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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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宝贝-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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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想了想,终于找着了个自以为特好的说辞。
  
  “咱明天不是去你大伯家么,我都这么大了他们都不给我发压岁钱,就这么个事儿,我挺难受的。”南方撒谎依旧面色平静,呼吸均匀淡定如常。
  
  “那我有吗?我多要点儿都给你成么,爸爸?”小孩儿果然年纪太小,南方说一句他就上钩。
  
  “成啊,明天再说吧,到时候他们给你你就拿着,别老看我,今儿就先睡觉。”
  
  南方伸手掖了掖背角把豆包紧紧裹住揉进怀里,还是当抱枕那么抱着,又暖又软和,豆包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眼睛却是有点儿眯瞪了,枕着南方胳膊就睡了过去。
  
  三十早上豆包起的比南方都早,南方出来洗脸刷牙的时候豆包已经上桌吃早餐了。老太太之前买着了上好的黄米,今儿早上出锅了一大锅热腾腾的粘豆包。大过年的外头没有推着小铁罐子打奶的了,南老爷子头天就去牛奶厂买了好几天的份,反正这大冬天的外头跟冰窖似的,放两天也不会坏。豆包是要天天喝牛奶的,就是跟南方搁小楼住的时候老头也要一天俩电话的问小孩儿今儿喝牛奶了没。
  
  南方揉着脑袋从卧室走出来,小孩儿刚捧着碗喝了一大口,嘴上还沾了一圈奶糊糊,看着跟花猫似的。臭臭一头冲过来就开始舔南方的脚趾头,被南方用脚拨楞到一边儿去了。
  
  臭臭老早就爱上了这向事业,一趁着南方不注意就老舔他脚趾头,秦聪和南方说这是因为狗都喜欢有点儿臭味儿的东西,这一下可把南方不爱洗脚的臭毛病给治了,不过臭臭这习惯倒保留了下来。
  
  “爸爸好看吗?”豆包看见南方搁屋里出来了,揪着南老爷子衣服就让他从高椅子上抱了下来。
  
  年前老太太给买了两身新衣服,南书娥给买了两身,老太太看衣服多,还没到初一就给小孩儿把新衣服套上了,颜色鲜鲜亮亮的,衬的小孩儿的皮肤跟奶油似的,小脸也白里透红。
  
  南方笑了一下,抱起豆包就搁小孩儿微微漾起的小酒窝上香了一口,还蹭了一嘴牛奶沫子。
  
  “好看!”
  
  这话还没落怀里的小孩儿就被南老爷子抢走了,老头抱着豆包还不忘回头教训他:“去去!臭烘烘的就亲我曾孙子,洗脸刷牙去!赶紧待会儿你爸你妈就来了,咱一块儿上你太爷爷那儿去。”
  
  南方看着自家老头现在对着豆包笑的那叫一个慈爱,对着自己就是满脸的不耐烦。
  
  “爸爸,我又大口袋。”豆包搁南老爷子怀里还伸手扯着自己衣服前头肚子上的大口袋给南方看,他还没忘了昨天南方叫他多要压岁钱的事儿。
  
  南方瞅一眼就知道他儿子这是啥意思,但是碍于老头搁这儿又不敢造次,只得揉了揉豆包后脑勺,偷偷翘了翘大拇指。
  
  胡云泽两口来的时候南方刚塞了个粘豆包搁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老爷走就催着让赶紧走,南方觉着挺委屈,他家豆包小肚子吃的圆圆的,他才刚塞进去一口,最后还是老太太用纸袋子给装了几个粘豆包带着路上吃。
  
  豆包来南家也有好几个月了,跟谁都亲,可偏偏还是不怎么待见胡云泽,最多就是叫一声爷爷然后就跑的远远儿的,总之就是不跟胡云泽搁一块待着。南老爷子有心让胡云泽抱抱豆包,豆包还死命抓着老头衣领不松手,就这么个小动作也把老头心疼的抱着曾孙子不松手。
  
  南方搁后头跟着一边儿吃粘豆包一边儿都小孩儿,拍小孩右肩膀就往左边躲,拍左边就往右边躲,一路上欢声笑语的,看着就叫人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你疼我,长大我爱你 ~(≧▽≦)/~
  
  明天不更,不然以后周三我都死一死吧,技能冷却一下,回血回蓝。。。
  我周六考心理咨询师二级,码字带看书很累了




☆、18 亲爱的小孩

  第十八章亲爱的小孩
  
  南方他大伯家里烧着土暖气,到处都暖和和的,那时候他们那儿产煤,自己的地方卖的自然便宜,这种土暖气倒是很多家的首选。南方给小孩儿脱了外头的大棉袄,搂着坐在沙发上,俩手并着豆包的小手都插在豆包肚子上那大口袋里暖着。
  
  南宜君前两天生了病,还偎在被窝里没出来,他大婶坐在一边儿嗑瓜子,厨房里就只有南方他妈和老太太在忙活,偶尔他二婶过去打打下手,做饭她却是不会的。
  
  南宜伟坐在一边儿总是愤恨地瞅着南方,一瞅见南方就像只蛰伏的狗,随时都要冲上来咬人。南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坐在一边儿抱着豆包看南睿哲给找出来的小学一年级课本。
  
  南方是愈发认为南睿哲这小子挺够意思,不管是他二婶吩咐的也好还是他自己想到的也好,还知道把自己小时候的课本给豆包带来。
  
  南睿贤还是那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好好的沙发不做,非靠在椅背上一颗一颗往嘴里扔花生米,居然还没一粒扔歪的。豆包估计觉着好玩,多看了两眼,马上就被南方正过身子来。
  
  豆包放下手里的课本,也从前头的桌子上摸来一颗花生米递给南方,大眼睛眨巴眨巴,还多了点儿欢喜的期待。南方伸手接过来,想着扔一个吧,又有点儿学着别人的嫌疑,太跌范儿,不扔吧,他看着豆包期待的小眼神儿又实在是没法拒绝。
  
  花生米还搁手里捏着没来得及扔,那头南睿贤就笑呵呵地凑过来。
  
  “来,宝贝儿,叔给你扔一个。”南睿贤手里拿了颗花生米,张嘴就往嘴里扔,小孩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显然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他已经表演完了。
  
  南方看他一眼,又看豆包没啥反应,心说你来凑什么热闹,没看我儿子都不理你么。谁知道这南睿贤也不嫌尴尬,见小孩儿没反应,还伸手捏了把豆包的小脸,捏了一下还不够,直把小孩儿捏的直往南方怀里躲。
  
  南方一手揽着豆包,有点儿明白了,这南睿贤没事儿从来不怎么搭理他,最多也就维持个有来往就算,因为他不知道啥时候还能用上你,不会全跟你断了联系。这会儿主动凑过来,估计是真有什么用着着你的地方了。
  
  南方嘴角咧了咧,他就爱托大怎么着吧,他觉着自从豆包来了之后他就有点儿转运的趋势,什么都顺。以前这南宜伟虽然不是这几个兄弟里他最不待见的一个,没什么恶语相向,也没什么不太好的相处经历,可他从来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不说话也不言语,可就是让南方觉得窝火。
  
  南方不动声色又把那小学一年级的课本拿出来,最后一页还是篇彩画,画着只大白鹅,正印着骆宾王那首咏鹅。
  
  “南方,你们所里最近忙吗?”南睿贤搁后头问了一句,听着挺殷勤的,南方搁心底撇撇嘴,把书给豆包自己抱着。
  
  “挺忙的,年前捣了个制假药的窝点,统共也就放两天假,三十初一两天。”南方也剥了颗花生搁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表情似笑非笑的。
  
  南睿贤是个人精似的人,跟他爸经商久了,啥样的人没见过,南方这样儿的一看就不喜欢拐弯抹角,索性就挑开了说。他压低声音凑到南方耳朵边儿上,手里还捏着一把花生米,别人还从没见过他们这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尤其是南睿哲,看着这边儿有一会儿了。
  
  “我在薛庄盘了个农场,去看看?”
  
  南方愣了一下,没想到南睿贤会和他说这个,这是要拉他入股?南睿贤有了好事儿怎么会便宜了他?
  
  薛庄和秦聪父母待的那个庄子挨着,不过是山多了点儿,说是山,也就是一座一座的小土包,上头郁郁葱葱的一点儿也不荒凉。不过从来办农场没人到薛庄去,谁都知道,薛庄民风彪悍,外地来的农场主从来都是夹着尾巴跑的,那些人办的农场是来一座砸一座。
  
  南方挑了眉,稍微和南睿哲拉开点儿距离,不知道这小子又打什么主意,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圈儿,也不吭声,就瞪着他继续往下说。如果没猜错的话,估计这前半段应该是抛出来的筹码,后边儿才是央他办的事儿。
  
  “我那农场不小,还没办起来,外头还俩鱼塘,厂子后头还一小片野地,就是没雇人,狼犬倒是弄了十几条。”南睿贤前头呜呜啦啦说了一大堆,后来才趴南方肩膀头子上小声说了一句:“有兴趣么?”完事儿还抬头环视一圈,确定没人才又往南方脸上看。
  
  南方也没闲着,心里使劲儿盘算着,这南睿贤办农场应该不至于找不着合伙人啊,再怎么着也用不着找他啊。
  
  “南方,你俩说什么呐?”南方正想着,冷不丁听见这么个大嗓门,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他家大婶,搁小厨房里端了个果盘出来,里头摆着几样挺新鲜的水果,亏得她大冬天的还能找着这几样新鲜东西来显摆。
  
  “来来,小孩儿们都过来吃点儿!睿哲,来!”他大婶看样子客客气气招呼人,径直把果盘放在南方旁边儿,南方这一回头,才看见南睿哲不知道啥时候过他身边儿来了,正挨豆包边儿上教人认字儿呢。
  
  豆包特乖的往那儿一坐,手里拿着半截南睿哲给的铅笔,白纸上跟着南睿哲涂涂画画的,看着还挺认真,可是孩子他爸心里又平白泛起一股子不好受来,连南睿贤给说的事儿都忘了,勾着脑袋就往小孩儿前头那纸上看。
  
  南方他大婶见没人理她,自己愤愤地正要往一边儿做,结果还是被南睿贤接了话茬。
  
  “大婶,这水果真甜啊,还是你有本事,现在还能找着这么多样数来。”
  
  他大婶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往前推着托盘叫人多吃,刚才问的啥自己都忘了。
  
  南方瞅着豆包软乎乎的小手连捏笔都捏不稳,还非挣扎着要写个“南”字儿,南睿哲搁旁边儿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帮他,就自己一遍一遍地写,写的南方都快不认识那字儿了,豆包还是抿着小嘴,一脸的非此不可。
  
  南方笑了一声过去从后头握住小孩儿的手,一笔一划地正写到最后,南睿贤突然搁后头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这南字儿,他也愣是有点儿写不下去了。
  
  南睿贤说:“我媳妇儿制假药东躲西藏进了局子,前几个月还把儿子给丢了。”
  
  南方手头一顿,睁大了眼睛使劲儿看了南睿贤一眼,南睿贤也严肃地抿着嘴角。他心跳有点儿快,握着豆包的手指头都微微颤抖。他突然有点儿听不懂南睿贤在说什么,什么儿子什么媳妇儿的?他还从来没听说过南睿贤有过女朋友,怎么连儿子都有了?
  
  南睿贤就比南方小一岁不到,说起来比南宜君还大一点儿,初中毕业就跟着他爸经商,最近甚至连他大伯都看上了这小子的手腕儿,想带着进官场混几圈。他从小就是家里唯一不用操心的人,长着一张狐狸脸,做着狐狸事儿,个人的事儿上家里从来不管不过问,南方自然不知道他私下里如何。
  
  初中那时候南宜君被家里压着去打胎,全家脸上都带着苛杂和无奈,连南方都没法儿再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瞅这一家出丑,可偏偏就南睿贤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如果说南方这时候十九岁了有时候还像个孩子,那南睿贤就活脱脱一个少年老成,手腕儿心思都沉得很,知道对付什么人该用什么手段,才能在商场上官场上都混的风生水起。
  
  南方有点儿不知所措地回头看了一眼,南睿哲还趴在边儿上,把扎着牙签的水果送进嘴里。南方就这么一晃神儿,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刚见着豆包的时候,总觉着他面熟,可不待细想这事儿就被他揭过去自行忽略了。如今看起来,豆包那张还带着点儿婴儿肥的小脸儿,居然真的和此时的南睿哲有几分相像。
  
  南方这时候突然就特排斥回头再看南睿贤那张脸一眼,他觉着有点儿可笑,他和豆包儿子这小日子刚开始过没多久,而且过的舒心的不得了,偏偏就有来和他抢儿子的人了,他觉着这就是生活啊,早知道就应该早弄盆黑狗血避避邪,免得尽是遇见这么多邪乎的事儿。像是上次豆包搁一中门口叫妈妈,把他吓一跳,这回这惊吓来的可和那时候不是一个段数的。
  
  他正想着,于是低低笑了一声。
  
  “爸爸?”豆包听见他笑,抬起头来拿亮晶晶的眼睛瞅着他,看见南方笑了,不管是为着什么,自己也举着半截铅笔笑的眉眼儿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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