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那不是我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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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那不是我的温柔-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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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那天,我其实想去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可眼睛实在是看不清楚了。小瓷担心我,整晚守着我,我们聊了很多,其实是我忘了时间在一直唠叨,倒是她说得寥寥无几。可没多久就睡着了,犯困得太频繁,连难过都来不及。

    然后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见很久以前的好时光,小瓷的恬静,阿欢的捣蛋,一切都是最初美好的样子。在我纠正了数次我不是安家的小姐后,阿欢总算消停像个乖巧女孩子跟在我身后,常常扬起白白细细的脖子笑眯眯看着我,要我给他们讲故事,讲历史我总觉得她意图是想要我一直不停地说话。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阿欢就不爱和小瓷手牵手了,暗暗斗着气像头倔强的小兽,有着很多的小秘密,变得叛逆、不听教。我比较担心把什么都憋在心里的小瓷,自从那以后,她都不爱笑了,孤零零地站在一边,非常的惹人疼惜。

    我说,阿欢,你就不能对小瓷好一点吗?

    后来等我喜欢上她,才知道知道她们大概永远都好不了。

    那天小瓷第一次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她在我面前不知怎么办,只好摔着房间里的东西,能摔的全都破坏。我从未见过她这样失控的样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愿妥协,第一次不想再妥协。我忍不住了,想去找心爱的女子。

    梦的最后,是小瓷站在砸坏的房间里,她笑着说:相比以前的细致照顾,我更喜欢那段全世界只有我们彼此的时光,那些日子里是我日日陪着他,他的秘密只会告诉我一个人,我们互相打气互相搀扶着走路,那些日子我感觉到他才是真正属于我的,虽然他心里想的是你,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在我短暂的24年人生里他从来没有都离开过一步,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我安静地死去。姐姐,你终于跟我争了一回,这回我没赢,却也没输。

    后来,我知道她的消息,才想起那时笑容,她笑得那么安详、单纯,大抵是也想起了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

 比不上虞太太忙'VIP'

    虞仲之打开家门经过客厅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落地窗前的沙发鼓鼓的一团,电视机被调成了静音,难得桌上没有出现花花绿绿的零食包装袋,屋子本就安静,阳台的推拉门大开,风把白色纱帘吹得飞扬,室内的暖气被带走更显得冷清。他丢下公文包,走至沙发前看一眼,好看的眉头悄然蹙起,下意识转身关上推拉门,才看向在沙发上好眠的人。

    什么时候养成把沙发当床来用的习惯了?他弯下身子想抱起,却发现沙发上湿了大片,湿漉漉的头发滴到地板积成一滩水,这下他着实是拧起了眉,拿来吹风机丝毫不客气地开到最大风,偌大的声响立即把我吵醒了。

    “虞仲之你没事干嘛吵我睡觉?!”我气恼地瞪他一眼,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知道疼了?”他冷哼一记,递给我一个抱枕垫高头:“湿着头发睡觉会犯头疼是基本常识都不懂?”

    那也不用你管。这句话我没敢吐出来,张大嘴巴诧异地看着天花板玻璃映出他帮我吹头发的样子,像他办公或开车那样认真专心,只是他的身材高大搭上一副无表情的面孔离我这么近,不仅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有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指摩擦我头皮的温热,他就这样屈膝跪在一旁细心体贴的样子真的让人很不适应。我忽然觉得空气有些热。

    “那个。你最近忙不忙?”我刚说完又发现这话问得好笑,同住一屋檐下他忙不忙自己还不知道么。

    果然,他似笑似讽地回一句:“比不上虞太太忙。”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虞太太难道不知道吗?”

    “我照顾他又怎么了?”

    “你是护士?需要一天到晚守着他?”

    “碍着你了?嫌碍眼那你别看啊!”我气得推开他的吹风机,拒绝他的假好心:“不要认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冷血无情。诔”

    “意思是你只是同情他?”虞仲之微眯起眼,墨黑的眸子直直盯着我。

    “这么有人性的话题跟虞先生你没共同语言,我拒绝回答!”说完便懒得理他回自己房间睡觉。

    第二天,平常早早去公司的人居然出现在客厅看早间新闻,直到医院也大喇喇地跟着而不是主动消失。我盯着他的侧脸研究了好久,终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跟来干嘛?”

    “探病。”他双手插在口袋,淡淡地加一句:“免得被人说成没人性。”

    “虞董事长日理万机,何必为一句两句戏言较真。”

    “陪虞太太来是应该的。”他看着来往注视的护士,忽而转头笑笑,伸手搂上我的腰“应该是这间吧。”

    我皱起眉头,挣扎着要推开他:“我想这里不需要演戏才对。”

    “如你所说,他又看不见。”他的笑容加深,却夹了一丝寒意,靠近我耳边低声道:“那你怕什么?!”

    这样强势的虞仲之我无从反驳,也无法看透他心思,只能瞪大眼任他搂着进去。宸歌似乎听得出我的脚步声,还没开口他就率先笑着唤一声:“阿欢。”他坐在床上靠着床,白色的被单盖在腹部以下,手上摆弄着白色的收音机,双眼无焦距地看过来,四月的阳光有几缕透过百叶窗落到他的眼睛,眸子清澈透亮,笑容温热,干净俊美得不像凡人。

    我的心瞬间一片柔软,挣脱腰间的禁锢,奔到他身边,明知他看不见也忍不住轻轻地点头微笑:“安哥哥真厉害,没说话都知道是我。”

    “可是,我只能辨认出阿欢一个人的。”他说着的语气带了些许挫败。

    “要不然呢,安哥哥想被当成怪物抓起来让一帮老头子像解剖青蛙那样开肚研究吗?”

    “你又胡说八道了。”他微微红了脸,却听出来释然不少。

    “安哥哥变臭美了。”我眨眨眼,一板正经地指控道“你明明就是逼着人家说好听的话,这样下去我很快变成马屁精的。”

    他扑哧一声被逗笑了,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淡粉色的唇瓣沾上一抹阳光水润晶亮,苍白的脸颊因笑容而微微泛红,这份俊美无铸的风采让偶尔进出的护士都看失神了,我也愣住,削到一半的苹果忘了继续。虞仲之见状,墨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微光,喉咙发出一声冷哼打断屋里的氛围,坐到一旁的椅子投来讽刺的目光。

    “虞先生也来了?”安宸歌嘴角的笑容凝住,温暖发亮的脸庞微微绷紧。

    “送太太过来,就顺道来看看安少爷是否好些了。”他嘴上轻松得体,黑眸却无意无意扫过我,明显的口不对心。这时候来一句‘太太’是何居心!我咬牙瞪他一眼,恨不得用水果刀刮花他的脸。只是他却装作没看到径自坐得端正,一袭黑色合体定制西装搭上冷傲的面容,在白色温暖的房间里突兀而迫人。我有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看向宸歌,他轻轻道了声感谢便垂眸盯着手中物,有些尴尬地沉默。

    下一秒虞仲之倒落落大方攀谈起来,跟他压迫人的气息不同,他的声调低沉温和,平常寡言的人此刻像个出色的外交官能说善言,主动挑起话题,大抵是同性想通,聊得都是男人感兴趣的话题或时下时事趋势;一番下来两人见解所见略同,言语间竟热络起来,气氛和谐不少,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许久不见的好友叙旧呢。

    我像见鬼般瞪大眼睛看着虞仲之,他忽而看过来,笑着揶揄道:“虞太太可以不要这样盯着我发呆吗?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你?”说完接替我手中活,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都教过你很多次怎么削苹果了,怎么还是学不会呢?”

    床上的人一怔,袖下的手渐渐握紧,好看的唇扯出个牵强的笑:“阿欢怕用刀,厨艺也不怎么样,我也是教了很多遍也教不好的。”

    听者有心,这句状似较劲的话让他扬起抹冷笑,幽深的黑眸直直盯着床上故作镇静的人:“是吗?看来你没碰上好时候,我太太除了煎荷包蛋一绝,家常小炒倒也不算逊色,过些时日足以胜任贤妻良母。”

 越是僵持,越是争吵'VIP'

    “够了!虞仲之!”我再也听不下去,将他扯出房门外不理会过往的人好奇的目光直直将他推到转弯的角落里,皱着眉头一字一句地问:“你什么意思?说话何必夹枪带棍的呢?!”。

    “难为虞太太还听得出来。”他双手插在口袋,倚在墙上,目光居高临下:“这段时间你们就是这样光天白日打情骂俏的?白流欢,你把我虞仲之把我虞家的颜面置于何地?!”说到最后已没有了方才的淡定内敛,微红的眸子隐忍着怒气,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平。

    “虞仲之明明是你像个三八一样争风吃醋无理取闹,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又把宸歌当什么了?!小三吗?!廓”

    “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回到他身边?”

    “想,我当然想!”我气得发抖,只恨没尖尖的指甲直戳他鼻头“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跟你扯上关系!”

    他闻言目光一凛,薄唇紧抿,久久说不出话来,我微微一怔,说出的话却收不回来,半响才听到他冷硬地声音:“可惜晚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成全你和他。”

    我发怔地看着他背影渐走渐远,这个男人的冷傲和霸道越发的外露,初识时他面对世人的温文有礼似是层精致的面具,越深入探索便发现鲜为人知的内情;而我越深入一步越有种动弹不得的无力感,越是僵持,越是争吵。

    第二天一大早出门陈义就等候在外,见到我迎上来恭敬地问好,然后一板一眼地开车门等候一旁,我有些不明所以。陈义是侍奉虞家多年的司机兼保安,我也只是很久以前见过一次,并不相熟,也想不透虞家的得力干将为何一大早出现在我面前。

    “夫人,是董事长命陈义来负责您的出门司机,您请上车。杰”

    看这阵势,我若拒绝就是将虞家颜面置之不顾了!我嘲讽地笑笑,顺从地点头:“那么,就麻烦你了。”

    董事长办公室里,虞仲之默不作声听着电话里的汇报,墨黑的双眸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冷清的面容似凝了一层霜,对方停顿好久,他才轻轻说了句:“嗯,注意安全。”说完私人手机被丢到不远的沙发上,他像绷了好久的弹簧终于松懈,身体贴在真皮沙发仰起脖子微微喘着气。

    李曜一向观察细致入微,知晓他习惯,就总是将室内百叶窗拉起,此刻窗外四月的早晨阳光温暖,气候适宜,有几抹透过窗台落在光洁的地板,映着窗下绿色的盆景,清晨被浇灌过的叶子水汽未干,此刻折射出晶莹闪亮的光线,有说不出的生机盎然。他忽而想起昨天某病房里某人看着失神的场景,自尊心作祟正想拿起远程遥控器,办公室的门被人突兀地推开,几许吵杂打断一室的沉默。

    “董事长,顾小姐。”李曜面带难色地欲言又止,猜想得出能教长袖善舞的秘书长难以招架,大抵也是对方身份特殊的缘故。

    他扫一眼径自坐到沙发上的顾晓静,墨黑的眸子微微深沉,对李曜点头道:“你先出去吧。”后者微颔首,恢复谨小慎微的职业态度径自离场。

    虞仲之重新坐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桌面的某一处,眉头轻蹙,状似思考。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偌大办公室从无声无息到暗藏一丝难以察觉的寒意。这样的氛围让顾晓静开始有些不安,想到他向来不喜欢有人擅自打扰的,不由小心翼翼地开口:“仲之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找我有事?”他一双黑眸缓缓抬起直直看着她,低沉的声音教人听不出喜怒,可就是一眼,顾晓静便知晓眼前这男人此刻心情并不算好,他越是不动声色,越是难以猜测。要是以往她大概知道自己故意撒撒娇便可混过去,最严重不过是一顿口硬心软的责骂;可此时,她突然有些怯场。

    “我姑姑说伯父过两日要回国了,这事仲之哥哥知道吗?”

    “所以呢?”

    “你娶那个女人的事情根本没经过伯父的同意对不对?”她微微咬着下唇,大大的眼睛有些湿气,要不是她故意套姑姑的口风,还不知道结婚那么重大的事情他居然就先斩后奏。这样轻率而为一点也不像他的处事作风。

    “那又怎样?”他淡淡地对上她双目,漠视她眼底的讯息,似在问一句无足轻重的话题。

    顾晓静最恨的就是他这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这让她无所适从,莫名的觉得心慌,不由得尖叫起来:“仲之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自从你娶了那个女人就变得我快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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