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破涕为笑,轻轻敲了下宁小言的小脑袋瓜,笑骂:“死小孩,就知道骗老娘。”
宁小言扁起嘴巴从宁夏肩膀上抬起头来,看着宁夏一脸老成道:“才没有,宁夏你应该相信我的啊。”
宁夏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把他放下来,从锅中端出肉,难得温柔地说:“宁小言快去洗手,咱们过年了。”
宁小言点头飞快地奔去洗手。
两个人于是围着一碗小小的红烧肉,很高兴地吃起来。
外面烟花开了漫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了雪,安静落下的白雪映衬着喧嚣的眼花爆竹声,这个除夕热闹又温暖。
……………………
在每一个辞旧迎新的时刻,我们总是希望和爱的人们一起度过。
因为想和他们一起见证这幸福有多难的多绵长,因为在人生的每一个终点和起点都希望有他们陪在身边。
在寒冷的冬夜里,看着他们温暖熟悉的笑颜便能会心地感到幸福。
我们静静守望相互支撑,因为和爱的人一起度过,所以每个日子都难能可贵。
时光荏苒,几经变幻。能真正陪我们到最后的人其实屈指可数,所以我们都应该学会珍惜,学会感恩。
珍惜每一个陪伴左右的人,感恩生活的仁慈,让我们不至于太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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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8 。。。
比起我们所期望的事,生活中发生的大部分都是我们不愿意看见的。
生活从来就不是一件非常称心如意的事。
正如墨菲定律说的那样,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此刻宁小言就深深体会到一点。
刚从图书馆上完晚自习回来的宁小言经过楼梯的拐角时,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拖住。
由于楼道里的灯坏掉了还没来得及修,此刻宁小言只能看到面前带着沉重压迫感的巨大身影。
“谁?你想干什么?”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来人,却终究只是徒劳。
黑影没有说话,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压在了角落里。
“秦子晋?”宁小言怀着一丝侥幸试探地叫到,心里紧张得不行。
“呵…”黑影冷笑了一声,另一只手突然探入宁小言衣内。
宁小言一个颤栗,使尽力气试图推开他。但是身高体形差距太大,无论他怎么使劲都只是做无用功。
“你是谁……住手!”宁小言按住他不安分的在胸前游走的手,脑袋里一瞬间陷入一片空白,全身却开始颤抖起来。
黑影突然停了手,黑暗里只能看到从他眼睛里反射出来的一丝冷光。
宁小言大气都不敢出,又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人却突然松开了他,笑出声来:“反应还是这么生疏啊,小言。”
宁小言呆呆地望着完全融入了昏暗光线中的人影,偏过头抵着冰冷的墙壁,淡淡道:“李筠,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一定要……”
话到后面,宁小言只是低叹了句,没再继续。
李筠过去同他并排倚着墙壁,在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烟圈散落在黑暗中。
刚刚打火机微弱的火光让宁小言看清了李筠脸上的表情。
那是一种无奈和寥落的神情。
宁小言交握着双手,看到旁边点燃的香烟一明一灭的微光。
“抱歉,那时候的事……”黑暗中传来李筠不同于往日的,平缓而疲惫的声音。
“算了,那些事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再提。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年少无知的错误,但是对我来说,那却是划在身上的锐利伤口。”
宁小言蹲□子,摸索着捡起地上因争执而散落的课本。
他拍了拍书上的灰,站起来往楼下走。踏出一个台阶又顿住,背对着李筠平静地说:“我真的能够原谅你,但是也真的希望这辈子都能别再遇见你。”
李筠夹着烟看着他断然离去的背影,在黑暗中勾起嘴角,自嘲地笑。
你真傻,李筠。
宁小言走出图书馆大楼,风吹在脸上特别疼。
他轻轻地按了按左胸口,心脏还是跳得很剧烈。很多破碎的画面凌乱地摊开在脑海中,让人心烦意乱。
深吸了好几口冷空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宁小言才迈开步子往寝室走。
推开寝室门就看到莫柯和顾飞凑到一堆对着一道数列题挠头搔耳。
秦子晋正带着一副平光眼镜看他的英语原文小说。
莫柯像见到救星一样,拉过宁小言,愁眉不展地说:“班长同志啊,你要救救你的室友啊,我的下半生幸福可全靠你了……”
宁小言做莫名状,“怎么了,说得这么严重。”
“马上就期末了,可是你知道的,我和顾飞的数学……听说这些题目都是先辈们总结出来的期末必考题,可……”
宁小言接过那本写着“必考题型”的笔记本,拿过来翻了翻,笑着将本子还给莫柯,又从桌上抽出数学课本:“这些全是书上的例题,你仔细找找。”
顾飞半是怀疑地结果书开始翻,过一会儿将笔记本丢给莫柯到:“你被骗了,真的全是例题……”
莫柯也对着书翻了几页,咬牙切齿道:“明天我一定要去找那个狗屁学长,居然骗了我还敢收老子五十块钱!!”
顾飞摊手,转过头看书去了。
宁小言按亮台灯,朝莫柯笑道:“也不全是骗你,书上的例题都是典型,考试题目都是在这个基础上延伸扩展而来的。”
“哼。”莫柯不满地将本子摔在桌子上,气呼呼地一屁股坐下。
秦子晋摘掉眼镜,看了眼隔壁刚自完习回来的班长大人又伏在台灯下苦干,很不屑地“切”了声。
宁小言其实摊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还浮现着之前图书馆那一幕。
此时听到秦子晋的声音抬起头,莫名地看着他。
秦子晋冷哼道:“这么努力干什么啊,分数能说明一切?”
莫柯和顾飞闻声很有同感的点头:“就是就是,一次考试能说明什么。”
“不只是为了分数,是为了学到东西,以后总有用处。不然读书不就没有意义了吗?”宁小言正色道。
秦子晋总觉得和宁小言有代沟,沟通困难,于是放弃争论,戴上眼镜继续他的小说。
另外三人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书海题海中,寝室里登时异常安静。
只有时不时的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平时眼睛一碰上书本就能一动不动看上好几个小时的宁小言,今天却怎么也专心不起来。
那些被遗忘,或者说是刻意不去回想的过去,在他脑子里面横冲直撞。
关于宁夏的,关于李筠的,关于自己的。
他很想一觉起来什么都不记得,哪怕过去一片空白,也好过在那些暗黑纷乱的记忆里挣扎。
大概现在大部分的不幸都来自于我们对过去的耿耿于怀。
因为放不下又看不开,所以常常陷入对过去的缅怀或埋怨,于是无法放开手去面对现实面对当下。
宁小言知道自己从来不洒脱,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陷入对过去的恐慌。
甚至连做梦都会被那些梦魇惊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
对于面对人生中不幸的遭遇,大概没有人能比宁小言更驾轻就熟。只是,再怎么习以为常,那些遭遇留下的伤口却是一道一道清晰分明地留下来,再也不会消失。
平静是留给别人看的,而落寞和痛苦到底只能自己独自品尝。
这样想着的宁小言突然又望着书本弯起了嘴角,只是这笑容并不那么美丽动人。
至少看在秦子晋眼里,只觉得很悲伤,很萧瑟。
作者有话要说:大年初一就感冒吊水,昨天挺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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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9 。。。
临近期末,所有人都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三分来用,大家都在紧张地准备高中的第一次期末考。
然而这种时候,李筠却已经连续旷课一个星期。
杨青曾经试图联系他的家长,但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忙音就是无人接听。找不到李筠本人,家长也联系不上,杨青顿时有些头大。
她找出李筠的家庭住址,本来打算趁着周日下午去家访,结果学校临时召开教工大会。
于是,这个任务就理所当然地落到了班长宁小言身上。
宁小言照着便条纸上的地址,终于找到了位于城郊别墅群中的,李筠的家。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进去。
其实,他害怕见到李筠,但是无故旷课一周又让宁小言确实有些担心。他甚至猜想李筠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他说的那句“希望这辈子都能别再遇见你”才这样做。
最后长舒了一口气,宁小言终于鼓起勇气去按门铃。
然而宁小言还没有按上去,门却开了。
李筠穿着一套宽松单薄的家居服倚在门口看着宁小言,下巴上长了些青色的胡渣,黑眼圈很重,眉眼里有说不出的疲惫感。
“我本来还想看看你要在冷风里站到什么时候。”李筠让开门走进屋内,带着点调笑的口气。
宁小言讪笑了下,不太自在地跟着他换鞋进屋。
“你已经旷了一个星期的课了,再不回去上课,学校就要严肃处理了。”宁小言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
李筠递给他一杯热牛奶,耸耸肩道:“你能别用这么官方的口气说话吗?”
宁小言皱眉,继续说:“都快期末考试了,你突然不去上课总得有个原因吧。”
“没原因,就是不想去就不去了。”李筠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支点燃开始抽,“小言,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没有。杨老师临时有事,所以才拜托我过来的。”宁小言将手中的牛奶杯放下,“你去不去跟我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负责过来跟你传个话。”
说完就抓起书包直接往玄关走。
李筠被宁小言最后那句话弄得有些光火,掐掉烟起身就去抓他。
“你跑什么啊,我会吃了你?”李筠拉住正在穿鞋的宁小言。
“我没跑,我该说的都说完了。”
李筠看着他一脸淡漠,不怒反笑:“宁小言,我他妈就这么让你讨厌么?”
宁小言此时已经穿好了鞋,甩开李筠拉着自己的手,“我要走了,回不回去上课随便你。”
宁小言迅速地拉开门往外走,步子迈得很大,逃命一般。
李筠在原地站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鞋都没换直接追出去。
他只是很讨厌宁小言在秦子晋面前那个顺从得要死的乖样子,而面对自己时却常常竖起满身的刺,像防洪水猛兽一般。
本来是想好好同他说话,好好相处。然而在重逢不久的这段时间里,面对宁小言的冷漠疏远和隐隐约约对自己的恐惧,当初的那丝耐心和决心早就烟消云散。
李筠觉得自己大概又会犯和当年同样的错误,可是他没办法阻止自己。
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好,明明想到了无数种无可挽回的后果,却始终没有办法停止做下去的想法。只有在面对结果时,才开始懊恼埋怨,悔不当初。
宁小言此时已经走出了十几米远,李筠看着他逃也似的身影冷笑一声快步追上去。
长腿的优势此刻完全显现出来,李筠很快就追上了宁小言。
宁小言见李筠追上来,拔腿就要跑。可是却被李筠一把捞住,将他死死地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宁小言对他拳打脚踢,李筠却怎么也不放手,一只手勒住宁小言脖子,让他的脸向上对着自己。
“李筠你疯了,你放开我!”宁小言被他勒得难受,剧烈地咳嗽起来。
李筠对此置若罔闻,冷冷道:“我是疯了,宁小言。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疯狂。”
宁小言睁大眼睛看着他,瞳孔不自觉的因恐惧而放大,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是手脚哆哆嗦嗦地颤抖得厉害。
宁小言突然就想起那个时候,李筠也是这样可怕。
凶狠残暴,又难得仁慈。仿佛要带着自己一起下地狱一般的决绝和狠意,让宁小言突然堕入一片浓重的黑暗。
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李筠肆虐地在自己脖子上啃噬的冰冷的唇。
不痛,但是很冷。
冷到每一个毛孔都像是灌进了冰渣,要将自己生生冻住。
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好像又感觉到了来自学校天台的,凛冽的风。
那个时候是怎么一回事来着?
啊,对了。自己知道了他和那些人打赌的事情,然后去教学楼的天台找他理论。
然后……
然后,似乎有两个人将自己死死的按在地上,他干了什么呢?
有些不记得了,真的……不