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了就别来惹我作者:开着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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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了就别来惹我作者:开着的抽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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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他会疼晕过去。

  我将背包里丹珠给的刀拿出挂在腰间,把手电筒和地图塞进衣袋里,对大林说,你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身带上 ,其他的都不要了,减轻重量我们就能走得快一点。

  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们走吧。

  我走到他前面,半蹲下身子:上来,我背你走。

  不……大林话还没说,就被我强行将他拉到了背上,早就知道他不肯,省得他再罗嗦。

  一开始大林还想挣扎着下来,我怒道:背你那么大个就够受的了,你还动来动去,存心想累死我啊?你给我老实呆 着,要不我把你直接扔到山脚。

  大林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一双手忽然将我紧紧地抱住了,怕勒得太紧我喘不上气,又赶紧松开了一些。

  这就对了,看来你也不想当降落伞直接下去,上次你背我回酒店,这次大家就扯平了啊?

  我故作轻松地说,掩饰着砰砰乱跳的心。

  上次是上楼,这次是下坡,况且我也没你那么重,这能叫扯平?

  这意思是要我再把你背上山去?你想去当独脚大仙我还就不给你机会。

  一路斗了会嘴,气氛就轻松多了,但我的脚步已经有些沉重,毕竟他也是个七十多公斤的大块头啊。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整个雪山中我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息声在四处回荡。大 林也没有说话,但是呼吸和心跳却与我保持着同样的步调,我知道他在我背上并不轻松,一双拳头像是要掐死什么似的 拽得紧紧的,头却深深地伏在我的背瘠上。

  “扑哧”又一声闷响,这是我一路上第七次摔倒在雪地中,摔倒后习惯性地一翻身,首先拉住大林。

  呼……呼……我连续咽了几次口水都没能把话说出来。

  大林闭着眼睛躺在雪地里,脸上一付又恨又悔的痛苦表情。我摇了摇他的身体,我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问他有没 有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再次把他拉近身边,我几次奋力想站起来,可是都没有成功。

  就躺一分钟,顺口气,然后一鼓作气站起来,熊伟,你能行!我在心里给自己加着劲。

  感觉身体完全没了重量,像一片雪花,缓慢而悠长地在空中漂浮着,眼前不断有金色的光圈飞舞散开,我仿佛在一 个光亮的隧道中飞速前行,隧道的尽头会有什么?

  一阵强烈的晃动将我震醒,大林的声音焦急而疯狂,不能睡!熊伟,你别睡!

  我赶紧强行睁开眼,使劲甩了甩头。

  咦,那是什么?我指着远处的一颗小树问大林,怎么有块红色的东西?难道我开始出现幻觉了?

  大林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不是幻觉,那里的确有块红布条。

  我在红布条下发现了一个背包,当看到那支登山队的图案时,我心里一阵激动,很快地就把背包带回大林身边。

  里面是两双脚底有钉子的防滑冰靴,和两支折叠式的手杖,还有几块巧克力。我欢呼了一声,冲大林一笑:如果再 给我们留两瓶酒的话就更美了。

  大林没我想象的那么高兴,只是自嘲似的说了句:还备了两双靴子,真是浪费了他们的好意了。

  吃着巧克力,顺便看他们留下的字条。

  山上的朋友:前边的“神仙下马”已经结冰了,希望你们现在已经下了山,留下这些东西,以防万一,祝好运!

  我将字条搓成一团,然后开始换靴子。

  他们已经下山了吧?字条上说什么?大林问我。

  他们已经下去了,说叫我们到时候记得把靴子还给他们,一群小气鬼。我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熊伟,下次撒谎的时候别低着头说话……哎,扣子扣错了。大林的声音变得平静而且温和,这反而令我有些心酸。

  连神仙到了这里也要下马驻足,这地方还真应了现在的情形,这一路你不老叫我作独脚大仙的嘛,就没想到自己会 成为传说中的大仙坐骑?可你这肥马也该听话一回啊,自己下山去吧!

  他装得越轻松我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少废话,这破名字还不是那些胆小鬼想出来的,等我把你背过去,我也替它改个名,叫“小菜一碟”。

  终于到了令无数登山者闻风丧胆的“神仙下马”,我看过地图,这里特意用了鲜明的红色描出了细细的道路,十成 驴友都建议我就算晴天都别走这条道。我牢记着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这句老话,紧紧地闭着嘴,但是还是感到舌头不自 觉地在嘴里跳了一下。

  眼前是一个狭长陡峭的大峡谷,只有一条羊肠小道猥琐地贴着左边的山体,好象一不小心它就会滑进右边的深谷中 去似的。

  没关系,不到两公里,应该很容易,翻过这里就只剩下两小时的路程了,而且路也好走多了。我自言自语地安慰着 自己和大林。

  就在我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大林忽然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如果我们都滑下去了,我想让你知道,我不后悔这次上 雪山来。

  我也不后悔!抓紧点,我们走!

  我尽量侧身靠里走,每踏出一步都用脚先踏上四五次,确定稳当了才挪动身体。

  艰难地挪动了几十米,我感到小腿微微打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没劲了,但我不能停,一停就再也没力气起来了 。

  大林,我要开始骂人了,骂人的时候我最有劲,如果能下山,你千万别和人说这事啊!

  大林勉强笑了声,只听过泼妇骂街,可还没听过“泼熊”骂山的,那么经典的段落,可惜了……

  对了,既然是骂山,先拿它开刀!

  什么破雪山,还说看到它就有好运,我刚来就看到了,好运没有倒霉事就一堆,真那么神就让我下了山彩票中一亿 ,看老子不买颗原子弹轰平了你奶奶的……

  余美丽你个三八,老冤魂不散地缠着我拿我当垫背,告你,我早烦了!幸好嫁出去了,我真替你那位难过,活该他 甩了你三回愣没把你甩掉,这就叫恶有恶报,谁让他一见我就跟便秘似的摆着个臭脸……

  袁总你个自大狂,在公司里你还真把自己当太上皇了,整天开个屁的会,一讲就三小时,秘书小春每次开会前都拿 大头针戳你照片,而且专往嗓门上使劲,怎么也没把你咒哑吧了?告你,老子现在就辞职,你那每人配一部车的屁话留 着哄你二奶去吧,从每人配个笔记本到配车你都哄了大家好几年了,白痴才吃你那一套……

  熊平你这个臭小子,十三岁就学着离家出走,有种走了就别回来了啊,出去三年又回来干嘛?回来你就好好呆着吧 ,可你偏不,然后倒好,直接就跑那边去了,想想也算了,幸好咱爸妈老早就在那边等着了,也不怕没人管你,可你三 天两头往我这托梦是什么意思?你要嫌害我害得还不够的话,干脆趁我睡着了直接把煤气打开就完了啊!

  钟伟,这些人当中我最烦的就是你,象个电脑病毒似的老在我电脑里晃荡,凭什么我只要往电脑上打几个字你就能 知道我心情是好还是坏啊?又凭什么毒完我的电脑还使劲往我脑子里钻啊?偏偏我们又互相死撑着不能见面,你真希望 我把自己的脑袋当硬盘彻底格式化了才满意是吧?

  ……

  骂就骂了,这些平日里自己无比珍惜的东西原来也不过如此,好好的生活就是让这些东西弄得支离破碎的,过去的 二十多年时间中我从未想过这一切是否公平,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自己活得可怜又可悲……这下好了,也许我下一 脚踏出去,这些就有可能像一个肥皂泡一样啪地一声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天支撑着我过了“神仙下马”的,除了这一顿骂到最后眼泪直流的发泄之外,还有折磨了我好几年的老胃病。

  当我正小心翼翼地贴着左边的山体行进时,忽然感到胃部似乎很用力地震动了两下,然后就停住了。我心里一惊, 不是吧,在这个时候还来添乱?

  多年的胃疼经验告诉我,这是发作的先兆。

  果然,停止了工作的胃中迅速地聚集起一股隐隐的疼痛,并且呈现出不断扩散的趋势。以往这个时候不管在干什么 ,我都会马上停下,把救命的胃药先吃下,然后静静躺十分钟,十分钟后基本上就没有任何问题了。这是我经历了数十 次胃疼的折磨,亲身遍尝了药店里所有胃药后得出的宝贵经验。

  从来不去医院,那里有太多不好的联想,去到里边不光胃疼,还浑身不舒服。

  我习惯性地腾出一只手摸到衣袋中,然后心就凉了半截,药没带在身边,刚刚丢掉背包的时候没想起来把药给拿出 来!

  就短短几分钟时间里,那隐隐的疼痛已经迅速占领了整个胃部,我感到胃撑得快爆了。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接下来 的数十次猛烈进攻才是最令我心有余悸的。

  大林本来听我骂人骂得挺过瘾的,我猛地停了下来后,他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你怎么了?

  大林,你抓紧点……快来了!

  话还没说完,我就全身一震,几乎要失足往右边去了,赶紧整个身子都扑到左边的山体上好有个支撑。从胃部开始 的疼痛已经不再隐隐,而是明目张胆地四处撞击着我的五脏六腑,我不能蹲下去,只能硬撑着,全身开始冒冷汗。

  大林已经滑下了我的背,我实在没法用两只手支撑他了,我一只手深深插在雪中抓着一把雪,另一只手用劲全力地 猛击腹部好把里面的疼痛分散些。

  第一轮的进攻持续了快十分钟,方才又回到隐隐的状态。我大口地喘息着,直起身体。

  继续走!我低声叫大林。

  大林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到了,我只记得重新把他强行背上的时候他在我背上重重砸了一拳。

  你这个混蛋,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值得你这么不把自己当人?大林的声音有些哽咽,嘶哑的声音里有种绝望的味 道。

  接下来的路程竟然十分顺利,我的眼前是模糊的,脚踏出去也不再小心翼翼,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仅仅是凭着本 能在行走而已。

  第二次疼痛来临的时候我没有停,抓了几把雪塞进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第三次,第四次,一次比一次猛烈,吞了太多的雪,走起路来都觉得自己像个装满冰水的瓶子,晃晃当当地发出闷 响。

  短短的两公里,我们走了三个小时,我不知道是如何过来的。

  熊伟,已经过了最危险的地方了,你放我下来吧!大林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已经是在哀求。

  再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我说了一句,不是对大林说的,而是对体内肆nue的疼痛说的,前边已经不是峡谷,而 是一块大大的平地。

  我知道我再也不能撑下去了!

  哇!我终于忍不住吐了,一阵翻江倒海似的呕吐过后,我脚一软就倒下了。

  眼前一片漆黑,我听到大林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随后听觉也渐渐消失了。

  后来我才知道,大林这个傻瓜背着我在雪地里又爬了一个多小时,他当时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

  熊伟,你看,我们来时候的那个塔!

  他将我摇醒。

  我这才发现我们都坐在雪地中,他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我几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不过还是努力撑开了一条缝 。

  哈哈,神仙下马真的成了小菜一碟!我想笑,可笑不出声。因为我看到塔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人,随后几个穿彩 色羽绒服的人出现了,他们迅速地朝这边奔来,跑在最前边的是几条身形矫健的狗!

  大林长舒了一口气,刷一下躺倒在雪地中,我也跟着他倒地。

  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我从第一天就开始闹着要出院。

  丹珠每次送饭过来的时候都好脾气地听我抱怨医院这不好那不好,完了也不多说话,把碗收拾了就走。

  丹珠,明天来的时候弄瓶酒来!我悄悄地对他说。

  酒,我那有的是,替你留着。他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

  那天是丹珠和登山队的六个人把我们弄下山的,他们在山脚碰面后,知道我和大林还没下来,于是又再次上山。

  登山队的一伙把我们送进医院后就走了,说是还有事,不过把我穿的靴子留给我作了纪念,还留了张名片让我别忘 了去登山俱乐部报名。

  大林的脚动了手术,两星期后才能下地。

  那天我躺在床上沉痛地悼念了一下我扔在山上的相机、手机和MP3,倒不是它们有多名贵,而是使惯了觉得可惜。 完了又摸出丹珠给的刀把玩了一番,实在无聊,一看到医生我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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