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带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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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带种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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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莹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他怎么说得出如此残酷的话?!“你--骗、骗人!”他们相恋了一年,成亲才三个月,那些浓烈的深情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

  薛辰劭咬牙,黑眸冒火了,“在我面临前途存亡之际,是芳英安慰我、给我温暖,给我信心,甚至求她父亲她有情有义,我是真的陷下去了!”

  不对!不对的,她站起身,以颤抖的手握住他的,“我也可以跟你同甘共苦,是你没有给我机会,那时候,你不是还爱着我?”

  他想也没想的就拉开她的手,“对,所以是‘那时候’,也就是说的当时是,现在不是。”

  “不可能!你对我的感情不会如此脆弱,我不相信。”她就是无法接受,只能低声下气的以泪眼看他。

  “那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还是你自始至终都认为我不会纳妾?只爱你一人?”

  阴鸷的黑眸,冷洌的嗓音,她被他的绝情冻得不自觉的后退吉少。

  她答不出来,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们那么相爱,而且--对了,她努力的从混沌痛苦的脑子里搜寻着他曾说过的誓言,“你说过,你是一旦爱上了,就是死也无法停止、不去爱的人,而且,你的心太小,只容许一个人进驻,再也塞不下其他人。”

  他一副很受不了她的模样,“男人喜新厌旧是天性,你未免太天真了!”

  她颤抖着流泪,喉咙一紧,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双手握拳,直到指甲都掐入掌心。

  “我会去叫何小宁进来替你收拾行囊,最晚在三天内,请你离开薛府,当然,珠宝首饰、锦锻华服,你都可以拿走,另外,”他再从袖里拿出一大迭银票,“别说我待你不好,毕竟夫妻一场。”

  她心寒的看着他放下银票离开,而桌上那快完成的一暖裘,他是连看也没看一眼。

  人都不在乎了,怎会在乎一件衣服?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悲。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利刃,将她的心划得血肉模糊,尤其是那件暖裘,在此时看来特别的讽刺。

  “这是恶梦是恶梦吧?”她喃喃低语。

  心地善良的她从不曾恨过别人,但在这一刻,她真的恨他,好恨他!

  “男人喜新厌旧是天性,你未免太天真了!”

  这句话如刀刃,狠狠又用力的戳进她的心,她的心头一阵一阵紧缩,好痛!太痛了,她无法不哭,她真的好痛她揪住那纸休书,拚命的将它揉成一团,紧紧的握在掌中,痛哭失声。

  房门开了,沉重但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是何小宁出现在韩采薇的视线内。

  “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哭成这样?!”何小宁不知怎么安慰哭得伤心欲绝的好友,一时也忍不住心酸,只能跟着猛掉泪。

  终于,好一会儿后,韩采薇停止了哭泣,“答应我,别把我有孕的事告诉他。”

  何小宁瞪大了眼,“你没说?!不行,都这情况了,不能不说,我现在就去--”她起身欲跑出去。

  “他休了我!”韩采薇带着沙哑的哭声喊住了她。

  何小宁脚步顿了一下,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来,看着泪眼婆娑的主子将手上那团纸递给她,她接过手,将那团纸在桌上弄得平整,虽然仍皱巴巴的,但还是看得出来上面写了什么--

  她气得猛踩脚,“太可恶了!我要去问他,他怎么可以当个负心汉,亏我还爱慕他爱慕得不得了!”

  见她转身又要走,韩采薇连忙拉住她,“你别去,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我帮不了他,无法对他的仕途有任何帮助”

  “不可以!这样你太可怜了,相爷千金很了不起吗?!”太过分了!何小宁忍无可忍的握拳嘶吼。

  是很了不起,因为只有她才能解决夫君的燃眉之急,还能助他飞黄腾达,韩采薇在心里苦笑。

  她泪眼看着桌上的休书,还有那件未完成的一暖裘,她突然激动的走上前抱起那件暖裘就住房外走,“小宁,麻烦你拿火折子出来。”

  见主子一神情有异,她马上挡住她的去路,“你想做什么?那件暖裘不是还没完成?”

  “不需要完成,我要把它烧了。”

  何小宁想劝她,但见到她眼中那抹哀莫大于心死的凄然,她喉头就像被什么硬块梗住了,因此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拿了火折子,跟着她走出房门外。

  这个古朴典雅的庭园一直是薛府内韩采薇最喜欢的地方。

  时值深秋,落叶尽散,几叶未落的枫红孤单的挂在光秃秃的枝头上,更显苍凉落寞--一如她单薄纤细的身影。

  她面无表情的将披挂在手上的暖裘丢到亭台中央,再看向何小宁,但何小宁却迟疑了,因为她看到了正从曲桥上迎面走过来的薛辰劫。

  薛辰劭走进亭台,看着被扔在地上的新衣,下意识的弯身拾起,见状,韩采薇的反应非常大,马上脸色大变的上前一把抢过去。

  “你别碰!”他根本没资格碰!

  就是宁愿烧了它,也不让变心的薛辰劭碰吗?何小宁难过的看着他那错愕的俊验,胸臆间有一把怒火顿时燃烧起来,“爷怎么可以见异思迁刑。你忘了你费尽心思打败一堆王公贵族才娶到主子的吗?相爷千金根本比不上主子,你怎么可以到手了就不爱了!”

  他黑眸倏地一眯,“你在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

  他黑眸凌厉,语调冰冷,何小宁忍不住天口咽了一大口口水,小心的退后两步,再往左一步,退到神情淡然的好友身后。

  那双黑眸续而定视在韩采薇漠然的脸上,“你想干什么?”

  “我们之间不是没关系了,做什么也互不干涉,不是?”她语气平静,事隔没多久,现在整个人看来已没有任何情绪,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死了。

  他冷哼一声,“随便你,就互不干涉吧。”

  她微微点头,美丽的眼眸毫无生气。

  怎么不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回敬他呀!何小宁气愤含泪的看着好友,她宁愿她发泄心中的失意与伤心,这么淡然只会让自己的心更难过吧?

  薛辰劭又看了韩采薇一眼,随即不在乎的甩袖走人。

  真走了?!何小宁火冒三丈的俯身点燃了暖裘,连顺手拿来的休书也烧了。

  火光熊熊,那一针一线交织成的暖裘,以情与爱推迭而成的心血全化成了灰烬,完全不剩了

  韩采薇哽咽的低哑开口,“走吧,这里已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事吻。”

  “可是,咱们什么都还没有准备,总得整理包袱吧。”何小宁说着借口,其实是想鼓起勇气再去吼吼爷,叫他不可以当负心汉,主子那么爱他,他这样是始乱终弃啊!

  “你现在就去,拿几件衣物即可,珠宝首饰就别拿了,我娘家给的银票,你知道放哪儿,总之别动薛辰劭给我的任何东西,知道吗?”她继续交代着。

  如此坚绝,何小宁都感受到她的痛楚了,“可是”她还是想去阻吼他啊!

  “这个屋子我是待不下去了,如果你还能留,那你留下,我现在就走。”韩采薇美丽的脸孔添了几许憔悴,冷然的笑却多了抹凄凉。

  向小宁脸色大变,急急的拉住她,“好,我马上去收拾,你可别自己走。”

  她连忙奔回寝房,却见到薛辰劭就站在面对亭台的窗棂前,就这距离,刚刚她们主仆的对话,他应该都听见了呀,他不说些什么吗?也不挽留主子吗?!

  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照着韩采薇的吩咐收拾好了包袱,再狠瞪他一眼,又连忙跑到自己住的侧房,将所有的物品都塞进包袱内,才快步的跑去院子里。

  “主子,咱们快离开这乌烟瘴气的鬼地方吧。”何小宁故意大声的说着。

  这一次,韩采薇没有再回头看,不然,她会再对上薛辰劭的眼神,也许会看到那里面难忍的心痛和愧疚。

  “我们到外面买辆马车,我不想带走薛府的任何东西。”她交代着何小宁。

  要断得干干净净,是吗?在某方面而言,这也许是件好事吧,薛辰劭胸口也隐隐抽痛着。

  当韩采薇在何小宁的陪同下步出薛府大门时,察觉有异的众奴仆们也忍不住一路相送到门口,他们个个眼睛含泪、面露同情,却不知该说什么。

  相较于稍早前,主子深情的送相府千金离开,此时的韩采薇情何以堪啊?

  但他们仍只能静静的目送那对主仆离开薛府,愈走愈远

  街道上热闹依旧,但韩采薇的世界已经完全分崩离析,毁灭了。

  何小宁买了一辆马车,亲自驾车往临县奔驰,一路车子连停也没停,只希望赶快让主子回到娘家,至少她的爹娘会好好安慰她,不会像她这个笨蛋,连替主子出头也不会,只能陪着她哭。

  只是时节已近寒冬?天空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虽然在奔驰几个时辰已到了两城交界,但若不先在这附近的客栈住下来,到时候真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们就得露宿荒野了。

  韩采薇也知道,因此主动示意找了间山中客栈住下来。

  只是没想到这一住,她却不想走了。

  “再住几天?”何小宁还以为她会迫不及待的想回家。

  韩采薇点头,却没再进一步解释,因为她不知该怎么跟爹娘交代,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当珍宝的丈夫不要她了,将她的感情弃若敝屉,移情别恋了

  每每想到这些了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戳进了一刀,她知道她该忘掉一切,继续向前,但她没那么坚强,她还需要时间疗伤、还需要时间伪装好自己,以笑容去面对父母,不让他们担心

  她知道的,她什么道理都知道,然而,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她却是过得浑浑噩噩、失魂落魄,一点也不争气。

  入冬了,天空灰茫茫的,寒风呼呼的吹着,像是要下雪了。

  她的心也空空的,神情木然。只是,再这样下去可以吗?她能逃开多久?

  她被休了的消息最终仍会传到父母耳中,而她却没有回家,他们肯定会替她忧心不已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她不能再让爱她的父母伤心,于是她看着刚开门进来的何小宁道:“我们今天回家吧。”

  何小宁瞪大了眼,欲言又止的,“呃,还是再待几天再走吧。”主子成天窝在房内,外头的消息她是没听到,但她天天进进出出的,知道了很多主子不该知道的事,就像这间客栈刚刚还涌进了一大堆客人呢。

  她轻轻摇头,“我想回家了。”

  至少那里会有温暖的双臂拥抱她。从小到大,将她当成心肝宝贝来疼的爹娘会包容她,而她的心太空洞,却被伤心填得太满,她真的不想再纵容自己如此消极下去

  “那、那、那我收拾一下,呃客栈一楼来了很多客人,主子长得这么美,呃,有些长得像土匪,所以,主子戴个面纱遮一下脸,哈哈,免得被看上眼也麻烦嘛。”

  韩采薇点头,不一会儿,她的脸上半掩黑纱,跟着何小宁从二楼客房步下阶梯,一楼果真如何小宁所言,几乎座无虚席?大家交谈热络,声音极大--

  “动作可真快,听说她离开的隔天,府里上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错,他还吩咐奴仆要开始布置宅院,要到处装点得喜气洋洋的,直到前几天,答案揭晓,他又要娶妻了,而正室早被休了!”

  “男人啊都一样,喜新厌旧,休妻又娶新妻。”

  “女人不也一样?!相爷千金有个青梅竹马的爱人谁不知道,先前听说为了那个男人,还差点跟相爷断绝父女情,但遇到薛辰劭,还不是琵琶别抱!”

  “呃,也是,可薛大人帖子照发耶,这四个月前,我才送上一份厚厚的贺礼,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再送一次。”

  “但这次他娶的是相爷千金,以炎相的能耐,大家都知道,日后薛大人是官运亨通了,礼重一些,日后有事也好拜托嘛。”

  “说来薛辰劭真是好命啊,自小父母双亡,由爷爷拉拔长大,但得了一个进士当了官,飞黄腾达了,爷爷含笑九泉后,他大少爷继承庞大家产又得圣心,娶了美丽婉约的富商之女,这次虽遇上了官场困局,人生非但没有从云端上掉下来,反而更上一层楼,休了妻子再娶相爷千金,可见再来又是官运亨通啦”

  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串酸不溜丢的话,可见男子吃味极了。

  韩采薇听着,下阶梯的脚步也愈来愈沉重,“他要成亲了?”她神情空茫的看着一路挂着她到柜台结帐,又急往客栈外走去的何小宁。

  “我们上车吧。”何小宁僵笑着避答她的问题,搀扶着她上了马车就快快的驾车离去。

  韩采薇一手压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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