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情史之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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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书记情史之情欲-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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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选拔干部一看工作态度,二看工作能力,第三,才是看你与同事的关系是不是处理得当。而现在,我看刚好是相反,人际关系第一,而且要看你与上级的关系处理得怎么样。如今有的干部虽然很有才干,但是工作态度极差,这种干部用了坏事,不如不用。可如今这样的干部非常吃香,现在这世道都变得看不懂咯!
 好景不长,那年10月份文革开始了,我很快作为农业局的头号人物被揪出来批斗。开始还让我回家,后来就与赵县长他们一起关在县公安局地下室,每天除了拖出去批斗游行,其余时间都是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接受审查、写检讨,连日常用的衣物也是让家属送过来——送到收发室,不能见面。老婆离世前,我与她见过两面,是在县里的批斗大会上,我们都跪在台上,也不敢说话,只能是偷偷地互相看上几眼。
 我两个多月没见着儿子,心里很想念他,想得暗暗落泪,想得夜不能寐。
 有一天,游完街以后时间还早,我被勒令跪在公安局门口示众。我胸挂黑牌跪在一张桌子上,习惯性地垂头弯腰、耸肩缩脖,形象确实很不堪——不那样做不行啊!我此前已经被批斗了几个月,受尽侮辱和折磨,真的是被斗怕了、也被斗服了。到了下午人少的时候,我忽然看见眼前地上站着一个小孩,小脚上穿着一双棉布鞋——那鞋是我老婆亲手做的呀!我抬起头,就看见儿子站在我面前,呆呆地看着我,他眼含泪水,满脸的耻辱与不堪。儿子见我抬起头来,他猛地转过身子飞快地跑走了,边跑边抬起双手抹泪。此时此刻我的眼睛湿润了,张开嘴想叫他,却怎么也叫不出口。被儿子看见自己这副模样,我感到很难堪、很羞愧;大街上已经有人在注意我们,我真的不想让人知道,跪在这里的我就是那个懵懂孩童的亲生父亲哪!
 我的泪水最终流淌出来——我知道,我这个父亲给儿子带去了无尽的耻辱与深深的痛苦。
 父亲的形象在儿子心中究竟是高大的国家干部还是一个模糊的背影,我至今都不清楚,儿子也一直没跟我说过,我们父子的两颗心之间始终存在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但是我相信,父亲曾经是儿子弱小肩膀的坚实依靠,是他梦中的宁静港湾。而现在,我那副??????那副难堪的模样击碎了儿子的梦,父亲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经彻底坍塌,儿子离他的父亲我也越来越远!
 那年,儿子只有九岁,那些事他看不明白也想不清楚。
 我最终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判了五年徒刑,押送到县青龙山林场监狱服刑。刑满释放后,我又被强制留场接受监督劳动,直到1977年才得以平反。整整十年的时间,我的亲生儿子只来看过他的父亲两次!
 林场监狱本来是由林场职工的宿舍临时改建的,两排平房,围上高高的院墙,里面的设施极为简单。狱中刚开始关的全是我这样的政治犯,我们这样的人一般是不会逃跑的,所以除了按时作息、出工,行动上还是比较自由。但是对我们的思想管理非常的严格,常常要开交心会、检讨会,每周还要写一份思想汇报。那时,监狱里没有会客室,家属来了就在大院内见面,晚上就与我们一起住在监房里。
 刚到林场,我大来看我,给我带来一些衣物。那时我已经知道,老婆自杀前将儿子送回老家交给了我大,见了他老人家我就急忙问家里怎么样了,儿子怎么样了?问着问着,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我大安慰我说,家里都好,你儿子也很好很乖,叫我不要挂念。我大临走时,我获准可以出去送他,走到山口,我对我大说,大,家里一切都要靠您,我知道您忙,没时间您就别来了,山道难走啊!我大没做声,他转过身去,沿着小径默默前行。突然,他背对着我大声说,下次,下次大一定带小钢来看你。
 暑假的时候儿子终于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他三舅,他紧紧抓着儿子的胳膊,将他推到我面前。后来我才知道,儿子不肯来见我,我大没办法只好央他三舅硬把他拖了来,那可是几十里的山路,儿子就一直在他三舅手里挣扎。
 儿子长高了,却瘦了!他站在那,双手捏着衣角,深深地埋着头。
 看着日夜思念的儿子,我心里很难受,我暗暗地对自己说,别流泪、别流泪,爸爸的样子应该是个坚强的男子汉。见儿子之前,我特地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还梳了头——我忘不了自己曾经带给儿子的耻辱,我要给儿子一个好形象。
 我故意堆着满脸笑容,蹲在他身前,歪仰着头看着他,说:“儿子,我是爸爸啊!叫爸爸。”
 他三舅也在旁边推他让他叫,可儿子一直低着头不言语。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儿子,泪水夺眶而出。“儿呀,爸想你呀!”
 可是,儿子却将他的亲生父亲推倒在地,大声叫喊着:“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反革命爸爸!”
 儿子转身跑开了,他三舅一边骂“你个狼崽子,连你亲大都不认咧!”一边就追了过去。
 我当时整个人都怔住了,呆呆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思维也凝固了。那一刻,我真的就觉得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现行反革命分子,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直到我大过来扶起我,我才回过神来。看着老人家满目的凄楚、满脸的悲伤,我强装笑脸说:“大,孩子还小,长大了就不会这样的。他哪会不要他爸呢?”
 我大盯着我看了半天,担心地问:“猫崽(我的小名),你没事吧?”
 我说:“我没事,您老就放心吧。孩子的事得慢慢来不是。”
 家人走了以后,我躲在厕所里偷偷地哭了,我不为自己而是为我儿子,为自己带给他太多太大的伤害而痛哭。青龙山林场里也有这样的“狗崽子”,他们是怎么过来的,我儿子就是怎么过来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我这个“反革命”父亲。我能理解儿子心里的感受,有的时候,我甚至希望能让儿子再骂我一句“反革命”,虽然自己心里也很痛苦,只是为了儿子,我愿意承受。
 儿子再也没来青龙山,因为我是政治犯,服刑期内不能回家看他,直到刑满后,我才获准请了几次假,回家看看家人,看看我的儿子。儿子大了成了小年轻了,见了我也不会骂我是反革命了,可是,他始终都不肯叫我爸爸。
 现在儿子来了,来求他的亲生父亲,求我给他做主。可是我这个样子,自己的主自己都做不了,又能怎么样呢?咱们穷人也一样要活命,一样要结婚生子,一样要传宗接代,再苦再难再不堪忍受也要活着做完这些。这历朝历代的百姓不也是这样过来的?而且还“人丁兴旺,世界第一”。
 我知道,儿子为了他的婚姻一直都怨我的!平反出来工作后,我找个机会把他们夫妻安排进市里的一家工厂,那已经是八十年代,我孙子都能打酱油了。可是,儿子只是勉强读完小学,文化程度不高,我只得找关系让他在厂里学钳工。儿媳妇没念过几天书,一直是个普工,还是厂里看我的面子,照顾她让她在幼儿园做保姆。




☆、第二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第二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其实儿子怨我,和我的第二次婚姻也有关。
 1979年,我临时被调到老家隔壁公社任党委书记。有一天,一个年近三寻的妇女来公社办事,我只是无意中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怎么的就对这个身材小巧、样貌姣好的女人产生了兴趣——也许婚姻是老天早就配好的吧。
 我找人一打听,得知她是我们这儿一位周姓大地主的遗腹女。她父亲口碑在我们这一带还挺不错的,不知道为啥土改时就被划成了恶霸地主,被批斗清算,老人家尊荣了一辈子,受不了这个侮辱上吊自杀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老婆这时已经有了身孕,我想如果他知道的话,决计不会抛下妻子女儿撒手西去。这个可怜的孩人出生的时候又是难产,保住了孩子没保住大人,就这样,她生下来就没了爹娘,是由她父亲的大老婆给带大的。她一直把她大娘唤作亲娘,她亲娘那时候已经五十多了,自己没生孩子把她当亲生的疼,一个年事已高的妇道人家,咬着牙硬是把她给带大了,真是不容易啊!因为家里生活困难,她十六岁就嫁了人,婚后没多久,她亲娘就放心地闭了眼睛。她自己跟男人过了几年没生孩子,那户人家嫌弃她,两人最后离了婚。她本来就有地主成分,自己又生不了人,也就死了心不再嫁人,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这些个事都过去好些年了。
 都是过来人,用不着拐弯抹角,我找上她直截了当地跟她说我喜欢她。原本以为这个苦了一辈子的女人会很高兴,却不想她反而被吓坏了,打拱作揖求我放过她。我说,你别害怕,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娶你吔。她说,林书记,你跟我在一起,会害了你也会害了我,人家会说你没站稳阶级立场,说我腐蚀革命干部。我一听就哈哈大笑,这都啥年月,你还怕这个?现在政策变了,地主马上也要开始摘帽了,没事的。她不信,我说,你不信可以,那这样你等着我,等你摘了地主帽子我再来娶你。
 她听了立即抬起头来,目光似乎是在看着我似乎又不是,眼眸中充满希冀和期盼,那一刻我觉得她美得不可芳物!
 80年,她正式摘帽,我们马上就结了婚。当时,许多同事弄不懂我为什么要娶个乡下女人,纷纷跑来问我——那时我已经调回县林业局任党委书记,自身条件不错,当然可以找一个有工作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喜欢她,没理由地喜欢。我把家安在市里——那时候我们市和县都在市内的,只是后来县政府搬到下面一个镇上才分开,这以后虽然我一直在县里上班,而我们一家却始终是住在市里。
 没过多久,女儿嘉依就出生了——我实在是太喜欢妻子,难免就有点不老实,嘿嘿!当时真以为她生不了人,我也就无所顾忌,没采取什么措施,哪想到人家乡下人根本没上医院检查的!这一不老实,“不能生育”的妻子挺着个不小的肚子跟我结的婚,婚后给我生了个比孙子还小三岁多的女儿。“嘉依”这名字还是妻子取的,她说这名字既新潮,还有点古典意思——现在来看,确实是这样。这或许是天生的,妻子没读一天书,可她却自然地继承了他们家族的优良血统,识得大体,温柔贤惠,不比人家读过书的女人差,而且她外柔内刚,正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
 我没见过面的岳父在我们那儿是个很有名的读书人,也是个修桥补路、行善积徳的好人,为地方上做了不少好事,老辈人常说他的好。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就被划为恶霸地主,直到婚后婆媳见了面,我才知道了原委——原来我儿媳和她的新婆婆两个家族是世仇,我岳父就是为这个给冤枉死的!
 两个家族原本是隔河相望的近邻,各自都有好几个村庄,本来都属于我们公社管辖,1968年公社大改制,老周家才划给了隔壁公社。老祖辈的事我不是很清楚,据说明清时就结上仇怨,我只听说儿媳的爷爷当过土匪,解放前带人抢过妻子家,被妻子她大伯告到县府,后来被抓住杀了头。儿媳家族在我们那是个大族,解放的时候,我们那儿闹土改就是他们家族的人挑的头。妻子他大伯那时已经去世了,他们就把那事安在我岳父身上,将他划为恶霸地主往死里整,到底是把岳父给整死了。妻子家族这边看出人家是有意的,就隐忍着等待机会。到了文革时期,这边的孩子在红卫兵里得了势,就把儿媳妇家族在外面做官的朝死里弄,弄死了好几条人命,包括儿媳妇他大——一个普普通通的大队支书,整死他的是妻子她大伯的孙子——一个“与地主家庭划清界线、结合到革命队伍中”的小闯将。到了79年年头,两个家族为了舞龙灯又发生一次大械斗,死了几个人,公安局当时抓了上百来号人,后来判了十几个。我的前任就是因为这事被撤的职,妻子那次来公社也是和这事有关。
 我想,老祖辈的事不外乎也是这样子,一代一代,你来我去,争斗没个休止。
 家族世仇有时候听起来挺可笑的,可是,儿媳家和妻子家直接有人命坏在里头,还不止一条,这样两家的矛盾就很难调和。我知道原委后当时就傻眼了,我总不能在自己家里大讲革命同志、阶级友谊之类的大道理吧。也怪我自己,认为自己是二婚没必要过分声张,所以婚前大家都不是很清楚,儿媳妇与新婆婆也没会过面。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子啊,原本以为只是家族世仇,哪里想到这两家直接就是仇家,而且还仇深似海!
 看儿媳妇那样子,可能是回老家打听清楚了,她那双眼睛都能把婆婆给吃了;妻子也很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儿媳妇解释。总之,好好的一餐家宴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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