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迷堕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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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迷堕世-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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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贪心。”路西菲尔终于放弃般地将手收了回来,别过脸去,抚着他黑色的发丝幽然地道:“得到身体还觉得不够,还想占有灵魂。”
  “我都想要。我很贪婪……”
  跳跃的烛火中,两个人紧紧相拥。
  朦胧的光晕里,路西菲尔好像听到撒旦叶说:“看,路西法,没人能阻挡我们在一起,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烛火在夜风中放肆地抖动,伴着呼吸的节律,越来越快,越来越紧。
  倏地火苗长到尽头,痛快地熄灭了。
  感动忽然来临——
  伴随着狂喜,痛苦,和战栗。
  无法言喻。
  恍如有种悲悯从高处对他俯视,路西菲尔看得见自己的灵魂在两具身躯上飞翔,说:你爱上他了吧,至少在这一刻。
  ————————
  魔界的第一轮太阳已经升起,房间里也慢慢地亮了起来。奋战了几次的撒旦叶还是意犹未尽,可他们都受了重伤尚未痊愈,再经不起折腾,只好靠在一起休息一会儿。
  “路西法,喝点水吧,叫了一晚上嗓子都干了……”
  撒旦叶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就带着破空的风声横扫向他的面门。
  扯下糊在脸上的枕头,撒旦叶体贴地把水递到他面前,低声笑道:“一个晚上就长了这么大的脾气……有点难伺候。”
  路西菲尔刚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一下,听到他的话脸上微微一红,哑着嗓子镇定地说:“是有点哑了,不过是因为我伤还没好……”
  “宝贝儿,我只是心疼你嘛。”撒旦叶看着那侧躺在床上的人,身上还有他们欢*爱后的痕迹,忍不住顺着他的臀丘向上抚摸了一会儿,扳过他的肩膀,嘴对嘴将水喂给他。
  “你叫我什么?谁是你的宝贝儿?!”路西菲尔一口水差点没呛到。
  “哦?那次你以沙琪贝尔的身份来魔界时,不是还叫玛马沙尔宝贝儿的么?你能这么叫他,我也要这么叫你。”撒旦叶躺在他身边,把路西菲尔揽到怀里。
  “我和玛沙尔……没什么呀?”
  “是没什么,可那时你和那个小混蛋联起手来演戏虐我~”撒旦叶微笑。
  “那时候我……”
  “那时候有没有点真喜欢我?我说的是恋人那种。”撒旦叶在他的耳边轻轻地问。
  “有点吧,不过……”
  “不用对我解释什么,”撒旦叶打断了他的话,难得感慨,“路西法,我知道你能接受我并选择留下来更加不容易。”
  看着魔王包容的微笑,路西菲尔心中的歉意也很快释去了。
  “痛不痛?”撒旦叶俯身舔去路西菲尔胸口上渗出的一丝血迹,不禁心疼。
  “不痛,可我都替你记着呢。”路西菲尔知道他在询问伤势,却顾左右而言他。
  “记着什么?”撒旦叶不明所以地问。
  “伤好了,我要加倍还给你。”路西菲尔眨了眨眼,浅笑着,拉过撒旦叶的一缕头发轻轻拽了拽,挑衅。
  “还给我,还要加倍?”撒旦叶目光一滞,低头与他鼻尖对鼻尖:“你是说昨天晚上……”
  “是呀。”
  “是你挑逗我的,知不知道我们魔族在性*爱方面有些先天优势的?”
  “挑逗你了么?”路西菲尔眯起眼,猫一般地温顺慵懒,微微调整了下靠着的姿势,缓缓地问:“挑逗到你了么?”
  “哦~看来你还想领教领教……”表情由惊愕变成了淫*邪,撒旦叶一翻身将路西菲尔压了个严实,捉住他作势抵抗的双手按在头上,淫*声笑道:“别忘了把今天的也记上。”说着又低头和他翻滚了起来。
  ————————
  一晌贪欢,虽然蚀魂销骨,却也格外地疲惫。
  沐浴过后,路西菲尔被撒旦叶抱回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撒旦叶靠在软垫上,从背后横搂着他的腰,鼻尖在他微微湿润的发丝上轻轻地蹭着。
  “路西,我觉得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该怎么办?”撒旦叶在路西菲尔的耳边呢喃,他多想将他留下来,哪怕不择手段。
  “嗯……”困顿袭来,路西菲尔在半梦半醒之间并没听清撒旦叶的话,只发出一丝慵懒的声音,便沉沉睡去。
  撒旦叶低下头,看他睡得如此深沉。如同一只冬眠的兽,不知何时才会醒来。他就那样睡得毫无防备,脆弱得仿佛另一个世界的镜像,不真实。
  另一个世界……撒旦叶想起创*世之初时对未来的窥见,那里的路西菲尔就站在他的身旁,只是他们永远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亲密吧。
  撒旦叶倚在路西菲尔身边,近距离地拨弄着他的头发,看他的睫毛在轻轻地抖。不经意间,他自那睡袍敞开的领口处看到那触目惊心的剑伤。
  一般的伤痕都会慢慢消失,可光耀之剑所造成的伤痕就像烙印,是永远不灭的。
  这丑陋的伤痕,要永远留在这具完美的身体上?
  惋惜地叹了口气,撒旦叶轻轻帮他将领口收紧,在周围布下结界,伸手将他的身体揽向自己,便静静地守在旁边。
  “撒旦叶……”路西菲尔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动作,翻了个身,无意间伸手搂住撒旦叶的脖子。
  “对,就这样。”撒旦叶吻上路西菲尔的黑发:“忘了那个让你伤心的人,忘却那该死的神格,爱上一个叫撒旦叶的魔族吧……”
  拥紧那依偎在胸前的身体,撒旦叶眼光迷离。这样的幸福时光,不知道还能走多远——
  ————————
  七天后路西菲尔才从睡眠中醒来。以前长时间的睡眠可以使他快速地恢复力量,可这次醒来,他觉得身体更加地沉重,尤其是背部像虫蚁啃噬般地疼。
  尚未睁开眼睛,便感受到身边另一个人的存在。
  从不和人同床共枕的路西菲尔有一时的惊惶,然而那圈在他腰间的手臂,小心而温暖,熟悉的气息传来,不适应的感觉一扫而逝。
  撒旦叶察觉到路西菲尔醒来,并未妄动,只低头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张开眼,看到那双墨色的瞳仁,又想起睡前发生过的那些事,路西菲尔心下一暖,却悄无声息地避过他的视线,“我睡了多久?”
  “七天。你的脸色不太好。”撒旦叶揽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在混沌中,灵迷失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路西菲尔将头埋进撒旦叶的颈窝,感觉那里的温暖。他又做梦了,幻境里的一切重现,仍是悲剧收场。
  “怎么问起了这个?”
  “很想知道。”
  “我做了一个非常美的梦。”
  “那么美,为什么不干脆沉溺其中?”路西菲尔的声音很轻很轻。
  “那非我要的真实。如果我迷失了自己,在你需要我的时候该怎么办呢?”撒旦叶的话就在耳边,路西菲尔能感到温热的鼻息。
  “那……你是怎么从幻境中出来的?”
  “我刺死了自己。”
  “为什么?因为……”一阵惊惶,路西菲尔猛地睁开双眼,他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
  “因为我不能刺向你。”撒旦叶的右手插入路西菲尔的发际,好像在描摹它现在漆黑的颜色,他的目光变得柔软,语气也一样:“我不要伤害你,永远都不要。我发过誓的。”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怎么出来的?”路西菲尔阖上眼,心中沉重不已,声音已疲惫不堪。
  “那不是重点,路西法。”撒旦叶凝视着他:“你能从迷惑中走出来,我们现在能在一起,就足够了。”
  “知道么?在幻境里,我杀了你。”莫名的压抑,路西菲尔觉得说话都费力气,所以声音竟越来越小了。
  “你在另一个世界杀了我,我现在才会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遇见你。”撒旦叶冷峻魅惑的脸上漾开笑容,他的胸膛随着呼吸稳妥的起伏。
  路西菲尔侧过身看着他,羡慕他的洒脱,也许他真的能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自己不能。
  他忽然想起阿萨兹勒,他最忠实的部下,那一天捧起他的手说:“我永远是你的战士,只为你一人而战。”
  阿萨兹勒履行了他的诺言,他为他而战。
  还有卡麦尔,还有沙利叶,还有许许多多,他不能。他已经不能了。
  撒旦叶关心地说:“别想这些,再睡一会儿,或者我带你去琴房,也许在那里你能感觉好点。”
  有一种灰暗的情绪无法摆脱,无从逃避。很压抑。
  路西菲尔道:“去琴房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不知道大家能接受微量的反攻么?(反正我写了^^)

☆、重回索多玛6

  原来站在走廊两侧的魔兵不知什么时候被泰伯兰德全部调到别处去了,他们穿过宽阔而幽静的走廊来到离宫二层最南端的琴房。
  琴房里有大面积的玻璃窗,视野比较开阔,但由于是晚上,所以已经放下了厚重的落地窗帘。四盏垂落到地面的水晶吊灯上燃着蜡烛,火树银花般将一架木制的钢琴围在中央。
  钢琴已经有点老旧了,可保存得非常完好,钢琴木制框架上的包边仍然细致而美观,在烛光的衬托下,反射着似有灵性的柔和的光泽。路西菲尔走过去,掀起琴盖,随意在琴键上敲了几下,音色也是十分完美的。
  撒旦叶看他对这琴比较有兴趣,就解释说:“这是我在做魔王前从一个魔族的手中买的,据说来自天界,我很喜欢就买回来了。”
  路西菲尔小心地抚摸着琴键,如同抚摸着那些曾经逝去的时光。
  “知道它的来历么?”路西菲尔忽然开口。
  “不清楚。它在被我买回来前,已经易过几个主人了。”
  沉默了一会儿,路西菲尔道:“这架钢琴是我以前用过的,放在耶路撒冷的一个庄园里,后来庄园被我送给了拉斐尔,他有自己的琴,我就匿名把这架钢琴按普通的乐器卖掉了。因为我不想让人们只把它当作一件名贵的艺术品收藏起来,而忘了它原本的价值。”说着,他用手触摸着钢琴底部的外沿,那里刻着一排细小的字,传递在指腹间的,是熟悉的凹凸感。
  “琴的灵魂来自于音乐,音乐的灵魂来自于心灵。”随着手指细微的移动,路西菲尔和撒旦叶一起念诵着,重叠的话语间,心有灵犀般地触动。
  “原来看到这些字的是你,”路西菲尔嗟叹:“跟我想的太不一样了。难道这就是它的命运。”
  “你想象中的是个怎样的人?”
  “他应该是一个如拉斐尔一样的艺术家,而不是一个魔族的商人,更不应该是魔王。”
  “音乐的面前没有种族与地位之分,只要爱它,懂得欣赏它,是否是艺术家我想并不重要。你该为它高兴。”撒旦叶魅惑地望着路西菲尔的眼睛,有那么一种让人痴迷的坚定,“因为我懂得它的价值。”
  路西菲尔很久都没有说话,琴房里只有蜡烛默默燃烧的声音和他们的呼吸声。
  撒旦叶坐在琴凳上,十分优美地弹出一段曲子。魔界的小调,热情、张扬倒也不失婉转。
  被莫名的情绪感染,路西菲尔坐在他的右侧,和他一起弹奏起来。
  忽然路西菲尔曲风一转,弹起酒吧里即兴作的曲子,撒旦叶附和着,和他一起把曲子弹完。他们都没再看彼此,然而演奏的时候他们都很投入,就像灵魂已经和二为一,一切为了音乐而存在。
  过了许久,路西菲尔幽幽地道:“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呆会儿。好吗?”
  撒旦叶从他身边站起来:“我就在外面。”
  逝去的终究不能再回来,就像匆匆的时光,一去不返。过去的只能追忆,未来,他要怎样面对?
  撒旦叶走后琴房里静得发冷,可一瞬间他的耳际又仿佛被天使堕入地狱时的喊叫声和兵器碰撞时的嗡鸣声塞满,感受到堕落时的火焰是如何地灼热,触碰到那骇人的神光是如何要将他吞没。
  如果不是副君,他又是什么,还能是一个自由的艺术家和商人么?
  他能逃避亿万个天使用鲜血和灵魂赋予他的责任么?
  手指滑过黑白交错的琴键,就像在光影交替之间他在与自己的心灵对话。究竟要放弃什么,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再找回什么……
  他的心纠结。
  就像琴房外,还有一个人站在窗边,迎着冰冷的夜风,做着和他一样艰难的思索。
  整整一夜。
  黎明时分,伴随着路西菲尔的弹奏,一条粗大的蛇悄悄爬到了钢琴上。它通体黝黑,眼眸却是血红的,它的上半身趴在钢琴的侧盖上,下半身在钢琴下盘了几个圈。它俯下头,似乎在看路西菲尔的手腕。
  路西菲尔对那蛇的到来并没有特别的诧异,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看着那蛇问:“你对这珠串感兴趣?”
  蛇上下轻轻晃动着脑袋,像点头一样。
  路西菲尔在它面前抬起左手,缓缓地道:“它是我朋友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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