邻居为此在村人面前很傲。爸爸在他家喝醉了酒,自豪地向邻居炫耀,说我研究生毕业后至少也能当个县官,县官是个什么概念,是国家的朝廷命官!邻居憋着脸,无法反驳什么。爸爸更加高谈阔论起来:“家无读书子,官从何处来……”   
我承认我又回到了现实中,这个现实使我越陷越深,越陷越痛苦,不能自拔,一点都不能,仿佛掉入深不见底的淤泥中,用不上力,而呼吸却越来越困难。我成天漩在它们中间,学校学的东西苍白无力,不堪一击,有时甚至是种讽刺。     
  我胸闷更加厉害了,但我又不能告诉父母和大哥。我们县的中医全省闻名,我独自去咨询过一位德艺双馨的老医生,他和华山医院那位老医生一样,对我的状况大吃一惊。他说了很多玄之又玄的术语,叫我立即休学,从精神上慢慢调理,从魂魄上细细将息,否则“大厦必倾于血气之亏、阴阳之乱”。我真有点恐惧,但看到家庭那个样子,看到大哥殷殷的眼神,我就什么也不想说。我明白,我是全家唯一的希望。父亲的高谈阔论时时在我耳畔浮现。几次,我都痛苦得捶打自己的胸膛,仰天长叹,低头暗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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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考什么别考研(81)       
   二十四     
  春节终于过去,我迫不及待地离开故乡,离开家,坐上了东行的列车。     
  第二学期开始了。校园里弥漫着节日的余庆,同学们身着新装,脸都有不同程度的长胖,洋溢着幸福的温情。见面时互相握手寒暄,礼貌而周到。我们班上的几位同学早已来到,他们有的请导师吃饭,有的呼朋引众大“杀”餐馆。汪胖子开始猛攻日语,据说他准备到日本去留学。     
  我如幽灵一样,失魂落魄,孤独地在学校转了一圈又一圈。回到寝室,里面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我像客人一样不知所措地站在里面,感到空荡无比。曹真床上的卧具,桌上的书籍,以及柜子里的其他用品,都已一去杳然,不知去向。一种巨大的失落感袭上心头。     
  过了几周,都没有人问起他。有次在路上碰到研究生主任,他西装革履,夹着一个乌黑的公文包,神采奕奕。我问他知道不知道曹真的情况,他问曹真是谁,我稍稍提及,他才恍然大悟似的简单问起,我简略地解释了一下,他“唔”了一声,便匆匆忙他的事情去了。班上的同学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班里,他不来才是正常不过的,所以,更是无人问津。周女士倒碰到过几次,经过一个假期,她变胖了不少,就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妇人,面色红润,打扮入时,但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庸俗之气扑面而来。她也没问起曹真,哪怕礼节性、象征性地都没问一下。     
  食堂里再也没有头发上梳、手托酒灌的人。哦,对了,好像有一次,几个民工打扮的人在食堂大喝特喝来着。他们用嘴巴咬开酒瓶盖子,然后对着瓶口就喝。校长我也看见一次,他陪几个老外在那里吃饭,小口小口喝着可乐,文质彬彬,虚伪而做作。唉,总之,一切是风韵皆异了。     
  我给苏姐打了很多次电话,都是关机。我很纳闷,硬着皮头给宝贝到了个电话,她说自从年前就没有联系了。我有点气愤,说,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她歉意地说,结了婚后,家庭琐事压得人根本没有时间啊。我跑到她租的房子那里去找她,结果门紧锁着。在楼下又遇见了上次喂鸽子的那位老太太,我连比带画问了半天,她才听懂,她用一口浓重的上海方言给我解释了很久,我都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我颓然长叹一声。     
  三月十五日,是全国研究生考试成绩公布的时候,苏姐电话仍然打不通,于是我跑到复旦研招办,去看看她考得如何。费了很大周折,终于看到了她的分数,总分274分,英语67,有一门专业课缺考。一位老师说,如果不缺考,她的总分应该很高,外语也不成问题,上估计是没有多大问题的。我很吃惊,她怎么缺考了一门?我问老师,老师也说不知道。我忽然预感到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也很自责考试几天全陪曹真而忽略了她,那天晚上也没有去看她。我马上再给宝贝打电话,她很震惊,连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又给干老师打了个电话——虽然我极其不愿意跟他说话——干老师倒是说大年三十她和她姐姐在广东给他打了个问候电话。我问她现在在哪里,他说不知道。我要来了她广东姐姐的电话,一打,可是一直是忙音。干老师说,那他也不知道了。我叫上王小军,又跑到她租的房子那里去。他是上海人,听得懂上海方言。可老太太出门去了,我们一直等到下午,她都没有回来。无奈,我给苏姐留了张纸条贴在门上。纸条上写到:苏姐,看到纸条后马上回电,何,2003,3,16。     
  只好作罢。虽然我不清楚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预感到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我悲从中来。     
  三月二十二日,又是周末,但几天来的绵绵阴雨和飕飕冷风使整个校园显得凄清无比。上午,我把终于完成好的论文给丁师姐送去。在她寝室里意外地见到了她老公,就是一直住在学校附近考注册会计师的那位。他有点瘦,面色也不是很好,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我们礼节性地握了手,寒暄几句。他掏出烟来,递给我一支,我说不会,他便一个人抽着。他问我研究生毕业后还准不准备考博士,我说不知道,他就力劝我千万不要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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