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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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轴-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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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么。”待进到院中,并未有人答话,“在下擅自叨扰,还请公子见谅。”说罢,打开屋门,屋内摆设极其简单,却处处透着雅致,环顾一周却仍是未曾见到方才那位男子,男子正欲离开之时,骤然间看见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轴。

    丝制的锻面上,是一幅男子的画像,黑发轻垂,栖霞双眸,一只修长的手微抚着额头,侧卧在榻上,双目微阖。蓦然回首,心中怦然一动,想了想终是在桌案上留了一张字条:“今宫某擅自带走公子的一幅画,还请公子收下在下的东西,略表薄意。”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把扇子,几笔勾勒,白芍绽放枝头,正待他画出最后一节枝桠,正欲勾勒花苞时,骤然间天上雷声阵阵,电闪雷鸣,男子似是万般无奈的放下扇子,压在字条上,十分不舍的望了一眼,步入雨中,墨绿的衣衫一扬,消失不见。

    一人骤然间出现在眼前,一只修长的手执住扇柄,只见扇面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白芍。

    雷声鸣鸣,凤翎骤然间睁开双目,抚了抚额头,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此刻已在卧房之中,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衫,□也早已被清理过,想到这一切俱是那人所做,心中一阵暖意,摸了摸身侧,青涟却不在。

    屋外,仍下着雨,只见一人仍淋在雨中,巍然不动,凤翎半靠在榻上,双目微阖:“进来罢。”一人入内,身形修长,青绿衣衫上还滴着雨,是沐叶岚。

    “木阑令取回来了。”沐叶岚点点头,谁又能想到沐叶岚消失的这几年便是在魔音宫中,而人们一直以为的魔音宫的大护法水木阑是个女子,谁又能想到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沐叶岚。水木便是“沐”,阑便是“岚”的谐音。

    “灵隐谷并无雀灵图的下落。”说到此处沐叶岚顿了顿,看了一眼凤翎:“云雾山庄怕是有些蹊跷。”

    凤翎点点头,瞥了一眼眼前之人:“记住,穆凌云再留几日。”说罢指尖弹出一颗碧绿丹药“你刚恢复记忆,武功也才恢复了八成,这颗回雪丹你便吃了罢。”沐叶岚抬掌接过,不置可否。三个月前,灵隐谷谷主下落不明,为了潜入庄中不被发觉,沐叶岚便自愿服下了醉雪,易容成聂云的模样,这醉雪并无太大弊处,只是会失忆一段时间,整整三个月,恍似过了另一段人生,而这期间,若不是凤翎时时告诉自己他是聂云,恐怕早已被人发觉。直至那一日,凤翎将他再次易容,实是抹了药,而后的一掌,却是给他打通了之前散功的经脉。直到在云雾山庄修养的那几日,沐叶岚才逐渐恢复了样貌和记忆,而他也不曾忘记,临行之前的三月之约,便是去孔雀山庄。

    直到现在想起来,有些事,早已超出他的预料,在做“聂云”的那段时间,他竟做了自己往日想做却不敢做之事。沐叶岚眸光闪烁,神思不定。仿佛看穿了眼前人所想,只见凤翎道:

    “那一日,我媚毒发作,你以为若不是我自愿,你便奈何得了我。”虽是这般淡淡的口吻,却另人一阵胆寒,只听“普通”一声,沐叶岚跪倒在地。却见凤翎摆了摆手,“下去罢。” 沐叶岚骤然间一窒,他本以为宫主多少会怨恨与他,这一刻他骤然明白,自己与那些蝼蚁,俱是不值一提,雨中掩不住凄然萧瑟的影子。沐叶翩翩,旋落无声。

    屋内烛火骤然一灭:

    凤翎双目微挑:“谁。”


☆、相逢何必曾相识

   屋内烛火骤然一灭:

    凤翎双目微挑:“谁。”

    凤翎披着一件衣衫下得榻来;门扉外;是浅印的人影;虽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纸;却仿佛可以看穿凝练的人影;有细雨飘落,打落在油纸伞上。执着伞柄的手修长,骨节分明。 纱纸上,是绰约的人影,墨发自肩头披落,微微抬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却仿佛可以感受这双眼透过纱纸望进来;右眼上隐约看见一颗泪痣;淡然飘逸。凤翎双目微阖,仿佛也在透着这层微薄凝视着眼前之人。

    门扉骤然间被风吹开,月华下,是挺拔的人影,墨绿衣衫轻扬,打着旋,一张面孔映入凤翎的瞳孔中,螓首膏发,面若冠玉,凤目微扬,右眼下一颗泪痣淡然出尘。凤翎凝视着眼前之人,目中微微闪烁。只见他转身,似是默认一般:“既然如此,也罢,那便进来罢。”

    弹指间烛火复又燃烧起来,墨绿衣衫轻轻一曳,入得内来,凤翎忽然背部一僵,却是被一只修长的指点住,动弹不得,男子腾出另一只手将油纸伞收好,倚靠在桌案旁,只是那油纸伞上并未沾染雨渍。

    紧接着,凤翎只觉一双手轻触上肩头,轻轻一按,他便坐在了檀木凳上。耳边传来温然的说话声:“凤翎,我寻了许久,却终于让我找到了。”

    镜中是两张俊 的面孔 ,上方之人,一袭墨绿衣衫轻扬,凤目微勾,右眼下一颗泪痣淡然出尘,下方之人,色如桃花,目似栖霞,半披着一件靛蓝衣衫,额头一点白芍轻盈绽放。只见上方之人轻触凤翎的发,执起玉齿梳,缓缓从上梳到下。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凤翎放下手中的扇面,望着男子消失的方向,心中默念:“宫千辰。”那幅未完成的扇面上,落款处题着三个楷字。

    “宫千辰。”

    “恩。”

    只听凤翎叹了一口气,镜中他的发已被拢好,服服帖帖的倾泻在耳后,被手中人轻轻一抚,挽出一个发髻,用木簪插好。

    “你。。 ”凤翎正欲开口,却只见宫千辰抬指嘘了一声,镜中微扬的凤目冲自己一笑,嘴角晕满了清浅的笑意。只见他轻轻一拍手,一件东西从木屉中滚了出来,宫千辰弯腰捡起,目中微微闪烁。那是一幅未完成的扇面,枝头开着灼灼的白芍,只是有一节枝桠却光秃秃的。

    宫千辰看了一眼凤翎,眸中始终带着清浅的笑意,只见他瞄了一眼凤翎的额间,执起一旁的狼毫,轻勾几笔,那光秃秃的枝头瞬间开满了白芍,仿佛在风中摇曳,飘洒着花香。只见他将画好的扇面重新放回木屉中。

    “你方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回来。”二人的目光在镜中交叠,宫千辰始终嘴角带笑,目中却透着的支离破碎:“自从看见你画的那一刻,我从没后悔过。”凤翎的目中滑过一瞬即逝的波澜。正欲张口,却见一只修长的指抚上了他的唇,这清浅一笑恰如暖风拂过心尖:“我知你要说什么,只是我现在不想听。”说罢凝视着眼前之人,骤然间挑唇一笑,吻上了凤翎的额头。

    凤翎闭上双目,似乎还能嗅到雨后心旷神怡的气息。

    简单的木屋中,一只手将扇面收入怀中,只见凤翎抬首微扬,只片刻的功夫便消失在眼前。

    一人从暗处走出,打开画轴,只见画上空空如也。顷刻间画轴金光乍现,蓝衣缱绻,竟是落入了画中。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无须多虑,失了仙格,也是我甘愿如此。”凤翎看着镜中之人,并未答话,只见宫千辰展颜一笑:

    “我还有一件东西送给你,我想你应当是喜欢的。”抬指间,只见窗外的雨停了,此时正值初秋,而那园中凋零的花草树木却似重获新生一般,沉甸甸的开满枝头,一株株桃花恰似那美人面,月色下荡起的花瓣仿佛受到召唤一般飞入了窗棂中。只见宫千辰将窗打开,让那些四散的花儿飞入屋内,有一些落到了凤翎的发上,落在了宫千辰的衣上。

    桃花流水窅(yǎo)然去, 别有天地非人间。

    骤然间,缤纷的落花停止了打旋,凤翎望向镜中,目中不由得微微一颤,只见一人从中走出,丝绦的流纹衫贴合着身体,此刻凤目略一扫拂过自己,却是转向了身侧之人。

    两双凤目相触的一刹那,飘飞的落花霎时间化为四散的泡影消失在眼前。宫千辰目光微微一凌,实在无法想象,即便都周身都洋溢着春的暖意,却带着寒冬的锐利。二人相似的凤目中,一个微冷,一个目中含情


☆、琴瑟和鸣

    两双凤目相触的一刹那;飘飞的落花霎时间化为四散的泡影消失在眼前。宫千辰目光微微一凌;实在无法想象;即便都周身都洋溢着春的暖意;却带着寒冬的锐利。二人相似的凤目中;一个微冷,一个目中含情。只见宫千辰缓缓走近,墨绿衣衫轻扬。所过之处,足下生出芳菲的绿茵,却在靠近一人脚下时,骤然间消失;那些开满枝头的繁花;仿佛梦中的泡影;雨绵绵的下着;徒留两道颀长的暗影。

    “青涟,我们许久不见。”带着泪痣的凤目望着眼前之人,目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口中虽如此说却并没有许久未见的欣喜。雨仿佛下得更大了些,二人的衣衫依旧整洁。

    “千辰,你杀不了我。”微冷的凤目略一拂过眼前之人,擦身而过,清冷的语气不带

    一丝波澜,就在擦身而过的一刹那,一只手握住青涟的腕部,二人目光相视的一刹那,仿佛空气都凝滞。

    凤翎目中微微一愕,心中不由得苦笑一声,没有想到青涟竟与宫千辰相识。镜中,青涟微微蹙眉,望着眼前之人,掰开宫千辰握着的手腕,缓缓走过宫千辰身侧,凤翎望着镜中,似有什么浮上心头,在这一刹那,他竟会觉得宫千辰与青涟极为相似。

    抬头间,对上一双修长的凤目,亮如夜空繁星,只这一眼,便让凤翎溺了进去。凤翎只觉一阵清风拂过耳边,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水墨清醴,不知何时,青涟已来到自己身后,镜中的身影挺拔修长,墨发如夜。凤翎嘴角微扬,青涟走路是没有声音的,只有飘飞的衣袂,此刻那双眼看着自己幽深如夜,仿佛只有此时,才会让人觉得他还在自己身边。

    抬指间,凤翎只觉身体一僵,便能动弹了。

    二人相视的一刹那,却错过的雨中的清浅的破碎,雨打湿了宫千辰的发,顺着眼角的泪痣的流下,仿佛在哭泣。

    濯濯长亭柳,阴连灞水流。雨搓金缕细,烟袅翠丝柔。

    蓝衣之人倚靠在榻上,轻抚着额头,双目微阖,眉间的白芍轻盈欲飞,“你是第一个打开这幅画的人。”顿了顿,又道:“你为主,我为仆。”口中说着这句话却并没有丝毫的谦卑。

    木屋中,是雅致的摆设,却并没有床榻。

    宫千辰看着手中空了的画轴,眸光微微闪烁,如若说方才他还不能明白,现下,他终是知道,为何他方才看到这幅画会觉得如同真的一般。

    自己寻找的人,却在画轴中。

    “你方才说,我是主,你是仆。这又是为何。”宫千辰带着不解看着眼前之人,蓝衣人微睁了双目,一双桃花眼似栖霞,却并未答话。

    正在这时,空中顿时打了几个响雷,宫千辰望着愈来愈暗的天色,目中有些迟疑,骤然起身道:“宫千辰,在下宫千辰。”顿时,空中的雷声似乎更响了些,还夹着几道闪电,宫千辰靠望了一眼榻上之人,终是不舍的跨出门栏。

    “凤翎。”宫千辰脚下微微一顿,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靥,衬得那眼角的泪痣熠熠生辉。那一抹淡淡的红却似那墨绿中生长发芽的红豆,缱绻缭绕。

    就在宫千辰消失的一刹那,凤翎微微睁开双目,嘴角微扬,没有想到,竟是天上的那一位呢。

    雨仍在淅沥淅沥的下着,时间仿佛与现在重叠,滑过百年的时差。

    宫千辰看着屋内挺立的背影:“青涟,即便你将我放了出去,我还是会杀了你。”

    “随你。”

    二人的目光在镜中重叠,正在这时,一双柔软的唇触了上来,凤翎正欲挣扎,却觉一条微凉的舌滑了进来,在口中索取。一只修长的手抚上半敞的衣里,触上胸前的红豆轻捏着,凤翎不由得抓住青涟的肩背,喘息亦是重了起来,不期然在镜中看到一双暖如春水的眸,宫千辰仍站在雨中,那一抹浓绿如深秋的叶,凄然飘零。仿佛惩罚凤翎的分神,青涟逐渐加重了这个吻,逐渐下滑的手触到腹部,凤翎不由得挣了挣,当着他人的面表演活春宫,他倒没有郎(河蟹)荡至此,青涟抵着他,动弹不得,套(河蟹)弄的手加快了速度 ,二人交换着口中的津液,逐渐溢上心头的酥麻渐渐抛弃了理智,凤翎不禁脖颈微扬,主动都张开了口,让青涟的舌进(河蟹)入。

    微红沁上脸颊,凤翎不由得低(河蟹)银一声,瞥了一眼门外,早已不见了宫千辰的身影。下一刻凤翎只觉身体一轻,竟是被青涟抱坐着跨在了身上,背对着他。青涟嘴角微扬,抬袖间门扉阖上。

    红烛在屋内缓缓燃烧,镜面上反射出若隐若现的红芒,分外旖旎。

    一只手挑起凤翎的下巴:“看看你自己。”凤翎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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