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
作者：宇文忘川
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１．
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妈，我是你儿子，是男的。男的。我怎么可以和个男的结婚，还嫁给他？”
凌宇激动的大喊响彻整个大厅，还好他有事先清场。否则这种事要是让别人听去，他的脸还不丢到北极去。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啦，你出生那天我就在医院里检查过无数次了。明明是个小不点，还哭的那么大声。”
女人漫不经心的应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雅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拜托，婴儿刚出生有几个不哭的，跟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
凌宇看着他这个粗线条的老妈，忿忿不平的咬了咬嘴唇。决定放弃和她交涉，转身改攻后方敌人。
“老爸我不管，什么公司利益，什么致死报恩通通跟我没关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事情都是你爷爷做主。我和你妈也不好说什么。”
男人打了个太极球，把矛头又推向了另一个人。不过说真的，他说的还真不算。
听说凌老爷子年轻时曾经是带兵打仗的，那生活作风简直是一个雷厉风行。后来因为受了伤才下海经商的。他老人家又把他的作风贯彻到商业生涯上，才有了今天的凌家家业。凌老爷子可是说一不二的，除了当年凌爸爸因为不接管公司得罪过他老人家，其他的一概是服从命令。
凌宇听到老爸这么说，脸色总算是正常了。也不罚站了，也不抗议了。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翘着脚摇起了电视。凌家夫妇坐在边上相视一笑。
凌老爷子对儿子很是严苛，可三代单传，唯独对凌宇溺宠的不像话。捧在手上的宝贝金孙。凌家夫妇把精力都放在研究工作上了，从小凌宇就在爷爷身边长大，只要凌宇开口，凌老爷子总是能让孙子满意。凌宇心里打着小算盘，明天我就去找爷爷，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把事情摆平。
郊区的环境没有市里的嘈杂喧闹，彤红的枫叶把道路都染上了迷人的色彩。凌老爷子去年退休后就住在这里，他总说这里清静，适合养老。
车子驶进二层楼小别墅的时候，凌老爷子就站在门口了。凌宇跳下车，兴冲冲的扑了上去给老人家一个热情的熊抱。
“爷爷，我想死你了。”
“你小子，就是嘴甜。”
凌老爷乐得拍了拍凌宇的肩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吆喝着，“快进屋，外面风大。”
凌家夫妇吃过午饭藉由研究所里有事要忙，急忙开着车就走了。
凌老爷子脸拉下来，面带不悦的说“你小子，打仗也是个逃兵。”
凌爸爸僵着笑陪应，心里叫苦难言。
儿子从小就顺着他、惯着他，也不是他的错，那小子嘴里天天嚷着民主家庭，自由至上，满十八岁的未来青年还有什么门限，就差举白旗跟他游行示众了。他哪制的住他。
再说，这一次也不怪凌宇，他和老婆研究世界文明发展的，也稍有咂舌老爷子的超前卫举动。所以还是不要加入战争比较好。
午后的阳光总是让人觉得很慵懒，凌宇趴在窗边的躺椅上，逗弄着屋子里凌爷爷养的中型犬玩的不亦乐乎。
“将军，去把盘子拿回来。”
聪明的狗忠诚的呼扇呼扇震动着耳朵跑了出去，又喘着热气跑了回来嘴里还叼着主人指明要的东西。眼睛瞪得晶晶亮，期待着主人夸奖。
凌宇从将军嘴里拿过那个小东西，一转手又扔的老远老远。
几次下来将军也知道主人在欺负自己，呜咽呜咽的趴在地上求饶。
凌老爷子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摸了摸他的头溺宠的说，“怎么谁惹我们宝贝小宇了？陪爷爷下盘棋，跟爷爷说说。”
凌宇心想着正好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事呢。就点点头跟着凌爷爷进了棋室。
凌宇哪是凌老爷子的对手，三两下就输了两局。嘴里嚷着，“不玩了，不玩了，爷爷都不让着我，我总输。”
“我让着你有什么意思，再说这要上战场打仗，子弹可都是不长眼的。”
知道爷爷又要讲他以前的事了，凌宇噤声不语耐着性子端坐一旁听着。
“你知道当时粮食多紧张嘛。”
“知道。你差点饿晕过去。”
“你知道我们队长做了什么？”
“他把他的馒头给你吃，自己饿着。”
凌宇无奈的叹息，这个故事他都听了不下八百遍了，小时候还觉得一腔热血，英雄豪杰之类的，现在则只想哀声叹气。
“我还知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替你挡过子弹。你刚开始做生意时他还支持过你，没有他就没有你凌镇南。”
凌老爷子喝了一口手上的香茶，继续说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他一家移民的早，我没那个机会。听说他事业上也很成功，就是没有儿子。老年得子了吧，儿子还有那种病。”
凌宇听到这儿就忍不住火了，“爷爷，他有病你还让我给他当老婆。再说，他有病我可没病。”
凌老爷子也跟着叹气，“我们都是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啦，他奋斗了一辈子，就想儿孙满堂，想儿子早点结婚。可他儿子、、、唉，他就想他孤伶伶一个人半辈子，到老了怎么也希望儿子身边有个人陪着，就跟我开了口。我知道他也很为难。”
“他为难，我就不为难嘛。我还是个学生耶，他儿子那么大年纪了，自己不会找啊。”
凌宇气愤的说着，凌老爷子也不回应。摆弄着手里的棋子。
“他最近身体好像很不好，人一老了就动不了。他电话里流着眼泪，我没办法拒绝。”
凌老爷子说到这里，也忍不住眼眶含着泪光。
凌宇哪见过他家老爷子这样啊，忙坐过去扑到怀里撒娇。
“爷爷，你别难过。要报恩咱有很多办法，慢慢想，你别急。”
“我都老咯，一把老骨头了，公司也管不了了，你爸我也指不上。拼搏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白白让给别人了。”
“别这么说，公司赚的钱最后还不是进爷爷的口袋，只是别人管而已。”
凌宇从没见过向人示弱的爷爷，窝在老人怀里轻声安慰着。
“我啊，从没亏欠过你们谁什么。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报恩，一想到这，我就是到棺材里也没办法安心。”
凌宇看了看老人，默不作声。心里狠狠的骂着那个该杀千刀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偶来挖坑了。汗！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呢？望天ｉｎｇ。
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２．
第二天清晨凌宇趴在床上不起来，想着自己昨天怎么就让爷爷给唬住了，怎么就跟着情感奔流了。然后就咬着被子埋怨自己。凌宇啊凌宇，难道你要毁在一个中年大叔的手里。
他说不定是个变态。有低级的恶趣味。你的青春年华怎么能毁在这么一个老男人身上。
猛力的摇头、再摇头，光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全身都泛着彻骨的寒意。
凌宇从床上一跃而起，拿出前天晚上在家里的那个气势，誓死不从，说什么他也不答应。
“小宇，吃饭了。”
凌老爷子叫了三遍，上楼才发现这小子坐在地毯上打游戏正起劲呢。
凌宇说不饿一会儿吃，凌老爷子就像往常一样出门了。晚上凌老爷子跟朋友海钓回来才发现饭厅的饭菜一点都没动，凌宇也不玩游戏了，躺床上睡觉呢。想必这一天都没吃东西。
凌爷爷心疼的摸了摸孙子的脸，给凌宇拉了拉踢掉的被子，轻轻关了门出去。
凌老爷子一走，凌宇就醒了。虽然不忍心欺骗爷爷，看到爷爷那个样子他也很难过，但一想到自由之身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凌宇绝食的第二天就觉得头昏眼花，之前上网查说减肥饿个三天没问题。他还给自己打气怎么的自己也能挺四天，这种状况下去明天他非一命呜呼不可。
凌宇躺在床上和自己较劲，晚上实在忍不住了，虚着步子想偷偷下楼找点什么吃的。路过棋室发现门没关就往里瞥了一眼。这一眼就看到凌老爷子坐在里面，顿时吓了一跳。
“爷爷，您大晚上的不睡觉。坐这儿干嘛啊？”
凌老爷子闭着眼也没睁开，凌宇的手刚碰他胳膊一下他就倒向一边，幸好凌宇机灵一把扶住老人。
凌宇此刻也慌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颤着手指放到老爷子鼻端，知道爷爷晕过去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慌忙跑到房间里打１２０，又给父母打了电话告知。
折腾了一个晚上，凌爷爷总算是没事了。
“爸，您看您跟个孩子较什么劲。他绝食，您也绝食。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好。
凌老爷子打着点滴，气势依然不减。好在单间病房里也不怕丢脸。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答应别人的事就要想办法做到。背信弃义，你还真想看我死不瞑目啊。”
末了，老人又说。“你以为我真舍得小宇啊，要不是看在那个人人品不错，年轻有为的。说死我也不同意。”
凌宇站在病房外和拿着检查报告的凌妈妈打了个照面。
“怎么不进去？爷爷没事，就是年纪大了。”
凌宇摇了摇头，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凌妈妈。
“我刚从饭店里买的清粥和小菜，你趁热拿给爷爷吃。我就和老师请了一天假，今天还要回去。”
凌宇打车回爷爷家，让出租车司机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屋拿了背包，又喂了将军一些吃的。把门窗都关好才坐车回了学校。
“凌宇，你发呆望天干嘛？天上掉金条啊。”
罗杰从寝室出来就看到凌宇蹲在花坛的角落，逛了一圈回来也快半个钟头了他还杵在那儿不动。
“我想看看天什么时候能掉下来，把我砸死。”
凌宇仰着头，不禁哀叹一声。
“呦，我说少爷，杞人忧天都几千年前的事了。你也搞搞创意行不？”
罗杰凑上去也学着他的样子望了两眼。嗯，不错，天很蓝。可时间久了脖子会痛，不划算。
“你比我高，掉下来也先砸死你。”
凌宇推了他一把，靠这么近不热啊。
“小宇，你还真是没良心。枉费我对你这么好。”
罗杰从口袋里掏出两罐旺仔牛奶扔在他身上，勾上他的肩膀抱怨。“为了两罐牛奶，我刚刚在校门口的便利店差点被几个小姑娘给围攻了。”
凌宇一把拉下他的手，没什么表情的瞥了罗杰一眼，捧了牛奶就走。
“老兄，我说你是土匪啊。好处到手就逃之夭夭。”
凌宇低着头也不理会，转眼就进了宿舍大门。
晚上，只有凌宇一个人的寝室里非常安静，想来是罗杰拉着那几个室友又溜出去泡网吧了。身体瘫在床上不想动，手里还死死的掐着电话。
乍闻那个消息的时候，他根本就无法保持平静。事后想想爷爷一定也是想了很久才万般艰难做出决定的吧。平时不舍得自己受一丁点委屈，自己还害他生病住院真是不应该。他怎么就没早点发现爷爷的异样呢？
想来想去都是那个姓段的不是，凭什么介入他的生活。他喜欢男人是他家的事，跟他一角钱关系都没有。仗着给别人的恩惠就做出这么无理的要求，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劲。
让我嫁给他，我非把他家搞的鸡飞狗跳，无处安宁不可。
入梦前一刻凌宇还在诅咒那个素未蒙面的老男人。
“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刚从外面回来的罗杰他们推开门，面对黑漆漆的寝室听到这句呓语都惊悚不已。
一人伸出手指戳了戳身旁的罗杰，颤着声问道。“阿杰，小宇是不是鬼上身啊？”
“是啊，他睡觉好踢被，可从不说梦话的。”旁边另一个人也疑惑附和着。
“瞎说什么啊，大男人的怕什么鬼。”
罗杰伸手按下灯开关，室内霎时通明。凌宇拽着被子一个边角抱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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