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赌鬼的巧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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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赌鬼的巧媳-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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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禾深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以俗话说就是狗改不了□。何成不过是三分钟热度罢了,或是明天或是后天一准打回原形,变回原先的那个烂赌鬼!
  再说何孙氏,出了姚二寡妇这件事,她心中有数,青禾与姚二寡妇,两者一比较,高下立见,再加上是何成做错事在先,所以这些天以来她对青禾的态度自然也和气了不少,不再总是挑她的错骂来骂去的了,有时像煮饭、喂鸡甚至给菜园子浇水这样的家事何孙氏总是在青禾之前已经做好,弄得青禾还感觉有些不自在。
  青禾又坏心眼儿的想:兴许何孙氏这样是因为何成把田里的活儿都干完了,她闲着也是闲着呢?
  玉梅第二次来看望青禾时,见到从田里耕作回来的何成嘴巴张得都能塞得下一个鸡蛋了,她用手指直戳青禾,“喂、喂,那个什么你家赌鬼转性了?不去赌坊赌钱反开始下地干农活了?”
  青禾摇摇头,笑而不语。
  玉梅却显得比青禾还要兴奋,“好事儿啊!戏文里怎么唱来着?浪子回头金不换呐!我不是说了你只要把这一阵熬下来往后会有好日子过的,瞧瞧,信我没错吧!”说着她想到什么,眼中一亮,凑近了青禾的耳边道:“我托人把那个方子弄来了,现在更是要趁热打铁、抓紧机会!”
  青禾一头雾水,“什么方子?”
  “哎呀!就是那个”玉梅急急地用双手比划着。
  青禾脑中忆起上一次玉梅来时提过的专治女人怀不上孩子的秘方,一时有些窘羞又有些哭笑不得,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准备和离的事情告诉她,好让她不再胡乱猜想,不必做这些无用功的事,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一来这事本身还没有成;二来毕竟也不是什么喜事,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你就按照方子到药铺去抓药,煎药的法子也已经写在里头了,你记得一定要每天喝!”玉梅塞给她一张黄纸。
  “这”
  玉梅用一种“我懂”的神情看着青禾,“你不要觉得害羞,也不要觉得丢脸,我们又不是那些未出阁的小闺女,传宗接代对女人来说很重要,否则,再过一两年,何家就要以‘无所出’为由把你赶出家门了!”
  青禾说不过她,只得无奈叹道:“好、好、好,操心鬼,真是爱操心!方子我收着还不成嘛,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玉梅满意的笑着点头,一手摆弄着青禾箩筐里的草鞋,露出兴趣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草鞋啊?倒是怪好看的!”
  “你喜欢?给你做一双。”
  玉梅摇摇头,又问道:“这个耐穿不?”
  “保准比一般的草鞋耐穿!”
  玉梅高兴起来,“那不如给我家相公和我家那个小皮猴各做一双!你不知那个皮猴子整日的爬墙、爬树、钻洞子,一双鞋穿不了几天就坏了!鞋子做好了我给钱给你。”
  青禾白了她一眼,“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我难道就是稀罕你那几个臭铜板儿才给你做鞋的么!”
  玉梅嘿嘿笑着突然一拍脑门,“哎呀!你看我这记性!这是我特地带给你吃的白糖糕,原也是别人送的,我想到你以前最爱吃就是这个,就包了几块儿拿来给你。”
  青禾接过那方方正正的小包裹,外面是用一层是用花布包着,里面一层油纸打开来就是莹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甜味的白糖糕了。这点心大约是“赵青禾”以前喜欢吃的东西,而现在的青禾吃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填饱肚子。
  青禾拣起一块儿白糖糕,咬了一口,而后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一包白糖糕换两双草鞋,我真是不吃亏啊~”
  玉梅忍俊不禁,“白糖糕还堵不住你的嘴!”
  青禾很高兴,不是因为吃了白糖糕,而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交到了第一个真心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14输赢

  “还偷别跑!你个小贼!敢偷我们家果子还跑!兔崽子!”一大早就能看见何孙氏拿着把大扫帚在河岸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边跑一边还扯着嗓子叫骂,直到视线里那身影跑没影儿了才停了下来,啐了一口,拖着扫帚往回走。(。。)
  “哼,跑得比兔子还快!下次要被我抓到仔细点儿皮!”
  五荷村里近来遭了贼,五、六户人家都被偷过了,还有些田地被糟蹋了。起先只是偷一点苞米、窝头、地瓜之类的粮食,而且也只敢在深夜里偷偷摸摸的到田里或者院子里偷一些,可后来,小贼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白天就敢溜到人家的灶房里偷吃的,这才引起了村子里的人的警觉。
  何孙氏听到这消息,立刻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把家里的米粮、地瓜、鸡蛋等等吃的都藏得严严实实,而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时刻刻防备着小贼。
  青禾觉得何孙氏的行为实属多此一举,首先看这情形是不是真的有小偷还不一定,也许只是村里那个调皮小孩儿的恶作剧;即便有小偷,有哪个小偷会笨到来他们家偷吃的?
  不过,很快的,青禾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早上来偷果子的小贼被何孙氏逮个正着,却没有抓到,据何孙氏说,所谓的小贼是个孩子。青禾渐渐对这个小贼感了兴趣。
  下午,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何成与何孙氏都有事出去了,只有青禾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编草鞋,院子的大门边上长着一棵高大的杏树,枝繁叶茂,枝桠上结满了颗颗青杏,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接着便是“啪、啪、啪”一连串果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青禾抬起头,嘴角微微翘起来,眼中一丝亮光闪过,又来了?她不声不响的放下手中的草鞋,一步一步靠近门前,然后迅速的打开门冲了出去。
  小孩儿怀里抱着满满的青杏,听见动静,撒腿就想跑,可是已经晚了,青禾率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男孩儿穿得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的,就连脸上也没有一块是干净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了。
  男孩儿充满敌意的瞪着她,唯独一双眸子黑白分明。
  “为什么偷果子?”青禾柔声问道。
  “我饿!”
  “那你的爹娘呢?”
  “都死了!”
  “为什么到村子里来?”
  “我在城里乞讨,抢不过那些大个儿的家伙,可是肚子又饿,所以我就偷偷躲到了运粮食的牛车里,想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吃的,就到了这儿。”
  “这些青杏还没有熟透,又酸又涩,很难吃的。”
  “能吃饱了就行。”
  青禾心中一颤,这句话似曾相识,她也曾这么说过,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青禾的笑容中带着怜惜,把孩子拉进屋里,给他擦干净脸上的尘土和污垢,然后将玉梅带给她的一包白糖糕放到了小男孩儿的手上,又拿了两个窝头塞到了他的口袋里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二十天的时间,由于青禾整日的编草鞋,编完一双又一双,手指头上被磨破了好几处,钻心的疼,可是换得的结果就是她终于做好了一共整整五十双草鞋!
  五十双草鞋,按照之前商议好的价钱,十三文一双草鞋,那就是六百五十文钱!青禾捧着满满鼓鼓一荷包的铜板儿,开心得合不拢嘴了!她觉得她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富婆!
  “哟~什么事这么高兴啊?”何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青禾兴奋得晃了晃手里的荷包,“我有钱了!我挣钱了!”
  何成瞥着她,不屑的轻哼道:“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编草鞋挣了点零碎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辈子没见钱呢!”
  何成一番话就如一盆冷水顿时把青禾的热情降低了不少,她气不打一处来,拎着手中的荷包,叫道:“我高兴的是,我马上就可以和离啦!”
  何成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马上去买笔墨纸砚让你签放妻书了啊!”青禾话还没说完就被何成强制性的拉着往屋里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青禾看着摆在眼前的棋盘,有些烦躁。
  “趁着娘还不知道我们要和离的事,我们来赌一局。你输了,和离的事就当从来没有说过;我输了,就让你和离。”何成缓缓道。
  “凭什么!和离的事你不是早就答应过”
  “赌不赌?”
  “何成,你这是说话不算数!凭什么你说赌我就要陪你赌!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何成微微一笑,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你怕了?”
  “我怕什么!”
  “怕你自己输给我!你上一次不是说了,下一盘你就会输给我!”
  青禾忍不住的嘲讽,“你是太过自信,得意忘形了吧!上一回,我不过是出于怜悯之心安慰安慰你,你还当真了?!赌就赌,谁怕谁!这一次,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何成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
  青禾的直觉不断地在告诉自己,这盘棋赌不得,一旦赌了就会后悔终生,可偏偏就拒绝不了,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他面前处于下风。
  到底,这个赌局是他早就计划好的,还是只是一时兴起?究竟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赌瘾犯了
  明明就是个不成器的混混、烂赌鬼,可她偏偏怎么也看不透那双深沉的眸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真是叫人生气!
  不过才落下七八子,青禾已经处于劣势,这让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连高考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赵青禾,冷静点,看清楚,好好下,这可是关系到你后半生的幸福啊!青禾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两双眼睛,四道目光,都紧紧地盯在棋盘之上,四周静得连风穿过杏树树叶的声音都听得到。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何成和青禾正进入双方胶着的紧张时刻,一子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造成整个局势的扭转,输赢立见分晓。青禾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何成看似神色轻松,可一直左手攥得紧紧的,从未松开过。
  “哎哟妈呀这个天儿还真是热啊!”何孙氏头上戴着个破草帽不知从哪儿回来的,手扇着风,一步步往家挪。
  “哎哟~年纪大了,身子不行了,累死我了!青禾啊~给我倒点儿水喝!”
  “成儿~成儿?何成——”
  专注下棋的何成与青禾同时眉头一皱,都表示了对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感到厌烦。
  “在不在家啊,给娘吱个声啊”何孙氏走到堂屋来,见何成与青禾都在家,还在悠闲的下棋,却没有一个人应她一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两个有没有把握这个娘放在眼里呀!我在门外叫了半天没有人听见吗?!”
  何成微微一转头,也不知视线有没有到达何孙氏的脸上,就马上又转了过去看向了棋盘,嘴里说道:“娘,你现在先不要说话。”
  紧接着,青禾倒是看了何孙氏一眼,然后也同样是马上看向棋盘,一边落子一边说道:“娘,对不起,这盘棋对我非常重要!”
  照理说何孙氏现在应该是气炸了,马上把棋盘掀了才对,可是她现在却反而一点气也没有了,因为她想到了她的老头子,也就是何成的爹。何老头沉迷于下棋,在他下棋的时候也经常对何孙氏说着类似的话:
  “你现在不要和我说话!”
  “我在下棋,不要烦我!”
  “你怎么总是叨叨个没完?没看见我正在下棋吗?下棋这个东西连一子的失误也不能有!”
  
  何孙氏看了看何成,又看了看青禾,心里叹了口气,一个人默默地坐到了院子里的竹椅上,喃喃自语:“老头子啊,你一个人在哪里过的好不好啊?有没有人陪你下棋呀?”
  村子里一个和何孙氏差不多大年纪的妇人从何家的门前经过,看见何孙氏,上前搭话:“怎的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啊?你儿子呢?”
  何孙氏眼珠一转,立即坐直了身体,学着那些有钱人家的老太太的语气,“两个小的在屋里下棋打发时间呢~”
  那妇人听了眼角一抖,干笑了两声,与何孙氏道了别,出了何家的院子,走了一段路,看四周没人,才对着身旁的一棵竹子啐了一口,“还下棋呢!我呸,不过是个破落户,儿子又是个不争气的烂赌鬼,装什么高门大户?!”
  两柱半香的时间过去,赌局结束,输赢已定。
  青禾满脸的汗水,脑子里一片空白是用脑过度、紧张过度的后遗症,但她的眉眼之间却有淡淡的满足,抬眼看向何成,她说道,“我愿赌服输。”
  “可是”青禾纠结万分,她这算是自掘坟墓吗?早知道他对下棋有超人的天赋,有惊人地学习能力,有一般人所没有的悟性,当初她就不应该用下棋的方式来和他赌!想当初她得意洋洋、趾高气昂,可现在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却输得一败涂地!青禾想想都恨不能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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