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仆役》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皇仆役- 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跟踪的次日,她同样是闲晃,目标似乎缩小了,逛过几处书肆,窝在里头读书,泰半时间全耗在上头,翻到有趣书籍时,还会忘掉午膳、忘掉饥肠挽辍,埋首其间,直到读完几本,心满意足之后,离开书肆的她,买了一枝很眼熟的玩意儿当零嘴,闻人沧浪虽没吃过,但他知道那玩意儿叫冰糖葫芦,他和它的恩怨,结得很深。
  姑娘吃冰糖葫芦有哈稀罕?满街都有在吃冰糖葫芦的女孩,多她一个不嫌多,少她一个不嫌少。重点在于她的表情。重点在于最后一颗冰糖葫芦被珍惜无比吮在唇里,粉色小舌一下一下轻舔着它。
  这两个重点,他都曾经见过,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你竟然看扁我?!闻人沧浪,我告诉你,我是天魔教未来的圣女!我现在正式向你宣战!
  闻人沧浪一瞬间眉心抽拢,狞着神情。
  对,他在那只魔教小妖女身上,看见她与冰糖葫芦的热络交情,她吃冰糖葫芦的嘴脸,好像在亲吻膜拜什么一样
  “干脆把冰糖葫芦的做法带回去天魔教算了,大家一定会很喜欢,说不定胡蒙也能蒙个圣女来做做。”他听见她这么笑着说,音量不大不小,飘进耳里恰恰刚好清清楚楚。
  我是天魔教未来的圣女!
  带回去天魔教蒙圣女来做做。
  两个不同的女嗓,交集了同一个重要字眼。天魔教圣女。这字眼,不应该从一个普通的严家婢女口中吐出来!闻人沧浪被耍了。从“春儿”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天起,他就像个呆子,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带进当铺典当,不是她给他最残酷的羞辱。
  此刻才是。
  在她拐骗他爱上她之后,她揭开一切假象之后的嘲弄,才是她最终目的。
  他双拳抡紧,指甲深深陷入肤肉间,握出满手鲜血却毫不觉疼痛。
  梦今夜回来得早一些,连带还有几块芝麻大饼,是黄昏看见街上长龙般的人潮排队,她一时好奇,跟着排进去,听周遭其它人说,这饼,可是传承百年的古早风味,她排了好久,拿到热呼呼的大饼,一口咬下,双眼灿亮如星,立刻从头排队,又多买好几个,趁它们仍热着,她要让闻人沧浪也尝尝。
  他一定没吃过这类零嘴,他呐,没有童心,从不会浪费时间去尝新鲜有趣的小东西,人生岂不太无趣了。
  她开开心心回来,像个发现新奇玩意儿的小娃儿,笑咧着粉嫩小嘴,急于与人分享这份喜悦。拐进严府主宅后侧方的奴仆园舍,梦雀跃如蝶的身影倒映在池畔,教月光亦为之失色。
  出乎意料,闻人沧浪房里一片板黑。
  月已上西楼,屋内却不燃灯,她本猜想着他是不是饭后到府里花园散散步,推开房门踏进里头的刹那,她以为无人的房内,传来了强烈逼人的霸气,她反应不及,抱饼的双手被铁一般刚强的钳制硬生生扳折到腰后,她呼痛之前,身子被强大力量所制伏,按倒在桌上,老旧桌脚发出咿咿呀呀的震摇声,她肺叶所有气息几乎要被挤压殆尽,门板重摔的巨大砰声,她缩肩惊吓。
  油纸包里的饼,散落一地,甚至有一个让黑靴给踩个碎烂,芝麻、葱花与饼尸,零落不全。
  那只脚下踩死的美食,除了冰糖葫芦外,再添芝麻大饼一块。
  她认出是闻人沧浪,出声哇哇叫:“你做什么?我不是偷儿,快放开我啦!”
  她当他是在戏弄人,于是口气难免娇嗔。
  她以为他会立刻松手,然而双腕上传来的疼痛变得更加明显,大掌非但没放缓力劲,反倒更紧,似乎想就这么捏碎她纤细手腕。
  “你不是偷儿,你只是个骗子。”闻人沧浪的声音,彷佛掺了碎冰,寒冷无温,瞬间让暗室里如坠霜雪。梦看不见站在身后他的表情,从他愤怒指控中已猜出泰半。她不是春儿的事,露馅了
  被他知道了
  而他的愤怒,透过他的手掌,经由她疼痛的手腕足以得知,有多么的剧烈
  梦曾预测过,他得知真相后会“小小”生气一下,她更不只一回在心中演练应该如何安抚他的怒焰,是用撒娇的方式抑或直接吻得他没空生她的气哪知真正面临到这一天到来,她竟词拙无语,弄得不敢回头看他的冷然面容。
  知道她不是春儿,知道她是天魔教的梦,会让他这么生气她以为,无论她是春儿或梦,对他而言,至少有一个唯一不变的重点,她都是她,这些日子里,陪伴在他身边的她,难道因为她是梦,便真的失去所有意义吗?
  “无话可说?”闻人沧浪只用单掌便能牢牢钳制住她,在他掌中,她像个无害的婴娃,完全无法挣脱。
  要拗断这般细瘦的手臂,易如反掌,他也确实想这么做!
  就是这双柔萸,朝他撒出毒粉,教他尝到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窝囊!
  就是这双柔萸,剥光他的衣裳,让他赤身裸体躺在当铺大厅地板,供人取笑!就是这双柔萸,在他胸口写下既可僧又俏皮的字句,每个字都像烙铁,洗去了,仍无形存在着,连同粉色唇印,深深烙在他肤肉上!就是这双柔萸,轻轻舒展,揽抱他的腰,软柔娇躯密密贴嵌在他身上,宛如她合该就是属于他一般!
  就是这双柔萸!
  “你想听我说什么?”她再多狡辩,他听得进去吗?她不认为,她连开口求他松手都做不到,因为她知道,他会拒绝。
  “不,我什么都不想听,你的声音,只会使我更愤怒,更记起你说过的每一句谎言!”他气她的不加辩解,但若她狡辩脱罪,他一样会愤怒无比,矛盾心绪他亦无法分辨。
  她甜美迷人的嗓音,也是假扮的!
  “痛”梦贴在冷冰冰桌面,大口喘气,想忍下腕间疼痛,却仍然锁不住痛吟。
  她的手腕,疼得像要碎掉一般
  她正与疼痛对抗,十指传来僵麻的刺痛,这些都不及下一瞬间他所做的举动。
  裂帛声响,嘶地凛冽刺耳,她身下一凉,长长曳地的棉裙,此刻只剩破布一块,落在她雪白脚边,她倒抽凉息,不敢去深思失去长裙遮掩的她,会是怎生的狼狈模样。惊吓一个紧接一个,在闻人沧浪张口咬住她颈后的细皮嫩肉之际,她重重一震,受阻于他的钳制,即便扭得像条小虫,也爬行不了半寸,依旧囚在他与桌面之间,动弹不得。
  “既然你认为羞辱人是件快意趣事,那么,你应该早就做好了被我反噬的心理准备,是吧?”他说话之时,牙关仍衔在她肤上,故意要咬疼她,让她尝尝他被谁骗的痛楚,他有多痛,也要她多痛。“你想玩,我陪你玩个过瘾,反正,我也没有损失!”
  末了那句,是她时时挂在嘴边的调侃,同样的字句,由他说来,充满威胁。
  他的舌,滑过她耳后那方敏感,右掌沿着她的腿侧,如蛇攀上,挟带炙热火焰,五指或轻或重地揉按她腻人无瑕的细致玉肤,毫不客气享受由掌心传来的丝缎触感。
  梦咬住下唇,不让呼疼或呻吟从喉间深处溢出。
  她不像他,在暗处中能视物清晰如白日。窗扇糊着纸,透进一丝微弱月光,不足以照亮室内,黑暗中,她被他高大的阴影所笼罩,失去了视觉,全身感官却更清晰,他指腹间的剑茧粗厚,搔刮她嫩绵肌肤,强行挤入她腿儿内侧,碰触少女不曾教人染指的生涩娇嫩,她忍不住颤抖如风中柳絮,他的手掌遇到软白亵裤的阻碍,它在他手中,脆弱犹若一张纸片,不堪一击。
  “不行不”她的阻止,不被接受,他蛮横孤行,像只负伤的兽,张大撩牙,也要反扑伤他之人。疼痛让他失去理性,她的芳馥,狠狠刺激了他,明明不是血腥味,却比血腥更教人野蛮贪噬。
  他气极了自己在被她欺骗与恶意玩弄之后,仍对她充满渴望,身躯会因她而亢奋火热,愤怒之际,依然受她幽淡芬芳所吸引!
  他抛掉最后一丝丝的仁慈,加重手指逼近的范围,进犯着她羞于启齿的柔软,逼出她的急喘和泪花。
  她以为这是最极致的折磨了,不,它还不是。
  她本能地濡湿了他探索的长指,当他离开,她以为已经结束,一切才正要开始,长指撒离,取而代之的,是他,火烫而坚硬,狠绝而无情,手腕上的麻痛显得微不足道,她疼着的,是身体,是心。
  纤小身子沦落为狂风暴雨中的小舟,随着风浪起起伏伏,险些没顶、险些翻覆,她无法用双手支撑住自己,他并没有放开她,一手仍锁在她腕上,一手则钳制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不容她逃开。方桌承受剧烈摇晃,几欲解体,咿呀直响,彷佛随时就会轰然崩裂。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有空闲担心桌子会不会垮掉
  她该担心的,岂是这种小事?
  她的下场,又不会比这张方桌来得好
  她要先担心自己会比方桌更快崩解才是。
  他用着要拆解她的力量,在占有她。
  她怕他会寒声拒绝,无视她的哀求哭泣。
  他终于松开扣住她柔萸的大掌,为的是将她从桌面上抱起,移动到通铺木板床上,她娇小得无须他耗费多大臂力去挪抱她,却娇小得让他每一步走动都变成了折磨,床与方桌的距离不过五步,他已满身大汗。短暂的鸣金休兵,是为了下一场更激烈深埋的对抗。床第战争,由方桌转移阵地,这一次,被翻身的她终于得以看见闻人沧浪,但绝大多数的他,仍是隐在板暗之中,只有那双黑眸,炯然炙热,她分不清是欲火多一点,或是怒火多一点。
  闻人沧浪吻住她的嘴,厚实胸膛摩孪着她的丰盈雪白,身下的交缠,不曾停歇或放缓速度,她不敌他的抚弄,惊慌失措,敏感的身子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这些。
  她抽紧、她尖叫、她屏息、她哭泣、她高吟,种种交织围绕的无形丝网,将她一圈一圈绕紧,她挣脱不掉,获得自由的发麻双手,在他的强迫下,环住他的颈项,她圈紧他的,何止是她的臂膀
  梦不懂,这样的赤身交缠,包含了多少的恨。
  一定是恨多过于爱,否则他怎会让她这么疼痛?她意识恍惚想着。
  闻人沧浪不懂,这样的亲密连结,包含了多少的爱。
  一定是爱多过于恨,否则他怎会在愤怒之下,仍小心翼翼揽抱她、仍为她哭泣的花颜感到揪心?他在快感层层堆积之中,绷紧脸庞地想着。
  她在他怀里,神智崩溃,娇躯弓起,似喊似泣地仰头吟喘。
  他在她体内,贪婪餍足,火烫尽释,似铁似钢的双臂牢牢搂着她,不愿松放。
  一朵鲜艳盛开的牡丹,绽放于梦的右手臂上。仔细近看,那不是雕青,也不是颜料绘制的花形,而是毒的蔓延。三岁时,魔姑亲自在每个圣女备选的姑娘臂上所植下的轻毒,先前它只是指甲大小的一团溉色红点,宛如含苞花蕾,镶在雪白色肌肤上,煞是好看。
  魔姑千叮咛万恫吓,它是清白象征,提醒着她们,要洁身自爱,虽然它的毒性不强,并不伤身,然而毒性一旦经由男欢女爱的情欲激发,它蔓开的痕迹将永不消失,无法瞒过众人眼睛,宣告失贞的事实。
  经过昨夜,它扩散开来,像是舒展着一片又一片的瓣儿,彷佛花期正至,开得霉灿烂娇美,变得婴娃拳儿一般大小,浅浅的热、淡淡的辣,从臂上透出,轻微的毒性,仅止于此,其余的影响,不在她身上。
  “开花了”她看着它,喃喃自语,用指腹去推,盘踞臂上的鲜红擦之不去:“真是漂亮,像花儿一样呢”
  在那朵花儿旁边,还有更多红紫的痕迹,与毒无关,是闻人沧浪留下的吻痕,范围更大更宽,在臂上、胸口、绵乳看得到与看不到的地方,数之不尽。
  她手腕上,一圈吓人淤青,足见他有多不留情,若这力道挪到她颈上,她恐怕早就断气了吧。她爬下通铺,从地板上撩起长裙。破了,不能穿,长裙直接变披风。再勾起肚兜,系绳断了,只剩一块绸布完好无缺,拿来做抹布正好。亵裤连瞧都不用瞧,最惨的就属它了。
  棉裳情况也没多好,领口处裂了个大洞。
  她翻翻找找,找到他被丢得远远的仑金黑袍,真是差别待遇,她的衣物被蹂躏成破布,他的毫发无伤。
  破裂片片的,又何止是衣物而已
  她也像被拆解过一般,浑身充满疼痛,费劲捡拾他的长袍往身上套,勉强只到他膝上的袍子,直接变成曳地数寸的绣带长裙,她顾不了太多,胡乱以他的腰带缠绕好几圈,收紧,包裹住她的赤裸身躯,衣裳在地上躺了整夜,冰冰凉凉的,温暖不了她微微的颤抖。
  清晨的阳光已轻缓洒进窗扇,屋里摆设瞧得清晰,昨夜害她吃尽苦头的方桌歪歪斜斜移了位,上头的茶壶茶杯哈时被扫落地板她不记得了,幸好碎瓷没有割伤人,衣裳裤裙脚袜四处都有,通铺上的被子被踢到一角去,皱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