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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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这件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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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走吧,我也不喜欢。”顾惜站起来,朝宁小言伸出手。
  宁小言这时才发现其实顾惜长得挺好看的。是那种很利落干脆的五官线条,不炫目不刺眼,但也不容忽视。
  “可是他们……”
  顾惜抢过他的书包,“没关系,我等下再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说我带你走了。”
  宁小言这才起身,跟在顾惜的身后往酒吧外走。
  到酒吧外面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宁小言深吸了一口外面新鲜的空气,这时电话响了。
  除了秦子晋不会有别人。
  宁小言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顾惜,见他退到一旁点了根烟自顾自抽起来才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里?打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秦子晋明显有些不耐烦的口气。
  宁小言有些心虚地回答:“对不起……调了震动没听到。”
  “还在看书?”
  宁小言摇头,反应过来秦子晋其实根本看不到才补充一句:“没呢……我在外……”
  “小心!”
  宁小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顾惜用力扯到自己怀里退回路边,那辆大红色的卡车几乎是擦着宁小言的脸呼啸而过。
  宁小言还有些惊魂甫定,电话那头秦子晋听到汽车刺耳的鸣笛声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怎么了?喂?在听吗?”
  “嗯嗯,听着呢。”宁小言回过神,长呼了口气。
  “刚怎么回……”
  顾惜突然走过来抢过宁小言的电话,啪地挂断。
  “你干什么啊?”宁小言愤怒地夺回电话,刚想回拨回去,又被顾惜抢走。
  正好这时电话又响了,顾惜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冷笑一声接起来:“宁小言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有事请明天再打来。”
  然后还没等秦子晋反应过来,电话又一次断了。
  宁小言看着顾惜荒唐霸道的举动,气得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你不知道过马路的时候打电话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吗?”顾惜冷着脸看着他,很强势的样子。
  “那也不关你的事。我们又不熟!”宁小言一把抢回电话,然后重重地推了顾惜一把就飞快地往前面跑。
  边跑边不断的按拨号键,可是那边传过来的只有“嘟~嘟~”的无人接听的声音。
  宁小言急得都快哭了,秦子晋一定是误会了生气了,所以才不接电话。
  他有些不知所措,蹲在路边一遍一遍地打回去,然后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流出来。除了宁夏去世的时候以外,胸口还是第一次这么疼,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顾惜追上来看到蹲在路边蜷缩成一团的宁小言突然很愧疚很心疼,还有点嫉妒。
  “抱歉……你没事吧?”顾惜顿下来,拍了拍宁小言颤抖的肩膀。
  宁小言抬着泪眼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来擦了眼泪收起电话往学校走。
  “喂,我送你吧,你们学校挺远的啊。”顾惜追上去,拉住宁小言。
  “不用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下,求你了。”
  顾惜呆呆地看着宁小言很空洞很受伤的神情,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小言没再理他,紧紧地握着手机,然后转身走了。
  漆黑的深夜里,没有人注意到街边的巷子里有人拿相机对准了这边,嘴角高高翘起。
  




24

24、Chapter 21 。。。 
 
 
  那天晚上以后,宁小言就再也没有跟秦子晋取得联系。
  黄金假期结束以后,秦子晋也没有立刻回国,或者也许他回了中国,只是宁小言并不知道。
  宁小言曾经问过杨青,杨青只是说他家里有事,事先请过假了。
  一切都变得平静普通。
  宁小言有种错觉,仿佛他又回到了刚进高中的那个时候。没有遇见秦子晋,也没有跟李筠重逢。每天都三点一线地重复着,乏善可陈。
  好像这几个月的事情只是做了一场华丽而纷纭的梦,梦境里有自己一直渴望的温柔呵护。只是醒来后一切照旧。
  宁小言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不断地尝试着去拨那个号码,发了很多短信,却始终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渐渐地,他才意识到,即使秦子晋会误会会生气,但是像这样彻底的失踪就有点太匪夷所思。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去仔细思考秦子晋的事,隐藏在平和表层之下的暴风雨却已经悄然来袭。
  宁小言是在学校的报刊亭看到那张报纸的。
  首页的头版头条用非常醒目的加粗黑体字打出了这样的标题:顾氏集团大少爷深夜出入同志酒吧,与一神秘少年形迹暧昧!!!
  在异常醒目的标题下面,宁小言看到了顾惜在马路边将自己搂在怀里以及其他很多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照片。
  宁小言突然就懵了。
  生活再一次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这次让他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他放下报纸,有些慌乱地离开了。
  刚走出报刊亭,手机就响了。
  宁小言满是期待地接起来,结果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宁小言同学吗?我是xx报社的记者。是这样的……”
  宁小言抖着手直接抠出了手机电板,看着面前被太阳晒得燥热的操场,面前三三两两穿梭而过的人群,和从高大的木棉树的空隙里投射下来的光斑,总觉得支离破碎。
  就像一切都要陷入万劫不复一般。
  他不知道这个只有一个人知道的号码为什么会被一群毫不相干的人打听到,现在的宁小言只觉得像是被脱光了站在人群里,尴尬,羞耻,害怕。
  只是,幸好是在校园里,这里似乎与外面的世界相隔绝,总能获得一片难得的安宁和清静。
  然而这样的平静也是岌岌可危的。
  宁小言脑袋空白地回到寝室,莫柯和顾飞都不在。他拿出手机,装上电板,突然很想很想听一听秦子晋的声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听筒里冰冷的女声一遍一遍重复着同样的话,滑稽而生硬,像是对宁小言变相的嘲讽。
  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的声音在燥热的空气里激起一波波回音,像是被小石子划过的平静水面,突然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撼动了整个水域。
  宁小言打开手机里秦子晋之前录的那首《我愿意》,趴在桌上闭着眼睛听。
  那个时候秦子晋对自己将来电铃声换掉了很不满,眯着眼睛说:“本少爷的独家献唱,你这是在嫌弃吗?!”
  “……没有……”宁小言摇摇头,回答得很没有底气。
  “那为什么换掉?”
  “呃,太招摇了……不太好吧~”
  “那有什么,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听到,怎么了?!”
  ……
  宁小言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你现在在干什么?我……想你了。
  
  “小言,希望你能够好好解释一下这件事。老师是很信任你的,希望你诚实作答。”
  杨青将手中的报纸重重地摔在办公桌上,脸色铁青地看着宁小言。
  宁小言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除了安静等待它的到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现在新闻媒体大肆渲染,这件事情早已经炒得沸沸扬扬。
  性向这种问题本来就异常敏感。特别是和像顾惜他们这样的长期受人关注的人有关的话,必然会闹到翻天覆地才能收场。
  “我……事实不是像他们写的那样……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宁小言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那这些照片怎么回事?”杨青伸出手指点了点报纸上有些模糊的彩照。
  “我不知道……”宁小言咬了咬唇,心虚地开口。
  “那好,这件事你不承认没关系。那么深夜出入酒吧是怎么回事?你一个未成年人大半夜的跑去那种声色犬马的地方,应该怎么解释?”
  宁小言只是低着头,脸色苍白。
  杨青见他始终沉默,不由得怒上心头。
  宁小言一直是她最喜欢的学生,也是她十几年的教师生涯里碰到过的最好的学生。只是没想到,最能惹事却也是他。平时看着乖巧懂事,一出事却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她气得发抖,指着宁小言道:“好好好,你不说话是默认了是吧?我告诉你,这件事学校非常重视,你要是没办法好好解释清楚,给一个合理的理由,你就等着受处分吧。”
  宁小言闻言才抬起头,瞳孔微微放大,怔了好一会儿才问:“老师,我会……被开除吗?”
  不知道怎么的,杨青听到这句话突然怒气又消了大半。看着宁小言垂头丧气的委屈样子,不禁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糊涂啊。谁让你这么……算了,看在你平时表现不错的份上,我会尽量去求学校从轻处理的。”
  宁小言这才有些放心。只要不被开除就好,这样一切都还有机会,都还可以弥补。
  “老师,谢谢您……”
  杨青无奈地叹一口气,“你啊,好自为之吧。我先跟你说清楚,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使不被开除,你之前奥赛的保送资格肯定也是没有了的,还有学校的补助金奖学金也会停止发放。”
  “我知道,只要不开除就……”
  “希望这次你真的只是一时失足,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毕竟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杨青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教室去吧,我要去开会了。”
  宁小言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人生大起大落地太快,真的让人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他只是深深地觉得无力,是从内心深处喷薄而出的懈怠感。
  他一直都很努力很拼命地想要认真生活,他明明比任何人都付出得更多,失去得更多,为什么老天总是不愿意多眷顾他一点。
  哪怕给他一个平静安稳的人生也好。
  总觉得像是所有的坏事都降临到了自己头上,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总要承担莫名的责任。
  这样乱七八糟的人生,曾经无数次想要结束它。只是每次都能在精疲力竭的最后关头突然又生出一些奋斗的力量和信念,所以才能坚持下来。
  那么这一次,又该从哪里站起来?自己是不是还能找到坚持下来的勇气?
  
  宁小言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从擦肩而过的男生口中吐出来的两个刺耳的字。
  变态。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男生,脸色微僵。眼里的平静脆弱得一碰就碎,像个被弄坏的瓷娃娃。
  那个男生轻蔑地和他对视,然后在转身的时候朝着宁小言的脸“呸”了一声。
  宁小言的手握紧又松开,最后只是安静地走进教室,回到自己座位上随手翻开一本书。
  就像根本没有看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好奇鄙夷窥探等等之类的目光。
  这个场景真的很熟悉。
  就像再次回到了初中的时候。那个时候,只怕并不会比现在好多少吧。
  本来以为离开了那个地方,就能获得暂时的安宁,就能和所有人一样平等地生活着。只是没想到,厄运像是爱上了他,总要紧紧追着不放。
  大概没有比自己更坎坷的人生了吧。
  宁小言突然像是魔障了一般,漂亮的嘴角勾出一个浅笑,久久不曾褪去。
  宁小言的同桌刘凡见宁小言回来,突然发了疯似的开始清桌子。在宁小言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将桌子搬到了教室的最后面。
  语文课时,语文老师指了指教室正中央突兀地空出来的那一个位置,“这里的人呢?”
  刘凡从后面站起来,笑着说:“老师,我可不敢再坐宁小言旁边了,太危险了。”
  教室里随之传来一阵附和和意味莫辩的笑声。
  语文老师却并不阻止,只是在笑声快要平息时才轻咳几声,道:“与上课无关的话不要说,课后再讨论。”
  宁小言始终低着头没做声,只是右手的钢笔笔尖深深地刺入了左手的手心。
  黑色墨水和腥红温热的血混合成一种怪异的青黑色,顺着掌心的纹路留下来,大滴大滴地落在整洁地课桌上。
  当身体哪里很疼很疼的时候,心口的伤就不会觉得这么痛了。这是宁夏告诉他的。
  In God; people is equal。
  上帝面前,人人平等。
  如若真的如此,那么为什么命运不愿意让他跟每一个普通人一样,哪怕是安稳到平庸的生活,也好过这样的辛苦坎坷。
  只是,我们想不到的是,生活的残忍有时候远远不尽于此。
  他不会因为你的悲惨不幸而同情你眷顾你,他反而更喜欢在你终于披荆斩棘历尽艰辛登上顶峰的时候让你坠落悬崖,跌得粉身碎骨。
  生活喜欢的永远是,看你们被打倒被中伤后狼狈不堪的凄惨姿态。
  宁小言此刻还没有意识到的是,更大的风暴已经蓄势待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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